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异口同声的问话。“柏舟,我的名字。”苏幕晅回答,语毕顺便转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叶媚生歪头思索:“泛彼柏舟,亦泛其流。”又小声嘀咕了一句:“好熟悉的名字,取名于诗经?”“你竟读过诗经?”苏幕晅显然有些吃惊。读过诗经很奇怪吗?叶媚生皱眉嘀咕,这才下意识打量了一眼眼前这位自称柏舟的男子。秀气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只见他着了一身素色月牙长袍,袍底绣有几枝墨绿竹枝,好一位风度翩翩的白衣大侠形象。三千青丝以竹簪随意束起,只因刚刚这么一打,额前散了几缕,更为他的出尘凭添了几缕不拘。全身上下唯一的装饰品是腰间那只翠绿色的长萧,更显其风流不拘。不由得犹疑道:“你......你们在拍电影?”“什么电影?”叶媚生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看了一眼周朝布置的竹制家具,又围着苏幕晅前后左右转了一圈,脑海回想起昨晚见到的那些格子窗,纸糊门,黄灯笼......“这是什么地方?”她问,语气竟有些颤抖。“你......”苏幕晅上下看了一眼她明显不合身的龙袍,不答反问:“这身衣裳从何而来?”“我......”叶媚生低头,眉头紧紧皱成一团,脑袋早已乱成一团浆糊。怎么办,怎么办,难道她真如传说中的那般穿了?还是裸穿!别人穿过来时一般是怎么处理的,失忆,对,装失忆。叶媚生得出答案,心安理得地抬起头,正准备回答。苏幕晅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跟前,正双手抱胸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叶媚生这一抬头,刚好撞进他那一双忧郁的双眸中。他有一双非常忧郁的桃花眼,眸色浩瀚犹如夜色下的星空,深邃迷离,似乎在看你,又似乎没有。这是她昨晚看过的那本书中的一段描写。叶媚生看着这对眸子,看着看着脑袋就止不住地发昏,不由自主地将书中的描写喃喃出口:“苏幕晅,字柏舟,皇帝第六子。一出生母亲就被人害死,宫中盛传他乃不祥之人,甚至危害到皇帝的性命,所以从小便被送到碧云寺抚养,直到十七岁时才被送回宫,他有一双非常忧郁的......”“等等......”苏幕晅打断她的话,脸上尽是不可置信:“你......你刚刚说什么?”“我......”叶媚生捂住嘴,后知后觉地退后一步。她刚刚都讲了什么?苏幕晅一改先前温文尔雅的作风,步步紧逼:“你说我母妃是被人害死的?我母妃不是难产吗?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是在碧云寺而不是边关长大的?你还知道些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一连串的质问,问得叶媚生有些喘不过气来,只呆呆地看着他:“我......”看着他一惯云淡风轻的脸此刻尽是着急。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四下打量了一眼,提高了声音。“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这里......”苏幕晅正准备回答,偏偏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王爷,奴才小夏子。特奉陛下旨意请王爷去上林苑用膳。”苏幕晅愣了一下,好半响才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道:“本王稍后便到。”声音已经恢复先前的淡然。“小夏子就在外面候着。”他没再答话,只是压低了声音对怵在原地的叶媚生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待我面见完陛下你随我回府,我有话要问你。”叶媚生抿了抿唇没有回答,用余光瞥了好几眼他藏在身后的那只紧握成拳的手。她大概已经可以想象到自己这是到了什么地方,但她不能想象到的是自己刚刚在不知道情况下究竟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你还是随我一起去上林苑吧。”苏幕晅轻叹一声,似乎是怕她趁机逃走。“我......我不去。”叶媚生一口回绝。就她这身装束,一出去必死无疑。话说,她昨晚什么不好摸,怎生就偏偏摸到一件龙袍来挡身子呢?不过,昨晚那年轻男子是谁?他身边又怎么会有龙袍的?这书中的皇帝明明是一位年近六旬的老人来着......“姑娘放心,我只是有一些疑惑想问姑娘,并无他意。”苏幕晅以为她是不想跟自己回府,放柔了语气,话中露着诚恳。“我还是在这里等你吧。”叶媚生瞄了自己的衣服一眼,意思不言而语。“这个你放心。”苏幕晅说着,人已经转过身找出了一件深蓝色的太监服。“姑娘暂且先委屈委屈吧。”叶媚生双手捧着那套深蓝色的太监服,又想起昨晚气不过时骂了一句:“太监作者,我祝你有朝一日穿越成真正的太监。”彻底体会到了什么叫一语成谶,当真是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