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黛欲言又止,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温以墨却扬了扬手里的东西,冷声说道:“难道你就不想把这东西交到他手上吗?我不会帮你交给他。”燕玲的眸子闪了闪,嘴唇紧紧抿着,而后,才闭上了眼睛。她确实是想着将这东西教导温宇剑的手上,可是他却这般无情,她只是想躺让他来看自己一眼,却只是自己的奢想。“燕玲,你拼了命才得到的东西,不就是想要交给他吗?你坚持住,一定可以的。”苏黛也在努力劝说着,要是燕玲没有了求生意志,那燕玲肯定是没救的了。燕玲的睫毛动了动,她依旧是清醒着,随后,她才轻轻地点了点头。夜深,淳亲王府。苏黛正给燕玲上药,原来除了腹部,燕玲的身上还有许多的伤口。大夫已经开了药方,燕玲也算是暂时保住了性命,这让苏黛暂时松了口气。可是燕玲为什么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而去偷那一样东西呢?苏黛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燕玲与温宇剑之间有什么交易。“以墨,燕玲给你东西,究竟是什么?”苏黛回过头,看了温以墨一眼。温以墨手里正是拿着那一份遗诏,他没有说话,打开看了一眼,便也合上了,眸子里没有一丝的情感起伏。他神情淡淡的,似乎那只是一样没有价值的东西,说道:“只是一本奏折,是四弟的。”苏黛皱着眉头,既然如此,那她也想不明白了。燕玲已然是昏迷了过去,连呼吸似乎都是若有若无的,她给燕玲包扎好,再掖好被角,她的要盖下来了,但是房间里也不见了温以墨的踪影。温以墨正在书房里头,将那份遗诏收在暗格里头,淡声说道:“要是让四弟看见了,恐怕他会记恨我。”所以这份遗诏,还是这样藏在这里吧。但是……他闭上了眼睛,心始终是有点不甘。过了几日,温宇剑便也登门造访,带着新娶的王妃白羽琪。白羽琪身形娇小,打扮得体,苏黛很难想象,这就是烈武山庄的大小姐。听说烈武山庄的刀法一流,可是白羽琪的双手甚小,也不知道能不能拿得起一把刀。随后,温宇剑便也与温以墨走进书房。“王兄,是你带走了燕玲吗?”温宇剑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新婚之后的第二天,他去找过燕玲,但是只发现后院里头有一大滩血迹,想来是燕玲的血,既然燕玲受伤了,自然也开始不能走远的。可是搜了整一个府邸,都没有找到燕玲,所以温宇剑也猜测是苏黛和温以墨带走了燕玲。“是的。”温以墨也没有掩饰,不打算隐瞒温宇剑。“那她……还好吗?”温宇剑犹豫了一会,才问了出口。“死不了。”温以墨淡声回答道:“我知道你的难处,那日是你的新婚,你自然要顾着白羽琪的感受。”温宇剑苦涩一笑,那晚他也想走,但是他不能够得罪了烈武山庄,要不然自己大计还要怎么进行下去。“那燕玲身上有没有别的东西?譬如……奏折这类的。”这才是温宇剑的真正目的,否则温以墨也不会登门造访。温以墨脸色始终是淡淡的,他摇了摇头:“苏黛发现她的时候,也是身受重伤了,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那你要不要去见见她?”温宇剑的面色难看了起来,但是很快又恢复了过来,他还抱着一丝的希冀,但是听到温以墨这样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唯有自己再找机会了。“不必了,让她在这里好好歇着吧。”温宇剑轻轻地摇了摇头。温以墨不动声色,只是答了一句:“好吧。”待温宇剑走后,温以墨才坐在太师椅上,看着桌上的白色宣纸。“人有时候太无情,反倒会断了自己的后路。”温以墨颇有感触:“但是就算你得到奏折,对你也没有用处,反倒会害了我。”他叹了一声,想不明白事情为何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他想要退出之时,却让他得到这一份遗诏,如何让他罢手,如何让他放弃?许久,他都说服不了自己。但是就算他有了这一份遗诏,也是不能够拉下温俊驰,温俊驰在朝中迅速地建立起自己权势,要想扳倒温俊驰,也唯有靠武林的力量。想到这里,温以墨的心胸也开朗了起来。既然这样,自己何不看着温宇剑怎样主导这一场好戏!恰在此时,响起了敲门声。温以墨皱了皱眉头,问道:“什么事?”“王爷!王妃快不行了!王爷请去看一下王妃吧!”门外的黄嬷嬷已经耐不住性子,冲了进来跪在地上。温以墨听到这一句话,立刻站了起来,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前些天还好好的。”“老奴也不知道,王妃看了大夫,大夫也只是说王妃只是心胸发闷,吃几服药就好了,可是刚才王妃吃药之时……就吐出了……一口黑血。”黄嬷嬷断断续续地终于把话说完,看得出来黄嬷嬷非常惊慌。“黑血?”温以墨微微蹙眉,便出了书房。既然是这样,恐怕云碧清是中了毒。那么究竟是谁那么大胆,居然在他的王府里下毒,他近日并没有见过云碧清,也没有多大留意,想不到居然是出了这样的事儿。而此时,云碧清正躺在床榻上,大夫还没有来,她一脸痛苦,已然没有了往日的风姿,双眼有点儿深陷,就如鬼魅一般。她的嘴角仍是残留着血迹,她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门口,似乎等待着一个人的出现。直至到,那一抹白衣终于出现了。“王爷……”云碧清喃喃地念了一声,嘴角微微勾起,她笑靥如花,却有种奇异的感觉。他依旧是喜欢穿白衣,那白色袍子衬得他极为好看,发丝也是梳理得一丝不苟,她还记得,她曾经为温以墨束过一次发,温以墨说了一句话让她高兴了很久:“你的手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