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荒郊野岭的确定会有人家吗?”苏时雨讪讪的起身四下张望着。这里正处青山绿水间,羊肠小道估计很难遇到过路的马车搭顺风车。“看那里。”君瑾尤伸手指了指远处的一点黑影,黑影从蜿蜒的小路渐渐放大,那是一辆马车。马夫的赶车速度很快,车后尘土飞扬不多时就已经出现在离他们几丈外的小道上了。“小哥请留步!”见马车的速度很快,若是再不拦就很有可能会绝尘而去了。苏时雨急忙掏出怀中的丝巾上前朝越来越近的马车挥手,但是车上的马夫像是没有看到她似的,卷起大片尘土继续往前疾驰而去。“时雨小心!”君璟华没想到她会率先冲上去,而马车的风劲很大,苏时雨身形瘦弱得仿佛随时都会被卷走。他上前抓住她要往前追去的身子,摇了摇头。君瑾尤看着往前驰去的马车眯了眯眼,继而纵身上马狠狠的抽了一鞭,惊鸿嘶鸣一声撒开了马蹄往前狂奔而去。苏时雨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再看了看已经被几人抬至一棵树下的尸体,这些人会是他的手下吗?看起来不像是他安排的。“夜罗门是什么?”苏时雨想了想问道。她对他的了解仅限于他是夜罗门的门主,他有高深莫测的武功和被皇上冷落了七八年,仅此而已。“夜罗门是近几年江湖中新起的一方势力,虽然这个门派在江湖上是新生的新兴门派,但是其短时间以绝狠的行事风格在势力混乱的江湖站稳,也令江湖各大门派闻风丧胆。值得欣慰的是他们一直没有和朝廷为敌。”君璟华幽幽地说道。新兴的?也对,听子墨说起过君瑾尤是在四五年前才开始发展起自己的势力的,想必也是刚刚崛起。既然以绝狠为行事风格,那么明显那些人绝不可能是他派来的,以她目前对他的了解,他不可能留着那样的手下为自己办事,那会是谁以夜罗门的名义来拦截他们的?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正思索间远处马蹄声由远而近,君瑾尤身后跟着的就是方才绝尘而去的那辆马车无疑了。君瑾尤下马上前一把掀开了马车轿帘,帘子内坐着一个老妪和一个青衣女子跟一个孩童,此时正有些愤怒的看着他。“素衣?”苏时雨惊愕的看着帘子内的三人,这不就是前些日子她收来的那三个乞丐?为什么他们会那么巧的来这里?她下意识的将他们和刚才的那些鬼面人联系在了一起。“小姐!”素衣见到苏时雨后连忙从马车上跳下,一脸惊喜的看着她。苏时雨皱了皱眉,看她的反应似乎像是来找自己的。“怎么了?我不是让陌玉良安顿你们等我回来么?”颦着眉,对于陌玉良没有将此事办好她多少是有些怒气的。“小姐你别怪陌管事,他也是担心你。早上小姐刚走不久陌管事便让我们收拾一下,让我们一路随行照顾着小姐,我们一路追来没有看到马车就让马夫驾快一点,却不想竟然差点错过了..方才这位公子我们并未见过他,还以为是山贼..”素衣小心翼翼的说道。“照顾我?你们知道我要去哪里?”虽然已经知道三人都不简单,但是在君瑾尤三人面前她不能暴露了自己的计划,因此有些问题还是找机会再问清楚的好。“我们已经听陌管事说过了,虽然此去必定十分危险,但是小姐对我们三个有知遇之恩,老妇三人愿意和小姐一同前去!”这时车内的老妪懦懦开口道。君浩泽此时只感觉十分别扭,一个老人家,一个小孩子,一个与苏时雨年纪相仿的少女,却口口声声说是来照顾她的,但是怎么看都像他们需要她照顾的样子!苏时雨自然知道君瑾尤几人现在一定很不解,因为她看到了他们眼中的探究,和观察着素衣三人时的怀疑。“给我吧。”苏时雨伸出手勾了勾食指,季儿不解的挠了挠头,清澈的大眼睛黑白分明,看着眼前朝自己勾手指的女人,他有些疑惑。但是苏时雨的动作很快,径直从他衣襟中一把取出已经露出一角的信封。只见信封上赫然写着:陌玉良(字)..“哦,是陌叔叔让我给你的!”季儿这才恍然大悟,一拍小脑袋连忙解释道。苏时雨勾起一抹浅笑拆开了信封,字迹娟秀笔锋提力有劲,确实是陌玉良的没错。“继续上路吧,陌玉良担心我出远门生活不能自理便叫了他们一路打点些。不要再耽搁时间了,文艺的传播速度不是马车能赶得上的!”苏时雨收起书信,在素衣的搀扶下轻松的爬上了马车,这辆马车不是很大,坐垫甚至比原先那辆还要硌臀。几人闻言略微思索片刻还是上了马车,此时太阳火辣辣的温度甚高,君瑾尤让惊鸿跟着马车走,自己也爬上了马车坐在了苏时雨右侧。上车后气氛有些沉闷,因为这一切太巧了,脸苏时雨自己都忍不住怀疑他们,君瑾尤这种多疑的人更不用说了。“小姐还在怀疑我们是吗?”良久,梁宇率先开了口,苏时雨疑惑的看着她,迟疑着要不要让她们自己在几人面前解释清楚以解怀疑,但是却担心他们会说错话,正迟疑着老妇再次开了口。“其实,老身沦为乞丐前老家便是在郡义县。在几年前不少地方都受了旱灾,郡义旱灾灾情甚是眼中,甚至达到了人吃人的地步,后来我的丈夫死在了郡义,临死前将身上最后的积蓄都给了我,让我离开...”闭上眼似乎陷入了沉痛的回忆,片刻后她才梗着嗓子继续往下说去。“几年的辗转,我就在临都落了脚,收了季儿为孙,还认识了尽心照顾我这老婆子的素衣。小姐早已知道老身几人的身手,我们完全可以靠自己不至于乞讨为生,但是老身怀念和先夫一同乞讨的日子,直到遇到小姐后,小姐是做大事的人,我们愿意为小姐卖命。”老妇叹了口气悠悠道。尽管苏时雨觉得这些话似乎并没有多少说服力,但是好歹了解到她们为何有能力却还乞讨为生的原因。敌人强大她不怕,她怕的是不知道谁是敌谁是友。”好了,别想了..既然跟在我身边了那便是一家人。“拍了拍她的手背,苏时雨沉默了下来,耸拉着脑袋靠在马车门框上小甛,一时间马车内安静了下来,只有马夫在外赶马的叱喝声。烈日下羊肠小道马车绝尘而去,卷起大片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