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晴雯司棋离府宝二奶奶翻身

司棋因为被搜出了不规矩的物品，让王夫人生气了，勒令其家人来领了出去。司棋跪求迎春帮忙，磕头道：“姑娘，你就念在我服侍你多年的份上，向太太求个情吧。我若是出了这园子，必定是没有活路的。”迎春淡淡的看着手中的经书，慢慢稻了口气，道：“司棋，你自己也该知道自己犯的是什么事儿？这种事情你让我一个清白的姑娘该如何去为你说情？那样一来，我的名誉该如何？入画，你也是知道的，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也知道入画跟了四妹妹多年了，时间算起来并没有比你少。可不是说走就走了吗？大家迟早是要散的。玉妹妹，莲妹妹才来这儿多久，早就离开了。宝姐姐出去了现在又进来了，可现在却较之以前，那可谓是天差地别啊。我也是同个理的，我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还有什么能力为你求情来着？”司棋看着迎春温厚的脸，心早凉了，道：“姑娘，你现在可是郡主了，你一句话，太太也是会依的。司棋是你的丫环以后也是陪着姑娘到蒙古去的，姑娘愿意了，旁人也是无话的。”“你这话不是摆明了要我难堪了吗？我若是带着你去了，旁人该怎么看我？我也是没有什么计较的，可也不能看笑话啊。我不与旁人作对，自是不会与那些同流。若是真的错了就该接受惩罚，司棋，你出去了后，好好的过日子，也好过我嫁到了那偏远的地方去。若不是没有办法了，谁想要远离家乡，到那荒野之地？”司棋震惊的看着迎春，摇头道：“原来姑娘只是哄着我开心的。说会为我说几句的，却反过来劝我认命。也罢了，回去就是了，能有何区别？莫不是一头碰死也是命啊。姑娘，司棋也是陪了姑娘几年的了，知道姑娘性子柔弱，不愿与人结仇，可姑娘也得记着司棋的话，有时候也该为自己多想想，一味的退让也不是什么好法子。将来恐怕也是得吃亏的。”迎春看着手中的书，淡淡道：“那也是我的命了。司棋，回去了，若是以后有法子，我再接你进来。”司棋凄楚的笑了，摇头道：“姑娘心里，明白的，自是知道司棋是没有那个命再来侍候姑娘了。出去的人，那个能再次回到这儿来？更别说我的母亲了，巴不得我死了才不会给她丢脸呢。”迎春叹息，也渐渐的忧愁了起来，道：“这个园子，能待多久呢？”这时，几个婆子进来了，看到司棋跪地，脸色马上就沉了下来，一把扯起司棋，道：“你现在也不是什么荣国府的丫头了，太太要你今儿就走，你敢在这儿唆使姑娘为你求情！”迎春忙摆手，道：“你们带她出去吧，我能为她求哪门子的情，不过是话别罢了。几位妈妈就别为难司棋了，好歹也是跟随了我几年的。”几个婆子满意点头，道：“姑娘，既是你开口了。我们岂有不依的理，自是送她出门，谁还会使性子欺负司棋不成？”迎春点头，司棋又磕头了下，含泪出去了。一来到迎春见不着的地方，几个婆子马上就翻脸了，沉着声音道：“司棋，现在你也不是姑娘身边的了，自是该明白自己的身份才是。若是敢再浑说，可别怪我们没有看在你母亲的份上多留你一分的情面了。”宝玉刚巧回来了，看到了司棋抹泪，后面跟着几个婆子，便知道今儿是不好的了。司棋也看到了宝玉，忙拉着他的衣袖，道：“宝二爷，姑娘也无法为我做主，二爷你好歹为我求个情吧。”宝玉看到司棋含泪的娇俏模样，心也不禁软了。问道：“我不是很清楚你出了啥事，可现在晴雯身子也是不好的。若是你们都去了，那留我一人有啥意思？”周瑞家的媳妇今儿也在这边，因为之前在探春那儿吃了一巴掌，心中不爽，看到宝玉对待一个小丫环如此的和气，更是怒了，指着司棋道：“你与二爷拉拉扯扯的，若是被人看见了，不是坏了二爷的声誉？平时你们是姑娘身边的小姐，我也由着你们闹了，现在，你不过是一个被撵出府去的丫环罢了。若是在与二爷纠缠，小心我告到太太那边去。”司棋一听忙松手了，宝玉也忙退了几步，若是让太太知道了，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司棋被拉着走了，宝玉眼睁睁的看着司棋出去了，恨恨道：“这都是什么人啊，一旦许了人家，就俗了。好好的，干嘛一个一个的嫁出去了呢？玉妹妹是何等的飘逸透彻，那样一个仙子般的姑娘自从嫁给了十六爷后，也变得不近人情了。莲妹妹那般可爱灵气的姑娘跟着那个冷漠的四爷，心肠更是变得冷硬了。唉，也不知道云妹妹现在如何了，嫁人之后也不见得回来，之前哪次不是泪眼汪汪的让我接她过来一同玩耍？可见啊，姑娘家还是不能许人的。”摇头晃脑的回去了。等到了门口，看到几个婆子等候在一旁，宝玉忙走了进去，看到母亲动怒的坐在屋里，一时也不敢言语了。王夫人今儿来自是为了宝玉，上次原本就打算亲自过来瞧瞧，若是真的有袭人所说的狐媚子，自是不能留的。晴雯身子不爽，正窝在**，听说太太来了，忙勉强的爬了起来，谁知没等她收拾好自己，周瑞家的便进来，拉扯她出去了。王夫人一看晴雯蓬头垢面的，恹恹弱息，脸色一冷，道：“让她的哥嫂来带她回去。这样的身子岂能照顾宝玉？若是不小心得了什么坏病，岂不是要害死宝玉了？还是想要这病西施的模样勾搭宝玉？也不会看看，宝玉岂是你们这些狐媚子能想的。”听了王夫人的话，两个婆子便上来架起了晴雯，将她拉了出去了。这时，王夫人转而面对其余的丫环，道：“你们也抬起头来，让我好好的瞧瞧。”丫环们都有些心惊，依言抬头，王夫人逐个点过去。忽然王夫人开口问道：“谁是四儿？”四儿不敢回答，旁边的嬷嬷开口道：“这个，她也叫惠香，是与宝玉同一天生日的。”王夫人盯着她，道：“是谁跟你说过的，同一天生日的便是夫妻了？打量着我不知道是吧？也不害臊！这话可是背后嚼舌的？我就那么一个宝玉，岂能容你们如此？难不成我好好的宝玉就是叫你们给勾坏的？”四儿腿一软，跪了下来，磕头道：“太太，这不过是顽话，不能当真的。四儿不过是一个奴才，岂敢存这样的心思？”王夫人皱眉，对着周瑞家的道：“让她的家人带回去配人吧，留在这儿也不是什么体面的。”四儿只能独自垂泪了。王夫人只是不满意的，看着另外几个姑娘，认出了她们都是那些戏子，便皱眉道：“这几个戏子也一并打发出去得了。唱戏的姑娘家，自是狐媚了得了。留在怡红院，也不知啥时候出事儿。之前让你们选择，不想出去，我也不为难你们。可你们也该安分守己才是，个个捣弄宝玉，唆使宝玉无所不为了。”芳官年纪小，平时又倚仗宝玉护着，一看不顺眼的，就敢对着干，今儿听到王夫人这样说自己了，便笑道：“哪能唆使二爷做什么了。”王夫人登时就怒了，道：“你还敢回。我问你，之前还敢要宝玉要了五儿，若不是那个丫头命不好，病死了，谁知道还会出什么事儿来？那样一个病恹恹的姑娘，也敢要宝玉让她进来。就不怕是痨病吗？”冷笑一声，王夫人看着芳官道：“听所你连自己的干娘都不放在眼里，那明儿是否连我也不放在眼里了？”芳官不知王夫人如此，一时倒也愣住了。哀求的看着宝玉，宝玉却偏开了头，不敢面对芳官的眼神，他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让他为了一个戏子与母亲对着干吗？王夫人便让人将芳官带了出去，让她的干娘带着配人去了。并让人吩咐下去，若是有分到戏子的，一例让她们的干娘带出去许配给人家，不准留下一个。自然是欢喜，那些干娘个个是赞扬着王夫人的明理，这些戏子个个也是姿色不错的，配给谁都是可以取到一笔不少的钱财的。王夫人将宝玉的房间巡视了一遍，才开口对袭人道：“今儿，我就把这里交给你了。你帮我看着，若是谁不老实了，尽管管教着，省的个个以为自己是姑娘太太的了。”袭人低低的应了下来，王夫人才转身离开。宝玉看到一会儿，自己的人就走了大半，心中一时也不是滋味，可看着母亲的怒容，宝玉又不敢打扰，求情。只能低头叹息，看着袭人，道：“袭人，为何太太今儿会来？”袭人淡淡的回道：“二爷，你这话可是痴了。太太为何而来，我怎么可能知道？我服侍的是二爷，旁人什么事情，我一例不管的。太太的事情，我又如何插手？”宝玉看着袭人，傻傻的问道：“那到底是谁嚼舌了？晴雯虽说模样比他人稍好了点，人又好强，可没有犯过谁啊。怎么就容不下她呢？太太也不知从哪儿知道了我们私底下的顽笑话，我就纳闷了，我们也没有出去乱说，为何太太就知道了呢？”袭人心中一动，推了宝玉一把，淡淡道：“这谁能知晓？晴雯向来要强，会不会是她自己在外浑说的？再说了，园子里水不知道你宠爱她。什么都让着她，自然会有人看不过了。唉，晴雯若是乖巧些，自然也是极好的。四儿也不该浑说，一个丫环，说出了那样的话来，好巧又传到了太太的耳里，这不是摆明了让太太生气吗？那个芳官也顽皮得跟啥似的，偏偏你又宠着她，未免以势压人，也怪不得旁人容她不得了。”宝玉皱眉，落泪，道：“我向来知道晴雯模样比大家好了点，她又是口角麻利了些，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可她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呀，偏偏你们大家都厌烦她。”袭人也不好再劝了，听宝玉的话意，似有些怀疑是她了，便笑着安慰道：“好了，你也知道晴雯是老太太给你的。等太太气消，你回老太太去，老太太那么疼你，自然会让晴雯回来的。你也安生些，现在你也大了，懂得男女之事了。本就该避着些。宝姨娘现在虽说有了身子，可二爷也不能就此疏远宝姨娘啊。”转开话题，袭人只好拿宝钗出来说事了。宝玉一听，拧眉，看着袭人道：“袭人，为何宝姐姐嫁给我后，反倒比不得之前的亲近了？她也不像之前那般关心我了，老太太又不让我看看她去。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袭人脸色白了几分，勉强道：“能出什么事儿？宝姨娘有了身子，老太太应该是担心伤到了孩子，才不让你过去的吧。”袭人自是知道这是为何，可笑的是，当时宝玉也是在场的，可他竟然一点儿也没有放在了心上！府上的丫环也时常悄声议论，他一点也没有怀疑到宝钗身上去。宝玉傻傻道：“也是，宝姐姐现在可是有了我的儿子了，可不能出事儿。对了，袭人，为何宝姐姐有了，你却没有呢？”宝玉想不通了，一直都是袭人陪着自己睡的，为何宝钗都有了，袭人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呢？袭人脸一红，低声道：“我们身为奴婢的，若是私自有了孩子，太太知道了也是容不得我的。二爷，只有你的，姨娘才能为你生下孩子来的。”宝玉恍然，道：“那有何要紧的。我回太太就是了。自是，可惜了晴雯了，那样美的一个姑娘家。”宝玉的话中自然有着求而不得的遗憾，袭人心中更是不喜，那个晴雯走了倒好，不然以后恐怕也是自己的一个障碍了。宝玉对晴雯的可惜，在袭人的安慰下，很快就不见了，他跑到了宝钗那儿，从新婚后，两人就没有再次碰面了。宝玉看到宝钗有了身子更是美了几分，早就忘了贾母的话了，只顾着与宝钗纠缠，哪能记住袭人在门外等得咬牙切齿的。宝玉再次想起晴雯来时，距离晴雯出府已经过了半个月了。他偶来心潮想看看晴雯过的如何，便偷偷的出来了，谁知晴雯的兄嫂不在意的回道：“晴雯啊，也不知道被谁买走了。病恹恹的，我们也没有那个闲钱来为她看病。买走了也好，不然啊恐怕还得为她多添一副棺材板的钱呢。”宝玉登时蔫了，没啥兴致的回去了。遇到三春和宝钗一齐在领，宝玉叹气道：“如今也不知道晴雯如何了？听说是被人给买走了。也不知道那府人家可有疼惜她？”袭人心中暗喜。她也知道现在这儿都是主子，也不容许她说什么，便一直沉默着。探春一听也奇怪了，道：“二哥哥，晴雯没有出府前不是已经病了吗？谁家会买一个病恹恹的丫环去？又不能做活，又得倒贴医药费。傻了不成？”迎春也叹气，道：“说起来也是一样的，听说司棋因为想跟随她表弟的，谁知她娘不肯，司棋倒也刚烈，竟想一头碰死。”“什么？”几人同时大惊，忙问接下来如何了。“也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就是了。听说让人给救下了，那人又出钱买了司棋，连同她的表弟，现在也不知道跟那个人到哪儿去了。也是一种造化啊。”迎春也是深有感触的感慨着。宝玉却痴痴的想起晴雯和司棋来。叹息道：“那样好好的姑娘家又要蒙尘了。女孩子一旦嫁人了就不是那冰清玉洁的女儿家了，司棋偏偏不懂这个理儿。”惜春冷笑道：“二哥哥，难不成你可以娶了宝姐姐，人家就不能嫁人了？难怪之前你也不常到宝姐姐那儿，感情是认为宝姐姐不如之前的好了？”“没有这回事儿?宝姐姐是嫁于我的，我自是与一般的男子不同的。宝姐姐如今比起玉妹妹，莲妹妹来也是更胜一筹的了。玉妹妹，莲妹妹今儿也俗了。”宝玉感慨的回道。看到宝钗含羞带怯的模样，谁能不动心？更何况是宝玉现在与宝钗还算是新婚燕尔，自是迷乱心思的了。探春笑道：“玉姐姐，莲妹妹可是高贵着呢，哪里不好了？二哥哥之前不是念念不忘着那两个仙子一般的妹妹吗？”宝玉笑道：“是啊，可惜她们都嫁给那样残暴的男子。谁不知道十六爷的残酷，四爷的冷漠，那样的人怎么能够配上两个妹妹了？偏生两个妹妹巴巴的上门，这不是变了吗？如今我想起她们来还是感觉心中激荡不已，可也明白那只是之前清白的妹妹不是现在世俗的妹妹了。”宝钗静静谍着，慢慢的笑了，道：“宝玉，那是之前的事儿了。现在我担心的是，若是你也不相信我了，那我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了。”宝玉不解的问：“宝姐姐，有上门话你就直说啊。现在我们也是真的一家人了，还需要吞吐不成？”宝钗看着三春，脸色微红，道：“老太太怀疑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宝玉，你可还记得我们之间的事情？”看着三春的脸蓦然红了，宝钗忙歉意道：“几位妹妹对不住了，忘了你们还是未解人事的姑娘，你们先回去吧。我和你们的二哥哥有话聊。”几人也不敢多留，匆匆的就离开了。宝钗才羞答答的道：“宝玉，其实我们的第一次是在茶楼里，你也知道的，之前你不是有一次到双林茶楼去吗？当时，我也在那儿，你也不知道是为何了，扑了过来，当时我还不懂，糊里糊涂的就成了你的人了。可惜宝玉你好像忘了。这种事情我也不好开口，谁知道那一天你来到我这儿，又与上次一样。现在老太太怀疑我的清白。我不敢说，怕她生气了责罚你。可现在若是连你也不相信这儿孩子的存在，那我该如何是好啊？”说着宝钗的眼泪也下来了。宝玉素来见不得姑娘家落泪，更何况是一个娇媚的姑娘呢。细细一想，马上就想起来了，恍然大悟道：“当时的那个姑娘是宝姐姐？我就纳闷是谁呢，原来是宝姐姐啊。”宝玉确实不记得了，可当时宝钗早有准备，想说若是莲心没有中计，宝玉被下了**，自然也是一样的。现在刚好宝玉还有印象，又能解了自己的危机，有能挽回自己的名誉，果然啊，人就该多想几步啊。这话碰巧被王夫人听到了，她原本是打算来看看宝钗的，听宝钗这么一说，宝玉又承认了，心中大喜，果然不错啊。宝钗那孩子是自己从小看大的，能不知吗？急匆匆的跑到了贾母那儿，贾母一听登时也皱眉了，若真的是这样，那倒真的是宝玉和荣国府的不是了。忙让人去问是否真的宝钗和宝玉都到那个茶楼去。派人查探的人回来便道：“确实是这样的，听一个伙计说，当时宝二爷确实拉扯着宝姑娘一起进去了，宝姑娘看起来脸色有些惨白，可二爷却没有放手。听说第二天有人收拾房间时，还捡到了带血的床单被褥呢。”“天啊，这不是冤死了宝儿吗？”王夫人马上就大哭起来了，看着贾母道：“老太太，媳妇知道你不喜欢宝儿，可那个时候宝儿想的还是如何维护宝玉的名声，我们生生的糟蹋了她啊。”贾母一时也没了主意，忙让人吩咐下去，道：“以后宝钗还是宝玉的二，你们若是喊错了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可得看好点，不能出一丁点的事故，不然通通撵出去。”王夫人这才止住了眼泪，道：“老太太，也不能惊动了府外的人了。之前闹腾的也够他们看笑话了，今儿，我们可不能那么轻易的就被人牵着走了。”“那是自然的，的还是若是出生了，我们来个滴血认亲，旁人见了自然也是无话的了。”贾母虽说听到了回话，心中还是挂着一份疑惑的，这样一来，若真的是宝玉的，自然是好事，若不是，旁人也说不了自己什么了。偏偏王夫人没有那等见识，还以为贾母真的是为了宝钗着想，便喜滋滋的应了下来了。宝钗终于又是宝二了。她听到了贾母的话，心中冷笑，你以为我会打没有把握的账吗？孩子当然得是宝玉的了。宝钗也没有因为自己被贾母承认为宝二二喜出望外，自然又博得了一片好评了。丫环们见风使舵，自然捡宝钗爱听的话奉承了，宝钗照样是淡淡的接受的，连贾母也不得不承认宝钗确实不简单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