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夏被林凤举滑稽的样子逗得扑哧一笑。看着这抹笑。北夜灏觉得林凤举这小子虽然占了‘他’的便宜。惩罚倒也不用太严厉。就罚他这辈子再不许‘染指’他女人的亲手做的粥便够了。“丹夏,许久未见你笑了。”北夜灏一掀袍子下摆。缓缓落坐。他一开口。丹夏的笑颜缓缓收起。“王爷今天得闲了?”“丹夏,你一定要这样吗?”一定要这样对他不咸不淡。不冷不热的说话吗?“怎么了?丹夏说错了什么吗?”许久未见,打个招呼而己,他还挑?丹夏以为上次他们算是闹僵了。这男人挺好面子。没准从此后再不会搭理她这个害他沦落成‘以色侍人小倌’的亡国公主。她从最初的心酸,到现在的心凉。这个转变过程没人会明白。只有她自己。现在。她的心终于平静了些。他又来了。“姬丹夏。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的女人该做什么,不用本王教你吧?”伟大的灏王殿下其实很在意的。虽然他表面佯装不在意,不在意丹夏根本压根没搭理他,不在意别的女人想尽办法让他多看一眼,而她唯恐避之不及。不在意。见鬼的不在意。他多希望那些女人中。有一个是她。他想看她舞。想看她对他盈盈而笑。想看她皓臂托香盏,对他柔柔软语。“该做什么?”丹夏疑惑的抬眸看向他,那眼神。小白免也没她纯良。“做……”灏王被问住了。做什么?难道让她像那些女人那股。满腹算计的争宠。像那些女人那样把自己打扮得花似的。天天在暮雪阁外玩‘偶遇’。还娇滴滴的说‘逛花园’天知道,花园离他的暮雪阁得绕十个变,经过八个院落。想到丹夏变成那样,北夜灏不由得身子一僵。随后,灏王殿下忧郁了。尤其是他看到丹夏玉手轻舀,舀了碗清粥。然后娇滴滴的,手一扬。把粥倒进了湖里。湖里的鱼儿兴奋了。争相抢食,而身为她男人的他。却从未尝上半口。“做什么?还用本王教你吗?来人,准备晚膳。本王今晚要在绛雪园用膳。晚上便歇在这里了。”身后有侍卫高声应是。听命的去传膳了。丹夏端碗的手一怔。不敢置信的侧头看向北夜灏。用膳?歇在这里?侍寝?“不好意思,丹夏大病未愈,不能侍寝。”“你病不病关本王什么事。本王要你侍寝,你就得侍寝。”“不侍。”“你敢?”“我有什么不敢的?不侍就是不侍。”北夜灏漂亮的眉眼沉下,温柔的浅笑不见。他就那么静静看着丹夏。看了半晌,看着丹夏手脚僵硬。随后,男人突然起身。“来人。将本王的文书搬来这里。从此。本王长宿绛雪园。”轰,天崩地陷啊。“我不许。”面对丹夏的拒绝。北夜灏只是淡淡笑了笑。不许!这是他的地盘。这女人是他睡过的。她不许,没用。没用——确实没用。丹夏无言的拒绝。吃东西时,眼观鼻,鼻观嘴。就是不看对面的男人。吃完了,理也没理他,自去睡觉。男人今天也挺反常。也没怒。还很妻奴的为她张罗洗濑。然后亲眼监督阿碧为她铺了有史以来最柔软的床。又亲眼见她睡下,才转身去了外间。说是外间,其实就隔了层珠帘。还是吃完晚饭,临时加的。这样,她的卧室一分为二。里边她睡觉。外边他办公。珠帘微晃,把男人的身影切割的影影绰绰。丹夏沉默的看着认真办公的他。似是手上折子很棘手。他手握狼毫,半晌未动。那一刻,他脸上的表情宁静而高远。就好像立在巅峰的墨菊。冷风呼啸,却依旧折不了菊之傲。看着,看着,丹夏觉得心头一酸。他与她之间,似乎难得有这么平静的时刻。就当她软弱吧。这一刻的脉脉暖意,她竟然不想打破。似乎感觉到她的注视。北夜灏抬起头来。视线向她扫来。隔着珠帘,丹夏知道他看不清她,可那一眼,还是让丹夏觉得做贼心虚,慌乱间闭上眼睛。男人似是一笑。等丹夏再睁眼时,他又是那幅认真办公的样子。丹夏气恼。又拿他无可奈何。此时,她可不敢招惹他。如果一个大意。他又要她侍寝可如何是好?她拳脚功夫不如他。反抗到底怕也难逃侍寝命运。夜,很静,丹夏狂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夜深了。男人依旧孜孜不倦的看着折子,一本又一本。丹夏眼睛看累了。缓缓闭上,不知不觉间,沉入好梦。这时,男人才缓缓放下折子。视线不再犹豫。扫向丹夏,隔着帘子。他看不清她此时的样子,可心里,却轻意将她此时的姿势描绘出来。她睡觉从不老实。能从床头睡到床尾。被子从不好好盖着。不是踢掉,就是抱在怀里揉成一团。而表情,像极了猫儿。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灵动的眼眸,一呼一吸间,漾起淡香无数。才只是想了想。北夜灏便觉得心头窜起无名之火。刚才他之所以没有与她同榻而眠,倒不是公事多么紧急,非得今夜处理,实在是……她身子确实虚弱,经不起他的索需无度。而面对她,他引以为傲的自信会败得溃不成军。索性,便不抱她,不碰她。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