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非常重视当年白家一案,他决不会让宁儿冤死,一定要查出这个幕后指使者,誓要把他五马分尸,就算是死了,他也要把此人挖出來鞭尸才解他心头之恨。他亲自下令把宫中所有宫女,嬷嬷,公公,侍卫全部召集到冥殿。顿时冥殿内站满了人,个个诚惶诚恐,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五年前进宫的人留下,朕有话问你们”。皇帝冷冷注视着殿下的人,声音低沉,他一直以为已经帮宁儿报了仇,原來罪魁祸首一直逍遥在外,叫他情何以堪?怪不得宁儿死了这么多年仍不肯入梦來。好些人走了出去,殿内松动了许多,不再似刚才拥挤,留下的人吓的大气也不敢出,生怕皇帝一怒,他们就人头落地。“都给朕排好队,一个轮着一个说一下自已五年前是在哪个宫服侍哪位主子?在当年轰动整个大陆的白府灭门惨案时,可有听你们的主子说起过什么?只要能提供有用的线索,朕都会赏”。有些公公眼中已经闪出一些兴奋,有什么比有赏更令他们开心的呢。陈越站在皇帝身边,内心疑惑不已,这皇帝一点也不像在演戏,他对此案的重视,还有眸中的痛恨,那并不是作戏的人所能做到,她相信眼睛不会骗人。在皇帝的示意下,宫中嬷嬷站在最前排,一个个挺立站直,两手因紧张绞在一起。左边第一个嬷嬷开始自我介绍:“老奴是微星宫的嬷嬷,平时服侍那些新进宫的小主,并未听说过小主们议论白府的事……”。“……”。一轮审下來,并未听到任何对此案有益的线索,陈越不禁问道:“这几年有无宫中的宫女,嬷嬷,公公出宫?并且沒有回來过”?皇帝看了眼身后的冼公公,冼公公马上会意:“回陈公子,每年都会有一些年老的嬷嬷回乡下养老,也有一些已到适婚年龄的宫女出宫嫁人,宫内的公公,如果在老家还有人愿意接他们回去的,也有少数会出宫……”。陈越听的皱起了眉头,每年都会有人出宫,暂时不说那些人是否知情,光是找到他们也是一件大工程,五年了,五年那些人也许搬迁了,也许死了,她不敢想下去。“冼公公,出宫的人你这可有记录”?陈越有些颓废的问道,她现在是死马当活马医,白家人的冤死,不允许她退缩。“有”。简短的一个字,谢天谢地,总算是地址。陈越望着冼公公,从沒一刻像现在这般觉得他可爱,她激动的想抱住他亲一大口。“你们都退下吧”。皇帝有些疲累的对殿下的人挥了挥手,吩咐他们退下,殿内的人一个个跪下磕了个响头才鱼贯而出。刚从军营回來的明轩,走到冥殿门口,见一堆的人从冥殿内走出,眸中闪过一丝疑惑,怎么这么多人?众人见了明轩,又是跪了一地,陈越暗暗摇了摇头,这些人的膝盖估计早跪出了茧吧?要不然怎么会随时随地跪的如此容易?这令她想起穷摇琼瑶笔下的小燕子,她可是专门做了个跪得容易。明轩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直接举步走近殿内。明轩发现殿内除了皇帝与东王,还有一个陌人,不由看多了他一眼,见陈越长相平庸,个子矮小,目光清冷,这样的目光他曾在越儿眼中看到过,想到她,原本已平静的心再次涌现一抹苦涩。陈越也正看着他,他明显黑了许多,刀削般的五官更是深刻,皇者的气势令人不敢久视,陈越低垂下头,双手拱拳说道:“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对皇帝行完礼,问道:“父皇,宫中发生了什么事”?“轩儿,你來的正好,今日朕才知道五年前的白府一案,凶手另有其人”。皇帝脸色阴郁,他仍无法相信这个事实。“什么?父皇说的白府一案可是白太医家的灭门惨案”?实际上明轩想问的是--是不是越儿家的惨案?“正是,当年朕亲自参与查案,种种迹象证明凶手就是黑虎寨,朕才把黑虎寨一窝端了”。皇帝回忆往事,当时他心痛过度,不但把整个黑虎寨的人杀了,还把他们的尸体全丢去了喂狼。“是什么令父皇相信凶手另有其人”?明轩对于当年的事也是一清二楚,对于已结的案不可能平白无故翻出來重审。“陈白与皇弟在铁血盟亲耳听前任盟主胡央说的,现在需要的只是找到当年知道内情的人证实此事,还有为什么要对白家痛下这样的杀手……”?皇帝向明轩简单的说了一下今天所发生的事。明轩听完突然间跪了下來,说道:“父皇请允许儿臣参与查案,我要为越儿查清楚此事”。他突然间有些明了为何陈越如此的讨厌他,无论他怎样讨好她,都得不到一丝丝的回应,只怕她一早就认定了他们明家才是杀她全家的凶手吧?“轩儿,越儿已死,这是事实,有些事只适合永远埋在内心深处”。皇帝微微叹了口气,他最优秀的儿子最终也是难过情关。“父皇,儿臣明白,但我想为越儿做些事,她沒有完成的事儿臣愿为她去完成,那些害死她的人,儿臣也不会放过,父皇应该最明白儿臣的心才是”。明轩跪伏在地,眼中有着一抹坚决与执着。皇帝再次叹了口气,是的,他明白,但他不想他最优秀的儿子再步他后尘。陈越对于明轩的深情与执着有些动容,以前,她从未给过他好脸色,在他对她使用**后,更是对他恨之入骨,她有什么值得他深情的地方?“朕如你所愿,你就与陈白一起负责调查此案,如有新的进展一定要先向朕禀报”。皇帝说完,再次叹了口气,转身对冼公公说道:“你把那些出宫人的去处全部拿來给太子”。“是”。冼公公手持浮尘退了出去。皇帝对东王说道:“皇弟,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要不要宣太医來给你看看”?“皇兄,不用了,臣弟回去休息一下就沒事了”。东王狠狠瞪了眼陈越,还不是他,也不知使用了什么邪门功夫,一指就封住了他的多年的内力。陈越心里郁闷不已,明轩为什么要如此深情呢?她都死了,还有什么好掺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