陈越不明白,爱情明明很苦却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的人甜斯如蜜,甘之如饴?只要一想起上官珏,她的胸口就会隐隐作痛,她不知这是七情蛊作怪呢,还是她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他的缘故?除了爱情,所有的事似乎都在沿着她的计划进行着,七怪终于帮上官珏摆平了朝中一些官员,对上官珏不再抱抵触的心理,这让上官珏在西晨不再束手束脚。西湘楼的杀手并沒有放过上官珏的意思,每天都会有不同的杀手在不同的场合冒出來,当然,有玉罗刹他们暗中相助,也是有惊无险。她命小牙搬了房中的贵妃椅出來,难得今日是个阴天,微风吹在身上更是惬意无比。她半躺在贵妃椅上,娇小的身子躺在贵妃椅里显得更是消瘦,远远就见到一群人正向这边走來。陈越皱了皱眉,平时她这西厢就像那皇宫中的冷宫,是无人问津的地方,更别说是有人來了。越行越近,她这才看清,走在前头的正是上官珏,他的身后跟着十几人,陈越有些疑惑,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发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陈越继续半躺着,甚至连眸中的那丝疑惑也被她掩饰的很好,在其他的眼中仍是无比惬意,就像一只慵懒的猫,正享受着她完美无缺的人生。上官珏眼眸微眯,他是越來越不了解这丑丫头了。他这般待她,如果是其她女子估计早一哭二闹三上吊了,而她仍是一幅无关紧要的样子,好像无论他怎样对她,对于她來说就像吃饭喝水般平常,这难道又是她的计谋么?上官珏内心怦怦狂跳着,他觉得自己心脏肯定是出了问題,要不然怎么会每次见了她后都会不受控制的乱跳一通?他紧紧盯盯着她看,似要看穿那张绝色小脸后的灵魂。她仍是清清冷冷的样子,几天沒见,脸色更是苍白了许多,难道她都沒吃饭么?“丁公公,现在可以宣旨了”。上官珏狭长的凤眼仍是看着陈越,话却是对他身边一个手拿浮尘的公公说的。丁公公把手中浮尘交到另一个小公公手中,他自怀内掏出一卷黄色锦帛,大声喊道:“三王爷听旨”。上官珏一掀前襟跪在地上,除了陈越与那位丁公公,其他全跪了下來,所有人的眼光合部射向她。陈越觉得这人真是莫明其妙,三王爷的旨跑到她西厢來做什么?她再怎么不懂规矩,此时也知是怎么回事,有些无可奈何的自贵妃椅里直起腰身,随他们跪在地下,地下的不平刺的她膝盖处生疼,不禁把上官珏暗咒一通。丁公公轻咳一声,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约,三王子上官珏已达弱冠之年,仍无妻室,赐婚京城才女凌丞相之女凌宣儿与三王子为妃,择日完婚,钦旨”。赐婚?陈越头脑一片空白,胸口就像万箭穿心般疼痛。“谢父皇”。上官珏接过丁公公手里的圣旨,别有深意的看了陈越一眼,对,他就是故意的,他故意让丁公公等人來西厢读圣旨,他要让她痛苦,让她连妾都不如。所有人都走了,陈越仍跪在地上,任风吹乱了发丝,脑中不断回荡着‘赐婚京城才女凌丞相之女凌宣儿与三王子为妃,择日完婚’。她虽早计划好,等帮完他后就回风钥,可是心为什么还是会这么痛?“小姐”。小牙刚去完厨房回來,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见陈越直直的跪在地上,心中一惊,忙把陈越扶了起來。陈越双眼毫无一丝焦距,茫茫然的看着小牙。“小,小姐,你别吓小牙”。小牙何曾见过这样的陈越,她吓得有些结巴,扶着陈越的手因为紧张捉的死紧,手臂上的疼痛令她恢复些理智。“我累了,沒事不要打搅我”。陈越踉跄着向房内走去,关紧房门,像个鸵鸟似的躲在被中,眼泪情不自禁的掉了下來,也许这只是皇帝的一厢情愿吧?珏说过这辈子非她不娶,她应该相信他才是。但是,刚才他为什么还要谢恩?为什么不反对?为什么连一句解释也沒有?不,她要去问清楚他。陈越一把掀掉被子,手用力擦掉脸上泪水向门外跑去,她一定要问个清楚。一路小跑着奔向珏楼,珏楼内哪还有上官珏身影,陈越继续在王府内疯找,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嬷嬷,陈越微喘着气扯住她问道:“三王爷呢?三王爷在哪”?嬷嬷被她吓了一大跳,见是一个绝色女子,她们虽沒有见过,但她多少听说过三王爷在西厢收藏着一个绝绝女子的事,脸带同情的说道:“姑娘,您现在还是不要去找三王爷的好,他正和凌小姐在东厢湖边散步呢”。陈越放开嬷嬷,向着她手指的方向跑去,就算是真的她陈越也要亲眼看到,眼见为实。上官珏沒想到刚接完圣旨,凌宣儿就会过府來。凌宣儿自那日洗尘宴上见过上官珏后,早已被他绝代风华的长相所倾倒,今日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來找他,想不到他亲自接待了她,还请她來湖边走走。她的心怦怦跳着,脸晕染着一抹微红,羞涩的不敢看他。上官珏径自走在前头,脸上毫无一丝表情,狭长的凤眼更是清冷无比,毫无一丝情感,他想开口叫她去退婚,唯有这样才不会辱沒了她的名声。回头却近到远处一抹淡蓝色身影正向这头跑來,他认得那套衣服的主人,正是陈越。他突然间改变主意,心中暗自对凌宣儿说了句对不起。陈越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突然停了下來,他真的如那个嬷嬷所说,正和一粉衣女子依偎在湖边,一白一粉两道身影背向着她,她看不清他们的脸,由于距离问題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那互相依偎的身影却又是那么该死的登对,登对到令她妒忌,令她妒忌的发狂。泪就像那开了闸的潮水**而出,心就像那风中的落花,碎成了一一瓣一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