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凤重生,惊世大小姐,我本是重生归来!(求首订!!!)云重华站在屋中,定定的瞧着她:“你关着人的地方我知道,严格意义上来说,人是我去放的,供词是我过来偷走的!现在,花雨霏和云之凡两个人,应该在前往临淄的路上,你就算找,也是找不到的!你若要去追,也会有人拦着你,你现在不可能出府的!”“现在这件事,花府太爷和我爹都知道了,他们不会让你胡来的!”“我胡来?”花未眠压下心口怒意,冷哼一声,怒极反笑,“云公子,我倒是不知道,这件事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为何要这般阻拦我?我以为,我们晌午的时候已经谈的很好了!你明明知道我的打算,你明明知道我的计划,你当时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你现在为什么又要这样做?”“你说你跟云之凡形同陌路,你对花雨霏更是没什么好感,你为什么还要帮着他们逃走?你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这是放虎归山,你这是助纣为虐!”她没法儿形容自己心中的感觉,她以为自己是能信任他的,没想到,在以为绝不会出问题的地方,却出了最大的问题!她简直要被他给气死了!她倒是要看看,他该如何解释!“眠姑娘,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你当时告诉我你的想法,我知道你是信任我才会告诉我的,可是我当时并没有说我的看法,也并未赞同你,如何就是谈好了呢?我当时只是玩笑一句而过,我心里是有想法的,可我不知道该如何与你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很危险的!这件事或许跟我是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我喜欢你,这件事若真如你所愿了,在事成之后的局面对你来说会特别的危险,你会受到无法想象的伤害,如果你会受到伤害,这件事就与我有关系了!我是绝不能让你受到伤害的!”他一早就看见了她眼底的失望和愤恨,他知道他做了非常不好的事情,可是他必须要这样做,他想了很久才决定这样做的,他其实在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就一直守在茗湘苑,听到这边云板响就知道出事了,然后深夜过来,也是为了跟她解释的,“眠姑娘,我没有放虎归山,也没有助纣为虐,我是瞒着你去找过花府太爷,将此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了,我把我跟你的事情也告诉了他,还有你的处境,你这些时日遇到的危险,你这些日子的筹谋,还有你要对花雨霏和云之凡所做的事情,我都说了,太爷他很是担心你!我爹也知道了这件事,自然也是我去说的!他也很担心你!眠姑娘,你不能把他们送到官府去,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你会很危险的!不只是我这样认为,花府太爷和我爹,都是这么觉得的!”“危险?”花未眠冷道,“有什么危险的?我觉得你才是最危险的人!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你瞒着我去找祖父,还找你爹,你知道不知道,祖父现在病重,他需要休养!你去打扰他,还把这些事情告诉他,难道你想让他气死吗?!”“你还去找了你爹,你爹现在应该恨死我了吧?我把他的儿子折磨成那个样子!他还会担心我?他现在应该是恨不得拿着刀来一刀捅死我吧?”“云重华,我告诉你!这些事情,我并非不能应对,我也不是不能处理!我都想的好好的,不需要别人来帮忙,也不需要别人来关心!”她本来就压着性子,心里生气,但是还是想听一听他的解释,没想到越听越是生气!他还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她好,现在她要做的事情闹的人尽皆知,怎么就是为了她好了!见面前的女子眸中都是怒意,狠狠的瞪着自己,云重华默然半晌,再抬眸时,眸光光亮迫人:“眠姑娘,你这般聪慧,你不可能没想过这里头的危险吧?你究竟是装作不知道呢,还是打算玉石俱焚拼个鱼死网破,还是心中另有打算呢?如果是前两者,你要知道,你在这世上不是孤身一人的,有人爱护你,有人关心你,有人挂记你,有人需要你的保护,还有我喜欢你,你只有一个人一颗心,怎么可能处理的好所有的事情呢?你说这些话,真是让人听了伤心!”“如果是后者,那你为何不把心里的打算直接告诉我,不要让我瞎猜呢?你心里究竟在顾虑什么?为什么每次你的所思所想,都不能完完全全的告诉我?你若能说,我不会这样担心!就是因为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藏在心里,我这才手足无措,怕你受到伤害啊!”他不恼,也不生气,只是慢条斯理的与她说话,顿了顿,缓缓的又道——“你将花雨霏送到官府去,她的供词一看便是罪大恶极之人,官衙确实会给她最公正的评判,她往后的人生也确实会生不如死!可是,你想过花家么?你想过花家的将来么?她是个坏女人,但是她也姓花,她做出这等丑事,外人将如何看待花家?眠姑娘,你不要忘了,你父亲是杭州宣抚使,不管他再怎样的不好,他终究是你和花雨霏的父亲,家中庶女做出这等丑事,嫡女却将她送进大牢里,这事儿将来传扬开来,他在杭州如何做人呢?舌头长在人家嘴里,就是说也是能说死人的!何况,百样人会说百样话,那些事情最后会被传扬的千奇百怪,你却没法儿堵住别人的嘴巴!难道由着别人抹黑花家,抹黑姑娘你吗?”“这府里还有老夫人,还有胡姨娘,这些跟花雨霏亲近的人,不都会因此恨上了姑娘了吗?周家的人,胡家的人,这么多的明枪暗箭,姑娘就算有三头六臂,不是也防不胜防吗?而最难受的人,只怕是太爷了吧?眠姑娘,坦白说,他总是要离开的,家中不宁,你腹背受敌,你忍心让他如此的放心不下你么?他该要如何安心呢?他心中看重的,是你,也是花家,在他心里,你就是花家的未来,你是花家产业的继承人,可你若真是这样做了,将来花家的产业当真能顺利的进行下去吗?花家出了花雨霏这样的败类,花家的声誉还会有谁相信?还有谁会来买花家的胭脂,花家的茶叶,这生意,将来如何做的下去呢?”“眠姑娘,为了她一个人,搭上这样多的事情,不值得啊!你说呢?”他说的极为恳切,当初决定去见花溱州之时,这些事情他都已经在心中想过千百遍了,后来花溱州果然和他的顾虑是一样的!既然这件事情危险重重,他就不能让花未眠去冒险!花未眠冷眸看他:“话都让你说尽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她一心只想着复仇,想要狠狠的惩治花雨霏和云之凡两个人!她并非没有办法去解决这些事情,不过她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之后,她也会死去,虽然她在时,有办法能够镇住这些人,不许他们胡作非为,胡说八道,但是她死了之后呢?她死了之后,这些事情无人钳制,到了那时群魔乱舞,花家的声誉和生意,一样都会受到影响的!她这三个月的时间,原本就是除了复仇,便是要好好安顿花家生意的,她必须兼顾,不能只顾其一啊!这些她不是不知道!但是,云重华也有很多事情不知道,她现在也没法儿跟他说,她虽只能护花家三个月,但是不代表她不能再找一个人在她死了之后护着花家啊!她这三个月的时间,除了复仇,除了安顿花家产业和生意之外,还有一个心愿,就是希望能找到失散多年的大哥,她总觉得大哥还活着,她还能找到大哥,若大哥花博文还在,他定能名正言顺的成为花家的继承人,照顾花家上下的!到了那时候,花家在大哥手里,有大哥在,她不必担心花家声誉受损生意惨淡,她就能放心离开的!她的法子不是不好,只是她心里的想法,她也没法儿跟他明说!而且,平心而论,他说的这些,也确实是为她,为花家考虑的!云重华见自己说完,她虽还是冷冷的,面色稍霁,而且也不是那么的生气了,并且他还敏锐的捕捉到她眼中的一丝流光异色,看来自己的解释,也不是那么的难以接受的!他的话,她还是听到心里去了的!他这样一想,心下微微一松,眸光也稍稍柔和些,抿唇又道;“眠姑娘,花雨霏的问题还不是最大的!这最大的问题就出在云之凡身上!我虽然也不喜欢他,我爹也不大喜欢他,自然我们都是因为看透了他的本性,我可以不认他这个大哥,我爹却不能不认他这个嫡子!也许人伦纲常上他不喜欢他,但是在宗祠家谱之上,他终究还是嫡子,是有资格承继爵位的人!”“照你这么说,你爹原本还挺欣赏我的,结果就因为你把这件事儿告诉了他,所以他就从欣赏我,变成了讨厌我,恨我,是么?因为我要把他的嫡子送到大牢里去,要断了侯府唯一的希望?”花未眠又想冷笑,“侯爷可真是现实,一听这话,就让你把云之凡给放走了,我就纳闷了,祖父担心花家,让你把花雨霏放走我能理解,侯爷担心侯府未来,让你把云之凡放走,我稍稍这么一想,也是能够理解,可是为什么你方才说,他们俩在去临淄的路上呢?我倒是真的有些好奇,你们究竟是怎么想的?”俗语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莫非,她现在就是当局者,看不清局势?莫非,云重华旁观者清,他能看到她看不到的东西?按理说,她已将一切局势都寻摸的非常透彻了啊!不过短短一下午加半个晚上,两三个时辰而已,他就安排好了这么多的事情,倒也真是不容易!“话也不是这样说的,我爹没有讨厌你,也没有恨你,我之前说过啊,他知道你利用失贞退婚,他也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因为他知道云之凡是怎样的性格,所以他选择成全你!但在这件事情上,他必然也是有私心的,哪个父亲会希望自己的儿子进大牢里去呢?但是我要说的不是这个,这个也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爹他做主带走了云之凡,只要云之凡不进牢中,不过公堂,眠姑娘你就不会受到伤害!”云重华又道,“我爹是非分明,知道他是这样的性子,又知他做了这样的事情,自然知道即便被你送进大牢,那也是他罪有应得,他并不会怎样的恨你!可是眠姑娘,你要知道,云之凡的母亲是敏德公主,那是清河王的女儿,清河王是王爷,他虽在封地,但是他是你们这样的商家可以对抗的吗?你把他的外孙,把敏德公主的儿子送到了牢中,不管他是不是罪有应得,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对你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清河王府,敏德公主府,都会恨上你的!你怎会知道他们这样的皇亲国戚,又会联系上怎样的家族与你们花家对抗呢?”“你以为你做的只是你个人应该做的事情,但是在王府和公主府的眼里,这是整个花家做的,是整个花家要与公主府和王府作对,官商作对,你觉得花家还有全身而退的可能吗?眠姑娘,我爹只是个侯爷,他的爵位那是靠他自己挣来的,这清河王和敏德公主可不一样,那是皇上册封的,那是跟皇家有关系的人,得罪了他们,我爹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你又能如何呢?”“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公主府和王府都不追究,他们碍于面子不出面,你怎么就能确定官府一定会秉公办理呢?王府和公主府在私底下也许连招呼都不用打的,因为在官府眼里,云之凡是临淄候的嫡子,是敏德公主的儿子,是清河王的外孙,在如今这个世道,官官相护,就算借他们十个胆子,那州府大人在判案的时候,也不敢得罪了这些人哪,他必然是从轻审理的!若是从轻处罚,姑娘送云之凡进大牢,又有什么意义呢?反而还让自己跟公主府还有王府结了仇怨!”“就算真的是那样,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法子对付他们呢?我既然敢做,就不怕他们寻仇!如今这世道,有权有势者是天,倒是我痴心妄想了!”她本来想着,人活于世,法理是天,若无法度,这世道就真的不成了!如今听云重华这样一说,唇角禁不住一丝冷笑,若官府不能如她所愿,她也并非没有办法解决,花雨霏身上有她的蛊虫,她若身死,花雨霏自然也是要死的!官府不能伸张正义,为民做主,也总需要有人站出来行侠仗义的!她体内有母蛊,到时候,她就再去种蛊,多拉几个垫背的,也不是不可以的!只要那几个与她结仇的人死了,别人,又怎会再管这烂摊子的事儿呢!败类存世,本就是不该,她又不是什么好人,为了永绝后患,带着他们一起离开也未尝不好,这件事,比方才说起花家将来的事情,倒是更好解决了!只是这些想法,又是不能与他说明的!“是啊,姑娘总是有办法的,可是我怎么会知道呢?我一心担忧姑娘,姑娘却说这样的话来伤我的心!”云重华定定的望着她,丝毫不掩饰眸中的失落伤心,但是那眸光分明还是热切的,“眠姑娘,就算你因此恨我,讨厌我,觉得我多管闲事,我还是要这样做的!不为别的,就因为我喜欢你!我不能让你受到伤害,我说过我要娶你的!我不管你怎么样,我还是会用我的方式对你好的!”花未眠听了这话,只觉得额角又隐隐作痛,就像是头一次看见他翻墙翻窗来找她的时候一样!她原本以为,救了他之后,他们就两清了,就再也不会相见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像是那个被束之高阁的玉佩一样,不会再有任何波澜曲折,也不会再有任何进展的!谁知他竟翻墙来找她,总是来与她说话,什么话都跟她说,将她当做掏心窝子的好朋友,她不是看不出他眼中的好感,奈何她就是没办法拉下脸来拒绝,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因为这人也没有死乞白赖的缠着她怎样,每次来也就是说说话,笑的灿烂,也不招人烦,她也不讨厌听他说话,她拿他根本就没有办法,结果之后的事,自然就可想而知了,他变本加厉,还总是出现在他不该出现的时候,屡次看她涉险,屡次瞧见她狼狈不堪的模样!因为他是唯一不能掌控的,对于她来说,他就是个未知的存在!她知道他会来,却永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在她波澜不惊的心湖里,投下一颗小石子,激起层层浪花!她现在意识到,她真的是想错了,原本还以为,他是个温厚真诚善良的人,所以才肯坦诚与他交往,也不那么的讨厌他,谁知他就是抓住了这一点,屡次得寸进尺,无赖程度和脸皮厚度已经是她见过的人里面最厉害的了!16934314她实在是不讨厌他的,所以,要她硬下心肠来赶他走,或者跟他生气,好像也做不到……但是要说喜欢他……好像也谈不上的,她就是,不讨厌他对她好,也不讨厌他用他认定的方式对她好的!只是他每次这般热切的表白,都让她有一种头痛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了似的,也不大忍心看见他眼睛里头出现失望的神色,她还是比较喜欢看见他眼里开满倾世桃花的璀璨眸光!但是因为前生遭遇,对于情爱,她还是比较谨慎的,他说过他能等,她的问题又比较复杂,等想清楚了,再说也不迟的!说了这么多,他也解释了这么多,她已经没有那么的生气了,眸光渐趋幽深,凝眸望着他:“云公子,你跟祖父还有侯爷,究竟是怎么安排花雨霏和云之凡的?”她现在,比较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她突然问起这个,云重华倒是一愣,本来以为她对自己的再次告白会有点反应的,结果倒是一开口就问这个,讪讪一笑,他也不能不答,只得告诉她——“是这样的,我方才也说了,我之前听了你的打算,就有了那些担心,于是我就去找太爷和我爹商量,太爷的担心和我爹的担心都是一样的,太爷担心花家的将来,我爹担心公主府和王府会报复你,与你结仇,最后商量出来的结果,就是送花雨霏悄悄的给云之凡做个妾,你不是还给他们上了点私刑么,太爷没在意这个,我爹也装作不知道这事儿,说是也算是给他们的一个教训,又怕你知道了会拦截,就由我安排着,将人偷了出去,然后就给一块儿连夜送到临淄去了!等他们伤好之后,就在临淄侯府里待着就是了!”云重华抿唇,“眠姑娘,你瞧,这样一来,岂不是就避免了花家将来受到影响,也避免了姑娘将来和王府公主府结下仇怨么?剩下的事儿,我爹说他会处理的!花府太爷也陪送了些东西,给花雨霏算是个意思!”“这么说,倒是便宜了这两个人!倒是让他们躲过去一劫了!”这个结果,倒是花未眠始料未及的,花雨霏倒成了云之凡的妾,不过,她只要想到夏氏瞧见自己儿子那个狼狈的样子,心情倒也挺好的,官府没送成也就罢了!她前世恶气出了也就是了!割肉食心之痛,被人骑于**之辱,已经足够这两个人痛苦半生了!“眠姑娘,其实他们就算在一起,就算花雨霏成了云之凡的妾室,他们的日子其实也是很难过的!那两份供词,我都给了他们,不过花雨霏拿的是云之凡的供词,云之凡拿的是花雨霏的供词,现下,这两个人在对方面前都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互相也都知道对方的算计,自然也都知道各自的私心,花雨霏痛恨云之凡,云之凡鄙夷花雨霏,何况姑娘还给上了那样的私刑,这两个人在一块儿,天天都不会消停的!”云重华微微的笑,“姑娘想将二人送进牢中,让他们承受后半辈子的痛苦,如今虽没有送成,但是让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一辈子,就已经让他们很痛苦的了!何况姑娘知道他们二人的性子,将来究竟如何,还未可知呢!花雨霏不是个善茬,侯爷夫人将来只怕要头疼了!我爹有私心为了侯府,不过日后这侯府不踏实,虽能免除那样一场祸患,但是到底还是不太安宁的!”“不过,虽说各人都有各人的难处,也有各人的烦恼,但我觉得,姑娘和花家得的好处还是最多的!花雨霏从此离了家中,姑娘也少了一个时时刻刻想着陷害姑娘的人,太爷也能安心些了,姑娘也不必再担心花雨霏连累了花家!倒是侯府,从此之后也不会太安宁了!公主府和王府没法子怪罪姑娘,一切的事情我爹都会处理的,我觉得这样是极好的情形呢!”他静立屋中,侃侃而谈,至此,才算是将自己心中所想,完完整整的表达了出来!花未眠瞧了他一眼,眸中似笑非笑的:“我和花家得到的好处是最多的?那公子你呢?你就没点儿私心?你就没得到点儿什么好处?”罢了!他说的头头是道,并非没有道理,既然他都安排的如此妥帖了,她也无需再计较什么了!恶气已出,也没什么好纠结的,心中已然释怀!何况,她自己也能想象的到,那花雨霏和云之凡过的会是怎样‘精彩’的日子了!“瞧姑娘这话说的,难道没点儿好处的事情,我就不干了吗?”她笑起来的样子真是好看,虽说只是淡淡的笑意,但是就是这样吊眉眯眼的样子才最是惑人,就像个慵懒算计的狐狸似的,惹的他移不开视线,轻佻一笑,这玩笑便又出了口,“当然了,如果姑娘对花雨霏和云之凡还不死心,还想着要狠狠惩治他们的话,我倒是还有一个法子的!”“哦?什么法子?”她倒是被他这话勾的,起了一丝的兴趣!待看见他眼里那促狭的笑时,却又猛然后了悔,她知道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断不是什么好话!果然——云重华一眼的笑,逼近了两步,晃着脑袋弯眉笑道:“若姑娘有心,将来我就为姑娘返回宗祠,把我的名字列入族谱,这样的话,我就能名正言顺的回云家,到侯府去,只要姑娘嫁给我,我们就能一块儿去临淄,到时候大家一起住在侯府里,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想要惩治云之凡和花雨霏,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么!”他又说这话!“我为什么非要嫁给你才能去临淄侯府?我若是想去,我自己也能去!”她莫名有些恼,他总是说这些没个正形的话撩拨她!“眠姑娘,你脸红了!”他眸光深邃,又往前逼近两步,他比她高出好多,两个人挨的近了,他便垂眸看她,眸光温柔又似蜜糖般浓稠,瞧着面前为他脸红的女子,毫不留情,一针见血的指出她的窘境,又生促狭之心,笑道,“你要是不嫁给我,你就是去了临淄,你也见不到花雨霏和云之凡!我就告诉我爹,如果你不是我媳妇,就不许你见!你要是自己想去,我就跟着你,不许你去!”“你瞧你,明明都脸红了,还不说喜欢我?我知道,眠姑娘你心里是有我的!”好似笃定了她有这样的心思,明明两个人方才还争的脸红脖子粗,这会儿倒像是一对儿相恋的人儿,他步步逼近,一眼的调笑,撩拨的气氛,暧昧的很!花未眠抬眸看了他一眼,脸虽红着,心里却清楚的很,轻轻抿唇,眸光清澈淡然:“云公子,夜深了,事已说完,你请回吧。()爱夹答列1”“我不走!”“眠姑娘,我一直想问你,你心里究竟藏着什么啊?我明明可以感觉的到,你心里不是没有我的!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说?你知道么?这次我擅自做主,将这件事告诉花府太爷和我爹,不单单只是为了你,我也是有我自己的私心的,我有想知道的事情,我也有很多想不通的事情!你我既然坦诚相待,我希望你能告诉我!让我知道,你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既然话已说到这里,他干脆将心中所想都说出来好了,“眠姑娘,其实晌午跟你说话之后,我并未离开,我想看看你是怎么迫云之凡开口的,我怕你遇到危险,我知道云之凡也是会些功夫的,还有就是,我舍不得离开你,我想再多看看,我心里想着,我就隐在旁边,悄悄的看看你,绝不妨碍你的!”“结果,我就在破屋里看到了那些场景,眠姑娘,你说过你恨他,你厌恶他,还说过你有不能言说的苦衷,说这种恨是我没有办法想象的!可是眠姑娘,你那样对待他,那种恨意,不是一般的事情能够造就的!他究竟如何伤害过你?你究竟要有多恨他,才会对他有那样的举动啊!你不告诉我,我真的不能不多想,他是不是在感情上深深的伤害过你?眠姑娘,你到底受过怎样苦,你还有怎么样的苦处,是我不知道的?”“你跟踪我?”花未眠心口一震,她懂了!她总算是懂了!原来他都看到了,他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原来你都看到了!你既然都看到了,那就如你所见,我是个有很多秘密的女子,不值得你待我如此坦诚!我本来也没有打算要告诉你,你既然不知道,就不要问了,知道太多,并没有好处的!何况这些事情,本来也与你无关!”“值得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的!”“眠姑娘,你又如何知道我做这些不值得呢?如果这世上的每件事都要掂量一下值得不值得去做,那么这件事根本不用再去做了!”他眸中闪着微光,那是对她的疼惜,眸光一闪,他将欺身过来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她待要挣扎,却发现他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抖,她心口莫名发紧,僵直着身子,呆站在原地不能动弹了!就这么僵着身子让他颤着身子紧紧的抱着自己!“眠姑娘,你可知道,我看见你在屏风后头发抖的时候,我就想冲上去像这样抱住你了!冬日寒冷,你的心却比那冰雪还要冷,你的心犹如坚冰一般,不肯对任何人敞开心扉!你以为,你紧握着双拳闭着眼睛,硬扛就能扛过去的吗?你的心是柔软的,你的眼睛是柔软的,你的头发是柔软的,你的身子是柔软的,你为什么要装作自己的强硬的?你在我面前,不用这样的!”“也许我出现在你的生命里太晚,你受苦太多,我来不及替你遮风挡雨!可是如今,你已经遇到我了,为什么不肯接纳我?你知道我看见你一个人在破屋子里的时候,我有多么的害怕,我多么的害怕你一辈子对我冰冷!……相识虽短,对你的情意却早已入心入骨……眠姑娘,我自从喜欢上你,总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我怕你哪一天会消失不见……我从来没有对别的女子有这样的感觉……你太让人心疼了,太让我心疼了……你知道么?上天让我出现在你的生命,就是让我来救赎你的,救赎你那冰冷的心……眠姑娘,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好不好?”万里江河,千载万年,一个人能遇见另一个人,入眼入心,只需一瞬。喜欢一个人,爱上一个人,总是难以预料,却又是那么的不容易,应该珍惜这样珍贵的情爱。爱,原本就是一个不容易却又多么珍贵的字眼!在心头思量日久,她的身影入心入骨,从此一颗心只为她而挂牵,却早已忘记,当初为何上了心头,如今只记得,悲喜皆因她而起……他说的这些话,字字句句,真情流露,心里如何想的,嘴上便是如何说的,自从相识以来,他在自己面前,向来如此!感觉到他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抖,她也是能够感觉到他的害怕的,心中五味杂陈,其实,在听到他说的第一句话时,她的眼眶一热,差些就放声大哭起来了!重瞧站上中。重生后,她就像蚌壳一样,紧紧的守着自己的心,不许任何人靠近,她以为自己的伪装的很好,没想到,他竟什么都看穿了!紧抿着唇瓣,她不发一言,眉心纠结着,心里翻江倒海的激荡!见怀中的女子沉默着不说话,云重华的眸中隐有幽暗眸光划过,他的身子已经不再颤抖了,他已经确定了,她确实有事情瞒着他的!但是不知为何,她就是不肯说!只怕不是不能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的!这件事情,只怕伤她至深,难以启齿,他愿意给她一些时间的!凝她半晌,又开了口,这次的声音低沉带着微醺,几近研磨到了她的心底深处,“眠姑娘,我看过你对云之凡所做的那些事情,后来,我心有所感,便跑去看花雨霏,果然也是这样,你告诉过我,你对她私下用了刑罚,我却不知是那样的刑罚,你割了她十五刀,一共是十五块肉被挖掉了,眠姑娘,若真是从小到大的仇怨,你不会这样做的?不然的话,为什么不是十刀,为什么不是二十刀,非要是十五刀呢?你心中一定有筹谋的,你心里是有想法的,你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我想知道……”“眠姑娘,”他加重了语气,伸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破迫她抬眸看着他,定定的望进她的眼眸,加重了语气,“告诉我!我想知道为什么!”花未眠凝眸瞧着他,看了他许久,眸光忽而一松,带了些幽深笑意:“好啊,我告诉你!”云重华倒是一怔,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爽快!花未眠微微一笑,轻轻挣动了一下身子,眸光从他脸上略过:“你这样抱着我,怎么说呢?你先坐好,我们慢慢来说。”“嗯!”云重华这次倒是爽快的很,很快就松开了她,到她榻前的圆凳上坐下,一眼不眨的很认真的望着她,“我准备好了,眠姑娘,你说吧!”花未眠点点头,又审视他良久,微微扯唇,却没有笑,淡声道:“其实,我跟你们确实不一样,我本是重生,前生太凄惨,我心里藏着恨意怨气,不肯去投胎,一定要复仇,于是阎王大发慈悲,就让我重生归来,重活一世,替我自己报仇!”她本来是可以不说的,只是云重华不肯放弃,她若是不说,他永远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将一切说开了,他明白了之后,若不能接受,两个人就做朋友也好,若可以接受,那就再说便是了!她愿意敞开心扉告诉他,她重生的秘密,也是想看看他的反应如何,试试他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还会依旧爱她……她想,试一试他的真心!“重生?重活一世?啊,原来是这样的……”193o6。云重华轻轻叹了一声,凝眸看了她良久,忽而站起来,走到她面前蹲下来,抬眸看了她一眼,在她脚边坐下,很自然的握起她的手,她的手很冰冷,他轻轻揉搓两下,便放在掌心里替她暖着,口中却道,“眠姑娘,这种恨,是不是就是对花雨霏和云之凡的恨?这些话,你从来没有跟人说起过吧?今日就当倾诉一回,都告诉我好了!”他这般贴心的举动,若换了别人做,必有揩油之嫌疑,换他来做,却自然无比,何况他的掌心温暖,她贪恋他掌心的暖意,也舍不得离开,就让他那么握着她的手……“我前生性子温吞软弱,你也知道我娘的,我前生的性子,就跟她差不离,那样才真真算是一对母女了!十六岁跟云之凡订亲之前,我和我娘在家中,根本没有地位的,我本是嫡女,我娘是正妻,可我也不记得是从哪一年开始,每年年节下,一大家子人围坐在一起吃年夜饭,我和我娘都是不能上桌的,即便上桌,那坐的地方绝对不如姨娘和花雨霏,我从前年纪小,不懂这是怎么了,但是我也知道,家里头的人都不喜欢我跟我娘,他们觉得我娘是外人,连带着我也是个外人,从小到大,各色亲戚对我娘和我,嬉笑讥讽的冷嘲热讽的都有,若非祖父在家时护着,只怕我和我娘的日子也很难过的……只是那时候,还未涉及到家中产业,他们虽然讨厌我跟我娘,但是也没有对我们下毒手!”“我小时候,我记得父亲待我和我娘还是极好的,即便有了姨娘,他也没有怎样偏心过,他这个人虽说不成器,但是对妻子和女儿,总有些怜爱的,不过后来我才知道,父亲薄幸,那怜爱只怕也虚假的很!姨娘胡氏是祖母的侄女,有这一层关系在里头,她自然就不待见我们母女了,这十多年了,她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在父亲面前说我娘的不好,这也不好,那也不好的,什么都说,女人嘴碎,这一挑拨,自然父亲待我们就差些了,我娘性子软弱,更不会分争,他们两个也就这么淡下去了!”“祖母疼宠父亲,什么事儿都由着他的性子来,养了一身纨绔的习性,这些年眠花宿柳夜不归家是常有的事儿,后来做了杭州宣抚使,是祖父给他捐钱寻摸的差事,他觉得离家远无人管束,也就跟着去了,祖父是想着他离家远也离祖母远,没了祖母挑拨,这家里好歹能安生些,父亲去了杭州,住进官邸,一样也是姬妾成群,前些日子,他在杭州又纳了几房侍妾,这些年,他其实也回不了多少次家,一年也就三四回,家里祖父管着他,我知道他的心思,杭州无人管他,就算有人敦促,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他是花府大爷,谁敢管他呢!”花未眠顿了顿,垂眸看他,“云公子,你说你找人探查过我的事情,那么这些事,你都是知道的,对吧?”云重华点点头:“是,知道一些,不过不如你说的这么清楚!”“听别人说的,当然不如我说的清楚,这些经历从小到大都刻在我心里,别人瞧见是那个样子,但是只有我自个儿经历了,才知道究竟是怎么个滋味!”她微微一笑,又道,“父亲不在家,祖父近些时又病重了,自然这花府产业由谁来继承,就是族中最大的事情了,俗语都说,知儿莫若母,祖母溺爱父亲,祖父都是看在眼里的,祖父这些年殚精竭虑,都是为了花家的生意和产业,花家的产业和生意做的这般大,这是几代人的努力,不容易!总不能毁在父亲手里啊!我大哥花博文是花家嫡出子孙,祖父小时候就有意识的培养我大哥,可是我大哥五岁那年走失了,到了如今已是走失十二年了,先时找了几年,怎么都找不到,后来家里人都放弃了,祖父就开始有意识的培养我,教我识茶观茶泡茶制胭脂,这些都是家中的手艺,虽说家主不必亲自去做,但是这些程序和手艺都是要知道的!他那时候也没有明说,把心思瞒的很紧,家里的人都是不知道的,以为教我不过是好玩儿,都不干涉,可巧我也喜欢这个,学的很是起劲,这一学,就学了十几年,把祖父手里的手艺,基本上都学会了!就在他预备教我怎么做生意的时候,他就旧病复发,这病来如山倒,严重的很……”她刚顿了顿,却见他起身,勾唇给她倒了一杯清茶来,细长眉眼里带着暖意:“渴不渴?来,喝一口,喝完之后继续说给我听!”他倒也没闲着,给她倒了清茶后,丫鬟们不在,一个人也没回来,他又去炭炉边挑旺了炭火,一边弄还一边弯着眉眼望着她笑……他倒是殷勤的很!花未眠瞧着他,眸光淡淡的,心中却是一暖,他虽没在,手里端着茶盅透着热烫的暖意,就像他在握着她的手一样,“祖父这一病,家里自然就乱了,他没有选父亲作为他的继承人,而是有意无意的透出意思,想选我作为他的继承人,来承继花家的生意和产业,众人这才知晓他在我小的时候悉心栽培我为的就是这一天,自然祖母是第一个不乐意的,她自然不能让我带着花家的产业嫁人,也不能让花家的产业落在我的手里,她想要产业归他们周家,她这些年为的,也是他们周家!”“那后来的事情,就是我知道的这些事情吗?”云重华早已回到她的身边,依旧握着她的手,给予她温暖,“不对,你方才所说的是重生,你现在是重生之后的花未眠,那前生究竟是怎样的?你所谓的重生,你又口口声声称之前的事是跟前生不一样的,那也就是说其实你是前生死过一次,然后今世重生来的?可是你之前没有死过啊,眠姑娘,我……我有点不大明白!”“前生的事,自然跟今世是不一样的!若没有前生的事,你也不会遇到现在的我!你听我慢慢跟你说好了,先说完了前生,才有今世之事,”花未眠抿唇一笑,道,“前生我性子软,知道祖父这样安排,虽觉得不妥,觉得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子,却也不敢多说什么,恰逢那时节我跟花雨霏到水月寺去上香为祖父祈福,谁知就在那里,遇到了云之凡,后来,云之凡打听到了我们家,就来上门提亲,说是在水月寺对我一见倾心,想要娶我为妻,我那时信以为真,见他俊美温雅,以为他是个好人,现在想来,那时他应该就跟花雨霏串通好了来谋害我的!”云重华凝眸望着她,听到云之凡三个字时,眸光一闪,原来她的恨,是在前生纠葛!“祖父知他是临淄候嫡子,将来是有资格承继侯爷爵位的人,觉得他跟我是门当户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因此他一来求亲,祖父就答应了,祖父病重,他就是想在他去之前将我的终生大事完成,因此订亲之后,他就把花家的产业和生意都给了我,作为我嫁去侯府的陪嫁,这些事情,他都是一人独断做主的,家中诸人,哪有没私心,哪有不怨恨的?个个儿都是背地里戳我的脊梁骨啊……结果之后没多久,正是元宵节之后,花雨霏拿着我自己做的送给各房的胭脂节礼,说我蓄意谋反胡氏,又说我毁了花枫墨的容貌,她们人多势众,容不得我分辨,在我还没任何准备的时候,把我借故赶出了家门,还把我剔除了族谱,我什么都没了,还成了无家可归的人,只得暂住在尼姑庵里……后来,是云之凡找到我,是他救了我,他将我安顿好,还照顾我……而就因为我被赶出家门这件事,祖父也被祖母胡氏她们气死了,祖父留给我的商铺,就尽皆归了花雨霏!”“她们草草了结了祖父的后事,胡氏母女为了名正言顺的成为嫡出,胡氏腹中怀胎四个月,根本生不下来的那个男胎,就被她当做陷害我娘的工具,她自己落胎,然后诬陷给我娘,周氏自然就将我娘发落了,我娘是活活沉塘致死的!从此,花家的一切,就都落在了她们手里!”“我娘死的那天晚上,我见到了尸首,是云之凡告诉我了一切,他说花雨霏心狠手辣,说花家人不讲情面,我在这世间再无依靠了!那时,我若非被云之凡救了,安顿照顾的很好,我也会死的!那时候我以为,他就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世界上所有人的都不爱我,可是还有他是爱我的……可没想到,他确实一匹狼!是一匹隐藏的最深的饿狼!前生我无依无靠,他给了我温暖,他说他深深的爱着我,我也是深深的全心全意的爱着他的!可是,一年以后,当我放下一切心房,敞开心扉,告诉他我除了守着祖父给我的十万两嫁妆其实还有祖父给我的田庄地契房契在身,我可以给他,我愿意都给他!就当我把一切给他的时候,他却翻脸了!”“他拿了我最后的东西,将我锁起来,锁在床榻之上,供他的侍从亵玩十日,十日啊!十日之后,花雨霏来了,带着她成为嫡女的骄傲,带着她的陪嫁,她来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她跟云之凡的阴谋!她要的是祖父的商铺和我的地位,而她也已经得到了这些,云之凡只有跟她成亲才会得到这些,而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她要亲手了结我,才会跟云之凡成亲!云公子,你知道么?我娘前生是被花雨霏亲手推到池塘里的!她眼睁睁的看着她死!然后,她还要再来杀了我!他们前生一样相互利用,狼狈为歼,可我,却是最傻的牺牲品!”“你知道我为什么恨他们?我为什么有这般深浓的恨意?”再提起前生,花未眠本以为就像是在说一个故事一样,没想到说到最伤心最惨烈的地方,她心中酸涩,眼眶一热,却仍是强忍着没有再哭!她不会再哭的!不会再为了那样的人渣哭泣!一个强有力又温暖的怀抱将她抱入怀中,那怀抱里带着云重华特有的清新气息,让她安心,让她哽咽的喉间涌起酸涩,有一个低沉的男声在她头顶炸响:“想哭就哭吧,没人笑话你的!”她心口一疼,抓着他的衣袖猛地扑在他的肩膀上,眼睛蒙在他的肩上的衣料里,不过半晌,肩膀上的衣裳都润湿了,她默默不语的红着眼睛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云重华微微一笑,一眼也没看润湿的肩膀,笑的温和怜惜,眸底带着点点心疼,没有出声安慰她,只是将她圈在怀里,以保护的姿态!他心口疼的厉害,这辈子从来没这么疼过,就单单只是为她,为她的这些遭遇!“哭出来会好受些的,我小时候有一次被抽风的公鸡啄了一口,我跑去找我娘大哭了一场,后来就好了,也不觉得那么疼了!再过几天,伤口愈合了,就什么事儿也没有了!若是有事一直憋着,一直忍着,那疼入了心,那可就不好了!眠姑娘,我不骗你,真的!”她破涕为笑,抿唇瞧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故意凑趣,心里悲伤的情绪散去不好,缓了缓,才有轻轻的道:“云之凡毁了我的一生,毁了我的尊严和情爱,毁了我生而为人的信念,我岂能不恨他?花雨霏她要我死,她在我被那些男人玩弄的生不如死之后,她拿着一把尖刀,狠狠的割了我十五刀,也就是十五块肉,然后全在沸水之中煮熟,最后一刀剜心,我是在剧痛之中活活疼死的!”“云公子,你没有体会过,你不知道,被人亵玩十日的那种屈辱!你也不会知道,被人脔肉剜心的剧痛是怎样的!我对花雨霏和云之凡那样,不过是以牙还牙!他们毁了我的人生,害了我的性命,我重生归来,定要他们生不如死!”若是从前,每每回忆起这段痛彻心扉的遭遇,她都会手脚冰凉,心口疼到麻木,而如今被他抱着,被他温暖的气息包裹着,好似就不那么凉,不那么疼了……好似那种可以有人分担的疼痛,就真的比从前轻了许多……她默默的看着云重华,有他在身边,好像感觉比一个人要好得多……其实对于自己来说,他好像也是很重要的人了吧?--求推荐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