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黛冷笑了一声,这个中的缘由如何,她现在也是猜不清楚了。李婕妤嫁祸给自己之时,苏婉儿不问一句,就已经相信她。可是此时,温以墨却是令她多么伤心,她似乎已经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了。太皇太后将目光移到苏黛的身上:“苏黛,你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都有人证了。”苏黛缓缓闭上眼睛,全身乏力,淡声说道:“我自然是什么好解释的。”这是阴暗的牢房,苏黛没有想过自己也会关进这里。她蜷缩在一角,将头埋了下去,似乎还能听到老鼠的吱吱声,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却也是徒劳。现在是黄嬷嬷指证她,而她确实是去过琅邪国,在旁人看来,她是有杀人动机的。那么如今……自己究竟要如何脱身?而温以墨,又会怎样帮助自己?或许是,他不会帮助自己。“究竟是谁指使黄嬷嬷?”苏黛喃喃地念着,但是脑海里却一片茫然。这事来得太突然,她已经不能思考了。她抬起头,背脊靠在石墙上,她感觉到了丝丝的凉意,而后,她却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她还记得,大婚那日,是有一个女子将真正的苏黛活活掐死,可惜那时候苏黛非常换乱,那段记忆已经是有点遗失了。那么如此说来,这可能是同一个人,目的都是一样,置她于死地。而此时在皇宫里,正发生了一场骂战。“太后,这事可不能化小,要不然碧清的命谁来偿?”太皇太后脸上隐约有些怒气,她看了苏婉儿一眼,冷哼了一声:“哀家知道她是你的侄女,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她能够逍遥法外。”苏婉儿额头已经有了细碎的汗珠,她嘴唇动了动:“太皇太后,黛儿是不会这样做的,这其中必有误会,或许有人栽赃嫁祸。”“栽赃嫁祸?如何栽赃嫁祸?!这黄嬷嬷都说出了实情,难道还会有假?反正这事一定要秉公办理,要是太后有半分的袒护,哀家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太皇太后毫不相让,她知道苏婉儿的手段,要是可以,她也不愿与苏婉儿弄到如此田地,但是现在死的可是云家的人,她不能轻易让苏黛脱罪,必定要让苏黛一命偿一命。“那臣妾想要见黄嬷嬷一面。”苏婉儿已经将希望放到了黄嬷嬷的身上,只要黄嬷嬷说出了实情,那苏黛也就会平安无事了。()太皇太后却悠闲地拿起了翡翠珠链,一个一个地摸着,她看了苏婉儿一眼,便也说道:“哀家怎会不知你的手段,上一次李婕妤流产那事,都是因你的手段强硬,才让苏黛脱罪了,哀家不会让你见黄嬷嬷,除了哀家的人,谁也别想见到黄嬷嬷!”苏婉儿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她静静地站在那儿,进退不得。想不到苏黛居然摊上这么大的一件事儿,李婕妤始终都是妃嫔,娘家势力也不大,她自然能帮得上忙,但是云碧清是太皇太后娘家的人,太皇太后自然不肯善罢甘休的。想到这里,苏婉儿的头又痛了起来。看来温以墨真是苏黛的灾星,一遇到温以墨,苏黛便也遇到各种迫害。她当初为什么还要那么愚笨,放心将苏黛交给温以墨!恰在此时,温俊驰也来到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身为皇帝,自然也不能置身事外。“见过皇祖母、母后。”温俊驰率先福了福身,神色凝重:“皇祖母,你身子不好,节哀。”太皇太后有些憔悴,云碧清的死已经是让她心情低落,她自己也不能保证这母子会不会拼死保住苏黛,怎么说来,她云家的势力还是不够的。“皇上,一定要为碧清讨个公道,要不然她就白死了。”太皇太后走到温俊驰的跟前,一双眼睛已经凝聚着泪珠,她一脸忧伤,将温俊驰的手拉住。温俊驰轻声安慰道:“皇祖母,朕已经下令让内务府帮助淳亲王府操办丧事了,朕更是会给碧清一个封号,让她荣华。对于她的死,朕也不会姑息杀人凶手。”“苏黛正是杀人凶手!”太皇太后狠狠地说道,似乎此刻已经想把苏黛给杀死。温俊驰沉吟了一下,才说道:“那么,在碧清的下葬之期,就让苏黛偿命,让碧清得到安息。”苏婉儿震惊地盯着温俊驰,她意想不到温俊驰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来,让她吃了一惊。苏婉儿上前一步,说道:“怎么能够如此草率,黛儿不会是杀人凶手!”“那么母后也应该知道,那是千麻花,而苏黛恰好是去过琅邪国的。”温俊驰淡声说道,他的眸子里没有一丝的感情。“就算是这样,那也不代表什么。”苏婉儿反驳说道:“那千麻花只要有门路,仍是可以得到的。”“母后!”温俊驰一声低吼,有些恼怒:“朕明白母后的心情,苏黛是母后的侄女,更是朕的表妹,但是杀人偿命,这是不变的事情,且现在人证都有了,母后还想如何扭转乾坤?亦或是,想要随便推一个人来顶罪?”苏婉儿全身剧烈地颤抖着,她想不到,她一手带大的温俊驰,今日会把她逼到了这个地步!果真是让她刮目相看!“好啊!好啊……”苏婉儿发出了一声冷笑:“此事仍未查个清楚明白,你就要如此莽下判断,怎么配得上是明君!”“这是不是明君,不是由母后说了算,古训有云,女子不得干政,母后日后还是不要说这些要好。”苏婉儿已经难以控制自己那悲愤的心情,如今温俊驰都不愿帮助自己,也是想着将苏黛赐死,她无力地坐在凳子上,待太皇太后走后,她看了温俊驰一眼,只觉得温俊驰是离自己越来越远了,不受自己控制了。“最后一次,放过黛儿。”苏婉儿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的哀求。“母后,已经够了。”温俊驰垂下眸子,盯着苏婉儿:“上一次有那么好的机会,可是母后却为了苏黛……却放过了温以墨……儿臣接二连三地让步,可是儿臣不是母后的扯线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