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难道您不知道方景书是个什么德行吗?怎么能……”连翘将方景书送走之后,便急急忙忙的跑回了竹里苑,不满的望着还在药房里面忙碌的沈从容。竹里苑的后院有一排矮房,原本是用作仓库的。后来被沈从容重新休整了一番,如今已经成为了她专有的炼药房。这个炼药房除了连翘偶尔送药材进来,这府里就再也没有旁人能够进了。如今沈从容正凝神立在一个偌大的药缸面前,秀眉半蹙,似乎在思考些什么。“小姐,你该不会是真的……”连翘着急的上前,满脸的担忧。这个时候沈从容似乎才回过神,她扭过头去,看见一脸焦急的连翘,终是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来,朱唇轻启,缓缓的吐出几个字,“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帮她了?”此话一出,连翘不由愣住了。刚才小姐不是说,要帮方景书吗?沈从容细致的手在药缸里面滑过,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又将一个精致小瓶里面的透明**倒进了药缸。原本深绿色的药汁竟然渐渐恢复了最初的清澈……“宇文常舒下的那点毒我自然能够解的,只不过她方景书太过于自作聪明了。”沈从容敛着的眼眸下突然闪过一抹阴霾,俊俏的脸上犹如覆上了寒冰:前世今生的仇,她沈从容可从来就不敢忘。“我会按照她的要求好好的医治,也会让她怀有身孕,不过生出来的是什么东西,那我就不敢保证了。”沈从容缓缓的吐出这几个字,脸上戾气敛去,面上依旧是那温婉纯良的模样。连翘蹙眉,想着方才自家小姐说的话,背后鸡皮疙瘩仿佛都要站起来了。看来自己果真是多虑了,小姐自大病初愈之后,什么时候吃过亏?纤细白皙的指尖轻轻划过清澈的药汁,沈从容从怀里掏出一根白玉簪子。那簪子上面一滴黑红的血已经嵌入,与簪子融为了一体。她轻轻捻起簪子,将有血迹的那一头缓缓沁入水中。果不其然的,那原本嵌入簪子内的黑血居然一丝丝的散开了。“有了!”沈从容清澈的眸子里面闪过一丝亮光,那精致绝伦的脸上因为兴奋而微微泛起了红晕。“小姐,这是什么?”连翘十分不解的望着药缸里面闪过一丝红色,然后又悄然褪去。沈从容抬起眸子,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沙漏,轻声道,“连翘,去院子外面守着,不要放任何人进来。”连翘虽然满腹的疑惑,可好在不该问的她从来都不会多问一句。当下便点头应承,转身就走了出去。沈从容将白玉簪子搁在一边,轻轻的迈开步子,脸上的表情清淡,径直走到了窗前才停了下来。纤细的手在窗棂上轻轻抚过,随即便推开了满园的春色。一股子泥土的芬芳扑鼻,阵阵带着湿意的空气迎面而来,里面夹杂着别致的檀香,让人嗅着心旷神怡。沈从容脸上的笑容依旧暖暖,声音却清淡了起来,“公子在外面待了那么久,是不是可以现身了?”沈从容话音落下,外头安静了一瞬,终是有一道白色的身影闪了进来。身形利落,那不太伟岸的身姿,还有美的让人窒息的半张脸,和银质的面具瞬间映入沈从容的眼底。蓝阶的内力加上这些日子对药物的研究,沈从容想要从气味上分辨出一个人来,并没有什么难处。白衣男子嘴角勾出浅笑,桃花眼拉的狭长,微薄的双唇轻轻一抿,“上回在摄政王府不辞而别,还望小姐海涵。”沈从容轻轻的睨了男子一眼,她好像记得自打即墨无双出现之后,这个白衣少年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难不成他与即墨无双之间有什么过节?“你我本就是萍水相逢,那日你出面护我,这一回我救你一命,就当扯平了。”沈从容这话说的理所当然,仿佛这就是一场平常不过的交易一般。只是白衣男子却是惊诧的睁大了眼睛,原来沈从容救自己,就是因为自己在赏花会上帮她说了一句无足轻重的话么?这个女人,无论是思想,还是行为,甚至连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质,也跟一般的女子不一样。眸光里面闪过一抹探究和浓厚的兴趣,白衣男子好看的眸子微微眯了眯:若是这个女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是不是还能将这话说的如此理所当然呢?头一次,他居然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有些沾沾自喜了起来。“脱衣服。”耳边突然想起了沈从容清冷的声音,将还沉浸在自己世界里面的白衣男子惊了一跳。一双桃花眼瞬间瞪得溜圆,他不敢置信的望向沈从容,“你……你,你方才说什么?”本站,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