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处罚

“吉时到，开宗祠！”内务府的总管太监站在皇家祠堂外面高声吆喝着：“请皇上，族长。”“陛下，您先请。”欧阳家的族长点头哈腰的看着纳兰闫旭，虽然说这次的事情应该是他这个族长来主持的，不过吗，这皇家的宗祠跟平民百姓家的自然是不一样的，虽然依旧依照祖宗礼法进行，但是皇帝的旨意也是不能违背的！毕竟，没谁愿意被皇帝记住，在往后的日子里彻底的败落吧。“今天的事情是交归族中的，朕虽为天子，但也是我纳兰氏的族人，所以，族兄请。”纳兰闫旭看了这些族人一眼，眼底闪过了一抹淡淡的讽刺，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些人心中的那些想法，现在不过是他不想计较而已，若是他们太过分的话，那少不得他也要做一回欺师灭祖之人，反正皇家子弟真正尊师重道，将祖宗放在心上的人不多，更何况他往后可是还要让女儿登基为帝呢！“使不得使不得，陛下先请。”族长有些惶恐的说道，走在皇帝面前？他不要命了也不敢这样呀。“那好，朕先行，族兄跟上。”纳兰闫旭严肃的脸上多了几分的笑意，转身就拾步而上。“呼。”族长狠狠的松了一口气，然后紧跟着上去了，虽然在心中，甚至在昨天晚上他还在嘲笑这位皇帝陛下不会教养子女，但是真正的面对自己宗族走出的这位皇帝的时候，族长却升不起任何的小心思，这位皇帝陛下的气势真的是太足了。纳兰闫旭和纳兰族长走进去之后，内务府总管继续高声吆喝：“请诸位宗族长辈，请各支家长。”听到传唤的，不敢多说一个字，都赶紧的走了上去。最后，当所有人都各就各位，内务府太监深吸了一口气：“带纳兰族罪女纳兰雪，罪妇薛氏进宗祠！”“哗”外面那些等待的人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都忍不住的哗然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皇帝竟然这么狠，连自己的宠妃都敢如此对待。而宗祠内，那些有小心思的各脉当家也一个个的收起了自己心头的打算，这玩意儿忒要命了，万一被皇上察觉，那他们这一脉都没好果子吃！你想啊，他连对自己的女儿美妾都这样的心狠，更何况是他们这些算不上亲近的族人呢。纳兰雪和淑妃被带了过来，身上还被捆得结结实实的，看的那些纳兰族人，一个个嘴角抽搐，心中对纳兰闫旭的敬畏之心更重了：皇帝真的是太心狠手辣了，他们一定不能错一点儿，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淑妃和纳兰雪被押上了宗祠，不过在门外的时候，淑妃就被挡住了，作为妾室是没资格进入宗祠，只能跪在门外。“父皇，儿臣——”一进宗祠，纳兰雪的眼圈就红了，她从来没有这么期待过见到纳兰闫旭，想到从昨天到现在自己受的罪，纳兰雪的泪就跟短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的掉个不停。“闭嘴！纳兰雪，你身为女子，自幼学习三从四德，可是还做出如此道德沦丧，给我纳兰一族蒙羞的事情来，你如今还有何话说！”纳兰闫旭冷冷的看着纳兰雪，哭？她竟然还有脸哭，要不是她，他纳兰闫旭至于被人耻笑，至于要写罪己诏吗？“父皇，儿臣没有。”纳兰雪咬紧牙关，她知道这件事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是吗？元禄。”纳兰闫旭看了身边的元禄一眼。“老奴在。”元禄点了点头，然后将一叠资料放到了纳兰雪的面前，“九公主，你好好看清楚，昨天晚上，皇上怕冤枉了您，可是亲自命人去查的，相信这些人的字迹你都认识吧？”元禄眼底闪过一抹浓浓的不屑，这个所谓的公主可是比青楼女子都干净不了多少，至少人家青楼女子一晚上只伺候一个，最多不会超过三个客人的，可是她呢？啧啧，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些青楼女子跟她比起来真的是差的太远太远了。看着被元禄翻起的资料，纳兰雪的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白，眼底闪过了一抹难堪。“看清楚了吧？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纳兰闫旭脸色铁青的问道。“父皇，儿臣、儿臣承认自己是错了，儿臣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做了，父皇，您就饶了儿臣这一回好不好？”纳兰雪这个时候也不敢死不承认了，毕竟纳兰闫旭现在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了，若是她继续不承认，那等待她的只剩下父皇的厌恶了。她不能让父皇厌恶她，那样她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的。“错了？晚了！族兄，依你看该怎么处置？”纳兰闫旭不再看纳兰雪，不，应该说他觉得看一眼都堵心的慌。“这——”族长有些为难，虽然说纳兰雪这样的行为就是百死都不足以谢罪，但是问题是这个人的身份实在是太**了一点儿，他还真的怕自己按着族规一说，让皇帝记恨上自己。“族兄不用为难，该是什么就是什么，王子犯法与民同罪，更何况纳兰雪还不是王子。”纳兰闫旭冷冷的看了纳兰雪一眼，若是一个男子，犯了这样的错他也不会说什么，只是谁让她是一个女子，最让纳兰闫旭不能接受的是，这个纳兰雪竟然也隐瞒了他，让他这个皇帝在万民面前出了这么大一个丑，她还配得到他的怜惜吗？纳兰雪被纳兰闫旭这一眼看的心胆俱寒：父皇想杀了她！？这是纳兰雪唯一的感觉，第一次纳兰雪觉得自己错了，大错特错了，她为什么会认为自己是父皇的女儿他就会无限度的包容她，她怎么就忘记了母妃当初教导过她的话了呢！一切无伤大雅的小错，她的父皇会包容她，但是这种让父皇面上蒙羞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回饶恕她！“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真的知错了，求父皇不要杀了儿臣，父皇！”纳兰雪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别的了，什么族长，什么族老，什么宗族长辈，她通通的顾不得了，这个时候她的心中只充斥着一个想法，那就是她不想死，不想死呀！纳兰闫旭这个时候的脸色已经不是一般的难看了，这个纳兰雪到底蠢到了什么程度，她是不是不给他丢人就会死呢！纳兰闫旭都能感觉到族人看向他的目光中带着的那些戏谑和嘲讽了，这个该死的纳兰雪，就算是眼下他放了她，也一定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的！“你先起来，今天的事情是宗族之事，朕虽贵为天子，但是也不会插手族长的决定的。”纳兰闫旭语气带着几分冷意的说道，这不仅仅是对纳兰雪说的，更是对那些看好戏的纳兰氏族人说的，别以为你们就能看朕的笑话，看笑话的时候首先要看清楚一点，那就是你们是不是有这个资格！纳兰闫旭的话让整个宗祠中的空气忍不住一窒，显然所有人都想到了这个问题，然后脸色严肃的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了。纳兰闫旭眼底闪过一抹满意，随即一脚将纳兰雪踢出了十米远，本来在进入宗祠之后纳兰雪身上的绳索就让人解开了，只是现在吗，纳兰闫旭一个眼神，又让人给捆上了。随即他满意的点点头，这样才像话，这样才安全。“族兄，你思考的时间够长了，现在可以说你的决定了吗？”纳兰闫旭接过元禄递过来的茶水，慢悠悠的问道。“回皇上，这件事其实也算是皇上的家事，臣——”族长头上的冷汗都留下来了，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半点儿都不想沾的说。“族兄，这件事虽然是朕的家事，但是纳兰雪所作所为已经给整个纳兰氏蒙羞了，所以朕将她交给宗族处置，不管她落得什么下场，那也是她咎由自取。”纳兰闫旭语气淡然的说道。“是是是。”族长陪着笑说的，只是心中却暗自腹议：你是皇帝，嘴巴一张一闭都是你的理，我这万一要是处置的不合你的意，只怕下一个倒霉的就是我了！当我是傻子呀，切！“族兄不用有任何的心理负担，朕不是小气的人。”纳兰闫旭语气更加的淡然了。“是是是。”族长能说什么，就算是纳兰闫旭真的不是小气的人，但是这纳兰雪再不好也是他的亲生女儿，自己这要是一个处理不好，那是掉脑袋的事，而且这事本身跟小气不小气没什么关系好不好。纳兰闫旭有些无语的看着这纳兰氏的族长，甚是哭笑不得。他话都说得这样的明白了，这位族兄难道还打算继续打马虎眼吗？这人还真是让人很无语的一个和事老。“行了，你也别是是是了，说说你的看法吧。”纳兰闫旭深吸了一口气，跟这种老油条说话真的是太费劲了，“不管你说了什么，朕恕你无罪就是了。”随即他看了一眼这宗祠里的人，缓慢而有力的说道，“今天在这里，朕把话就撂下了，不管你们在宗祠里说了什么，朕都会既往不咎，绝对不会找后账的。”“谢陛下。”宗祠中的纳兰氏族人异口同声的说道。“行了，族兄你现在是不是可以说了。”纳兰闫旭摆了摆手，目光看向了族长。“这——”族长咬了咬牙，最后被逼的无法只能说道，“这若是在民间的话，那么一般这样的行为会直接被浸猪笼沉塘；而一般的大族也会依次为例照做，而若是宠溺子女的，通常会用替身之法，李代桃僵，不过这人也会被送的远远的，甚至常伴青灯左右，至于皇家——”族长看了纳兰闫旭一眼，“以前皇族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事情，所以臣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这话说出来就是得罪人的，而作为老狐狸一般的纳兰氏族长，他怎么可能回允许自己说出来呢！他可没忘记今天早上收到的那个东西。想到那个东西，族长忍不住的再次的看了纳兰闫旭一眼，只怕这就是当今皇上的杰作吧，嘴上说着不管这个女儿的死活，可是还在尽力的做着为人父的努力，唉，其实皇上也不容易呀。当然，有这样想法不止是族长一人，那些今天有幸进入这里的纳兰氏族人每一个都是三缄其口的，因为他们早上都受到了这样一份东西，让他们都不敢多说一个字。不过他们显然是误会了，这件事的的确确跟纳兰闫旭没有丝毫的关系，应该说现在最想纳兰雪死的，除了纳兰闫旭不做第二人想。只不过因为纳兰闫旭答应了邪宝儿要留纳兰雪一条小命，所以他才强忍着怒意问询的。只是这些家伙一个个的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彻底惹毛了纳兰闫旭了，他决定了，以后只要有机会就好好地教训教训这些家伙，让他们知道，纳兰氏的荣誉不仅仅是他纳兰闫旭一个人的荣誉！“你们也是这意思吗？”纳兰闫旭看着那些眼观鼻鼻观口的族人们，语气略微的带着几分不爽的问道。“是，臣等皆是此意。”所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罢了，朕明白你们的意思。”纳兰闫旭淡淡的点了点头，“你们放心，你们的‘识趣’，朕回头一定会好好地‘奖赏’你们的。”纳兰闫旭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意的说道，只是明显的，这些纳兰氏的族人是听不出来的。“谢皇上。”纳兰氏族人都忍不住的松了一口气，他们明白既然皇上这样的说了，那就说明他不会在将这个绝对得罪人的问题放在他们的头上了。“不过今天不管朕做出什么决定，你们都不能说三道四，指手画脚，若是让朕听到不好的话的话——”纳兰闫旭没有继续说，但是那话里的意思只要不是傻子都明白。“臣等明白。”能不明白吗，都威胁的这么赤（裸裸）了。“父皇——”纳兰雪听到这里眼底忍不住的升起了一抹希翼，若是别的宗亲她还不放心，可是是自己的父亲，纳兰雪相信虎毒尚不食子，纳兰闫旭也绝对不会要了她的命的！咳咳，看来纳兰雪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句话：无毒不丈夫！尤其是在皇宫之中找人性，这丫头是不是忒傻了点儿。也不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啧啧，看来不管是什么人，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是忍不住的会在别人身上找问题。纳兰闫旭冷冷的看了一眼纳兰雪：“纳兰雪，别说朕无情，未来的日子就看你自己的了。”说完这话，纳兰闫旭看了身边的元禄一眼，随即目光转向了宗祠中摆放的那些灵位，心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闪过了一抹复杂。“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淑妃薛氏所出第九女雪性好**，残暴，致使三百余百姓无辜遭罪，纳兰一族为此蒙羞，皇族贵女面上无颜，名声遭毁，本应处以极刑以儆效尤，但朕年纪日长，不忍心父子相残，顾——”元禄吞了吞口水，同情的看了纳兰雪一眼，然后深吸一口气——“顾，今特开宗祠，请祖宗礼法，皇室宗亲一起处决如下：废除第九女雪一切尊号，于宗族除名，贬为庶民，另着内务府收回公主府一切财产，田产，奴婢，侍卫等。同时执家法，杖责三十，即可施行。”元禄一边说着，旁边一些太监就开始准备了。“淑妃薛氏养女无方，致使皇族蒙羞，今特废除其妃位，打入冷宫。”一对太监听到这，将跪在宗祠外的淑妃，哦不，现在应该说是薛氏拉走了。“不，皇上，这不关臣妾的事，皇上，求求您看在臣妾伺候了您这么多年的份儿上，不要将臣妾打入冷宫，皇上——”只是淑妃叫的再凄惨也没用了，因为纳兰闫旭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反应，甚至他只是示意元禄继续。“世家薛氏养女五方，着令羽林军，虎贲军抄其家，严令有司严查薛氏作为，酌情审判。钦此。”“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此时不管是纳兰氏的族长，还是外面的小太监们都开始高呼起来。本来他们还以为纳兰闫旭年纪大了，这心也软了，现在看来，姜还是老的辣，瞧瞧，几句话的事，一个世家就完了。嗯？你说现在还没查出来？切，傻了吧！这年头哪个世家，哪个当官的是干净的，谁都怕查，因为准是一查一个准！而同时这些皇族也人人自危，现在皇上手中可是抓着他们的把柄呢，他们以后可得夹起尾巴做人了。“行了，既然事情处理完了，诸位就请回吧。朕希望以后这样的事情就不要出了，尤其是不要想着看皇室的笑话，别忘了，你们也是皇室的一份子。”纳兰闫旭淡淡的说道，然后带着人就离开了。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叹了一口气，也将那些有的没的的心思收起来了。不得不说，这次纳兰闫旭的手段确实震慑住他们了，当然，其实这些人不知道的是，那些资料可不是出自皇帝的手，而是另外一个人的手笔呢！而这个美妙的误会，让他们在未来吃尽了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