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长公主只有一个孩子,且得的艰难,据你所说在马场见过乐长公主的独子,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乐长公主想了解你是什么样的性子呢,毕竟她很介意自己儿子的一言一行。”夏嬷嬷说道。曾令宸有些吃惊,“嬷嬷你是说俞家表哥回去说过这事儿了?所以乐长公主才会在意我这个人?”“可不就是这样?乐长公主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身边出现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嬷嬷估摸着是俞家公子话语里夸了你几句,所以才有今天的事儿。”不过是说几句话,这乐长公主竟然会因为这个而特意试探自己的品行,这还真是,把自己的儿子看得太紧了,也难为了俞墨,还有心情性格开朗呢。想着以后乐长公主的儿媳妇可不容易了,除非是公主,不然还真不好当啊。自己不过才这么大,乐长公主就要试探,真的是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而乐长公主呢,确实是因为那次回去后,儿子高兴就把烤肉的事情说了出来,中间是无意识的说了曾令宸这个丫头比较有意思,乐长公主就记在心里了,因为她儿子以前也从来没有说谁有意思过,所以呢,就想着找个法子看看这孩子是个什么品行,别是那种装乖讨好的人,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只是要是立刻就把人叫过去呢,那就会引起人的怀疑,所以乐长公主也是能忍,直到冬天在事情都快要遗忘了的时候,才送来了帖子,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试探了曾令宸一把。毕竟她千辛万苦才得来的儿子,身边玩耍的人一定要是好的,特别是这姑娘还是自己儿子觉得特别的,更是要好好的看一看。现在看看,那曾家姑娘还不错,至少这礼仪上一丝不苟的,不因为自己对她青眼有加而轻狂起来,不像有的姑娘,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在自己身边凑,目的为什么,乐长公主一清二楚的,还不是因为自己的儿子?想要当自己的儿媳妇,也要看看自己够不够格。曾令宸和夏嬷嬷分析了这件事后,就没有再纠结了,毕竟别人怎么想的,谁也不能控制,她做好自己的就成。冬去春来,屋子里的春芊也离开了这个院子,回家待嫁去了,曾令宸给了春芊二十两银子作为她的私房钱,春芊尽管舍不得离开,年纪也到了,嫁人也是喜事儿,就不得不离开了。这样一来,曾令宸手头上的丫鬟就有些空缺了,把杏儿补上去,三等丫头里面也差两个人。本来这丫鬟缺了,是李氏直接把人分派下来填补的,不过鉴于这次府里各处都需要填补丫鬟,李氏让管事妈妈从家生子里挑了四十来个年纪可以当差的丫鬟,统一培训,然后再按照各房的人手去挑。“你如今也九岁了,需要什么样的丫头,可以自己挑。”李氏说道。以后也都要女儿自己挑丫鬟了,她在旁边适当的提点提点就成。“娘,那等长辈们调好了,我再挑吧。”曾令宸说道,“七姐姐也要出嫁了,这丫鬟也要选好,我等他们都挑好了,我在说吧。”李氏欣慰,女儿虽然受宠,但是没有因为这个就变得天高地厚,知道尊重长辈,友爱姊妹。等轮到曾令宸的时候,剩下的丫鬟也都是不错的,她挑了四个相貌中等偏上,且说话大方的人进来,也不是有貌美的丫鬟,但是本身貌美,这心里的想法就比别人多,曾令宸不想惹出别的事情来,她现在还小呢,就是以后嫁人了,也不想用貌美的丫鬟把丈夫给拘在自己的屋里,那样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那四个选上的丫鬟分别改了名字叫做墨菊,素梅,兰,淡竹。都充当三等丫头,由魏紫同意调配,这四个丫头觉得自己能被选到九姑娘这边当差,那真是喜从天来,又想着家里人吩咐自己的,到了这边当差,那可得一定要尽心了,否则很多人都眼热着这个位置呢,说不得就把你赶下去了。“大哥和大嫂来信了?”曾令宸很高兴,大哥去江北,得有好几年了吧,如今靖哥儿都四岁了,大哥大嫂都没有回来过呢。李氏也很高兴,看了信对曾令宸说道:“你这又快有侄儿了!”“那真是太好了!靖哥儿老是说自己小被欺负呢,现在不说他小了。”大嫂他们离开京城三四年的,每次逢年过节都是带了东西和书信回来,只是到底没有什么大事儿。这次大嫂有了身孕,对于喜欢子嗣兴旺的大家族来说,确实是好事儿。李氏忙着给钱氏他们准备东西带过去,而钱氏的娘家安国公府也知道消息派了人过来,准备和曾家的人一起去看钱氏呢。怀阳县主听说钱氏又有了,不禁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自从生了晖哥儿,她这几年都没有动静呢,是该好好的看看大夫了,儿子太少了,也是有些对不起人。怀阳县主的奶娘劝道:“县主也不必烦恼,您第一胎是个哥儿,夫人也是个好的,绝对不会催着你干什么的。”怀阳县主道:“是啊,我只是觉得对不起婆家罢了,毕竟一个还是太少了。”“这子嗣的事儿那是老天爷给的,老奴看三爷也是个稳妥的人,您那,就放宽心吧。”曾令哲这几年越来越稳重,如今已经成为从四品的禁卫统领了,府上的事儿,镇国公等人也会找他商量,怀阳县主惆怅了一会儿,就好了。她本身就不是那种伤春悲秋的人,一切都顺其自然吧。四奶奶裴氏也与去年年底生下了自己的长子礼哥儿,家里下一辈的孩子是越来越多,曾令宸估摸着自己的祖父都不清楚谁是谁了,孙子辈的都十来个了,更不用说,这重孙辈的了,简直是闹不清啊。所以说大家族有好处也有坏处,人一代代的繁衍的多起来,要不是镇国公府够大,这真是住不下啊。阳春三月的时候,镇国公府收到信儿,是远在屏南的二堂叔一家子要过来京城。曾令宸倒是听人说过这个二堂叔,他是祖父的二弟的二儿子,早前祖父和二叔祖分家后,也有分在京城里的宅子,只不过后来二叔祖去世后,这一家子因为分家弄得很不和睦,二堂叔就捐了个官,跑到屏南当县丞去了,这一去就是七八年呢,因为快九年了,二堂叔想着能谋个好差,所以就让二堂婶带着一家子先回京城活动活动,当然主要是靠嫡支的镇国公府,有人办事好说话嘛。太夫人胡氏早就不管这些事儿,何况二堂婶他们是晚辈,也犯不着麻烦他,而李氏则是和三儿媳妇怀阳县主商量,“既然说是来我们这边暂住,那就把靠西边的院子收拾起来吧,那院子够大。”这个二堂弟妹也没有说清楚会带多少人来,李氏只能挑着大的地方安排。怀阳县主点头,“母亲,若是还不够住,我在东大街也有套宅子,正好可以让他们住进去。”“你这孩子,要用你的嫁妆宅子,那不是太不像话了?他们不过是暂住,就在西院的院子里住着就成。”大户人家亲戚多,这远房的亲戚过来了,人家想着要借住,你还不能不给住,李氏也没有觉得这是多么大的事儿,住就住吧,只要不过分就成,当然如果过分了,那就有的是法子来对付你,毕竟是你有求于人,而不是他们要求着你住下来的。曾令宸听说了这件事,就觉得有些奇怪,这不是已经分家了吗,那么二堂叔他们在京城难道没有自己的房子?虽然说借势,但是也没有放着自己的房子不住,住在堂伯父家里的,这跟上门打秋风有什么不一样?就是胡夫人人家也是让胡望舒住自己的房子呢,毕竟寄人篱下的也不怎么好。魏紫年纪大,倒是有些明白这里面的事情,对曾令宸道:“二堂太太他们分家的时候,分了倒是有一套院子,后来因为二堂老爷要做官,直接给卖掉了。”京城的房子多好啊,怎么竟然给卖了呢?曾令宸说道:“该不是二堂叔的官需要钱吧。”这还真有可能,只是“难道二堂婶没有嫁妆可以供二堂叔?”很多时候,做妻子的为了夫婿的前途,用自己的嫁妆帮着丈夫,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京城许多旁支的人家可不就是这样?魏紫道:“二堂太太只不过是个秀才的女儿,嫁妆不算多。”原来是这样啊,难怪要卖房子了,不过这卖房子了,没有地方住了,就过来住他们府上的了,还不能拒绝,毕竟镇国公府是大族,族人有困难,得尽量的帮忙,何况这是还没有出五服的堂婶一家子。李氏跟曾令宸说过,这高门大户的,遇到的事情多着呢,有时候你明明不乐意做的事儿,还的高高兴兴的做着,为人要大度,不然就失了当家主母的气度。好吧,曾令宸承认自己有些小家子气了,还没有看见二堂婶一家子呢,就觉得住在自己家里心情不爽,这样是很要不得的,必须摆正心态才成。二太太楚氏听说这个堂弟妹一家子要过来,就心里不高兴起来,“怎么不找她自己的亲大嫂住去?偏偏要住到我们府上,这备选也得是入秋了以后才成,现在这个时候过来,不得住好几个月?这几个月不会又让我们公中给他们发月钱吧。也真是,把我们镇国公府当冤大头了,眼皮子浅成那样!”楚妈妈道:“二太太何必生气,就是发月钱,那也是公中的,最该生气的反而是大太太那边呢。”毕竟这说是公中的钱,大头还是大房那边的,就是现在每年的进项,也是大房进的多,大爷曾令宣在江北,不说这俸禄,还有下级的孝敬,每年都那么多车的东西带回来,这些可不是都入到公中了?大老爷是礼部侍郎,这也有俸禄,还有世子这个爵位也有年俸,其他的孝敬就更不用说了,三爷也是有官职的,每年进公中的钱是少不了的。而其他几房,真的是一年能入公中一千两银子都是多的了,所以说,从根上来说,是大房的人在养活其他的房呢。也好在大太太那边不计较,才能这么和平共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