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一行人便来到了后山关押李佳诚的牢房。花公公先进去解释了一番事情的来由,然后才问:“李佳诚。你还知道些什么?都如实禀告吧。”李佳诚听完这些,长舒了一口气,道:“昭儿呢?我要见她。”苏昭儿扭扭捏捏的走了进去,看都没看他一眼,犟着脑袋道:“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叶媚生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站在苏幕楌身后。她知道自己的脾气是冲了一点,才会被苏昭儿这样一惹便不管不顾全说了出来。这次,苏幕楌一定不会放过自己,肯定又要逼问她是怎么知道的了?她可不可以现在就逃走啊。李佳诚已经自怀中掏出了一封信来,递给一旁的苏昭儿:“这是袁将军给你的信。”苏昭儿只缩着不接,摇了摇头:“我不相信。我的父亲才不会是那个判贼。”“袁将军他……他并不是判贼,你看了这封信便什么都明白了。”李佳诚无奈解释。苏昭儿后退一步,还是不肯接。“小花子。”苏幕楌不耐道。“是。”花公公取过信,递了过来。苏幕楌接过,打开。事情远比叶媚生知道的还要复杂。原这位袁成将军与苏昭儿的生母骊妃本是一对,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长大后,袁成被迫充了军。骊妃亦被迫入宫选了秀,选秀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有了身孕。孩子当然是袁成的。那时候,骊妃一心一意爱着袁成,为了能将这个孩子顺利生下来。可是,就在五年前,袁成突然回来了,以袁将军的身份。两人十年未见,自是一番爱恨纠缠不说。直到有一天,袁成见到了已经十岁的苏昭儿。骊妃一崩溃。便什么都说了。可事实岂能如意。骊妃这番表白不仅袁成将军听到了,也被刚刚入宫的另一妃子听了去。她以此为要挟逼袁将军听命于她,然后一步一步登上了太后的宝座。随后又加害骊妃,强行夺过苏昭儿过来抚养,继续威胁袁将军替她卖命。事情的大概就是这个样子。而苏昭儿与李佳诚的婚事,则是因袁家与李家是世交,由袁成将军作主告知于骊妃,骊妃才让先皇赐的婚。苏昭儿听到这里,早已泣不成声。她的世界几乎在瞬间天翻地覆。以往也不是没有听到过类似的流言,什么她跟先皇长得不像,什么骊妃与袁成不明不白,连说她来路不正的都有……但毕竟只是流言,她又有太后作主,自是不必放在心上。甚至每次见到那个进宫来看自己时还会带些小玩意的袁将军,都没有什么好脸色。直到两年前,他突然就不来了。然后听闻是因为造反被剿灭了,她当时还松了一口气。可是,这封信明明白白写着。这么多年来,他的隐忍,他的苦衷,几乎全是为了她与母妃的生活……“袁将军他,他究竟是怎么死的?”叶媚生问。关于袁将军与骊妃的纠葛,她是知道一点的,但也仅仅止步于袁将军大战归来那一日。却不知这其中竟还暗藏了这么多无奈。而且,袁将军又怎么会被冠以造反之罪的?“两年前,袁将军突然找到我。”李佳诚回答。“说他发现了一件与太后有关大事,如果能查清楚,或许自己就不用受她的威胁了。需即刻去邕城调查,但此行凶多吉少,如果回不来,便让我将此信找个合适的机会交于九公主。但没想到,他刚走没几日,宫中便传出他判变的消息,被围剿在了邕城。”“这便是你一定要让九公主来邕城的缘故?”花公公恍然大悟,又道。“陛下,依老奴看,先皇与七公主之事也不必查了。”叶媚生闻言,下意识看了一眼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苏幕楌。别说是他了,就连她这个读者都不怎么愿意去相信,相信这些事全是思存一人所为。如此周密的布局,先是害死老皇帝,然后又将他们几位公主与皇子玩弄于鼓掌之中,她究竟想干什么?“昭儿,你没事吧?”李佳诚突然开口。众人这才将目光移到受这件事打击最大的苏昭儿身上。呆讨讽圾。后者脸色煞白,两眼空洞无神地看了李佳诚一眼。这还是她第一次拿正眼看他,喃喃:“父亲,母妃,都是她一人害死的?”空洞的双眸中流下两行清泪来,她还叫了那个女人五年的母后。“昭儿,你要挺住。袁将军一定不希望你这样,他拜托我好好照顾你,就是希望你能一直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你放心,袁将军的仇我是一定会报的。”这是李佳诚第一次对她说这么多话,虽然声音还是有些细声细气,却并不让人觉得娘了。“你既知道她……”叶媚生问。“知道太后做了这么多坏事,当初为何还要替她帮二王爷逼宫造反。”作为局外人,叶媚生显然看的比较远一点。“这封信我也不曾打开看过,二王爷当时承诺于我,事成之后会将昭儿下嫁于我,我才……”李佳诚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苏昭儿突然“咚”一声栽倒在地。“昭儿,昭儿?”李佳诚大叫。“你怎么了?快请大夫,快啊。”一行人又手忙脚乱将苏昭儿扶回了房间,李佳诚也被放了出来。未央替她把了把脉,只说是因心里压边过大,承受不了,导致痰气郁结于心,才会突然晕厥过去,躺躺便好了。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苏幕楌将目光放在一旁同样松了一口气的叶媚生身上,然后一把抓住叶媚生的手臂:“你跟我出来。”“哎……”叶媚生吸了一口气:“你轻点,轻点。”先被苏昭儿鞭打的伤痕还留在手臂上呢。苏幕楌皱眉,拉开她的袖子一看,左臂上有一条寸长的鞭痕,又红又肿。关心道:“这……什么时候伤的?你怎么都不说啊?”“也……也没多疼。你别碰它就好了。”叶媚生有些不自在,想要抽回手。“皮都裂开了,还不疼。”苏幕楌一脸心疼的责怪。“我那里有药,走吧。”叶媚生见他似是有些生气,也不好拒绝,迷迷糊糊就跟着他走了。笔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