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袭濮阳郡守府。不知为什么,丹夏隐约觉得有事发生,那是一种由心底升腾而起的烦躁。用完晚饭,因为心中那越来越不祥的感觉,丹夏早早回了院子,似乎看出丹夏神情不豫,秋寒月难得没有跟来叨扰,而云涯自从秋寒月住进府里后,变和更加深居简出,有时候连晚饭,他都缩在自己屋中解决。小狼仔也被他以‘训导’之名带走。丹夏想了想便同意了,反正这狼跟在她身边只能养成家狗,跟着云涯,说不定能教育成未来狼王。只是云涯的渐渐沉默让丹夏有些担心。这人来自异域,似乎自小受了不少苦,遇到她后,也没过几天舒服日子,不是排兵就是布阵,他没有半句怨言,丹夏心里是有些觉得对不住他的。她想好了,等此事一了,她便帮他把银子还给完颜焕他们,就当是他帮她的报酬。至于未来,她不希望他总跟着她,他应该有自己的人生,她的人生己经一塌糊涂,她不希望因为她,而连累云涯。这些问题待北夜灏得胜归来,很快便能解决,相信以秋寒月在完颜焕心中的位置。云涯的事情于秋寒月来说,小菜一碟。想来想去,除了云涯的事,还有什么是她始料未及的。北夜涵最近打过几次濮阳粮仓的主意,都被云涯先一步洞悉。有云涯在,北夜涵自然讨不得便宜,要知道云涯的‘手下’可是无孔不入。濮阳无事,狄晖无事,还有什么事情会令她心生不安……“主子,北夜涵攻进城来了。”就在这时,狄晖的声音透着焦急,从院外一路吆喝着冲进屋中。“怎么回事?”意外突然到访,丹夏忽啦一下起身,与狄晖一同快步向外走去,一边问道,难道是因为濮阳要出事,第六感在给她示警。“狗日的北夜涵 ,不知怎么找到一条秘道,那秘道也不知是谁挖的,直通濮阳城中的一个大户人家,那户人逃了空出院子,才让北夜涵有机可趁。现在他的人正在向城门攻去。云公子己经去城门了,他让主子不必担心。”探马每日盯着,北夜涵竟然还玩了这样一出。看来,北夜涵也不是一无是处……“进来多少人?”“不清楚,看那架式没有三千也有两千,恐怕已经在那院中藏了几天了,才攒这么多人。”听到狄晖这样回答,丹夏放下心来。有云涯在,三五千人想要夺城开门不是件容易事,只是北夜涵既然自己进了城,想要出去,便难了。“狄晖,带人马把那院子封了,让北夜涵来得去不得。”擒贼先擒王,如果北夜涵落网,对敌军来说,可谓是势气大失。狄晖领命,小跑着远去。丹夏迈开步子,决定还是去城门看一看……就在这时,一道冷风至,丹夏知道那是暗器,具体什么暗器她没时间辨别,她只知道射这枚暗器之人是个高手。以她的耳力,才闻到些微的声响,暗器己至……此时,躲是没时间了,说是迟那是快,丹夏身子一缩,只觉得头顶一股凉风呼啸而过。不等她直起身子,第二枚暗器己至,对手发暗器之时,一定是第一枚暗器发出,第二枚暗器己握在手中,见第一枚不中,第二枚迅速出手。这一次,她缩身是不行了,那暗器明显打她前心。猛的一运力,丹夏顺势向前扑倒。才倒地,便听到‘扑’的一声,那是暗器打到她脑边青石地面发出的响动。自学武以来,她还没遇到过这样危险的事,一时间,心脏扑通通的跳着。对于临场应敌,她缺乏经验,秋寒月曾说过,她的弱点在于缺少实践经验。理论的东西她不缺,唯独缺少面对敌人时那临危不乱的气势。处于本能,见到对方第二枚暗器射空,丹夏双腿用力,身子凌空而起,同一时间,抽出月噬,握在手中。随着丹夏身形立定。几声巴掌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数月不见,公主竟然大变样,还记得上次在苑皇宫。公主就像只待宰的小羊羔。如果不是被本殿的好四弟算计,公主早是本殿的人了。”巴掌声落下,一个人从树荫中走出。待看清来人,丹夏握剑的手臂不由得加了几分力。“北夜涵……”“是,本殿在此,公主,请随本殿走一趟吧。”这叫声东击西,他让手下去攻城门,他则来此捉她。从秘道中进城他才知道,那郡守说的竟然是真的。这濮阳城竟然真的只有那么几万残兵守着,而他竟然在这几万人手下大败而归。以至北夜锦用言语挤兑,说什么该那主位坐久了,该换人尝尝味道了。都是因为面前这个女人,他想不到,这一切竟然都是这女人安排的,他庆幸自己手下逮到一个濮阳富商,从他口中得知那条秘道。如果没有这条秘道,他还被蒙在鼓里。还以为自己败在北夜灏那十成精兵下。这女人,他当初真该掐死她。“姬丹夏,若不想吃苦,便乖乖就范。说不定本殿一个心软,能饶你不死。本殿现在问你,北夜灏呢?他去哪里了?”北夜涵不敢相信北夜灏竟然真的带兵离开,他怎么能放心?放心把这诺大的濮阳,把这离国门户交给一个女人。而且只给这女人留了三万人马。他不知还罢,现在既然知道了,那不等于将濮阳送给他吗?这女人唬人确定有一套,可现在他知道真相了,看她还有什么办法再次骗他。他知道北夜灏带兵离开后,第一时间便想到北夜灏会不会绕到他身后偷袭他,可他马上将这个猜测打消了,他身后是一马平川的草原,足有三百里,为防北夜灏偷袭,他早己派人布防,甭说跑过数万人马,就是飞过一队乌鸦,他手下也会注意。除了这条路,没有别的路可以绕到他身后,除非北夜灏疯了,绕路翻过隐雾山。那隐雾山被人唤为死亡之山。他就没见过一个进了山还囫囵着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