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书生倒是有趣,茗儿,我们一起去看看吧!”萧子昕看着书生匆匆往太守衙门赶去,向雨茗道。“我正是这样想呢!师兄,太守一定会为他做主的吧!”雨茗抓着萧子昕的胳膊道。萧子昕哪里看不出雨茗的意思,点头道:“师妹放心,这南遥太守必定是个青天大老爷,要不然,哪能治出这一片秀丽山水。”说着,挥了挥手,雨茗便见到一个人影闪过,不由轻笑出声,她就是想找石家麻烦,风家在南遥地位超然又怎样,那也是没有触及到底线,若是萧子昕施压,那南遥太守也只能站在他们这边,毕竟他的官位是皇帝给的,而风家也未必会为了一个石家,与官府作对任务,异国选夫。雨茜和风静然早已跟上去看热闹去了,雨茗便也跟萧子昕一同,往府衙走去。围观的百姓虽说不看好那个书生的官司,却也没想错过这一场热闹,刚刚围着的人群很快就散了,只余下石林还有些搞不清状况。“公子,我们现在怎么办?他们闹到官府去了。”石林身边的小厮问道。石林一抬手,重重地打在小厮头上,骂道:“他们去就去呗,那衙门我又不是第一次去了,就那个脓包,能将我怎么样,我姑父可是风家家主!走,跟爷过去,爷倒要看看,几个刁民,能翻出什么大浪来!”那书生当真说做就做,匆匆忙忙就跑到府衙,拽起那比他胳膊还粗的鼓槌,就敲起了鸣冤鼓。雨茗远远地看着,皱起眉头,道:“这不科学啊!”“什么不科学?”萧子昕一脸迷茫的看着雨茗,不太明白不科学的意思。雨茗上下打量了一圈,回头向萧子昕道:“一个大男人,就算再瘦弱,也不至于这般纤弱,而且,他的身材跟他那张脸实在不搭,所以,我确定,那一定是个女扮男装的野丫头!”说罢,还重重地点了点头,以示确定。“……”萧子昕默然。“小妹子真聪明,我还以为就我一个瞧出来了呢!”之前跟雨茗说话的那个侠女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在雨茗身边点头道。雨茗回头,微仰头看这个侠女,刚刚在那边没仔细看,如今才发现,这个侠女竟然高出她一个头来。上下打量了一遍,雨茗忽然笑道:“果真,‘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你和她倒是天生一对!”她原本也没有怀疑,但此时一对比,她个子就不低,在女子当中也算高挑的,这人能高出她一个头,这也太不正常了。那人讪讪地笑笑,不知是不是被雨茗识破了伪装不好意思了,一下子就从雨茗身边消失了。萧子昕这会子算是都弄明白了,也没有多问的打算,拉着雨茗随着人流往里走,人家男扮女装也好,女扮男装也好,与他们实在都没有什么关系。也不知是不是萧子昕警告的原因,那书生没敲多久,南遥太守就赶忙升堂,因为来看的百姓多,便是公开审理的。雨茗和萧子昕站在人群中,只见那南遥太守似乎是匆匆忙忙赶来的,身上的官服还有些凌乱,坐在堂上,眼睛还在人群里扫过,像是在找什么人。雨茗勾唇一笑,想必多半是得了萧子昕的警告,在四处找这个正主,南遥太守为官怎样雨茗倒是不想过问,看上去还算听话就好。很快,那书生被带了上来,刚刚还哭哭啼啼的穷书生,此时倒是不哭,条理清晰的将那石林的恶行说了出来。南遥太守听了这些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若是平时,这种案子根本用不着费心。石林本来就是个纨绔子弟,平日里强抢民女的事并不少,闹到他这里来,也就是给苦主一些钱,就算打发了,谁让风家在南遥就是土皇帝,便是他这个太守,也只得睁只眼闭只眼,何况石家也懂事,每年都给不少的孝敬。但是谁能告诉他,那尊大佛不好好在京城享福,跑到南遥来凑什么热闹?来就来吧,为什么这样的小事也要过问?那太守心里一万个想掐死萧子昕的小人跳动,却不敢有半分的敷衍,他虽然不是京官,却也知道,这护国王府的萧世子是护国王一手教出来的徒弟,甚至连王爵将来也要传给他。更何况萧世子本人也十分出色,深得皇上器重,即便算不上他的顶头上司,但萧子昕一句话就可以断送他的仕途。这南遥太守也是人精了,即便心里百转千回,面上也丝毫不露,听完书生的话,即便不愿,也只得叫衙役将石林带上来。石林原本就没有把书生说要告状的事放在心上,还跟着人群来县衙看热闹,听到太守叫人带他,一下子就愣住了,被衙役拖着上堂黑到底线全文阅读。衙役自来是惯会看人脸色办事的,平日里石林骄横,太守也不会将他怎样,他们带人也就是意思意思。今天却不同,他们明显的感觉到太守大人态度的变化,只能说今日这事不可能随意敷衍。因此,石林站在那里,呆愣着不动,衙役便用了力气,将他拽了上堂。石林被拉得生疼,他自幼娇生惯养,倒也学过些功夫,狠狠一甩,将拽着他胳膊的衙役甩开,骂道:“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本少爷都敢动!我姑姑可是风家的夫人,你们不想在南遥混了!”坐在堂上的太守身子一僵,下意识的往身后看了一眼,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是那位没有露面的世子爷还不知道躲在哪里看热闹呢!风家确实不好惹,但朝廷更不好惹,只得硬着头皮,道:“放肆,大胆刁民,竟敢藐视公堂,来人,给我带上来,重打二十大板!”衙役们也知道石林会武功,有刚刚的经验,都没敢轻易上去拿人。雨茗皱皱眉头,仗着武功欺软怕硬的人最讨厌了,素手轻抬,几根牛毛细针往石林射去。唐门除了毒术,暗器也是一绝,最出名的就是暴雨梨花针,通常都淬了剧毒,即便只是一跟细小的针,也足够杀死一个人。雨茗的暗器使得极好,这细针上也没有淬厉害的毒药,而只是作为唐家标记的药剂而已,就如风家的标记药剂有致人昏睡的作用一般,唐家的标记也有些额外的作用,便是让人身上某个穴位时时有针刺一般的疼痛。雨茗对人体的穴位十分熟悉,那针极细,在一片吵嚷中,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只见石林突然间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围着他的衙役们一愣,动作划一的后退一步,只怕石林又要出手伤人,却没想到石林跪倒之后,就再站不起身子,脸上露出痛苦的样子,伸手按住额头,道:“谁,是谁暗算本公子?快给本公子站出来!”“哧——你白痴啊!既然是暗算,谁还会站出来!”那个男扮女装的侠女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嗤笑道。“你,一定是你在暗算本公子!哼,我姑姑可是风家夫人,我回去就告诉姑姑,定叫她弄死你!”石林怒道。“男子汉大丈夫,只知道拿着风家的势力为非作歹,你也好意思开口,本姑娘都觉的臊得慌!本姑娘坐不改姓行不改名殷书离是也!你有本事,随时恭候你来弄死我!”殷书离扬着眼角,丝毫不在意地说道。“放肆,公堂之上,岂容尔等喧哗!来人,把石林带上来!”太守被人无视了,一拍惊堂木,喝道。愣在旁边的衙役赶忙上前,拖着石林上堂,石林是雨茗下的手,雨茗不想让他起来,他就只能跪在地上,只见他一脸的憋屈愤怒又无可奈何的样子。陪在雨茗身边的萧子昕叹了口气,道:“总算走回正题了!”之后便没有多少意外,有萧子昕的威慑在,那太守就算想徇私也没有那个胆量,只得心惊胆战的判了个监禁五年。原本以为这就结束了,正要回去找他新纳的美妾安慰一番的时候,却见底下围着的人群中,那些原本还在观望的苦主赶上前来,也要太守为他们做主。这一番,等一切都处置完全之后,已是晚膳十分,加上之后的一连串罪名,石林最终被判秋后处决。那太守这才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哪里还顾得上那新纳的姨娘,赶忙回去准备着应付石家和风家的人,这石林是石家的独子,若是判个三五年,还好说,这死罪,两家只怕都无法接受,京城来的护国王世子他惹不起,这南遥的土霸王,他也得罪不起啊!见没有热闹可看了,雨茗把还意犹未尽的雨茜拉上,要往外面去寻个地方吃饭。雨茗想起那个‘女侠’的名字,皱眉道:“殷书离?这名字听着怎么那么像外公家孩子的名字?”萧子昕摇摇头,道:“你二舅家的庶长女不就叫殷书离吗?”“……”雨茗眨眨眼,道,“是吗?哦,是了,我记得外公家的表姐妹兄弟我都见过,好像是说,二舅家的大女儿体弱多病,吹一阵风都要病上几日,所以一向不会出来见客。那时我对殷家没什么好感,对那些姐姐妹妹的事也没有兴趣,所以也没有关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