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比武

“不知那位雪国公主会嫁给谁？毕竟是别国公主，想必必定是皇子吧！”桃香道。“这就与我们无关了，好像太子府还差一个侧妃吧！我猜多半会入太子府，一个小国公主，还不够格做正妃。”雨茗说道。通常来说，和亲公主的身份最为尴尬，要么皇帝收了，要么就是储君，一般皇子，只要稍微有些远见的，都会尽量避免，以免日后新帝猜忌。雨茗梳洗妥当了，便往花园去，昨日带了不少极好的桃子回来，雨茗想带些去给殷氏和雨茜。殷氏做了平西侯夫人，每日除了管家，便喜欢在花园中做些针线活。如今雨茜年纪渐渐大了，殷氏有意教她一些东西，平日里都带在身边，这会子多半也在花园。雨茗带着桃子来到花园，便见殷氏耐心的教给雨茜针线，雨茜却撅着嘴，一脸的不高兴。见到雨茗过来，便将手里的针线丢下，到雨茗面前，道：“阿姐，你替我跟娘亲说一声嘛！我就是不喜欢针线活，就不要逼着我一直做了，反正咱家也不缺这些，大可以叫旁人做嘛！”“茜儿，别想叫你姐替你说话，便是你姐说话也没用。咱家是不缺这些，但女孩子必定得会这些，便是不喜欢，也得学会！”殷氏一向性情好，对儿女也没有太过拘束，便是琴棋书画，之前也只是教教，学不学得成都无所谓，但女红却丝毫不肯放松。到如今也算是京中豪门，更不敢放松侄子女的教育，雨茗该懂得夏晚月都教了，用不着她操心，雨茜却放松不得，好在雨茜只有九岁，尚不算晚。“你呀！”雨茗点了一下妹妹的头，道：“娘说的不错，你也不小了，这些总该好好学习。”“阿姐，我又不要当才女，这些会不会什么关系？”雨茜不服气道。“谁说只有要当才女，才要学习这些。再说，你不是喜欢小静吗？小静如今可是风家家主，你若是什么都不懂，就算小静不在意，旁人也要说闲话的。”雨茗劝道，虽说她也没有古代那般女子定要精通琴棋书画的意思，但是，总该懂一些才好。至于说女红，要说京中的豪门大户，谁会缺那一点，但那个女孩子不该懂得那些。“阿姐！”雨茜眼巴巴的看着雨茗，只盼着雨茗为她说话。雨茗摇摇头，道：“你别看我，你若哪天如我一般，什么都懂了，我看，娘亲就不会再逼你了。”“我要是都懂了，干嘛还要怕这些！”雨茜知道雨茗跟母亲站在一边，一甩手坐到一边生闷气去了。殷氏看着小女儿生闷气的模样，摇摇头，向雨茗道：“茗儿你来的正好，娘正好有事找你。”“哦，”雨茗在殷氏身边坐下，道：“娘找茗儿有什么事？”“早晨宫中送了帖子来，说是雪国三公主来了大齐，虽说是向桃花山庄庄主挑战，也办了宴会为公主洗尘。那公主清高自傲，不愿见男子，皇后娘娘特意请了官家小姐作陪。”殷氏说道，“茜儿还小，娘想着就不带她去了，茗儿陪着为娘走一趟可好？”雨茗撇撇嘴，这雪国公主还真是麻烦，雨茜年纪小，性子又跳脱，未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不去也好，若是不小心抖出她桃花山庄庄主的身份，只会有麻烦。便点头道：“好，茗儿知道了。”殷氏点点头，想到女儿桃花山庄庄主的身份，不由皱眉道：“茗儿，这事你怎么看？”雨茗叹了口气，道：“娘放心吧，女儿怎么会计较那个公主没事找事的挑衅，桃花山庄是江湖门派，便是皇上也不可能强迫茗儿做什么，只由着她闹腾就是。只是茜儿切不可对任何人说起阿姐的身份，可明白？”“可是阿姐，你的身份为什么不能对旁人说？阿姐一定比那个公主漂亮，比她厉害，干嘛不让她闭嘴？”雨茜一向爱憎分明，自然不希望姐姐受委屈，在她看来，就没有比姐姐更聪明，更漂亮，更厉害的女孩子。雨茗摸摸雨茜的头，道：“茜儿，你该明白，爹爹在朝为官，若是我们跟江湖人扯上关系，就算皇上没有说什么，也免不了许多人说三道四。而且，阿姐必须认真的对你说，将来，你若是要嫁给小静，也只能以桃花山庄小姐的身份嫁过去，不能跟侯府扯上一丝关系。”“这样吗？”雨茜亦是十分聪慧，虽不甚明白，但雨茗这样说，她也知道必定是十分严重的事，“阿姐，茜儿明白了，茜儿不会说，将来也听阿姐的话，只是桃花山庄的小姐。”雨茗点点头，道：“茜儿真乖，你瞧，阿姐给你带了什么？”雨茗说着，从清风手里的篮子里摸了一个桃子出来，送到雨茜面前。“哇！好漂亮的桃子！”雨茜刚刚还有些迷茫失落的脸上立刻露出笑容，接过桃子，咬了一口，道：“唔，真好吃，阿姐，你从哪里弄来的桃子？”“是师兄在山里寻到的，好吃吧！我也是极喜欢呢！娘，你也尝尝！”雨茗说着，递了一个给殷氏。殷氏见女儿开心，便也欢喜的接过桃子，道：“好，娘亲也尝尝。茗儿，小昕待你极好，你可不能辜负他啊！”“娘，茗儿都还没有嫁过去呢！你就向着师兄了，将来莫不是要将师兄做儿子，不要我这个女儿了？”雨茗笑道。殷氏摇着头，点了一下雨茗的额头，道：“你怎么还跟小昕计较，那孩子从小没有爹娘，就只你师傅一人，还时不时就丢他一个人，娘疼他一些，也是怜惜他啊！”“……”提到这个雨茗不由想起澹台宜，那天虽然只是见到一面，但直觉的，澹台宜并非当真不关心萧子昕，而更像有着难言的苦衷，苦苦地隐藏着某些东西。雨茗不得不承认，她对萧子昕的事十分好奇，比如，身为父亲的澹台宜到底隐藏了什么，为什么宁愿儿子恨他，甚至差点要了萧子昕的命，又比如，萧子昕的母亲是谁，为何近二十年从未出现过。只是这些，澹台宜不肯说，萧子昕更是几乎完全不知情。殷氏并没有多说别的，母女三人吃了桃子，又做了一会儿针线，午膳之后，才带着雨茗进宫。这次的宫宴，因为雪无双的缘故，摆在皇后的坤宁宫中，只有各家夫人带着女儿参加，殷氏带着雨茗到坤宁宫的时候，雪无双还没有到，殿中便是京中的贵夫人和贵小姐，也包括几个王府的郡主和小姐。殷氏带着雨茗见过皇后，便澹台蔓和澹台蕊便迎了上来，道：“茗姐姐，你来了！”“蔓儿你也来了。”雨茗和两人都比较熟悉，便也熟络的打招呼，皇后见状，便道：“你们自去说话吧，不必太过拘束。”“谢皇后奶奶！”澹台蔓和澹台蕊应道，便拉着雨茗走开了，走到一边，见雨茗不说话，道：“茗姐姐，你怎么不说话？”她们身为大国齐国的郡主，自然不必将一个小国公主十分放在心上。“嗯，”雨茗皱着眉，慢慢说道：“我在想，你们管皇后婶婶叫奶奶，是不是该叫我一声姑姑啊？”“呃，”澹台蔓和澹台蕊一愣，道：“茗姐姐，你真讨厌！”“呵呵，”雨茗一笑道，“不是吗？我师父可是跟皇上一辈的，你们管皇上叫爷爷，当然该叫我姑姑啊！”“才不！”澹台蔓和澹台蕊默契的一转头，不愿承认这个事实。雨茗与她们闹腾了一会儿，那位雪国公主才姗姗来迟，这让皇后多少有些不虞，却不好多说。各人坐好，才宣布宴会开始，也安排了些歌舞助兴。那雪无双意兴阑珊的看了一会儿，便道：“这般歌舞，无双在雪国也见得多了，不知可有什么新鲜的，叫无双开开眼界？”这话带着挑衅，皇后倒是涵养极好，脸色没有什么变化，问道：“不知，于公主而言，怎样才算新鲜？”“自来女子便是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说起来也无趣得很，无双除了这些，还懂的些武艺，不知大齐那位小姐敢与无双切磋一番？”雪无双一脸傲气的说道，仿佛所有人都该将她捧在天上一般。这话算是一下子得罪了在场的所有女孩子，只是齐国女子鲜少有学武的，此事又事关国体，便是学过些武功的，也不敢随便出头。澹台蕊见状，立刻站起身子，道：“本郡主向雪公主请教几招！”雪无双勾唇一笑，道：“就凭你，本公主十招之内，便能取胜！”澹台蕊哪里受得这般侮辱，鞭子一甩，便冲上前去，澹台蔓还来不及嘱咐几句，澹台蕊便与雪无双动上了手，只得在一边焦急。就是雨茗也不由皱眉，澹台蕊懂得武功，也不过三脚猫的功夫，在外面闯荡也多半是殷书离相助，而那个雪无双是高傲，却也有高傲的资本，至少澹台蕊绝对不是她的对手。雨茗虽然担心，然两人既约了比武，雨茗自然不好插手，只道女子间切磋武艺，也就是点到为止，那雪无双便是目中无人，应当也不会出手伤人。谁知，不过片刻，便听澹台蕊一声惨乎，落到地上，偏雪无双还不罢休，竟要一鞭子甩在澹台蕊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