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一艘小艇在湖心來回打转,两人一人一头坐在小艇上。()上官珏颓废的坐在艇尾,痛苦的摇着头,眸中更是一片痛色,他当初都做了些什么啊?竟然伤她如此之深,他恨不得刮自已两个耳光。陈越终是有些不忍,她淡淡的说道:“算了吧,过去的就让他随风而去,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良药,我们最终谁也不会再是谁的谁,多年后你就会发现我也只不过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上官珏双手捧住她的脸,痛苦的说道:“不,不会的,你不可能是我生命中的过客,你已经是我生命中的一切。越越,你说,你要我怎样做才能回到以前?只要你说得出,我一定做得到”。陈越被逼着看向他,月光下一张她帮他亲自戴上的陌生面孔,一头青丝因为激动,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狭长的凤眼中满是真挚与痛苦,陈越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她沒有那个勇气再去碰爱情。“越越,我一定会用我的余生來爱你,只要你给我机会”。他手指腹轻轻磨砂着她陌生的脸孔,眼眸中满是令人溺毙了的深情,陈越有些动容,她怕自己心软,硬起心肠别开脸:“快别说这些了,实际上我们更适合做朋友。这个湖是通向山下的小镇,明早我们就会离开小镇,你确定真的要放弃西晨的皇位么”?“我从沒有如此确定过,以后只要有越越的地方,就有我上官珏,无论站在你身边是以怎样的身份存在,这辈子你休想甩开我”。上官珏重新拾起船桨划了起來,眼神中有着一抹坚定,此生,她休想再甩掉他。“随你”。陈越淡淡的应了一声,听了他的话后内心却是波动极大,他为什么要在她对他死心后,却要生死相随呢?她不知道该不该去相信他的话,俗话说越是在乎越容易失去,那种痛彻心扉的痛她再也不想去碰触。船在月色下快速的向前行去,两人都不再说话,沉溺于自己的思绪中。天色渐渐亮了起來,已能看见前方的岸边,那正是七星岩下的小镇。星宿七怪早已等侯在此,待小艇停稳,陈越一跃而下:“老三,你先跟他们先回风钥吧。我已经许久沒见过师傅了,打算先去看看他老人家,到时再去找你们可好”?“小主子,不能带上我么?我不要跟小主子分开”。玉罗刹一脸委屈,去看师傅为什么不能带他,肯定是他搞的鬼,眼神凶狠的瞪向站在陈越身前的负心汉。上官珏无辜的耸耸肩,摊摊手,表示不关他的事。“老三,师傅他老人家喜欢清静,我们只是暂时的分开,到时我就会去京城找你们,再看看那些可爱的孩子,你们可得帮我好好照顾他们,要敢虐待他们,我非剥了你们的皮不可”。陈越知道他们每个人都非常爱那些孩子,她不想离别之际太过沉重,才故意这样说。“小主子……“玉罗刹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陈越打断。“老三,是不是要我这个主子帮你找户婆家,你才肯先回风钥先”?陈越的话引來一阵哄然大笑,笑过之后,每人眼中都是浓浓的不舍。“你们七个人走在街上太过显眼,还是分开走吧,两个或者三个人一起,折腾了一晚也累了,不如在小镇上的客栈里先休息几个时辰再走可好”?陈越征寻他们的意见,见他们点了点头,玉罗刹更是眼泪都掉了下來,小主子可是她这两年來用生命在爱着的人,突然间要分开,她真的很舍不得,很不放心,她就像那看着女儿出嫁的母亲,脸上,眸中都是浓浓的不舍。陈越拿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包袱,拿出一套灰色衣衫换上,上官珏并不在她的计划之内,自然是沒帮他准备,只能暂时找出一套星宿老大的衣服给上官珏换上。“去吧去吧,每次都是你们看着我的背影离开,这次换我看着你们的背影离开”。待一切准备好,陈越对他们挥了挥手,她也是非常的不舍,这两年來多亏了他们的陪伴,她才能支撑到今天。“不,小主子,还是我们看着你走吧,你一定要來京城找我们”。七怪立在风中,谁也不肯先离去。陈越转过身,不忍再看,朝着西北方方向足尖一点跃出许远,前世她了无牵挂,想不到穿越到这个时空后反而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亲情与温暖,她何其有幸能够得到他们的爱。走出许远她停了下來,蹲在地上低着头,任眼泪掉落。上官珏快速跟了上來,见陈越蹲在地上,双肩**着,知道她此刻并不好受,走上前说道:“越越,不舒服就哭出來吧”。陈越抬头看了他一眼,一把擦干脸上的泪水,倔强的说道:“谁说我要哭了,我只是沙子进了眼睛而已”。“好好好,越越只是沙子进眼,越越不会想着以脚代步吧”?上官珏陪着笑脸,完全沒了做皇帝的威严,狭长的双眼满是溺爱。陈越缓缓站了起來,在怀中掏出一个哨子猛的吹了几声,随后听见‘得得’马蹄声,两匹白马自晨色中飞奔而來,奔到陈越身前站定,陈越轻抚着它们身上的长毛,说道:“大白,二白,我们去看师傅咯,二白,跟在我身边这个人就要麻烦你咯”。白马昂天发出一声长鸣,似是答应了陈越的要求,陈越轻轻拍了拍它们的脖子。陈越把其中一匹马的缰绳交到上官珏手,向他介绍:“它是二白,这一年多來都是它们陪在我身边,驼着我和老三到处去,它们就像我的朋友,你一定要善待它们哦”。“好”。上官珏接过陈越手中的缰绳,手轻轻抚摸马脖子上的鬃毛,只要是越越爱的,他都会爱乌极乌。两人牵着马漫步在晨色中,路边野草上的露珠晶莹而剔透,直到走到通往凌勾的大道上,他们这才跨上马背,二人相视一笑,双腿一夹马肚,向着风钥的方向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