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归来

贾母等人出宫后，便直奔黛玉这儿来了。谁知没有碰到黛玉，反而运气不佳的撞上了胤禄。胤禛看着灰头灰脸的几人，冷笑一声，道：“爷道是谁呢，原来是你们啊。每天过来吵着黛儿，难不成还真的将黛儿当成是你们荣国府的小丫头了？来人啊，以后若是看是她们，不要通报给福晋了，省的忙坏了她。”门子忙应了下来。贾母恨恨的盯着胤禄的背影，气一阵，哭一阵的，还是只能回去了。经过荣宁二府，看着门上的封条，内心百味交杂，这儿是她们的家啊，现在却进去不得了。骑着马车来到了铁滥寺，几个丫头便迎了出来了。贾母看着这几人原本在自己那儿的丫头，更是禁不住的泪流满面了。除了她院子中的丫头，其余的便只剩下太太，姑娘身边爹身丫头了。现在真个庞大的家族，原本有着二三百个丫头小厮服侍着，可如今呢，除了这几人，还剩下什么？贾母环顾四周，贾赦，贾政，贾琏，宝玉，王夫人，王熙凤，贾蓉等等都不在跟前。哀声叹息，道：“这个家也没有人可以帮忙的了莫不是老天真的要亡我贾氏？”探春咬牙，道：“老太太也不是没有了。我明儿求求环弟弟去，老太太不妨让蓉哥儿媳妇找珍大哥哥去。他现在也是正三品的将军，虽说是虚职，有着多罗格格那层关系，说不定也是可以帮忙的。”贾母一听忙拍手称是。确实啊，还有着珍儿，环儿啊。贾母对着探春道：“三丫头，明儿你带着宝丫头一同过去吧。我让四丫头和蓉儿媳妇一起到珍儿的府邸去。这恐怕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多罗格格与玉儿和莲儿都不错。要她们帮衬着，不定真的可以东山再起。”几人遂是点头。第二天，几人早早的便起身了。贾母又出自己靛己中拿出了几样古玩来，让几人带着。总不好空着手去啊。探春和宝钗两人一同来到贾环的院子里。贾环早就自己搬了出来了，带着赵姨娘和彩云，三人小日子也过得不错的。赵姨娘和彩云正在捡着玉米，看到探春，宝钗带着丫环进来了，忙站了起来。“三姑娘来了？”赵姨娘笑着问道。探春跪了下去，磕头道：“娘，是三丫头不好。之前不懂事儿，一心侍奉着太太跟前，倒忘了娘一人的无奈与辛酸。现在探春愿意时刻侍奉娘亲左右，只盼着娘亲与环弟弟说说，让他暗中帮忙。老爷和太太，二哥哥现在都在牢中，也不知现在如何了。都是一家人，以后若是可以，自是一块儿生活的。”赵姨娘忙扶起探春，流泪道：“三姑娘也不须这样求的。若是可以，我帮你同环儿说说便是了。就怕，环儿不愿意啊。”赵姨娘虽说听到了探春的话，心中感伤。可也不忍看着自己的女儿这样的哀求啊。彩云了然的笑了笑，招呼道：“三姑娘，宝二，先进来歇歇吧。看样子，你们都累了。”探春和宝钗也不客气，跟着进屋了。她们能不累吗？赵姨娘看着几人打量着屋中的摆设，忙笑笑，道：“这比不得府上，将就便是了。”“不，这儿的每一件摆设品都是充满着情趣的，可是环弟弟亲自摆弄的？”探春，这里的一些可尸中的东西。“倒不是，环儿哪有那样的本事？这都是彩云帮忙的。环儿有了彩云啊，是他的福气啊。”赵姨娘笑嘻嘻的看着彩云。彩云脸色绯红，别扭道：“彩云不过是随意摆弄罢了。一个家，最重要的便是温馨，那般的计较又有何意？”宝钗笑笑，眼中满是深思。看样子贾环倒比宝玉出息了。唉，为何他是庶出的呢？等了大半天，贾环还没有回来，彩云看看天色，便开口道：“我得先帮忙准备饭菜去了。要不，三姑娘，宝二先在这儿用膳吧。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回来，来来往往的也不便。”赵姨娘笑道：“彩云啊，你忙什么。环儿上次才买了几个丫环回来，若是他看到你又自己动手了，还不雄？快，让她们忙去便是了。”彩云笑道：“不用担心的，我只是一旁看着。”笑着走了出去，引起赵姨娘的一阵轻笑。瞅着宝钗道：“之前我也因为宝哥儿懂得疼人，现在才知道啊，每个男人都懂的。环儿现在把彩云宠得跟啥似的，每次我笑话他啊，还振振有词道‘皇上对皇后娘娘的宠爱才是真真无人可及的。’‘十六爷宠爱十六福晋，那也是万中无一啊。’‘不说别的，珍大哥儿对着多罗格格也是情深意切的。’更远的便是柳湘莲与尤三姐了。柳湘莲的媳妇也常常过来这儿，哟，挺着一个大肚子，笑得可甜了。对了，宝二的妹妹，琴姑娘的夫婿据说也挺疼人的，姐妹都是好福气啊，嫁了个好夫婿。”探春听了还没有什么，宝钗自是脸上发热，不敢回了。宝玉是怎样的，她清楚的很，现在更是被关在牢中，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说宝玉懂得怜惜人，那是不错。可惜的是，宝玉怜惜的是所有的姑娘家，越是貌美的，越是在意。“哟，是什么风将两位吹来了？”贾环的声音冷冷的，从门口传了进来。赵姨娘忙站了起来，笑容满面的对着贾环道：“环儿，你可回来了。三姑娘可等了你近一天了。”贾环冷笑一声，道：“我倒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面子这般大了，竟能让三姑娘和宝二专门等我。娘，不是说了，不相干的人就不要老是随随便便的让进来。若是出事了可怎么办？”赵姨娘一楞，转头看着探春，道：“环儿，这是你姐姐，怎么是不相干的人了？”“姐姐？娘亲在哪胡说什么呀？我什么时候有个这样的姐姐了？不认亲娘，不要弟弟，上次应该早就断绝了关系的了。不知这次三姑娘可是为了什么而来的？”贾环冷笑。探春早就羞红了脸，他强作镇定，道：“环弟弟，就算上次我有不是，环弟弟也有几分的不对的。二哥哥是我们的哥哥，你作为的弟弟的，自是该遵从大小。纵是有什么你不高兴的，也不能因此就见死不救啊。我的处境你们也是看到的，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宝钗忙出声道：“环哥儿不能就此抱怨三妹妹的，谁不知三妹妹是恨铁不成钢才会这样的。环弟弟也该理解才是啊。姨娘，你劝劝环哥儿，若是可以，就伸手拉一把吧。”赵姨娘沉默下来，她何尝不想？只是想到自己的儿子，她便硬起了心肠来，现在好不容易环哥儿有了出息了，若是因此惹祸上身，失去了一切，才是最得不偿失的。更有甚宅荣国府的人哪个会考虑到环儿？成了，视为理所当然；不成了，则把所有的责任往环儿身上推。抱歉的看着探春，这个也是她的亲骨肉啊，她自然也是希望她好的。“三姑娘，要不你搬到这儿来吧？有什么事情，我们一家人撑不过去的？环儿现在出息了，等以后，娘忙你找个好人家，可好？”探春面色一冷，看着两人，道：“不用了。我的家可不在这儿！姨娘，也莫怪之前老爷不疼你了，无情无义，连生的儿子也是一个样！算了，我们自个儿想办法便是了，也不敢劳累着姨娘了。”赵姨娘眼泪顿时下来了。“三姑娘，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太太是你的母亲，宝玉是你的哥哥。可你是从我的肚子里爬出来的，环儿才是你的亲弟弟！你不为环儿想想，皇上摆明了就是不放过贾家了，环儿若不是之前早就搬出来了，现在他也在牢中了。好不容易姨娘盼到了环儿有了出头的日子了，难不成还得为了你们这些人将这些都葬送掉？环儿他不过是个侍卫，他能做什么？”探春别开眼，不看赵姨娘泪眼蓬松的脸，拉着宝钗的手，道：“我们回去吧。”赵姨娘一听忙抹干眼泪，追出去道：“三姑娘，你不吃了饭再卓”还是放心不下啊，这是她的女儿啊。探春头也不回的走了，贾环扶住赵姨娘，叹气道：“娘，你也别管她了。贾府虽败了，老太太那儿还驶她们一辈子吃喝不愁的。再说了，对于三姑娘，四妹妹的，皇上并没有特意的想为难她们两个的。”赵姨娘哭了一阵，也只好这样了。瞒着贾环偷偷的送了几次东西过去给探春，谁知都被当场退了回来，她也只好抹泪哭泣，将苦涩往自己的肚子里吞。另一方面，惜春和贾蓉的媳妇来到了可卿这儿。可卿自然也是明白她们忽然来访的深意的。只是也不想特意为难两人。贾珍也是知道的，他早就知道了一切。贾蓉也不甚要紧的，关个几天，收了袭位，没了府邸，但也不至于饿死的。蓉儿媳妇一来便上前磕头请安了，贾珍，可卿也笑着虚扶一把，道：“也不需要这般多礼的。好久不见了，四妹妹可好？”惜春看着两人，迟疑道：“大哥，难不成你们都没有听到什么风声吗？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一点反应也不曾见到？”贾珍笑笑，道：“四妹妹这话可是在责备我？对于荣宁二府的事情，我早就不算在内了。四妹妹也是知道这是皇上的命令，谁能违抗？我不过是担着一个闲职罢了，哪有质疑的权力？皇上不也说了，若是没有犯什么错，自然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我们等着皇上的裁断便是了。四妹妹也该静心等待，若是他们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很快便可以回去的了。”贾蓉的媳妇哭哭啼啼道：“那依公公之言，蓉哥儿是否没事？”“蓉儿啊，这你就放心吧。蓉儿至多关个把月，很快便可以出来了。钱财的事情还是看开些，没有什么过不去的。”贾珍也明白的说了出来。蓉哥儿媳妇一听高悬的心登时放下了。惜春咬唇，轻声问道：“难不成大老爷，二老爷，太太，琏二还有二哥哥就真的回不来了？她们能做什么事情？”“做什么事情?四妹妹太天真了。大老爷别的不说，强抢民女，为了几把古扇子害死了古扇子的主人。平时他什么没有做过？二老爷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养着一群刁奴，仗着荣国府的权势，谋财害命，横行霸道，无法无天。太太更是不用说了，欺君罔上，谁能帮得上忙？琏二手上满满的血腥，当她手头上就有好几件的案子等着她了。至于宝玉嘛，原本他是没有任何罪过的，偏偏害得元娘娘小产。说真的，就算他不适意的，这也实在是没有法子的事情了。皇上没有当场要了宝玉的命，就该是祖上有灵了。这些岂是蓉儿可比的？蓉儿不过是聚赌，说穿了。现在弄到宁国府被封了，钱财没收，已经是被荣国府给连累的了。四妹妹和蓉儿媳妇你们先暂时住在这边吧。铁滥寺也不是什么好地方，现在也没有了丫环小厮帮忙看着了，恐有危险。”蓉儿媳妇点头应允了。她是属于宁国府的，与贾母等人根本就不亲近。待在那儿，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她，想想，还是住在这儿好了。在怎说，贾珍是她的公公，关系上较为紧密些。惜春考虑了很久，还是点头答应了。“可是老太太还等着我回去呢。”“这有什么打紧的。我让几个丫头过去说一说便是了。四妹妹住在你大哥这儿，本也应该。想必老太太也不会说什么才是的。”可卿笑着道。探春等人回去后看到的便是贾母望眼欲穿的模样。贾母看到两人回来了，忙询问如何了。“老太太，环哥儿不愿意帮忙。他现在根本就不承认自己是贾家的人了。姨娘更仕及环哥儿的前途，啥也不说。老太太，四妹妹可回来了？”探春一看到贾母，马上就说了。“混帐东西！”贾母气的浑身发颤。探春看不到惜春，看问了出声。贾母缓过气来，道：“四丫头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珍儿那边如何了。唉，若是珍儿也不愿意出面，那还真的是求救无门了。”“不会的，珍大哥哥向来怜惜四妹妹的，他怎么会拒绝四妹妹的请求的？”探春忙着安慰贾母。宝钗也轻声道：“话虽如此，我们也该想想别的办法才是啊。要是珍大哥儿真的袖手旁观的话，我们也不至于太过被动。”“那宝姐姐说说看，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要不宝姐姐回家一趟，薛家是皇商，别的没有，钱多的是。现在也正是用钱的时候，宝姐姐，你看这可是办法？”探明眯起双眼，看着宝钗冷声道。宝钗一愣，很快便反应了过来，点头道：“那好吧。我明儿便回家去。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的了，云妹妹那儿，说不定会有帮助的。”“对呀，云儿那孩子，自从出嫁后，还不曾过来看看我呢。现在府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见得她过来安稳我一声的。真是白白疼爱她一场。”贾母想起湘云，顿时更是愁绪交杂。探春忙又上前安慰了好一阵子，贾母才由着鸳鸯搀扶着进去歇息了。“等四丫头回来了，带着她进来吧。”贾母交代着，就担薪春等人不敢吵醒她，让她失去了第一时间知道事情如何。探春点头，道：“老太太放心吧。若是四妹妹回来了。自是带她过去看看老太太的。”谁知，惜春并没有回来，等丫环回来说明了一切，探春恨得银牙暗咬，直骂惜春没有良心。因此俄不敢去回贾母了。第二天，宝钗很早便回家去了，留下探春一人面对着贾母。贾母知道了惜春的事情，也气得说不出话来。问及宝钗，知道她真的回家去了，才又稍微展颜。晴天霹雳，宝钗一去不回！贾母派人前去问信，薛蟠更是直接将人扫了出去，扬言道：“我绝对不会让我的妹妹跟了那么一个死人。”宝钗冷冷的注视薛姨妈和薛蟠，知道大势已去，自己再次落入了魔掌。薛蟠已经有些不正常了，看着宝钗的眼中闪着，薛姨妈流泪道：“宝儿啊，你大哥的日子不长了，你就依了他吧。”自从上次薛蟠放了回来，薛姨妈便发现发尽家财换回来的儿子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一个了。哭尽了眼泪，终于还是死心了。现在终于又恢复了生机，她自是说什么都不会让宝钗回去的了。反正，现在的荣国府比薛家还不如！等宝钗一人独处时，夏金桂走了进来，冷眼看着宝钗含泪饮恨的双眼，讥讽道：“宝二，这只是一个开头罢了。真正的好戏可还在后头呢。”“你！都是你在背后搞鬼！大哥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你。为何，我们薛家哪点对不起了你了?夏金桂，你何其狠心！”宝钗那般聪明，一下子便想同了。薛蟠一向是最没有大脑的，为何他忽然变得聪明了起来？还不是因为他背后有人给他出了电子！夏金桂也不否认，点头道：“确实是我在搞鬼。实话实说吧，薛家的财产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剩下了。不管是送出去的，还是赚进啦的，通通在我这儿啦。也就是说，薛家已经被我掏空了，一个不剩！”“什么？你这个魔鬼！”宝钗恨得咬牙切齿的瞪着夏金桂的笑脸，恨不得咬死她。夏金桂；冷哼一声，道：“这都是宝姑娘惹出来的，怨不得旁人。若不是你想陷害皇后娘娘，我也不会过来这边了。薛宝钗，你一心想扶持的薛家，其实是被你弄垮的。现在，我也没有必要待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受罪了。你好自为之吧。因为，皇上的怒气从来都不是那么好解决的。该还的，自是逃不过的。”夏金桂转身便赚当天便离开了薛家。等薛姨妈反应过来时，才知道薛蟠已经休了她，连香菱也一并被夏金桂带走了。宝钗将所有的事情一说，薛姨妈当场昏死过去，夏金桂将所有属于她的嫁妆，所有的首饰通通搬走了，一个子也没有留下来。薛蟠早就不管事儿的了。就算他听到了，也不过是咧嘴骂了几句，便又再次翻身睡着了。宝钗守着昏迷不醒的母亲，堤防着疯狂的大哥，又担忧着胤禛的报复，神经整天高度。几天下来，苦不堪言。没有银子，日子自然数不下去的。宝钗原本回家是准备带着银子回去的，谁料到了，钱没有，倒是带回去了几个大活人。贾母自是不满的，薛蟠一点事儿也不干，更是缠着宝钗，一步不离，什么**的事情也不知道避着人，弄得大家都知道了原来薛家兄妹真的如此的不知廉耻。贾母一气之下，将薛家赶出了铁滥寺，薛蟠能做什么？不能，薛姨妈也只能做些针线活，宝钗的孩子又是个傻子，离不得人照顾着。最后只剩下宝钗了。一个大美人儿了，能做什么？走投无路之下，宝钗只能委身于烟花之地，头一次接客，是三个半是残废的人。宝钗一见脸色煞白，那三个也是同样的表情，不像是到烟花之地寻欢的人，反倒像是将死之人。四人，一夜春光弥漫，在的作用下，神志清醒的宝钗泪流满面、、、、、、第二天，一大早便听到了有人说，有三个男子死在了怡红院的巷子里。宝钗静坐在浴桶，冷笑出声，直至再次眼泪迷蒙了眼前的视线。是不是这样放过她了?艳丽的牡丹，京城中的一枝花。很快便众人皆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