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果果躺在**却是辗转难眠。脑海中始终浮现着凤梓那双仿佛能看透世界一切的冷眸,带着淡淡的让人不舒服的疏离感,轻叹了一口气翻了个身,映入眼帘的便是裴南瑾那张祸国殃民的妖孽脸。水润光泽的唇瓣微微的扬起,张开胳膊环住他的腰,将脸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前,静静的感受着他的强有力的心跳。在这样的夜晚,一阵悠扬的笛声打破了黑夜中的静默,缠.绵悱恻,凄婉动人,果果看了看熟睡的裴南瑾,终是忍不住掀开被子下了床。没有惊动纤尘殿内的任何人,果果只是随意拿了一件貂裘披在身上,拉开殿门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当殿门合上的那一刻,原本‘熟睡’的裴南瑾突然睁开了双眼。悠扬的笛声不知何时戛然而止,夜晚再次恢复寂寥,果果站在走廊上,屋檐下的大红灯笼潺潺滴滴流着血泪,给她镀上一层淡淡的飘渺之气。笛声的突然中止多少让果果有些失望,既然已经出来了,反正她一时半会的也不想回去睡觉,抬头看着悬于头顶的半月,紧了紧身上的貂裘,沿着鹅暖石铺成的小路徘徊着。脚踩在光滑的鹅暖石上,凉凉的,痒痒的,还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让果果玩心大起,干脆脱掉鞋子提在手上,就这么打着赤脚在鹅暖石上跳跃着。灯笼投下淡淡的光亮,这并没有影响某人的欢快心情,一个人又蹦又跳的玩得不亦乐乎。不知不觉间渐渐的远离了纤尘殿,等到她发现的时候已经不知身在何处了!果果苦着脸看着面前的岔路口,撇撇嘴,凭着直觉选了一条路。可是慢慢地却似乎越来越偏离方向,就在她准备转身按原路放回的时候,却无意间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端木!”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张口喊出声,脸上带着喜色,提着裙角屁颠屁颠的奔向凉亭中对月独饮,借酒消愁的男人。端木阎斜倚在凉亭的柱子上。手中抓着一壶酒,一只脚搭在椅子上,一只脚放在地上,身旁已经倾倒了几瓶空樽,淡淡的月光在他冷酷的容颜上投下淡淡的苍凉。玄色的雄鹰翱翔长袍在风中翩翩起舞,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邪魅懒散,青丝被风吹乱,散落在背后。耳畔似乎出现了熟悉的唤声,端木阎猛然抬头,看着空寂的黑夜。薄凉的唇角慢慢的牵起一道让人心疼的苦涩,“我这是怎么了,她怎么会在这里!”仰头大口的灌了一口酒,任由辛辣的**划过喉咙,双眼慢慢的蒙上一层淡淡的雾霭,这个时候。她该是在别的男人怀中悄然入睡了吧!“端木!”欣喜若狂的嗓音在耳畔回荡着,这一次端木阎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下意识的转过头,看见站在身后的果果有一瞬间的失神。看着她手中提的鞋子,再看她踩在冰凉的地面上的晶莹如玉的小脚丫,俊美的脸闪过一丝愤怒,手一抬,酒壶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消失在远处。果果只觉得眼前墨发飞扬,等到她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落在端木阎的怀中。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冷气,果果缩了缩脖子,心虚的没敢挣扎,乖巧的任由他帮自己穿上鞋袜。“端木,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果果低头看着他冷酷的俊颜。嗅着从他身上换来的浓浓的酒精味,微微的蹙起眉头,总觉得,这样的端木阎比白日里多了一丝忧伤。听到她的话,端木阎顿了一下,很快便回过神,低头帮她理好衣摆,抬起头便对上她认真的眼眸,呼吸有一瞬间的紊乱,别过头,能够在这个问题上过于纠缠,“公主这么晚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个,我睡不着,本想出来走走,不小心迷路了,这不刚好遇到你了!”果果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这虽然不是第一次,可是多少还是有点尴尬,好在端木阎是自己人,或许在她心中,从未将他当成外人。果果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过身一脸怀疑的看着他,“对了,你怎么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喝酒了?”“保护皇宫安全是本将的职责!”端木阎轻咳一声,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目光,他之所以会在这里,只是想离得她更近一些罢了!“就算你说的是对的,可是这不是禁卫军的事情吗,哪需要你一个大将军亲力亲为的!”显然,果果并不相信他的借口,眸光闪了闪,眼神一瞬间变得诡异,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嘴角抽了抽,“还是说你以公谋私,觊觎妖孽他们的美色?”“你”呼吸一滞,端木阎整张脸黑了下去,看着那一张一合说出气死人不偿命的小嘴,脑袋一抽,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拉到怀中,没等她回过神已经恨恨的压在她的唇上。果果瞪大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抵在他胸前的手慢慢的放下,下意识的勾住他的脖子,踮着脚尖配合着他。心悸动了,许久,直到感觉到怀中的人已经喘不过气,端木阎才不舍得松开她的甜美,紧紧的搂着她,将下巴搁在她的脖间,努力的平息着体内奔腾的咆哮。久久无语,空气中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以及心跳声。“三儿,为何你偏偏姓花,为何我是这该死的将军,如果我们只是普通人那该有多好啊?”端木阎忧伤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深深的无奈。感觉到脖间的冰凉,果果身子一僵,垂在腰间的手慢慢的环上他的腰,“端木,对不起,这辈子我给不了你要的简单幸福!”搂着她腰间的手慢慢收紧,端木阎的声音沙哑而又苍白,带着让人疼惜的忧伤,“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不可以,我可以为你放弃所有,放弃我所拥有的一切荣誉!”果果感觉到自己的腰快被勒断了,微微的皱起眉头,不自在的动了动,她这一动却彻底惊怒了神经脆弱的端木阎。“为什么,为什么拒绝我,三儿,我后悔了,这一次,就算万劫不复,我也要不惜一切得到你!”冰凉的唇带着疯狂的报复覆上她的唇。唇瓣上传来的刺痛让果果瞬间清醒,用力推开已经陷入疯狂的端木阎,后退几步,像只受惊的鸟儿般惊恐的看着他,在他炽烈的目光下逃之夭夭。看着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端木阎整个人无力的靠在柱子上,唇角噙着让人心碎的笑容,笑着笑着,慢慢的红了眼圈。皇.宫不为人知的角落中,裴南瑾把玩着手中的小巧的令牌,漂亮的眉头慢慢蹙起,许久才将视线移到对面一袭翠衣的绿腰身上,“你确定那些人是独孤淼派去的?”“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少主手中的可是证据!”绿腰媚眼如丝,笑眯眯的伸了个懒腰。“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裴南瑾将令牌收入怀中,转身就要回去,他出来也有一小会儿了,该是时候去找那只小野猫了,想到果果,裴南瑾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容忽视的宠溺,那丫头不定又在什么地方迷路了。果果低着头慌不择路的跑着,直到撞上迎面走来的人,出于惯性的后退了几步,却被来人一把拉住,抬起头便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绿眸。“裴狐狸!”看到裴南瑾的那一刻,果果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心情也慢慢地放松了下来,心跳却依旧跳得有些急促。“表妹这大半夜的该不会是跑出来私会情.人吧?”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裴南瑾唇角噙着笑,俯身凑到她的面前,笑得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我哪有,我,我只是睡不着了出来走走!”果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却因为他的话再次狂跳起来,小脸也慢慢的浮现出一丝红晕,在半月下显得越发的诱人。裴南瑾一脸了然的看着她略带红肿的唇,唇角笑意不减,用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唇,“表妹这嘴该不是让蚊子咬的吧?”“轰”果果的脸因为他的一句话飞快的红透,尴尬的低下头不知该如何解释。“这该死的色蚊子,下次被我看见非拍死他不可!”裴南瑾嘴里说着戏谑的话语,眼眸却带着一丝心疼,俯身轻轻的覆上她的唇。又是一番**,攻城略地,直到怀中的人已经化成一滩水,裴南瑾才离开她的唇,用指腹摸索着那红艳诱人的唇瓣,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狐狸,“这下子只有我的记号了!”“无聊!”果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别过头,却像是在撒娇般,面对他眸中的戏谑,干脆闭上眼挂在他身上,任由他将自己抱回去。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端木阎才从假山后走出来,薄凉的脸上带着无法忽视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