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陵园内寂静而冷清,小阮子远远看着一身白衣的上官珏蹲坐在墓前,他暗暗摇了摇头,情果然是把双刃剑,伤了别人,同时也伤了自己。一道身影急奔而來,來人正是离城,他在小阮子的身前刹住脚步,焦急的问道:“皇上他……”?小阮子摇了摇头,用手指了指上官珏的方向。他们知道,在上官珏拜祭陈越的时侯,是绝不允许任何人打扰。离城很急,但也不敢走上前去打扰 祭拜。离城一來上官珏就已看见,手再次把墓碑轻轻擦拭了一遍,低声说道:“越儿,下次我再來看你”。他起身迈步走向离城与小阮子,待走近,这才问道:“离城,发生了什么事,这么急”?“皇上,对不起,但事情实在是太急,臣不得不赶过來禀报”。离城跪下行礼。“平身吧,我们一边走一边说”。上官珏率先走下山,离城道了声是,赶紧起身跟了上去,说道:“皇上,边疆八百里急报,前两天,风钥三十万兵马在边界处扎营,情况危急,急求援助”。“哦”?上官珏只是淡淡哦了一声,他知道以好友明轩对越儿的感情,是不可能就这样让越儿死的不明不白,一定会为她报仇。()“皇上,这可是关系到西晨几十年來的基业,关系到我们西晨人民的生命安全问題,您怎么可……”。上官珏一个冷眼打断了离城的滔滔不绝,他有些委屈的低下头,他并不是有心指责他,实在是此事非同小可。“谁带的兵”?一听上官珏的问话,离城马上又來了劲,说道:“回皇上,是风钥的太子明轩亲自带的兵,听说这一年來他都是呆在兵营里操兵,与士兵同吃同喝,一起操练,只怕这次是有备而來,有意攻打我西晨來了”。“哼,离城,难道你认为我们西晨是任人捏的软柿子么”?上官珏停下脚步,冷冷看着离城问道。“不,臣并不是这个意思”。离城听上官珏这样说,知道上官珏不会任他们置西晨于水深火热中,在他凛冽的眼神下,反而暗松了口气。上官珏叹了口气,该來的总是要來,昔日的好友,今日成了战场上的死敌,他不会,也不可能置西晨生死不顾,在沒找到接位的人之前,他就有义务去保护这片土地上的国民:“离城,你去准备好粮草,清点城外三十万大军,三日后朕亲自带兵去边疆”。“皇上,朝中需要您,不如让臣带兵去可好”?离城担心上官珏初登基,如果亲自带兵出征,反而给了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机会。“明轩因朕攻打西晨,朕又岂可躲在宫中做缩头乌龟?而且,你也说了他是有备而來,难道你觉得你的胜数大过朕不成”?上官珏狭长的凤眼瞟了身侧的离城一眼,接连几个问題令到离城招架不住。“就这么决定了,你马上去准备朕需要的粮草,宫中的事朕自有安排”。上官珏淡淡说道,内心却涌进了一抹悲凉,虽然越儿已不在,他们最终还是为了她兵戎相见。“是”。离城应道,顺着來时路快速而去。小阮子不安的跟在上官珏身后,真的要打仗了么?三日后,整条皇宫到出城的大道两旁早已站满人,今日是他们的新皇,为了保护西晨亲自出征的日子,上到八十岁的老人,下到几岁孩童,都來欢送。满朝文武百宫跪在皇宫门外,一身盔甲的上官珏跨上汗血宝马,俯视着满地朝臣,大声说道:“你们好好打理西晨事物,等朕凯旋归來”。“吾皇凯旋归來……”群臣大声呼应,,上官珏满意的看了一眼,一扬马鞭,说道:“出发”。“皇上來了”。不知谁叫一声,大街上的人都跪了下來,齐声说道:“吾皇万岁,万岁……”。声音沿绵数十里都能听见,上官珏高坐马上,接受着子民的朝拜,他的眼眶有些湿润,虽然他并不想当这个皇帝,但有什么能比得上子民对他的信任与爱戴那么让人感动呢?马继续向前行去,与明轩一战成了势在必行。此时,陈越正与玉罗刹在一处不知名的小山村里帮人医病,他仍是男装打扮,一张平庸的脸蛋不显山也不露水。会选择这小山村住下,说起來好笑,竟然是为了一只狗。那日,二人刚行至村外山的另一边,却听见一只狗狂叫着向这边跑來,那叫声凄惨而嘶哑。刚下过雪的山路异常的滑,对于武功高强的二人來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对于一只又饥又受伤的狗來说,却是一件大难事。狗一见到陈越二人就停住了脚步,摇着黑色的长尾巴,一只左脚受了伤正滴着血,那双黑漆漆的大眼似会说话般看着陈越,咬住她的裤脚就走,,见陈越不动,可怜兮兮的叫了几声,重又咬住往前拖。“你放口吧,你想要我跟你去哪里,你在前面带路,我跟你去就是”。狗儿的奇怪之处,令陈越想起寒冰宫中的那条彩色的鱼,万物皆有灵,难道它也像那条彩色的鱼般想带她们去哪里?黑狗似是听得懂人话,放开口,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去,陈越与玉罗刹互看一眼跟了上去,沒多久似是听见老虎的吼叫声与人的惨叫声,狗儿狂叫,那叫声令陈越心头一颤,加快脚步向声音之处飞跃而去。只见雪地里一只老虎正张开血盆大口想吞下地上早已人事不省的人,陈越自袖中摸出寒铁飞出,射入老虎的喉内,可谓一箭封喉,老虎躺在地上痛苦的蹬着腿,一时死不去却又爬不起。就这样,二人为了那只狗救下了它的主人,后來她们就跟着那只狗儿來了这条村,并且住了下來。忙碌了一天的陈越,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远处的山高低起伏,心情异常的静溢。这几个月來她与玉罗刹去了许多的地方,虽然有时仍会想起上官珏,但每次想起心不再似以前般疼痛,她知道,迟早有一天,她也一定能好起來,直到再也想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