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湘云的到来

贾母期待着湘云的到来，湘云也来了。哭哭啼啼的过来了，抹着泪，道：“老太太，湘云原本是不敢过来的，没有想到老太太遇到这般大的事情，还能想到云儿，云儿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湘云跪了下去，哭倒在贾母怀中。贾母一听神情呆滞，抬头看着众人，众人也都抹着眼泪点头。宝钗也滴泪道：“老太太，云妹妹的命苦啊。好不容易嫁个好姑爷了，偏偏姑爷病了，云妹妹又遇上了这等事情。姑爷家的人不喜欢云妹妹了，便将她赶了出来了。现在云妹妹是无家可归了。”“无家可归？云儿怎么会无家可归的？”贾母皱眉。看着湘云哭得惨兮兮的，心生不喜。湘云抬头，泪眼蓬松道：“老太太，叔叔和婶娘不要我了，我回不去了。”贾母的眉头更是死死的凝住了，看着湘云的眼中有着失望，有着怜惜，还有一丝沉重。没有想到她最后的希望也没了。还有一点是湘云从小便是她疼爱长大的了，现在也落得如此下场。拉起湘云，贾母声音沉重：“云儿，起来吧。你先住在这儿，有什么过不去的，以后再说便是了。”湘云点头，宝钗扶住她，探春和宝钗两人送湘云回房。湘云看到这儿是探春的房间，便狐疑道：“怎么了？”探春苦笑，道：“云妹妹，将就些便是了。这儿的房间不多，住在外面的也不安全。委屈云妹妹了。”湘云忙摇头，道：“不，三姐姐快别这样说，我来这儿已经给你们添了麻烦的了，若是在这般为我，岂不是叫我不得安心了。”探春微微的叹息，道：“云妹妹也别多心了。现在这样了，我们该好好的才是啊。好了，云妹妹先休息好了，我们就不吵你了。”湘云也累了，点头道：“好，我先睡会儿，等下再找老太太了。”宝钗也摸摸湘云的脸，叹气道：“云妹妹也没多想了，好好的歇息着，有什么，等你休息好了，我们便一起想想办法。”湘云感激的点头，微微一笑，道：“好，谢谢宝姐姐。”探春和宝钗两人走了出去，湘云也沉沉的睡去了。贾母神色疲惫，看着探春和宝钗出来，便叹气道：“云儿如何了？”宝钗道：“没事了，云妹妹是累了，好好的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贾母更是长叹不止，看着宝钗和探春，道：“云儿啊，从小可怜。我还以为她嫁人了，就可以幸福了。谁能料到啊，现在却出了这样的事情来？”宝钗淡淡道：“老太太，这个世界上谁不可怜？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只能劝着了。好在云妹妹性子宽阔，要不然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的了。”宝钗没有明着说出口了，若是黛玉或是莲心，谁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黛玉现在倒还好些，莲心小孩子脾气，不闹翻了天，谁信？探春自是理解宝钗没有说完的话语的，心不在焉的想着事情，听到宝钗的话也只是会心的微微一瞥，心底不住的叹息。想起自己拼死拼活的，就怕别人将自己比下去了。可瞧瞧莲心，啥也不会，更不知上进，却被皇上给宠上了天了，要啥有啥。这人啊，还真的不好说啊。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对于黛玉和怜惜，探春还是心存嫉妒的。贾母没有说什么，看着宝钗冷然的脸，不住的叹息。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宝儿也无需太过担忧了，宝玉能回来的。他又不是故意的，瞒着皇上的主意也是太太想出来的，香囊是莺儿和袭人两人的，这都不关宝玉的事情。皇上也不好真的一点情面都不看了。”宝钗点头，眼中含着凄楚，凄凄楚楚道：“老太太不用为我操心了。现在府上的事情比我更槽糕。我可以撑过去的，再说了，皇上也表示过了，宝玉应该会没事的，他没有参加过什么正事，平时爷不过是陪着姐妹们玩耍罢了。能有什么事情？”“是啊，老太太，二哥哥不会有事的。”探春看出贾母有所放松了，忙劝道。贾母摇头苦笑，叹气道：“鸳鸯啊，扶我回去休息吧，我也累了。这些事情现在也摸不出个头脑来，你们也歇去吧。”宝钗和探春点头，送贾母回房。等湘云睡饱了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她睁开眼睛，忙爬了起来。现在不比以前了，若是有什么不对的，恐怕就惨了。出来一看，湘云有些疑惑了。怎么都没有人啊？出门一打听才知道又出事了。元春想尽办法想要见皇上一面，左右不得，只好将主意打到了莲心身上。可想见莲心更是麻烦了，不止身边时刻有人陪着，好不容易没有旁人了，那定是皇上陪着的了。这天，元春咬咬牙，看着抱琴道：“抱琴，你去，直接跟皇后娘娘说，我已经快不行了。我就不相信这样他还不来！”抱琴一愣，嗫嚅道：“可是皇后娘娘现在在皇上那儿啊，养心殿不是奴婢可以进去的啊。娘娘，要不，再等等？”抱琴忙劝元春，皇上平时是绝对不会让人打搅他和皇后娘娘的独处的，她一个小小的奴才，怎么会有那个胆子？元春冷眼盯着抱琴惧怕的脸，道：“你实话实说不就得了。今晚再见不到皇上，我就先冲到皇后娘娘的宫中，先杀了她，在杀了自己！”就算要死，她也不想让莲心好过！抱琴腿差点软了，忙跑了出去，来到养心殿，左右徘徊，实在是不敢啊。吵到了皇上，谁知道她能不能先说话儿来着？恰巧莲心刚好出来，眼尖的看到了踌躇不去的抱琴，眉一皱，低声道：“红叶，你过去问问，到底是怎么了？不是让元春好好的歇息，不要打搅的吗？怎么现在抱琴却出来四处逛？”而且还逛到了这儿来了？并不是没有得到消息说，元春不死心，一直吵着要见皇上一面，要死要活的，身子扬言要自杀。红叶扬眉，那个元春怎么就不懂得看眼色？皇上想法设法想瞒着皇后娘娘有关元春的事情的，偏生她们又来闹腾什么？走了过去，抱琴一下子便跪了下去，抱着红叶的大腿，哀求道：“红叶姐姐，麻烦你与皇后娘娘说一声吧，娘娘真的快撑不过去了！你就发发慈悲吧。”红叶原本是冷着脸的，现在看到抱琴这般模样，不由得也心软了。想了想，还是狠下心肠来，看着抱琴叹息道：“不是我不想帮忙，抱琴，你也明白的。若是出了什么事情，皇后有个是你万一的，不用皇上惩罚，我就可以直接以死谢罪了。你心疼元娘娘，可皇后娘娘对我来说，甚至比皇上更重要！我没有办法帮你却伤害皇后娘娘，你还是回去吧。”抱琴泪眼汪汪的，死活不放。莲心看出了不对劲，也走了过来了。抱琴看到莲心，马上就站了起来，奔了过来。猛然再次跪下，哭泣道：“皇后娘娘，求您了。娘娘真的想见您一面，她平时没有宫女太监照看着，有奴婢看着倒也没事，只是连一碗药也不曾见过！娘娘小产，这样下去怎么可能撑得住？”莲心瞅着几人，难不成真的连一碗药胤禛也吝啬？别的也许没有，可药什么的，胤禛手中多的是啊。看出了莲心有丝丝的动容，抱琴忙接着道：“娘娘不敢求见皇上，只盼着皇后娘娘能看在同是亲戚的份上，看她一次吧。”“这、、、、、、”莲心左右为难。她还真的拿不住主意。若是真的这般惨，她照例是该过去看看元春的，可谁知道元春打着什么主意？抱琴一见，忙磕头哀求着。摇着唇，莲心终于还是点头了。“好，走吧。”“皇后娘娘！”雪鹰等人皱眉，这个皇后娘娘，唉，就是不知道人心险恶。想想那个元春，能有什么好事？雪鹰冲绿茵使眼色，绿茵心领神会的往回走。来到元春的院子，看到的便是一片凄凉之景。花草等都胡乱的长着，一些较珍贵的花都枯死了，一看便是没有人打理的。元春装作没有看到莲心进来，直到莲心走近了，才抬头。虚弱道：“皇后娘娘，臣妾罪该万死，斗胆让抱琴打搅了娘娘。臣妾恐怕是没有那个福分再伺候皇上了。”莲心静静的看着元春的打扮，分明是精心准备的。脸上的妆容很淡，只能堪堪遮住她的憔悴。尖尖的下巴，鹅蛋脸，眼睛更是迷蒙一片，元春这样恐怕想见的不是自己吧？轻轻的笑了。莲心道：“妹妹也别说这些不中用的了，还是好好的歇息才是啊。至于皇上那边，有没有福气，谁知道？”元春看出莲心不温不恼的，心底反而赌着气。她那是什么表情？难不成还真的以为皇上就真的如同她以为的那般宠爱她？做梦！元春扯出一抹梦幻般的笑容，脸上含羞带怯的，看着莲心更是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道：“皇后娘娘，皇上是怎样的，您还能不知道？不过臣妾现在这个样子，也是没有机会的了。皇后娘娘，您今日过来探望臣妾，臣妾就悄悄的说了吧。”莲心看到元春的表情，心里有些不高兴了。现在又听着她神秘兮兮的，也只好开口道：“说吧，什么事情？”“皇后娘娘不知道吧？之前皇上可是很满意臣妾的伺候的。皇后娘娘也该明白的，想要拉住皇上的心思，伺候皇上舒服了，皇上自是会对她留恋不已的。现在皇后娘娘还小，有一天皇后娘娘红颜老去了，靠的便只能是这个了。”轰的一声，莲心的脸涨红了。心里又气又急的，莲心顾不得浑身都发烫了，瞪着元春，道：“元妹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元春自然是瞧出了莲心在害羞，更是再接再厉的说道：“皇后娘娘，您也不是不知人事的姑娘了，皇上也那般的宠爱您，您岂会不知道？不要害羞了，该听的，该记的，还是得留心才是啊。皇上上次宠爱臣妾，还不是因为臣妾懂得如何服侍皇上？”“骗人！胤禛才不是因为这样。他不过是、、、、、、”莲心马上住口了，差点被激了出来了。元春更是小心翼翼的瞅着外面，发现没有别人了，心底闪过一丝失望，还是强自打起精神来，对着莲心述说着皇上是如何满意她的等等。莲心咬唇，就算知道胤禛没有碰过元春，还是直冒酸意。难不成真的要学？可是自己该如何学起？就在莲心左思右想，搞不定该如何时，一双臂膀从身后揽住她。蓦然尖叫，拳脚出击，手脚乱动，就想摔开来人。“莲儿——你又认不得我了？嗯？”胤禛无奈，看着她低头绞着手绢便知道她肯定是钻牛角尖去了。元春的话，他不是没有听到，只是没有想到莲儿连这样明显的挑衅都还真的全盘接受啊。莲心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扭头一看是他，马上就伸手揽住他的颈项，将整个人埋了进去。低声在他的耳边道：“胤禛，若是我不学，你会不会真的找别人啊？”胤禛嗤笑，捏捏她的小下巴，故作严肃，郑重道：“莲儿，你说呢？”“讨厌，你敢！”莲心也忘了元春在这儿，一下子就张开小口狠狠的咬了上去。良久才得意洋洋的松开，道：“看你还敢不敢！”胤禛抱着她轻盈的身子，蓦然大笑出声，转身便要走，凑到莲心的耳边，道：“莲儿可以跟我学啊，我一定会好好的教给莲儿的，一点都不会藏私的。怎样？莲儿想学吗？”莲心脸红如血，转开眼神，道：“不要，谁想学这个的？”元春的心仿佛是坠入了冰窖里，除了皇上的笑颜，什么也进不了她的眼底。那般的温柔，那般的爱意，那般亲密的拥抱，什么时候她也有啊。现在皇上如此的不避讳，当着自己的面，他楼着另一个人！“臣妾给皇上请安了，皇上吉祥。”元春咬着牙，声音虚弱中带着妩媚。莲心蓦然身子一僵，这才想起还有一个元春，忙不好意思的将头又给埋了进去，半天不敢抬头了。摸摸她的发丝，胤禛嘴角挂着笑意，眼底有着宠溺。转身看着元春半蹲着身子，便皱眉道：“还有什么事情？费尽心思将莲儿拐来这儿，不就是想等着朕吗？”元春脸色一白，怔怔的看着胤禛饱含讥讽的双眼，苦涩万分，只好怯怯的开口了：“皇上，臣妾不明白您的意思？”“不明白？说的也是啊。莲儿岂是你能比的？对我来说，你什么都不是！”冰冷冷的声音没有半点感情存在。元春眼眶一红，登时觉得委屈了。嘟嘟囔囔的说道：“皇上，您之前不是还夸过臣妾懂得服侍皇上的吗？是不是因为臣妾没有照顾好孩子，所以，皇上生气了？”“那个野种朕怎么可能留着！”元春猛地抬头看着胤禛，喃喃自语道：“野种？什么意思？”胤禛冷笑，看着元春绝望中带着期盼的双眼，淡淡道：“朕从来都没有碰过你。”莲心听着他冷然的话语，也不由得揪着他的前襟，更加的依紧他，沉稳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传来，一点变化也没有。胤禛，他真的冷绝至此啊。元春原本还直撑着，一听到这话，马上就跌落在地，半天也回不过神来。看着莲心眼落怜悯，马上就怒了。指着莲心，元春颤着声音道：“不要看我！你一直知道的，是吧。皇上，臣妾对皇上的心不比皇后娘娘少啊。为什么要这样待臣妾？为什么？”有些绝望，有些疯狂，元春含着恨意，狠狠地盯着莲心，哑着声音道：“林莲心，你是魔鬼！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莲心萧瑟一番，看着元春的表情，心底的害怕不住的往上升。元春，她疯了。胤禛马上就抱紧她轻颤的身子，冷冷的注视着元春半疯癫的状况，转身就走。“来人啊，看紧她。出了这个宫殿，你们陪着她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