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瞥见太子面色不豫,楚洵忙打着哈哈道:“不过作为女子,能画出这样的水平,可见是下了苦功夫的。”云夕月面色这才好看些。心里却嘀咕:自己不曾招惹过这宣王爷,他何以在众人跟前让自己下不来台?哼,等我坐上那个位置,定会报今日辱我之仇!楚沂当然知道云夕月努力学画是为了讨自己欢心,虽然她的画技谈不上极好,但她的琴技却是东楚国众多高门子弟中数一数二,单凭这点,便与云欢有着云泥之别,更何况她的姿容也算得上绝色。美女易求,既有才又有貌的女子,是可遇不可求的。()再说,云相权倾朝野,门生无数,她又是云相最疼爱的女儿,得她倾心相许,何乐不为?他楚沂一向知道自己要什么,什么对自己有益。见自己心爱的女人低着头,分外委屈的模样,楚沂不敢明目张胆的将她搂在怀中安慰一番,只得不悦的瞪着始作俑者,嗔怒道:“你这野猴儿,这个时辰赶过来作甚?”“嘿嘿,”楚洵嬉笑道:“臣弟过来自然是为了见未来嫂子。”“一个容颜粗鄙的废物丑女,有何可见?”楚沂毫不留情的说。众人纷纷拿眼睃云欢,她却不动声色,继续看自己的水中月。楚洵却不相信,长着那样灵动清澈双眼的女子会是个废物。被一个男人如此贬低,更何况那男人还是自己的未婚夫婿,换着别的女子,怕是早就哭着跑开了,她却不怒不悲,不嗔不怨,试问这世间,有几个女子能做到?楚洵不由对她的淡然生出了几分好感。楚沂见楚洵望着云欢,眸中有着几分探究和意兴盎然,心中不爽,下逐客令道:“如今人你见着了,该回了。”“别呢,大哥。”楚洵忙苦哈哈的道:“你也知道,父皇最近将我看得紧,非逼着我跟那代将军学用兵之道,将来助大哥安邦天下。大哥你最清楚了,洵哪里是治军安邦之才?跟着他不过是敷衍父皇罢了。今儿我听说嫂子回来,特意下药将代将军给迷晕过去,才得了机会跑了出来……”“扑哧。”他话还没说完,便惹得众人忍俊不禁。“倒是难为你个时常流连花丛的蒗荡子。”楚沂乐道:“这事也就你这野猴儿干得出来。”“谁让他看得太紧了?”楚洵噘着嘴嘀咕着。“罢了,你且一边呆着。”楚沂有心让云夕月找回场子,对她道:“月儿,孤许久没听你抚琴了,不知可否为孤抚上一曲?”云夕月知他用意,大方娴雅的道:“为殿下抚琴,夕月乐意之至。”不多时,便有丫鬟送了一架瑶琴过来。云夕月端坐琴前,纤纤十指覆于琴弦上,勾挑撞注,一串美妙的音符便流泻而出。琴声悠扬。忽而拔高,如若流水淙淙激荡;忽而低吟,柔似月华倾泻大地。大多数人闭目倾听,很是享受渺渺琴音带来的身心愉悦的感受。唯有宣王楚洵,一双星眸若有所思的注视着云欢,跟刚刚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的他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