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娶夫,举国同庆。玄墨宫,绿眸国历代皇夫所住的地方,烛光摇曳,入眼便是一片火红。“你怎么来了?”花月冷身穿火红的嫁衣,肤白如雪,天青色的眸子带着一丝冷冽,眼角的泪痣愈发鲜艳。他的面前,独孤易依旧一袭黑衣,警惕地看着他:“如果你伤害她,我一定会杀了你!”“你这是在威胁我吗?”花月冷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看都不看他,冷笑着开口。“你明白我的意思,还有,不要把她当成傻瓜,她远比你我想象的还要聪明,希望你好自为之!”独孤易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花月冷握着瓷杯,眼神冷冽,嘴角慢慢上扬,荡起一抹倾城笑靥,淡淡的说道:“你说,要是让她知道你的存在,她还会娶我么?”一直隐藏于屏障后的白衣男子走出来,看不清他面具下的真实样貌。那满室的红刺痛了他的眼,曾几何时,这也是他的幻想,可是如今时过境迁,早已物是人非,她,终于还是要娶别人了。看着那低眉浅笑的绝色男子,蹙眉道:“你答应我不会伤害她的!”花月冷笑了,笑得让人心酸,眼神一凛,鄙夷的看着他:“花幽暝,难道你还不死心吗,你念念不忘的人要娶我了,她已经把你忘记了,你到底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月冷!”花幽暝看着他,眼中带着深深的的怜惜。“不准叫我的名字,你凭什么叫我的名字!”花月冷声嘶力竭的吼道,天青色的眸子带着刻骨的恨意。“花幽暝,我恨你,我恨你们所有的人。你不是喜欢她吗,我偏偏要嫁给她,我要看你痛苦一辈子,这是你欠我的,这是你们欠我的。”花幽暝叹了一口气,看着他脸上的恨意,摇着头说:“月冷,你这又是何苦?”书房内,刚从宫宴赶回来劳累了一天的果果毫无形象的坐在榻上,瞪着对面笑得一脸谄媚的花攸朵。从鼻翼轻哼一声,道:“老女人,你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有我这个女儿!”“楹儿,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你娶夫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缺席呢!”花攸朵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哼。恐怕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多出一个弟弟妹妹来了!”果果话音刚落,花攸朵就羞红了脸,扭扭捏捏的说道:“这个还早着呢,你知道,这种事。只要你爹他不愿意,我也不会逼他的!”果果目瞪口呆,下一秒像被蝎子蛰了一下。整个人从榻上跳起来,指着她的鼻破口吼道:“花攸朵,你丫重色轻女,把这么一个超级大烂摊子丢给我,自己带着男人跑出去风流快活。你现在还敢回来!”花攸朵被她吼得直缩脖子,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像被主人遗弃的小狗一般,等到她骂完了,这才笑嘻嘻的说道:“没有我,楹儿把国事和家事都处理得很好啊,听说你还跑到郡王府去抢亲。”“你怎么知道?”果果一脸狐疑的看着她。“那个,刚才听小枝子说的!”花攸朵抹了一把汗,讪笑着说道。“不对!”果果不但不相信,反而更加怀疑了,从刚才到现在,柳枝一直都陪在自己身边的。“我知道了,上次那些杀手不会是你派去的吧?”果果突然失声尖叫。花攸朵脸上的表情一僵,叹了一口气,在她的注视下点了点头。“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果果有些气急败坏的问道。怪不得那些刺客见到自己就撤退了,原来竟是她派去的,果果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面对她的质问,花攸朵沉默了,许久,才开口:“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顿了一下,偷偷的看了看她的表情,缓缓述道:“我知道你和花千钥是好朋友,可是你要知道,她将是你今后最大的隐患。她聪明,有才智,却从来不显山露水,可是这才是最可怕的对手。裴家富可敌国,掌握着绿眸甚至是三国的经济命脉,他们联姻,对你便是最大的威胁,为了你,也为了绿眸,我不得不这么做。”听完她的话,果果沉默了,突然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道:“要是我没去,那会怎样?”花攸朵眼中闪过寒光,声音冷冽:“皇室暗卫一出,不达任务绝不回头,不是她死便是我亡。”果果打了个寒战,像看陌生人一般看着她。花攸朵看着她,说:“楹儿,花千钥不像你想象中那么简单,我承认,这么多年,她一直隐藏的很好,连我都没有抓到她的把柄,直到这一次裴家小子的死,她终于暴露了。”果果沉默着,低头不语。花攸朵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说:“楹儿,这就是身为皇室的悲哀,没有友情,没有亲情,只有利益关系,不得不说,凤魑把你保护的很好。”叹了一口气,拍拍她的肩,柔声说:“好了,去看看月冷那孩子吧,今日是你们的大喜日子,万不可让他等久了。”从书房出来,红妆绿萼早已等候多时,看见她们,果果轻轻的笑了笑。“走吧,去玄墨宫!”一路走来,到处张灯结彩,整个皇宫都洋溢着一片喜庆。玄墨宫外守着的宫侍看见果果,惊慌失措的跪倒在地,果果看都没看一眼他们,推开殿门走进去。入眼便是一片火红,殿内焚着熏香,鹅蛋大的夜明珠发出幽幽的荧光,照得整个宫殿亮如白昼。床榻上,花月冷早已睡着,红盖头散落在一旁,露出他姣好的脸颊,画着淡淡的妆容,却是如此的勾人心魄。看着那熟悉的脸,果果伸出手,却在半空停了下来,叹了一口气,弯腰将他脚上的鞋子脱掉,帮他盖好被子,这才转身走到外殿。她刚转身,花月冷一直紧闭的眼慢慢睁开,天青色的眸子带着复杂的情愫,那刻骨的恨意慢慢的开始破裂。果果坐在软榻上,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抬头一饮而尽,隔着珠帘,看着睡在里面的模糊身影,泪水悄然滑落。一个人自斟自饮,借酒消愁,很快的,一壶酒就见底了。此时的她双颊酡红,早已有了七八分醉意,轻叹了一口气,喃喃道:“花花,你怎么还不出现;花花,对不起,不要恨我;”模模糊糊间,看见一个人影出现在眼前,白衫银面,风华绝代。“花花!”张开胳膊扑到他的怀中,嗅着那淡淡的熟悉的香味,闷声道:“花花,你回来啦,真好!”踮起脚尖,吻上那冰凉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