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儿突然觉得有些脸红,又觉得干啥脸红啊,不就是人送了一对耳环吗?人家也没有别的意思,自己多想了。大家才多大啊。忙把耳环收了起来,唉,成长的烦恼啊。王福儿恢复的很快,别人都不知道有这回事呢,王福儿也不会自作多情的跑去问宋长卿,你送我耳环是啥意思。说不定人家会说,嗯,我上次在哪里哪里看见了,觉得还不错,给我娘还有某某某都买了的,咱们是玩得好的,看你也没有个好的,所以就给你送过来了呗。所以一切烦恼都是庸人自扰。年十五过后,王银锁和马氏还有王三宝和他媳妇陆氏都高高兴兴的去镇上接手那件铺子了,只是兴冲冲的去,愤怒的回来,就是那陆氏也弄得披头散发的。搞的尤其的热闹。张婶过来和王福儿家里说了,“你们没去,我是经过那边,看好多人看热闹,我也就去看了,听说,那铺子根本就不是你那位三侄儿媳妇的,说他们过去,人家都有人看着,两方面的人冲突起来了,你那位二嫂直接让你侄儿媳妇把房契拿出来,你那侄儿媳妇想跑,不过被你二哥他们给抓住了。后来才知道,那铺子早就已经卖出去了,那陆家的人都跑光了,他们还想找上门去,哪里有人。”戚氏叹道:“那陆氏也是个骗子?”张婶道:“那陆氏倒是那陆家的闺女,只不过听说是那陆家的和别人生的私生子,养大了就准备卖钱呢。结果你二嫂他们正好掉进坑里去了。”“这不是造孽吗?”戚氏道:“嫂子不瞒你说,当初他二哥过来借钱,我们都说有问题,可是他们说我们不乐意借钱,才那样说,现在唉。”张婶道:“管你们啥事?是他们想要贪,所以才这样。你啊,就是心软,我看你们这次不借钱是对的,不然那钱可都打水漂了。”马氏和王银锁这事闹得挺大,马氏被骗钱了,当然不干,想要报官,并且要把陆氏送到衙门里去,只是王三宝不乐意,她哭天喊地的,觉得自己太惨了!陆氏也真是惨,小时候不受人待见,在陆家都没有过过好日子,后来长大了,名义上的爹娘还利用她骗钱,钱倒是骗到了,人全跑了,这不,别人的怒火都跑到她身上了。老屋里现在是弄得不可开交,老王家出了这个事,大家又开始在一起商议。马氏一个劲儿的说要报官,不然她丢的钱可咋办?她可是东拼西凑还回娘家借了才弄得,还给嫂子保证到时候分他们份子,现在一切都泡了汤,还被全村的人笑话,她不甘心啊。王金锁道:“报官?进衙门就要孝敬钱,官司还不一定弄弄赢,人都跑了,你找谁去?”马氏道:“那也不能让骗子自己乐乎啊,我那么多钱啊。都是你这个贱、人,你说,你是不是和他们合伙骗我们的?”把陆氏人脑袋打成了狗脑袋。陆氏边躲边哭,楚氏看不过眼,说道:“二嫂你打她干啥?她以清清白白的姑娘,就是你用十两银子给娶回来不就得了,她要是真的骗你,成亲当天晚上就跑了,干啥还跟着你们一起去看铺子?”陆氏感激的看了楚氏,马氏冷哼道:“谁知道她是不是装的,就是给她家人找时间跑?”“这要真是这样,那侄儿媳妇可真是天地线没有的好人了,为了爹娘,自己给陷进去了。”楚氏讥讽道。陆氏在正堂屋跪下,说道:“爷爷,奶奶,我真的不知道,你们要相信我,我是诚心诚意和三宝要过日子的,在娘家我天天吃不饱,好不容易后来爹娘对我好了,我还以为苦尽甘来了,哪知道他们是哄着我,就想把我换钱。我当时接过这房契的时候不知道有多高兴,哪知道后来成了这样。”王老头说道:“你起来吧。”又对王银锁和马氏说道:“事情已经是这样了,你们就当是用那银子娶了儿媳妇了。要不是你们不贪,会这样?还有你们几个,都记住这个教训,该是你的就是你的,别以为天上能掉银钱,一步一步,踏踏实实的才是正道。”马氏忙道:“那咋成?就她这样哦,也值十两银子?”“要不然你想咋的?报官?好,你和老二去报,打点的银子你们自己出,大家都分家了,也没有替你们出钱的道理,这日子都是自己过的,过的好过的坏,谁也别怨。三宝,爷问你,你想不想和你媳妇好好过日子?”王老头问道。王三宝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她都是我媳妇了,我自然是和她过日子的。”“那就成,老二两口子,你们都听见了,三宝乐意和他媳妇过日子。本来这事你们都不占理,以后也别尽想着好事,踏踏实实的比什么都强。好了,这事就这么着吧,都散了吧。”马氏忙道:“我那十两银子都是到处借的啊,我现在没法活了!”王老头怒了,“那你想干啥?还想着别人接济你?大家都是有儿有女的,都不容易,我知道了,你不就是看着老三现在有两个钱了,行动都想让老三出点钱吗?可是老三有啥理由给你们出钱,你们自己做的错事,还想要老三给你们承担?别说现在分家了,就是没分家也没有这样的事。还有你们,我今天说明白了,别老想着占别人的便宜,自己踏踏实实的赚钱,比啥都强。谁要是不要脸,以后就别认我这个当爹当爷的!”王老头说狠话了,别人都不敢说啥,老二两口子灰溜溜的回去了。楚氏和戚氏说道:“三宝媳妇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三宝也不是个有担当的,又有个这个事,二嫂心里有疙瘩。”戚氏道:“唉,我都不知道说啥好了。”楚氏说,“各过各的日子呗,我看三宝媳妇也不是个软面团,要不当初咋想着要跑?说心里话,那陆家就那一个铺子,听说三宝媳妇以前不受待见,人说当嫁妆她就收了,我看那,也不一定是个软的。”王福儿也觉得如此,陆氏能收那个铺子的房契,而且是陆家唯一的,说明她心里还是有个贪字,要不,你想一想要是这样的事放在王福儿和几个姐姐身上,会出嫁的时候拿走自己家里唯一的铺子吗?说不定那陆家的人哪就是知道她这个性子才故意这样设计的呢,前十几年都受苦,等快要说亲的时候对你好,你就觉得是真的了?要么就是人太笨了,要么就是耳根子软。不过这都不管王福儿的事,只要二伯和二伯母不找自家的麻烦就成。开始的时候,咱可是说了,这事看着不对劲儿,可是你们不听,还觉得咱是不近人情,那么现在吃亏上当了,也怨不着咱。就像爷爷说的那样,就当是十两银子娶了个媳妇,虽然贵了些,可是你们当初不是把人夸的跟朵花一样?嫁妆什么的,都是浮云啊。这场闹剧一过,王福儿家里就加紧准备王菊儿的嫁妆了,王铜锁请人在山上弄了好几颗大树回来,王二宝天天过来打家具。王福儿在过年的时候见过自己未来的姐夫潘宏,长得不错,就是有点黑,他是过年的时候来送年礼的,这边定亲的人家,男方会逢年过节的送节礼。唉,其实担心那么多有啥用?这日子真的是自己过出来的,王福儿也代替不了自己的大姐。大姐是贤良淑德的典范啊,不想她和王花儿,按现在的说法,就是有些叛逆。王菊儿天天都躲在屋里绣嫁妆,这不光是嫁衣,还有帕子,给长辈的鞋袜,还有给夫婿的衣服,鞋子,都得要新娘子自己弄。媒婆也时不时的上门来商讨些事情,无外乎是聘礼,成婚的日子等等。潘家那边也会派来一个亲戚,毕竟潘宏是没有了娘,潘宏的爹一个大男人也不好弄这些事。总之是有分歧但是最后都说拢了,因为双方年纪都到了成亲的时候了,还因为是去年就定下的,所以婚期定在了三月份,春暖花开的时候,戚氏尤其的忙,她当娘的,能不忙吗?准备背面,买料子,还有给闺女添春夏秋冬各色衣服,至少都要准备两套。王铜锁已经让姜姨夫在县城里给大闺女买了一个铺面,到时候作为嫁妆带过去。王二宝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把家具都打好了,又涂上了漆,看起来真是气派!等到二月底的时候,王福儿的姥娘和小舅母都从县城里回来了,就是帮着王菊儿出嫁的事情。当然他们也给王菊儿添妆了,至于是啥,这边就不一一细说了。王福儿把自己去年铺子里的分红五十两全部给了大姐,希望她手里有钱,也底气足一些。王菊儿忙道:“哪里用的了这么多,福儿,你快收起来。”“大姐,我本来也想买些东西的,只是想着还不如钱方便,到时候姐你想买啥都行。我以后自己还能赚呢,我们都开分店了,以后赚的钱更多,姐你就拿着吧。到时候别人都不敢欺负你!”王菊儿眼圈微红,把那银票收了起来,王花儿在一边说道:“福儿,你以后可得也给我一样的啊。”王菊儿笑道:“不害臊。”“有啥害臊的?姐,你到了那潘家,可不能软了,咱做好自己的本分,还被人欺负那就是不成了。”王福儿也道:“大姐肯定能把日子过好的,不过要是有人欺负你,大姐也别瞒着,县里还有二姨和舅舅他们呢,咱舅舅可是镖局的教习,还有就是我们,我们和爹娘都会给你出头的。大姐,你记住,你不必别人差呢,你自己也有铺子,就是自己养活自己也成,咱不是白吃干饭的。所以咱把底气放足一些。”孝敬公婆啥的,不用王福儿等人说,大姐肯定会去做的,所以现在是给她打气,希望能有效果。不管王福儿等人再不舍,王菊儿也穿上了嫁衣,坐上了花轿嫁人了,王铜锁一家很失落,少了一个人就是不一样。戚氏抹了把眼泪,说道:“后天你们大姐就要回来的,咱们别想了。”难怪人都想养儿子,这女儿大了嫁人,真的很让人难受。而儿子长大了娶媳妇,是进人了,完全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