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乔仪萱心中最在乎的人,除了她的父亲与儿子以外,便是安月了,如今听安月这么一声怒吼,身子顿时颤了起来。她从未想过要害她的钩月姐姐,曾经甚至想过哪怕是陪着儿子一起赴死,也不会伤她,这是她的底线,可当她这么拼命想要和儿子一起活下去的时候,明明目标不是她,却还是害了她!她和那个姬燕不过是见了几次面而已,不过却知道姬燕防备心甚高,但是唯一完全相信的便是姐姐,从利用姐姐开始,她心里便有些后悔了。只能说,当儿子的消息充斥着整个脑海时,她做了一件丧心病狂的事。安月呼了一口气,她很厌恶这种被背叛的感觉,不过若不是因为她将乔仪萱看做是亲人,此时此刻,早已没有乔仪萱的立足之地了!经历过上辈子孤独一人的生活,安月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亲人和朋友,因为知道乔仪萱是因为经历的太多才做错了事,所以还是想着能再帮她一回。从前,安月看着乔仪萱总会有些恍惚,甚至有时会想若是自己没有经历过那么多的辛苦,会不会也像她一样风风火火,骄纵可爱。“钩月姐姐,我的儿子真的死了吗?”乔仪萱心里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终究又问了一句。乔仪萱虽说与其它闺阁女子不同,多了几分爽利,但是毕竟也只是温室中的花朵而已,如此短暂的时间之内却经历了人生的大悲大落,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不错的了。安月于心不忍,但不想她心中再有不必要的幻想,沉寂了片刻,开口说道:“没错,乃是阴长老亲眼所见,而且我想你的心里应该也清楚的很,那毕竟是李清尘的儿子,若是还活着,不可能没有一点蛛丝马迹。”乔仪萱身子一跨,眼神空洞,绝望的态度好似面临了死神一般,张了张嘴,颤抖的说道:“死了?死了也好……起码还能让李清尘伤心一回……”过了一会,似是梦语一般又道:“姐,你不该救我,我这是罪有应得……其实你应该恨我才对……”安月心头一抖,有些不明白,愣愣的看了她片刻,屋中的气氛更是紧张。空荡的屋中,空气好似都凝结了起来,昏暗的四周,唯有天窗之处露出一点点微弱的光亮,那光芒很淡,却不知为何刺得乔仪萱眼睛发涩,总觉得自己的身体与心完全不受控制,惨淡一笑,或许,该到了了结的时候了。藏在心中的事实,即使不是她的本意,但却是借着她的手。“姐姐,你身上……是不是有过葵莲香的毒……”乔仪萱淡淡的说道。安月脑中一片空白,瞬间如遭雷击。“你莫要告诉我,与你、相关!”一双眼睛,好似深渊一般,幽然冷厉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矛盾,诧异,震怒,痛心!乔仪萱恍然一笑,笑容恬淡,晃似又回到以前,不过这阳光明媚的神色也只是一瞬间而已,片刻之间消失无踪,好似沉寂了上千年的香木重现人间,在接触生命的那一刹那,化为乌有。“私奔一事本就难以启齿,我原本只想着与李清尘一起到了赤夜国以后再修书一封于你,不过李清尘却一副好心为我准备好了一切,让我以为他如此客气是我了我好,怕我惹你生气,可没想到到了赤夜国之后,我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来,也发现李清尘的身边从来不缺女人,他对我不过是利用而已,那时候我就想逃回来,但是他却告诉我,青鸾已经没有我的立足之地……原来,他煞费苦心准备的信里头早就准备了一种叫葵莲香的慢性毒药,而那个时候他还说你身边的最亲的人因这毒药而死,是我害死的……”乔仪萱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她毕竟是个闺阁小姐,虽然舞刀弄枪,但却从真的杀过人,何况还是一个与安月有亲近关系的人!安月此时脑中一片空白,她试图告诉自己乔仪萱也是被逼无奈,一切都不知情,但是事实却是她不顾自己劝阻一意孤行才害了素素姐与宝儿!一封书信,却是暗藏杀机,万万没想到,李清尘能在离开青鸾过的最后一刻给她带来这么大的毁灭!若不是当时那毒发现的尚早,除了素素姐与宝儿,她的身边岂能还有健全之人?不可原谅!安月冷漠的眼神盯紧了乔仪萱那张惨白的脸,“当初让你遇上李清尘的人是我,可是我却因为你失去了最重要的亲人!让我原谅你,不可能!我也不会杀你,你走吧,从今以后我们姐妹恩断义绝,他日你若再落入敌人之手,我亦不会出手相救,是死是活,全由天定!”安月漠然转身,绝色面容之下同样落下一滴清泪。今日,她终于知道了真相,时隔这么久她一直不明白她身上究竟是为何沾上了葵莲香,可是今日虽明白了,却更令她心痛!李清尘!安月心里无数次痛恨着这个名字,若是当初知道这个男人将会害的她姐妹情断,她哪怕是犯着天下大不为也会将这个男人五马分尸!悔不当初!那时候的她到底还是善了一点,总以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过如今却是明白了,在强的将防不过无孔不入的兵,再多的土面对源源不断的水也会有被浸湿的一天!她安月立誓,从今往后,决不姑息!随着那身娇弱而又坚强的身影踏出了门房,屋门彻底敞开,可乔仪萱却一动不动,没人发现原本那双明亮的眼睛似乎突然发生了变化,整个人似傻似呆。带着泪痕的面容竟也突然浮现了笑容,那嘴角娇俏的笑着,望着身边的一切,似有着初生儿的好奇,眨巴眼睛不停打量着……安月离开之后不久,陈元冲便有事拜见,她大病初愈再加上乔仪萱的事情弄得整个人十分疲倦,本想好好安稳的休息一会儿,但西陵归却破天荒的让陈元冲走了进来。陈元冲面色有些为难,不过看了看西陵归见他并未有什么特别的指示,才开口说道:“夫人,乔姑娘似乎疯了,在那边儿的院子里扑蝶呢。”安月心中一颤,疯了?她有些纠结着,嘴巴几次张合却未说出一句话,最后还是西陵归开口说道:“去看看吧。”安月这才勉强点了点头。还未到那园子,安月便听到不断传来的“咯咯”笑声,在不远处一看,乔仪萱笑颜如花,不过身上的衣服显然被自己弄得有些脏乱,一双小脚之上鞋子早不知被扔去了哪里,赤着脚踩着地上的花石,似是将那树上落下的花瓣当成了蝴蝶,一直转着圈的追着、扑着。即可爱,又可怜。安月叹了一口气,傻了也好,起码心里头不疼了。站了许久,安月心中不断的浮现曾经的笑靥,有些迷茫。“算不得她的错,到底是个可怜之人,别为难自己去责怪她了。”西陵归不是一个慈善之人,但是却懂得她的心思。安月叹了一口气,的确,素素姐的死她怪自己,也怪乔仪萱,但是最该怪的应该是李清尘才对,说到底,李清尘利用的不只是乔仪萱一个人而已,更是她。迟了片刻,安月心中那个结松了一点。怔怔的捡起被扔在花树下的鞋子,安月竟还是走了过去,乔仪萱看见来人眼睛一亮,歪了歪头不停的盯着她,花瓣四落,落在她的发梢,十分俏丽。看了看那双被石子儿硌的出血的小脚,安月停了片刻便弯下了身子将那鞋子套了上去,平静的说道:“傻丫头,不疼吗?”乔仪萱有些不知所措,无辜的眼神里头不知为什么竟不停的掉了一颗颗眼泪,竟还一边傻笑的问道:“姐姐,你好像仙子,好美好美的,比蝴蝶还美,萱儿好喜欢!”安月手中的动作一顿,一股酸意泛上心头,半天说不出话来。穿好鞋子,安月瞧着她恍若当初的样子心中竟安心了许多,想必以后,乔仪萱的心里再也没有李清尘这个人,甚至没有当初的安钩月。在乔仪萱一脸期盼的目光之下,安月镇定的离开,走至陈元冲的身边,道:“以后就让她搬进商会最偏僻的院子,弄得漂亮一点,不要短了她的吃穿用度,还有就是你常去给她带些街上的好玩的好吃的,要是有什么有趣的故事也带去……”想必她会喜欢的。陈元冲点了点头,他还是头一回看见夫人这副模样,明明是恨极了一个人,但是却还是忍不住去关心,表面冷漠好似是永远都不想见到她,但眼里却情不自禁的流露出更多的牵挂。还有这位乔姑娘,虽说打的交道不多,但是如今看去应该不会是会做出让夫人如此的事的,就算是因为姬公子的事也有些不甚应该,看她年纪轻轻,面容却很是憔悴,唯独这笑容好似天边的红霞,印在心里,暖意洋洋却又带着几分淡淡心酸,让人挥之不去。安月与姬燕如今身子都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心里对李清尘与姬氏一族的仇恨又加深了一层,安月心里更是打好了盘算,决定主动出击。毕竟姬燕如今正式露面,更是将姬氏一族几个忠心的长老拉拢了过来,如今等的就是破釜沉舟的一击!姬汪远得了国玺自然是马不停蹄的赶了回去,虽然心中对安月有百分的恨意,却不得不考虑与李清尘之间的合作,快马加鞭,更是隐瞒了连城上下的所有商人。不过安月早就派人暗中观察,姬汪远动身的那一刻开始,西陵归的人马也暗中调集了起来。当姬汪远等人踏入赤夜国边界的第一步开始,西陵归便带着几队暗卫直接冲杀而去,荒野之中,顿时叫声连天。姬汪远怀里死死的揣着国玺,面上虽然忐忑,但是却自信十足!当初他的人马不好进入青鸾境内,驻扎在此处,若不是有这一层保障,他怎么会以身犯险冒死送回国玺呢!西陵归一身浅白书生装扮,却丝毫阻挡不了一身的冷漠之气,虽然是艳阳高照,但是周围的气氛却好比地狱深渊一般,异常可怕!“杀!”冷声一喝,暗卫立即汹涌而出,姬汪远嘴角却露出一股怪异的微笑,他早知道一定会有人夹击,如今自己的人马有眼前这些人的十倍!只不过,姬汪远的眼神里露出一丝疑惑,那为首的男人他并未见过,看那一身气度,卓尔不凡,不知是何许人也!暗卫们冲出的一刹那,从周边林中同时涌出了姬汪远的人马,顿时刀剑相接,姬汪远在这帮人的阻隔之下果断下令前进,嘈杂的声音让他多日以来的气闷顿时消失了不少,想到自己如愿拿回国玺,之前所有的憋屈都成了过去,以后的姬氏一族只会更加强大!正当那马车摇晃飞速前进的时刻,姬汪远竟听到一声尖叫,顿时吓得汗毛直立!因为那尖叫之声竟然来自自己的孙女!连忙掀开轿帘一看,姬灵霄与那为首的男子竟然站在车马的前方!有那些士兵阻隔,他是怎么过来的!再次转头一看,后头的厮杀依然没有结束,但是诡异的是,躺在地上的尸体竟然全部身穿赤夜服饰,是他姬汪远的人马!短短的时间,自己人竟然死伤过半,在对手的眼里好似是杂草一般被人随意砍杀,不堪一击!相反,对方人数竟然丝毫不减,一个个面目之上竟然血色甚少,身姿诡异,根本不像是普通下属,好似是被训练了数年的杀人傀儡一般!还有那男人,究竟是谁!“爷爷救我——”姬灵霄此刻直接被扔在了地上,虽然在西陵归的控制之下,但与西陵归之间却相差一步距离,好似是西陵归十分嫌恶一般,连威胁都怕不想动手,怕是脏了自己的长剑。“国玺!”西陵归冷冷说道。姬汪远咬牙切齿,犹豫了半天,竟然连忙弃车独自一人抱着国玺向另一边的林子跑去,那狼狈之态,可不像是一个族长所为。姬灵霄彻底傻了眼,她哪能想到平日里对她言听计从、宠爱至极的爷爷此刻竟然能为了国玺丢下她独自逃跑?难道说一个国玺竟然比亲孙女还要重要?何况爷爷得到国玺为的不是青鸾,为的明明是他自己的尊严与名誉,可是竟然为了那些丢了她?!西陵归一脸的嫌恶,将这女人随便一踢,滚入了数十米的乱世堆,当即便没了性命,致死那都瞪着一双眼睛,头破血流的样子甚是骇人!姬汪远毕竟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哪怕体力再好那能力也是不行的,不过跑了几十步便气喘吁吁起来,刚刚停了一个呼吸的时间,便听树上有人说道:“跑够了?国玺交出来!”若是以往面对敌人,西陵归必然连跑的机会都不留给对方,直接结束了性命,可是想到这个老头子之前处处与安月作对,便难得多了惩戒的心,明明一招之下不会有活口,但还是耐着性子看着这老头在绝望与希望中挣扎,让这老不死受些苦楚。姬汪远颤抖着身子,气喘嘘嘘的说道:“你、你究竟是何人?若是、那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我可以付双倍的价!只要你、只要你放过我!”西陵归斜卧在树杈之上,丝毫不输于姬燕的容貌与气度更是浑然天成,此刻听到姬汪远如此,当即冷笑了一下,若是不笑倒有几分肃穆,如今笑起来,让姬汪远觉得自己好似堕入了地狱一般,比那鬼面獠牙还要让人心惊。突然有些明白过来,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是一个杀手呢?“若你自断一臂,我可以考虑放过你。”西陵归扔下一把长剑,冷了冷的说道。姬汪远望着那把还残留着血迹的长剑,顿时两眼发懵,快要昏厥过去!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么多的人马在这个男人的眼里竟然丝毫没有力量,如此简单的便被击破了去,如今这荒山野岭,根本不可能再出现转折,而此刻唯一存活下来的希望竟然是自断一臂!看那男人的眼睛,恐怕他若是不做,小命真的不保!如今国玺算什么?没了命,国玺一样也没了!当即,那国玺“咕咚”一声掉落在地上,而姬汪远更是在西陵归带着一丝玩味的眼神之中颤巍巍的拿起了那把长剑,上头浓重的血腥之气传来,让那一张老脸直接灰白到了极致!“啊——”姬汪远大吼一声,那长剑一挥对着自己的左臂砍了下去,顿时连着半条衣袖一起掉落在了地上,汩汩鲜血流出,姬汪远痛苦之下保留着一丝神智,期待着西陵归说到做到。不停的“哼唧”声让西陵归有些心烦,身形一动落至姬汪远的面前,高高在上好似一个天神一般,转眼便可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动我的女人,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西陵归面色冷然,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你答、答应……”姬汪远此刻竟然连说出一句整话的能力都没有,绝望的说道。西陵归冷冷一笑,道:“的确,不过他们都没答应你。”说完,消失在姬汪远的眼前,取而代之的却是无数暗卫,众人神色与西陵归别无二致,一把把长剑穿胸而过,姬汪远致死都忘不了那如同鬼魅一般的眼神,似乎想到了一个曾经叱咤天下的恶魔!数日之后,西陵归及一帮暗卫带着姬汪远的人头回了连城,直接将姬汪远的人头挂在了菜市口。姬汪远毕竟是远近驰名的商人,若是无端被杀定然会让人联想到是安月杀人夺宝,而西陵归此次却是以六皇子的身份大摇大摆的进了连城,无数官员迎接,就连安月这有名的商人都得给个薄面设下酒宴款待。西陵归自然不会让人兀自以为他乱下杀手,带着人头回来的同时也另行发了布告,说是路途与姬汪远相遇,却耳闻姬汪远侮辱青鸾国君,嫌他青鸾无人,因此震怒,除了这个自傲的老头!百姓们多是爱国之人,这段时间本就对这姬汪远的印象奇差,如今一看六皇子用如此借口除掉了赤夜国的贼人,心里也都是十分欢喜。至于那些聪明人就算猜到了什么也都心照不宣,反而各个配合着西陵归演戏。以讹传讹之下,消息传至赤夜国百姓的时候,这姬汪远俨然成了堪比汪洋大盗一般的恶人,人人得而诛之,除了姬汪远侮辱青鸾的消息以外,似乎好像还有人亲眼看到这姬汪远强迫良家妇女卖**为娼一般!无论在哪里,百姓的心多半带着良善,那赤夜国的百姓闻言也都对这姬汪远带着几分厌恶。甚至还甚是感谢西陵归为民除害,不少人还扯出了姬汪远当上族长之后做过的龌龊事,就算后来西陵归“好心”将这姬汪远的尸身送回去,赤夜国的百姓都不愿接受,最后在边境被人烧成了一团土灰,连国都没得回。趁此之下,姬燕高调的回了赤夜国,由于他本身就是姬氏一族的正统血脉,顿时引来了无数人的追捧!要知道以往的姬氏一族在百姓的眼里就是神,他们心善,虽然为商,但毫不奸诈,还经常帮助弱势之人,而姬燕这个唯一一个血脉让所有人都想到了那个美好的年代,姬氏一族的野心一派就算有心阻挡,也都无力回天。当然,这也都是姬燕回了赤夜国之后的情况。如今连城的风雨暂息,所有的生意都按照原定的轨道平稳的发展着,而这国玺绕了一圈又到了安月的手上,最后还赚了一个金满钵,当即便决定几日之后动身回雁城。既然要回去,安月自然的提前和无殃公子等人打好招呼,决定当天索性专门去了一趟暗影阁。连城的百姓,哪怕是三岁小孩对安月都是认识的,安月未免引来太多的目光,也只好乘轿而行,坐在轿子中,还未走到暗影阁的门口,便听有孩子唱到:“今有贵家女,眼若流丹珠,庭内无数汉,三子不知父,皇子慕而来,佳郎一气是陌路……”安月眉头一挑,如今连城境内也不过是西陵归这一个假的六皇子,这孩子唱的莫不是他?只是皇子若是他,那么这些孩子口中的贵家女……当即,面色冷了下来。“停轿……绿儿,拿些银子,问问这些孩子唱的是什么?”安月吩咐道。“是。”绿儿稳声应道。片刻,绿儿终于走了回来,只是一张脸色十分难看,安月一瞧,便知道此事定然又与她相关。抿了抿唇,道:“如实说吧。”绿儿有些为难的点了点头,才开口说道:“我问那孩子们唱的是谁,他们都说唱的是您……还说,您屋里头……藏了无数个男人,三个孩子不知道父亲是哪个……夫人!这些都只是百姓们不知情胡诌而已!您切莫往心里去!”绿儿直接跪了下来,她了解夫人,多是这民谣只是唱唱夫人倒也罢了,可竟然连两位公子和小姐都扯了进来,不仅如此,那后头的皇子还有那佳郎……安月的脸色早已难看到了极致,直接开口问道:“你说的是百姓们,照这么说也听到其他人如此议论了?”孩子懂什么,那些谣言多半都是听大人们每日编排的才唱的。“是……”绿儿脸色同样是无比的难看,心中为夫人有些不平,夫人小小年纪一个人支撑到现在,心里也放了将军一人而已,三个孩子的确是不同的父亲,可同样母亲也不同呀!这帮百姓也不知道从哪里的的消息,竟这般乱说,坏夫人名誉!在这古代,安月未婚生子已经是大罪,如今三个孩子更不用说,尤其是在那些老夫子的眼中,哪怕安月再有能力,到头来也只会得一个**之名而已!“不用去暗影阁了,无殃公子现在恐怕已经知道了歌谣,怪不得最近都不敢前来见我,回府吧!”安月明白的很,百姓的口水杀伤力大的很,无殃公子若是再每日前来,对她更加不利。这歌谣,真是让她不得不重视!庭内无数汉么?也太高看她了!她与姬燕的婚事人尽皆知,想必他便是那个所谓的佳郎吧!只是西陵归如今是六皇子,虽然晚上与西陵归同住一屋,但是在外人面前二人还是注意分寸的,怎么会与他有所牵扯?若是她猜的没错,这场谣言,恐怕是有心人故意散出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来她哪天真的要去哪个灵验的寺庙好好祷告一番,免得无缘无故总是飞来横祸!安月一回府,望见门前一顶顶鲜艳的轿子,顿时有些不解。她才刚刚出门一会而已,就有人趁着这个空隙前来,莫不是算准了的?一进门,安月便在这庭院之中闻到了各种胭脂水粉的味道,想必来的是女人,还不止一个?走入前厅,安月笑了。无比明媚!的确是女人,数了数,不多不少,十个!旁边还有一位半男不女的公公!------题外话------某商:我喜欢的乔仪萱呀,被虐成了这样,李清尘,我跟你拼了!某月:指使李清尘的人不是你么……某商:肿么会呢,善良的作者是从来不虐人的!某月:……(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