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秀琴落落大方的坐在台中间,一双美目传情,望着蓝瑾瑜,蓝瑾瑜唇边带笑,状似看着南秀琴,其实眼神却穿过南秀琴,飘忽不定。南香韵说的没错,南忆夕的舞的确跳的极好。当初在御花园里,他就是因为她一曲舞而就此沉迷。只是当时候的他,利欲熏心,将权势看的比一切都重,因此才会不得已娶南秀琴,才会为了讨好南秀琴而写下那样的书信。这些年来,每当想起南忆夕,他总是悔痛难当,可是时间不会重来,那个对着他温柔浅笑,舞姿绝美如九天仙子的女子,终究是不会再回来了。眼神不由自主的转移到了南忆夕的脸上,纵然眼前的女子妖娆狠辣,与从前的她判若两人,可是那一双眸子,当真是像极了她啊。南秀琴一边抚琴一边甜蜜的望着蓝瑾瑜,却看到蓝瑾瑜出神的看着南忆夕,不由大为恼火,一曲完毕,南秀琴施施然站了起来,扬起下巴,颇为高傲的望着南忆夕,尖酸刻薄的说道,“琴曲乃是高雅之物,可总有人喜欢不懂装懂,魔宫宫主,你说是不是?”南秀琴的矛头突然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南忆夕虽然有些意外,却也并不惧怕,她将酒杯轻轻的放在桌上,抬眸,饶有兴致的望着南秀琴,语声漫漫,“秀琴公主说的极是。不懂琴却故意附庸风雅的去抚琴,这种人真是比比皆是。”南秀琴本来是想要讽刺南忆夕根本不懂这些高雅之物却还坐在这里不懂装懂,却没有想到被南忆夕反将一军,心中不由大为恼怒,她眼中迸射出一丝怨毒,指着南忆夕尖刻道,“宫主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说我故意附庸风雅么?那宫主可敢与我比试一番?!”“我可没有这么说,不过秀琴公主要对号入座,我也没有什么意见。”南忆夕听到南秀琴的话,只是慵懒无比的将酒杯放到唇边,轻轻喝了一口,挑眉望着南秀琴,眸中含着讽刺之意,继续说道,“至于和我比试,你还不配!”南秀琴被南忆夕一番话讽刺的无地自容,又听南忆夕态度如此嚣张狂傲,不由又羞又怒,指着南忆夕便吼道,“放肆!我乃是千金之尊的公主,难道还比不上你一介江湖草莽?!我看你根本是不敢和我比试!”“秀琴!怎么说话呢!”南忆夕还没有说话,南武便出声指责道,柳贵妃也是一脸责备的看着南秀琴,用眼神示意南秀琴快回来,不要和南忆夕起冲突,毕竟南忆夕手里面还有魔宫宝藏呢。张楚楚见状,自然也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她若是此刻出面,一来可以让柳贵妃丢脸,二来可以借机讨好南忆夕,于是她立刻摆出一副庄严的皇后架子,对南秀琴说道,“秀琴,你可真是越发的不懂事了。皇上寿辰,岂容你如此胡闹?!”南忆夕听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只是悠然自得的喝酒,仿佛只是在看戏,眼中藏着玩味和高深。看来这魔宫宝藏果然管用的很,引得这一众人都不得不假惺惺的维护她。南秀琴先是被南忆夕奚落的极为恼羞,如今又被南武呵斥,还被一向和柳贵妃不和的张楚楚给奚落了一番,心中更是气恼之极,也顾不得可能会惹南武不高兴,扬声说道,“启禀父皇,秀琴不是在胡闹,而是真心想要和魔宫宫主切磋琴艺,若是秀琴输了,秀琴甘愿下跪道歉!”南秀琴一番话说的咄咄逼人,掷地有声,南武和张楚楚也不好再说什么,蓝瑾瑜对此也是不置可否,南秀琴的脾气素来如此,他管不了,也没有兴趣去管。倒是尹流光闻言,有些忧心的看了南忆夕一眼,秀琴公主的琴艺确实不凡,又是如此气势汹汹,显然是铁了心要让南忆夕出丑了。耶律翎和贺文举也将兴味的目光投向了南忆夕,要看她如何应对。洛玄凌深邃沉寂的视线也穿过重重纱幔,落在了南忆夕的身上。“如今乃是皇上寿宴,理应以娱乐欢庆为主。公主若是真要和琼珞比试,不如等到宴会之后。”尹流光见南武和张楚楚不再阻止,不由站起身来,挡在南忆夕的面前,温和有礼的对南秀琴说道。可是南秀琴是铁了心想要南忆夕出丑,报她几次三番被羞辱的仇,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呢?尹流光越是维护南忆夕,她越是觉得南忆夕害怕了她,不由更加凶悍,尖酸的讽刺道,“我是和她比试琴艺,又不是比试武艺,不会影响父皇的宴会的。当然,魔宫宫主若是怕了的话,我也不会咄咄相逼的。”南忆夕闻言,看了尹流光的背影一眼,款款从位子上站了起来,绕过尹流光,走到了南秀琴的面前。她每一步都走得极尽妖娆,可是却丝毫不显媚俗,反而有着一股无与伦比的高贵和优雅。她在南秀琴身边站住了脚步,微微扬起下巴,一双黑眸似笑非笑的盯着南秀琴,缓缓开口,一字字说道,“呵,既然秀琴公主如此盛情,琼珞若是不比,怕是有失礼数。我只希望秀琴公主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若是比试输了,要跪下向我道歉!”最后的几个字咬得格外的重,每一字都说的清晰无比,仿佛从她这短短一句话里面就透露出天下皆不入眼的狂傲,她红色的衣袂在空中飞扬,有着无与伦比的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