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看着又死了一只鸡,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咋这鸡子要死都是连片的。以前在老屋的时候,这鸡子就是死了也得拔毛了然后煮了吃,现在福儿说得鸡瘟的鸡不能吃,最好是烧了或者埋了。反正家里现在也不缺吃的了,这鸡子不吃也没有事,家里人的身体最重要。王福儿也觉得这鸡瘟是个问题,原来人家是打预防针防止鸡瘟,但是现在谁有这个本事啊,都是死了就死了,看最后到底能活多少个,活着的都是好样的。真是优胜虐汰了。不过,还是可以尽量的减少这种损失,鸡窝是天天要打扫两边,还得撒上石灰粉,王福儿又在水里放了醋,也撒了一遍。她懂得也不多,去秀才公那里找书,也没有翻到好法子。不过对于这边鸡子要死了,还吃肉的做法,是不敢苟同,万一吃出问题来,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人重要还是肉重要?不过就是把这得了兵的鸡给深埋了,就有人看不惯了,二伯母马氏也不知道听谁说的,非要过来要鸡子不可,还说道,你们是有钱不在乎这点,那为啥不能把这得病的鸡子给我哩?我家里好几天都没有肉吃了。戚氏和她解释了半天都没办法,王福儿道:“二伯母,我这话可是说清楚了,这鸡有病,人吃了说不定就会得病,你非要要,到时候吃出毛病来了算谁的?”马氏道:“这换了别的东西,我也不敢过来要,你这反正也是不要了的,为啥不能给我?我知道你是不喜欢二伯母,连哥死鸡子也不愿意给我!人家哪家不是都吃了,偏我吃了就能生病?”马氏说话的时候,已经有好几家围上来了,不过大部分都说这鸡子能吃,马氏心里得意,王福儿见这么多人都在场,也不怕她到时候吃出毛病来了找自家算账,不过她还真的是不忍心把这病鸡子给二伯母,不管咋说,她也没有害人的心,本来是一片真心为她,偏偏最后被说成小气。真是那个啥,好心当成驴肝肺了。王福儿道:“各位叔叔婶婶们都在,我也不是不想给,毕竟这是病鸡子,万一吃出个毛病来,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二伯母说我是小气,这我可不敢认同,如果我真的小气,我自家都会把这鸡子留下来,也不会烧了,还埋了。那样对我有啥好处?我现在只想问二伯母一句,这病鸡子真的吃了没有事?你保证你吃了没问题?你要是不敢保证,我拼着被别人说小气,也不会把这鸡子给你的。”她可是要马氏亲口说这个,免得到时候吃坏了肚子,来找自己家的麻烦。马氏就想把鸡子弄到手,而且以前吃过多少这样的鸡子,一点儿问题也没有,怕个啥?也说道:“我说没问题就没问题,有不是以前没有吃过?”“那要是万一有问题了呢?”王福儿继续问道。“绝对没有问题。”马氏道。“我说的是万一,万一你吃出个啥毛病来了,不会过来找我们的麻烦吧,我可是不想让你吃出毛病的,可是我不给,您又说我是小气,故意不给你!”马氏道:“万一有毛病了,我也不会过来找你们的麻烦,好了吧,把鸡子给我拿过来吧。”马氏伸手就把那鸡子给弄起来了。王福儿对看热闹的人说道:“叔叔婶婶们都给我家里作证啊,我二伯母可是说了,吃了这鸡子就是有了毛病也不会找我家的麻烦,红口白牙,谁说话不算话,那就是不把大家伙当回事啊。”那些围观的人都笑着说道:“我们都听着哩,给你作证,银锁家的,你可别到时候耍赖啊,占了便宜不说,还倒打一耙啊。”他们都知道马氏的性子,所以才这样说。马氏道:“我这侄女儿还真是,不说了不说了,咱就是要一只鸡,还弄这么多事,我一个大人不和你计较。这鸡我弄走了。”围观的人见马氏走了,都散开了,戚氏有些担心,“这真的没事吧。”王花儿说道:“娘,福儿都说怕万一有事人家还要,管我们啥事?好心当成驴肝肺,她就是爱占便宜!”戚氏道:“你这个丫头,这性子早晚要吃亏,好歹收敛一点。”王花儿暗地里吐了舌头,戚氏想着以前也吃了那么多病鸡子,都没有事,这也会没有事吧。那马氏自以为捡了个便宜,回去给家里好好的炖上了肉,吃的是满嘴油,人家愣是没有事。不由得在外面说嘴,说自家的侄女儿如何如何的小气,一个病鸡子都不乐意给自己这个当伯母的,还骗自己说,吃了会有事,那现在哩,自己不是活蹦乱跳的?又说自己吃的盐比那丫头吃的饭还多想诓骗自己,那是没门。有些听不过去的说她,好不好的,那鸡子是你侄女儿家的,人家乐意给就给,不乐意给,人家也有权利,你说这话可真没有意思。难道因为你是人家的二伯母,人家就欠你的啊。好一些更厉害的说道:“你只是个伯母,有不是娘,你也没有养活人家,也没有哄过人家,人家凭啥要对你大方?我看你这个当长辈的,还没有给你侄女儿弄过东西吧,咋就看你老是去你家老三家那边打转哩?”马氏被说的是内伤,可是还是不服气,又想着趁王福儿家里的鸡子死了再弄些过来,只是王福儿家的鸡后来竟然没有死过了,而这个时候王家村有一家的鸡死了,那家人吃了,是整个上吐下泻,不得已请了大夫才知道是中毒了,就是那病鸡子的原因,这才把马氏吓着了,不敢吃病鸡子了。人大夫说了,这病鸡子就不能吃,吃不死那是运气,马氏自认为自己的运气好也就是那么一两回,她还想要自己的小命哩。相对于鸡子肉来说,她的命更重要。给那家看病的大夫正是宋长卿,宋长卿看完病,就过来这边,说道:“我配了一些药,你给你们的鸡吃了,可以防止些。”王福儿接过药,说道:“你啥时候改兽医了?”“还不是这阵子鸡走瘟,好多人都上门来问,我爹说了,这大夫也不能光治人,像这样的也得懂一些,鸡瘟本来就是常见的,弄明白了,也是好事,这不,我看了好多以前的医书,然后试了好几次,都是免费给那些人的,看到有效果了才给你拿过来,你还打趣我。”“行,我感谢你还不成?不过我觉得宋叔叔说的很对,咱这个镇上本来大夫就少,多弄明白一些也好,这鸡瘟和人的关系也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跟你说,我当时是要把这鸡给处理了,可是我二伯母非要我把鸡给她,不给还不行,幸亏没有吃出啥毛病来,不然又是个事。”“你肯定提前都堵住她嘴了。我看你是不会吃亏。”宋长卿笑道。“那是,啥样的人啥样对待,咱就是不占便宜也不吃亏不是?不过这鸡瘟弄得,现在鸡蛋也供不上了,我娘的腌鸡蛋又要受影响了。”“要不去镇上找那卖鸡蛋的店子专门买去,买的多,也会便宜一些。”宋长卿说道。“这样也成,先撑过这段时间吧,对了,咱的店咋样了?”王福儿问道。“你以前不是从来不问的吗?说要当个甩手掌柜?”宋长卿道。“这不是说到这里来了,我可是要多攒钱了,然后给我大姐多准备点东西,有了东西她以后也不会吃亏。”“反正不用操行,你就等着数银子吧,咱的店现在在秀水镇可出名了,赵叔叔都有些羡慕哩。不过赵舒林说了,不让赵叔叔插手。”宋长卿说的有些自豪。王福儿说道:“人赵叔叔是故意那样说的,他的生意比咱的做的大多了。嘿嘿,不过有银子数我就高兴。到时候我再多想点东西,别人就是想模仿也模仿不上。”宋长卿从王家村回来,他现在已经能独立出诊了,宋远志为了锻炼他,也没有给他配马车,都是自己背着个药箱徒步走的。说是这点苦头都吃不了,也不用做大夫了。回到济安堂交回了药箱,从后门回到家里。小厮乐安给他端水洗脸洗手,宋长卿洗漱完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乐安在一旁伺候着,他觉得自家少爷挺苦的,这个年纪就在外面出诊,还要走远路,背着那么重的药箱,又不是用不起马车,老爷也太严了,看把少爷累的。宋长卿小眯了一会儿,问乐安,“那几个人走了没有?”乐安知道少爷问的是姑奶奶和几个表小姐,表少爷,在这住过一段时间了,原来老太天还让老爷去叫姑爷过来接姑奶奶,只不过不知道为啥,姑爷没有过来。后来又闹闹腾腾的几次,今天是说要回去。自从姑奶奶他们来了,少爷就经常不着家,老太太也是看不到他,天天都问自己。乐安说道:“姑奶奶他们走了,小的亲眼所见,不会是假的,少爷你就放心好了。”走了就好,天天唧唧歪歪的,很是烦人!他宋长卿又不是专门哄人的,干啥要哄着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