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可卿危险莲心急 无力回天成痛

就算天塌下来日子一样要过，莲心依然笑看花开花落。反正每一天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早晨太阳从东边升起，傍晚从西边落下。黛玉看着妹妹虽然比之前宁静了许多，不过看起来还不错，一直揪着的心才放下。这天黛玉与莲心静静的看着书，感受温暖的午后阳光。莲心眯着双眼，表情懒散，就像一只晒太阳的小猫，温柔中带着一丝妩媚，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团，仿佛这个世间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撼动她的宁静。黛玉笑着看自己的妹妹终于恢复过来，不再是前一阵子那强颜欢笑的表情了，她真正的从心里笑出来了，虽然只是浅浅的笑容。莲心看着姐姐放心的笑容，在心底道歉，对不起，姐姐，让你担心了。她笑得眉眼弯弯的，可爱无比的说：“姐姐，你说，现在有多少人与我们一样如此幸福的享受着温暖的阳光呢？”黛玉柔柔一笑：“你以为大家都像我们这么闲吗？”莲心不同意的看着黛玉：“姐姐说错了，有很多的人跟我们一样闲，可是他们没有我们这样宁静的心罢了。”黛玉点头也咧嘴笑了：“也许是这样的，其实有很多的烦恼都是自找的，明明可以很开心的过每一天的却让自己陷入烦恼中，不可自拔。”莲心惊奇的看着黛玉：“姐姐，你什么时候也参透了人生？”黛玉扑哧一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哪有妹妹说的那么夸张。”莲心遥望远方，幽幽的说：“可惜有的人终其一生也无法明白这个道理。”黛玉忧心的低唤：“妹妹，你还好吧？”莲心回她一个灿烂的笑容，阳光洒在她身上，看起来仿佛一位欲飘然远去的仙子一般，黛玉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妹妹，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最近妹妹看起来越来越美，浑身都散发着一种**人却让人有一种虽近在身边却永远也无法靠近的冰冷气息。不注意就可能发现明明就在自己的身边却又仿佛不在一般。妹妹，难道真的没有办法留下你吗？你最终还是选择飘然而去，是吗？莲心看到姐姐又盯着自己发呆，叹气，最近就连雪鹰也乖乖的，常常盯着自己发呆。问她们到底怎么了却又说不出来。她轻声唤道：“姐姐，姐姐，怎么了？”黛玉回她一个微微的笑，将忧伤隐藏起来：“没什么，只是看到妹妹越大越美了，姐姐都有些嫉妒了。”莲心撒娇的摇着黛玉的胳膊，娇滴滴的说：“姐姐才是最美的，姐姐永远是最美。”黛玉的心微微的抽痛，这样可爱的妹妹却随时有离去的危险，妹妹，姐姐一定尽最大的努力来保护你。这时雪鹰和雪雁等几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不好了，姑娘，出事了。”黛玉，莲心看向慌张的几人，不禁有些好笑，什么时候最沉稳的紫鹃也会出现如此的表情？黛玉笑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看你们都成这样了？”几人都踌躇了一下，几人我看看你，你看看我的，都不说了。莲心心一沉，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成？她急声说：“你们倒是说呀，不知道这样反而更令我们心急吗？”雪鹰面色严肃的说：“宁国府的蓉奶奶派人了。”莲心一听就知道了可卿出事了。黛玉忙让她们将那人带进来。只见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的姑娘快步走过来，一到黛玉，莲心面前就佟一声跪在几人面前，她双眼含泪的说：“求求两位姑娘救救蓉奶奶吧，求求你们了。”说完就磕起头来。紫鹃说是瑞珠，蓉奶奶的贴身丫环之一。莲心知道大概贾珍和秦可卿的事情败露了，她们动不了贾珍却可以折磨死可卿。莲心问：“你们奶奶怎样了？还好吗？”瑞珠泪流面点：奶奶现在还好，可是再这样下去，蓉奶奶一定会死的。”黛玉也急了：“到底怎样了，你倒是说呀？”瑞珠白着一张脸：“尤太太和荣国府的二太太，薛姨妈合谋，天天给奶奶喂毒药，可怜我的奶奶啊。”莲心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珍大哥哥呢，他到哪去了？”难道贾珍对可卿只是玩玩罢了，并没有当真？如果真是这样，那秦可卿也就太苦了。瑞珠看了几人一眼：“老爷出门去了，现在已经让人给他送信儿了，可是奶奶可能无法撑到老爷回来啊。”雪鹰将瑞珠扶起来，有些担忧的看着莲心，现在姑娘该怎么办了？莲心愣住了，她咬着自己的嘴唇思考，自己一定要想办法救可卿，可自己能有什么办法呢？莲心对瑞珠说：“叫你们奶奶坚持住，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来帮忙的。”黛玉也安慰瑞珠：“瑞珠姐姐不用担心，好好的照顾蓉奶奶，我和妹妹一起想想办法。”瑞珠感激的看着黛玉，莲心两人，谢过后就急匆匆的赶回去了。黛玉看着莲心：“妹妹，可有什么办法？”莲心满脸沉重，她缓缓地摇头：“姐姐，我能有什么办法？如果真的不行，偷也要把可卿姐姐偷出来。”黛玉皱眉：“妹妹胡说什么呢。就凭我们几人你以为有这个能力吗？”莲心有些茫然：“姐姐，如果我们不帮忙的话，可卿姐姐一定会死的。”黛玉一听表情也非常严肃：“妹妹，我们一起想想办法吧，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可卿姐姐受苦啊。”雪雁轻声的说了一句：“找四爷吧，四爷应该有办法。”莲心身体一震，脸色也蓦然白了，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看到妹妹的模样，黛玉瞪了雪雁一眼，什么不说，偏偏提四爷，难道不知道妹妹受不了吗？雪雁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她又怎会不知莲姑不说记在了心理，莲姑娘的心正痛着呢。莲心默默地考虑了很久，最后还是点头同意让雪鹰去向胤禛求救。雪鹰默默不语的垂首站着，胤禛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修长的手指轻叩着桌面，久久不语。他低沉的嗓音中透着无尽的冷意：“告诉你们的姑娘不要总是管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好好的待着才是正经的姑娘该做的。”说完就挥手让雪鹰回去。雪鹰满眼的不信，四爷竟然如此说姑娘，要是让她知道了，不知又会伤心多久。她静静的退出去，不再开口说什么了，现在雪鹰所担心的是那个忧心忡忡的莲姑娘。等雪鹰出去了，胤禛才叹了口气，莲儿怎么这么不懂事，那个秦可卿也许是一个麻烦的人啊，莲儿怎么就喜欢她呢？他想了一会儿还是开口唤了一声，然后吩咐下去。夜色中，谁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回到林家，雪鹰都不知道如何面对几个望眼欲穿的人。看到雪鹰沉重地脸色，莲心就知道了结果。他不帮忙啊，莲心心一痛，喉咙中一阵腥味，她悄悄的咽下去，惨白着脸，对几人笑笑，声音飘渺：“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说完脚步虚浮的走了。黛玉双眼含泪却不知该说什么，雪鹰，绿茵赶紧跟上去。莲心躺在**，对两人虚弱的笑笑：“下去吧，让我好好的睡一觉就行了。”雪鹰，绿茵点头答应，无声的退出去了。等两人不在了，莲心才唔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来，她淡淡的笑了，开始了吗？姐姐，你们一直担心我受伤流血，你们不知道竟然还有这样的一种方式啊。莲心不在意的擦擦自己的唇，含笑入睡。可卿姐姐，如果你真的出事了，我赔你下一辈子，反正这一辈子已经快还完了，那我也就可以离开了，那我许你下一辈子。等莲心入睡后，一个黑影悄悄的进来了，他走到莲心床边，掀开床帘，静静的看着莲心的熟睡的脸。他皱眉看着莲心消廋的脸庞，这么才几个月不见就廋了这么多？他轻轻的坐在床沿，深深地凝视着她，莲儿，你是不是在心中指责我？胤禛又停了一会儿才离开，本来应该是熟睡的莲心却睁开了双眼，盯着床帘，表情依然宁静，没有丝毫的变化。胤禛，为什么你要这样偷偷摸摸的过来，你都不想让人知道你来过吗，还是你担心被府上的人知道，伤了身？莲心腹中又一阵的翻滚，噗的又吐出一口血，心中一片凄苦。自己以为自己只是喜欢上他，没想到却是入了心，活该落得这样的下场。莲心空落落的心一阵一阵的揪着，眼泪一颗一颗的滚下，无声的抽噎着。接下来的几天，莲心急的吃不下，睡不好，觉得对不起秦可卿的殷殷期盼，想到贾珍面对可卿是该是如何的悲恸，可卿现在又是如何的慌张无助？一切一切都折磨着莲心，加上胤禛的避开更是令莲心痛不可言。这天莲心陪黛玉一起用餐，黛玉默默地看着莲心漫不经心的扒着饭，吃了老半天却不见减少，不由得更加担忧。这时春纤快步走进来，眼眶微红，神色忧伤：“姑娘，听说宁国府的小蓉奶奶没了。”莲心手中的碗筷一下就握不住了，哐一声摔成几瓣了，黛玉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雪鹰，雪雁，紫鹃，绿茵也伤心不已，一时之间只听到几人压抑的哭声。莲心惨白着一张脸，什么也不说就踉踉跄跄的往外走，黛玉流着泪拉住她：“妹妹这是上哪去？”莲心转头茫然的看着她们，依旧没有开口。看莲心如此模样，几人都心惊不已，这根本不想一个人了，反而有点像幽灵了，仿佛透明，没有重量，什么都没有的一样空虚。莲心忽然紧紧的揪着胸前的衣裳，好像在忍受着巨大的疼痛一般，弯下腰，冷汗布满了她惨白的小脸。黛玉惊得不知如何是好了，雪鹰，绿茵上前扶住莲心，却发现莲心的手冰凉冰凉的，两人满脸忧心的看着莲心，却不知如何是好。莲心微微一笑，想说点什么来安慰一下被她吓坏的几人，刚张开口，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发现自己一口一口的呕出鲜血来，接着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当然也没有听到黛玉的尖叫声和几人的哭喊声，莲心让自己坠入黑暗中，不愿醒来。等她再一次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三天的事情了，这几天她昏昏沉沉的似醒非醒，似睡非睡的，却无法睁开双眼，她太累了，这几天已经用完了她的精力，她只想好好的休息休息。可是不行啊，姐姐她们会担心的，姐姐又太爱哭了，流泪多了也容易伤身。雪鹰双眼红肿，满脸愁苦，一看莲心醒来眼泪就下来了，她哽咽地说：“姑娘总算是醒过来了，有什么事情也要照顾好自个儿的身体啊。”莲心虚弱的咧嘴一笑：“雪鹰不用担心了，我这不是好好的？”雪鹰双眼一瞪：“姑娘这样可以算好吗？大夫说了姑娘思虑过重，郁结于心又加上没有好好吃饭，好好休息才会如此。”莲心只是笑笑，轻声说：“雪鹰，大家都还好吧？”雪鹰点点头说：“除了玉姑娘过于担心而身子有些不爽外，我们都很好。”莲心皱眉：“姐姐现在怎样了？”雪鹰回答：“已经没事了，大夫说喝几贴药就行了。”莲心凄凉一笑：“都是我害了姐姐，本来我就发誓要保护她的，谁知现在却让姐姐为我伤心落泪。”雪鹰安慰莲心说：“姑娘别瞎想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好好休息。身体要紧啊。”莲心点点头，闭上了眼睛：“雪鹰，你去休息吧，大家都累了。现在我已经没事了。”雪鹰点头，帮她盖好被子就出去了。她没有看见莲心的泪水滑落，湿了鬓角。秦可卿，这三个字将会成为她一生的痛，永远的刻于她的心上。黛玉看到雪鹰进来，急忙问：“雪鹰，妹妹现在可醒了？”雪鹰点头：“姑娘醒了。”黛玉掀开被子就要下床，雪雁拦着她，不赞同的说：“姑娘，现在不宜下床，你的身体会受不了。”雪鹰也赞同：“玉姑娘现在还是不要过去的好，莲姑娘看起来很累，现在又睡过去了。”春纤挣扎了一会儿，还是开口了：“玉姑娘，莲姑娘的事情要不要告诉四爷？”黛玉愣了一会儿才摇头：“算了，如果让妹妹知道了，不定会刺激到妹妹，现在妹妹真的禁不起再一次了这样的事情了。”雪鹰也同意：“四爷竟然会如此决然的拒绝了姑娘，现在小蓉奶奶已经没了，爷一来只会再一次勾起姑娘的伤心，还是算了吧。”雍王府的书房内几人正在谈论朝上的一些事情。忽然胤禛皱起了眉头，用手按住自己的心口，冷汗一下子冒出来。十六胤禄有些担心的看着他：“四哥，你还好吧，怎么了？”胤禛压下心中忽然冒出的冰冷感觉，摇摇头说：“没事，继续吧。”另外几人也看出胤禛的不对劲，也有意识的加快步骤，很快几人就告辞了。十六好奇的问：“四哥，你最近怎么了，好像有些不对劲啊。”胤禛叹气：“我也不知道，最近心口总是不时抽痛着，常常感到浑身冰冷，问过太医了却说没事。”十六也皱起了眉头：“还是小心些，自己的身体可不能马虎了事。”胤禛点头：“我自己晓得。”十六忽然现出了一个捉狭的笑容：“四哥，最近怎么都没看见你去看看莲儿啊？之前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吗？”胤禛愣住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含糊的应了一声说有事就把话题给岔开了。十六微愣了一下，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心底却浮起了一股不安，那个可爱的孩子最近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