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南诏国使臣求见!”第二天一早,慕容溪刚刚起来,斌接到了侍女的禀报。“嗯,让他们到花厅等候!”慕容溪吩咐,心里却在疑惑,这南诏国使臣来找她做什么,她又不管外交上的事情。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南诏国,貌似是那个人的地盘,她就说嘛,那人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呢,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不过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让他们参合进这件事情里面来。“南诏国使臣百游见过天朝公主殿下”慕容溪换了正装,便去见了南诏国使臣,这南诏国使臣是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个儿头很矮,长得只能算周正,只那一双眼眸明亮透彻,时不时地闪过一抹精光,一看就是个圆滑世故之人。“嗯,免礼,不知百大人找本宫有何事?”慕容溪态度傲慢,眼中隐隐带着一丝不耐的情绪,让人一眼便能看出她有多么不欢迎这个不速之客。“启禀公主殿下,微臣是奉我国王子之名,来给公主送礼的!”,那使臣边说,边用一双精明的眸子偷偷地打量着慕容溪,嗯,确实是个绝色美人,难怪王子对她情有独钟,竟是为她,做出了这么荒唐的事情。“哦,什么礼物,本宫与贵国王子素无交情,贵国王子的礼物本宫实在不方便收!”慕容溪一听礼物两字,眼角一跳,开玩笑,那人的礼物可不是随便能收的,要是收了,后果只怕会很严重。“公主殿下容禀,王子一年前曾来过天朝,对公主殿下天姿念念不忘,回去之后抑郁成疾,今次得知微臣前来天朝,便悉心准备了礼物,嘱托微臣一定要交给公主殿下,请公主殿下看在王子一片赤诚之心的份上,务必要接受王子的心意!”那使臣倒也伶牙俐齿,几句话便将南诏国王子塑造成了一个痴情种子。既然他这么说了,慕容溪若是再拒绝便是不符合情理了“麻烦大人告诉贵国王子,他的情本宫领了,但是这礼物本宫断不能收!”慕容溪立场坚定,半分不见感动,呵呵,这使臣竟是一点不了解白默然,就那个妖孽,不去祸害良家妇女就不错了,还对她念念不忘,抑郁成疾,若是让那人听到这话,不吐血才怪。“公主殿下,请借一步说话!”那使臣见慕容溪油盐不进,实在没办法了,便想起了今天早上王子教他的办法,当时他还没放在心上,送上门的礼物,不收白不收,除非是傻子,没想到如今却真的遇到了这个傻子。“这就不必了吧。这里都是本宫的人,大人有话便直说好了!”慕容溪不在意地说道,她就知道她那个师兄必定会留个后招,所以将那些闲杂人等全部潜退了!“王子说,公主殿下若是拒不接受他的心意,那么他便把他和公主殿下的关系弄得人尽皆知!”那使臣一板一眼地将他家王子的话复述给了慕容溪,看着慕容溪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心里实在好奇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这礼物,本宫收下!麻烦大人回去告诉贵国王子,走路的时候要小心着点,磕了碰了可就不好了!”慕容溪轻笑,那笑容却带着彻骨的阴寒,该死的,居然还威胁上她了,不就一个礼物嘛,她倒是想看看,那人到底想耍什么花样。“请公主殿下移步!”那使臣见慕容溪应了,终是松了口气,带着慕容溪到了外面,去看那所谓的礼物。“奴家魅音见过公主殿下!”慕容溪跟着那使臣来到了外面,只看到一辆马车,正在疑惑间,马车上下来一个男子,这男子一身粉红色衣装,翠绿色轻纱蒙面,只那一双潋滟的桃花眸勾魂摄魄,虽然看不出来长得什么摸样,但是单单看那双眸子,便知道这绝对是个妖孽。“你?”慕容溪惊讶莫名,虽然眼前男子蒙着面纱,但是又怎么可能瞒得住与他朝夕相处数载的慕容溪。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师兄竟然为了留在她身边,而无所不用其极,若是拒绝,说不定还会闹出什么问题来呢。看来如今她是想不将他留下都不可能了。“公主殿下,怎么了,虽然奴家长得是好看了那么一点点啦,但公主殿下也不用一直盯着奴家看吧!”声音清雅中带着魅惑,言语自恋,这不是白默然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妖孽男又是谁呢!“公主殿下,微臣的任务完成了,便先告退了!”那使臣见自己的任务已完成,便识趣地告辞离开了。“你随本宫来!”慕容溪冷冷地看了白默然一眼,生硬地命令道。“哎呀,师妹轻点,好疼呀!”白默然乖乖滴跟着慕容溪来到了她的房间,慕容溪将门一关,便对着白默然一顿好打,将心中的怒火全部发泄了出来。“白默然,既然你非要留下,那便好好地呆在这里,哪里都不准去,我警告你,我的事情你不许管,若是坏了我的事,仔细点你的皮!”慕容溪对白默然没有手下留情,打得他是鼻青脸肿,这算是他们之间所特有的相处方式。可以追溯到他们小时候,不过那个时候白默然会还手,而且也是毫不留情,但是长大之后,尤其是确定喜欢慕容溪之后,便再也不舍得对她动手了。也就注定了他要被慕容溪吃得死死的,毫无还手的余地。“哎呦,师妹,你能不能轻点!”慕容溪为白默然上药,其实每次打完,她都会觉得后悔,但是每次一见到他那欠抽的样子,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我上药就这样,你有本事就去找别人帮你!”慕容溪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手上的动作还是不自觉地轻了许多。“师父呢?”慕容溪觉得很奇怪,这么大的热闹,那个老头子怎么会不在呢。不是最喜欢凑热闹了吗?“丫的,那个老不死的,师妹你还挂着他做什么,估计是江湖上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吧?”白默然眸光微微一动,却也仅仅只是一瞬间,便恢复了正常,慕容溪原本就是随便问问,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慕容溪为白默然上了药便离开了,只留下白默然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呆。其实天山老人之所以离开,是因为接到了云家家主的信,信中对于之前悔婚一事进行了道歉,称一切皆是误会,字里行间的意思是要旅行之前的婚约。当时他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想要毁掉它的冲动,搞什么嘛,当他们云家很了不起似的,好好的一个姑娘,凭什么他们想要救要,想不要就不要,这时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而天山老人回去便是要处理这件事情的,就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了。“太傅大人找本尊来有何事?”这天下午,郭太傅发了信号弹,找容玉城过来商议要事。“本官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会做到,但是本官要沈家的秘密!”郭太傅昨天晚上回去,想了一整夜,还是决定先将儿子救出来,再做其他打算。现在案子卡在昭和帝那里,尚不知昭和帝作何打算,如果昭和帝不念旧情,那么他的儿子便难以逃脱牢狱之灾,虽然只是三年,但是望儿一向身体不好,他又怎么忍心让他在那阴暗潮湿的地方呆上三年呢。更何况,他心里也是担心郭望的身体,要是那毒真的如同沈翼所说,无药可解,那么他该怎么办,郭家又该怎么办?“好,但是本尊有一个附加条件!”容玉城知道郭太傅的心思,所以他借此机会想要得到一些额外的好处。“哦。什么条件?”郭太傅一脸戒备,他虽然心疼儿子,但是有违郭家利益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做的。“本尊要在朝堂上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呵呵,其实太傅大人大可不必如此防备,此事对太傅大人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而已!”容玉城看着郭太傅那副草木皆惊的样子,便觉得有些好笑。可能这便是身处高位的人的通病吧。“教尊在江湖上大名鼎鼎,为何要来朝堂上卑躬屈漆呢?”郭太傅不解,他知道这不是他该问的,但是却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因为本尊,想要名正言顺地与她在一起!”容玉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漠然变得温和起来,眼神也温柔了许多。“教尊说得她指的是镇国公主吧,要不要本官帮忙,请陛下为你们赐婚!”郭太傅猜测道,心中不禁有些感慨,看来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那镇国公主再怎么样还是一个美人,这容玉城被她所迷惑也是正常的。“如此那就多谢太傅大人了,沈家的秘密都在这上面,太傅大人慢慢看,本尊就不奉陪了。”容玉城笑容中带着淡淡的感激,自怀里取出一纸文书,交给了郭太傅,然后潇洒地离开了。郭太傅一鼓作气地全部看完,心里很震惊,难怪沈翼野心这么大,原来沈家竟是……。呵呵,若是将这个东西交给昭和帝,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呢。“参见陛下!”郭太傅得到了那个秘密,便立刻进宫求见了昭和帝。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因为他多耽搁一会儿,他的儿子便要多受一会儿的苦。“郭爱卿,找朕何事?”昭和帝一脸冷漠地看着郭太傅,冷漠得如同陌生人一样,让人很难看得出来他们曾经的关系是那么的亲密无间,只是后来郭太傅终是为了家族,做出了伤害他的事情,从郭太傅逼着李皇后自杀那时候起,他们的关系便走到了尽头,余下的便只是最单纯的君臣关系。“陛下,微臣今日来的目的,想必陛下很清楚吧,求陛下高抬贵手,放犬子一条生路。微臣全家将不胜感激!”郭太傅今日这是第一次对着昭和帝低头,以往他的处境再怎么艰难,都不曾向昭和帝低过头,可是如今为了郭望,可是由不得他骄傲。“哦,那沈家秘密,爱卿可知道?”昭和帝面对郭太傅的妥协,一点心软都没有,依旧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就是因为他的心软,才害死了他最爱的李皇后和最尊敬的老师,从得知他们死讯那时候起,他便不知道心软两个字该怎么写了。“在这里!”看着昭和帝的变化,郭太傅要说心里一点都不难过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在他心里还是家族最重要,其次是他的独子,所以难过只是一会儿,很快便恢复了过来。“嗯,爱卿既然达到了朕的要求,朕自然不会食言,明天朕便下旨,赦免郭望的罪,只是这里面的东西,朕不希望泄露出去,否则朕给出去的东西也是可以收回来的,爱卿可懂?”昭和帝的脸色原本很温和,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却是蓦然沉了下去,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决不能有半点差池。,“微臣明白!”郭太傅一脸郑重,他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的,沈家竟有如此的身份,想必其背后的势力也是不小,若是泄露出去,沈家狗急跳墙,必定会影响到大燕王朝的稳定。“嗯,你退下吧!”昭和帝似乎很累的样子,就这么一句话打发了郭太傅。“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傅郭同舟独子郭望,于醉乡楼误杀沈家公子沈国富,本应受罚,但念其年少无知,其父又有功于大燕王朝,故而赦免其罪行,当日释放,钦此!”第二天早上,昭和帝的圣旨便送到了郭太傅的府里,郭太傅立刻拿着圣旨到了永安府大牢,将郭望带回了家。“爹爹,那大牢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我以后再也不要进去了!”郭望回到了自己家,看着自己家里的高床软枕,锦衣玉食,发出了这样的感慨。“嗯,只要你以后安分守己,不要去招惹不该招惹的人,自然就不会进去!”看着眼前明显消瘦了许多的儿子,郭太傅终是不忍心疾言厉色,只是淡淡地教训道。“嗯,望儿谨记爹爹的教训!”经过了这一次的事情,郭望明显成熟了许多,不再是以前那副嚣张纨绔,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变得沉稳了不少。郭太傅看得很是满意。“见过郭大人!”一路带着郭望回到住所,推开房门,早有幕僚带着名医在那里等着了。“不必多礼,快看看公子有何问题!”郭太傅此时不拘小节,他真的很担心郭望的身体,和沈翼多年相处,他了解沈翼的性格,若是他真得想要一个人死,那么绝对会做到最绝。“爹爹,怎么回事?”郭望看着那些人,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哦,这些人都是大夫,你在狱中呆了那么长时间,爹爹担心你的身体会出问题,便请他们来为你诊治一番,你要乖乖地配合!”郭太傅终是不忍心将事情告诉郭望,便对他说了谎。“你说吧,公子的身体到底怎么样!”那些大夫挨个为郭望诊治之后,皆是告诉他们,郭望身体很好,让他们不用担心之类的话,只一个大夫保持沉默,欲言又止,这个大夫成功引起了郭太傅的注意。将那些人打发了之后,郭太傅命人将那大夫带到密室,开门见山地问道。“这个,公子身体很好,郭大人不必担心!”那大夫犹犹豫豫地,最终说出了和外面大夫一样的话,他其实觉得郭望的身体似乎有问题,但是却不能确定,若是寻常人家,他也就实话实说了,但是郭家偏偏是豪门贵族,万一要是说错了,因此得罪了人,那他就不用在这京城里混了。“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是说了实话,本官保你衣食无忧!”郭太傅自然知道这大夫的心思,便直接开出了条件。“大人,从脉象上来看,公子身体确实没有问题,但是公子脸色太过苍白,草民还看到公子手上隐有红线,这与草民所看医书上的一种毒极为相似,那毒名为红丝,乃是一种蛇毒,中此毒者,初期没有任何反应,待到一个月之后,手上红线凝结成丝,便会心悸而死,没有任何预兆,死后手上丝线亦随之消失,根本找不到任何证据。”那大夫被郭太傅的条件打动了,说出了自己的猜测。“那此毒如何确诊!”郭太傅紧跟着问道,这毒倒是诡异,若是自己没有偷听到沈翼的话,只怕绝对想不到郭望身上会有这种诡异的毒。“只需放公子身上一滴血,与寻常血液做个比对即可,中此毒者,血色比起寻常之人要淡的多!”那大夫解释道。“此毒可有法解?”郭太傅眼中带着浓浓的希冀,他明知道沈翼的行事风格,却还是心存侥幸。只要有办法,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愿意。“无药可解!”那大夫轻轻摇头,实话实说道。郭太傅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椅子上,那大夫他已经命人送走了,给了他丰厚的诊金,要求他保密,呵呵,无药可解,他这一生都在为家族奔波劳碌,如今家族却是面临着绝嗣的危险,那他奔波一生又有什么意义,呵呵,沈翼,你以为我会让你这么称心如意地活下去吗?既然你毁掉了我的希望,那么终其一生,我也要让你尝尝绝望的滋味。“来人,去将梁御史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