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想到他天天抱着别的女人,她还是会心痛。想到他与别的女人做尽那些亲密事,她还是会恨。恨姬丹夏,很恨。姬丹夏说的没错,她不想她活。而且她竟然看到了她,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那里面有关她的身份,如果她一旦身份败露。不仅她会有性命之忧,就连北夜灏,也脱离不干系。事关重大。她告诉自己,不是她想姬丹夏死,而是姬丹夏该死。谁让她误打误撞发现了这个秘密。“阿四。”女人轻声唤道。北夜灏身子未动,听到女人柔声唤他阿四,眸子软了软。侧身看向女人。“夜深了,你先回去。这里我会处理。”等了许久,却没等来让自己放心的答案。女人身子怔了怔,可还是善解人意的点点头。“我身死是小,如果为此耽误了你的大事。阿四,就算死……我也不会瞑目的。”女人轻声说完,挣开北夜灏的长臂,迈步便要离去。下一刻,却是腰间一紧。再次被男人拉回怀里。同时,男人凉薄的声音亦在空气中氤氲开来。“杀。”一个字,只是一个字,却好似天降惊雷般。劈得丹夏脑袋一阵剧痛。他说什么?杀,就因为她看到了他屋中有女人,就因为女人那几句无关痛痒的话。狗屁的死不瞑目。那女人死后瞑不瞑目,丹夏不知道。可就这么死了,她一定不会瞑目。不要说她压根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算知道,她会出卖他吗?不会的。就算再恨,也不会的。可他不信她,甚至连问都不问。便直接一个杀字。姬丹夏啊姬丹夏,你真的有眼无珠,怎么竟然两次败在一个男人手上。“哈哈。”丹夏笑了,那笑声轻轻的,却让人忍不住感觉心头一紧。夜色握着长剑。徐徐加力,可丹夏还在笑。“北夜灏。记得昨夜我们说过什么吗?你说但盼我一世无忧,我说。你若一世相伴,我定一世无忧。现在我收回那句话。我不要你,不要你陪,不要你抱,更不要和你滚床。”声音落下,随着声音落下的还有丹夏颊边那滴晶泪。心有多痛,恨便有多深。北夜灏,你一次次的欺瞒,终换来姬丹夏的滔天恨意,你会不会觉得心里舒服。死,死有何俱?她这样的活。其实与死了没什么差别。与其被人当个傻瓜,活在镜中,不如归去。就算是死,她的命,也只能断送在自己手里,他什么都不会拥有……哪怕是她的命。最后抬头,看向那抹熟悉的紫色。似乎,他的眼底涌起滔天暗光,恍惚间那暗光中似乎还夹带着焦灼。丹夏笑了,北夜灏,戏己落幕,不必再演。与此同时。她用尽全力。身子前倾。刀入肉,血喷涌……耳旁似乎划过男人不敢置信的呼唤。可那声音离她越来越远。带着心痛,丹夏闭上了眼睛。这一世为情伤,为爱亡,只求来生,来生让他们不再相遇。站在屏风旁的女人怔怔看着这一幕,看着男人淡淡下了格杀命令,看着男人漠然的看着一切。她心中窃喜。他的心里始终只有她,这让她觉得幸福。可就在她最幸福的时刻,却感觉拥着她的怀抱骤然一松,随后,是男子快如闪电的夺步而去。她甚至来不及抓住他半片衣袖。他一把拍飞夜色。夜色离开的同时,撤出长剑。只见血光一片。那血……甚至喷到了他的身上,脸上。姬丹夏的身子倒地。而他,他竟然不顾身上遍布血腥。一把把那不知死活的女人揽进怀里。那表情。让她害怕。不……“阿四。”她颤声道。“你先回宫。你放心,她不会威胁到你丝毫。”女人颓然垂下伸起的手臂。心,拧痛。他,终究不舍得姬丹夏死。哪怕她只是棋子。“好,我信你。阿四,请不要忘记我们曾经的誓言。”女人飘然而去。可那步子,却再没有来时的飘逸,有的只是满满的踌躇。她怕,怕这次离开,再相见时,他的心离她会更远。她多想守在他身边。可是她不能。她的身份注定她必须站在远方,漠漠注视着他。越想越怕,女人步子微跄。“小姐,主子让我告诉小姐,姬丹夏还有用处,还不能死。主子请小姐放心。当日的誓言,主子没忘。”夜色冰冷的声音扬起,女人停下步子回身。“夜色,你说的是真的。”“是,夜色不敢欺瞒小姐。主子对小姐的心,小姐不应怀疑。而那个姬丹夏,除了张脸蛋尚能视人外,一无是处,小姐不应该妄自菲薄。此时有大事要办。小姐与其与主子因为一个小小的棋子而离心,不如。助主子快些完成大业。到那时,小姐便能看到主子的决心了。”夜色说完。女人脸色阴晴不定的与夜色一同看向书房的方向。隐约间,似乎听到那个擅医的林凤举大声咋呼的动静。“小姐,您难道忘了。这个园子。暮雪……主子心意早己表明,小姐还有什么可担忧的。男人嘛,总归都多情。何况主子贵为王爷。小姐多担待些。待来日大事所成之日。小姐登上那个天下女人仰慕的位置。处置一个小小的姬丹夏,岂不如探囊取物。”夜色的话,最终让女人点点头。是啊,她竟然因为一颗棋子,而乱了方寸。夜色说的没错,他连这园子都叫暮雪。暮雪,仰慕雪,而她便是他的雪。“谢谢你夜色。“心爱的男人有别的女人,让她心痛,可碍于大事,她必须做到视而不见。夜色说的对,来日方常。待事成之后。姬丹夏是死是活岂不任她处置。在这之前,便让她继续充当棋子这个角色吧。最终,女人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消失在暗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