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暗中学武

越靠近年关，倚红楼里的生意越差，青楼每一年都是如此，芳姨也不着急。姑娘们得了闲，都呆在屋里，吃着让丫头买来的瓜子，三五成群地围在火炉边，说话解闷，实在无事就叫青青来说书，青青每叫必到，虽然她宁可多睡一会儿。如此闲适的日子，过得飞快，到了晚上，原本热闹的倚红楼显得有些冷清，表演还是有的，青青她们要在厅里侯着，直到客人都进了房，才能回去睡。“啊……”她打了一个哈欠，飞一般地跑进房间，一头倒在**。柳絮暗笑，推了推她，“看你累的，这几天楼里的活比以前少了许多，你怎么还这么吃力，莫不是晚上去做贼了。”“做贼倒好了，还有钱收，不知是不是楼里的饭菜太好，到了三更就要起身上茅房，外面那个冷呀……”青青一面抱怨，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柳絮露出了然的笑，众人梳洗一番后，熄灯睡了。青青睡得最为安稳，略带疲惫的脸上，带着些许无奈。她都不知算不算幸运，几天之前，她好好地睡在**，忽然飞进一颗石子将她打醒了，她一恼看到外面有黑影闪过，就不知死活地追了出去，结果还真让她追到了。当看到一名黑衣蒙面女子站在她面前时，她才想要，凭她就算追到了也不能拿她怎么办，她回忆着学过的武功，跟她过了几招，很快就被制住了。她无奈地叹着气，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武功低微，学了三年一点用也没有，有时连摆个架势都不像。四位叔叔还常为这个生气。黑衣女子见她没有反抗，冷笑一声。“如果你现在求饶，我就放过你。”青青最听不得这种话，倔脾气一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不要。”“由不得你不要……”说着，黑衣女子加重了力道。青青的臂膊被她按着，疼得像不是她的，额头冷汗流了下来，她咬一咬牙，决心学一下革命先烈硬抗到底，“不要就是不要。”黑衣女子笑着松开手，“想不到你这丫头脾气还挺倔，我看你还算可造之材，不如跟我学武怎么样？”“学武？”青青揉着自己的肩膀狐疑地打量着她，黠笑地点点头，“好呀。”“以后每晚三更，你来这里找我，我教你武功。不要让别人知道，也别想着不来，你的性命我如果要随时都能拿走。”“哦。”青青微笑地应着，有这么便宜的事，她当然要来，哪怕是气气她也好呀。她的资质，她是知道的，从来没有什么运动神经，走在路上有时还会无缘无故地绊倒，练武练了三年，她最大的收获就是更加认真自己的实力，哪怕是换了一具身体，她的运动白痴症也没有好转。她以为这次也不会例外，想不到竟然出现了意外，跟着学了五天剑法，竟然比她学三年都有用得多。她不得不佩服这位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的女侠，她不知道她的名字，平时见面，她叫她姑姑，她也认同她这么叫。冬天的三更，正是最冷的时候，也是青青最想睡的时候。她怕自己的睡过去，一直绷着神经，二更刚过就醒了过来，怕自己再睡着，就睁着眼在被窝里躺着，到实在熬不住的时候就赶紧起来，出门而去。她知道柳絮发觉了她半夜出门的事，所以她才故意编出闹肚子的话来骗她。穿过几座亭台楼榭，躲过几道幽径，青青走了一间废园，第一次来的时候是追来别人，离开时费了一番功夫才找来路，后来问了人，才知那座园子曾经住过一群女子，某天晚上，这些女子一起上吊自尽了，那座园子也没有敢住，一直空在那里。青青很胆小，本是不想去，但是学武这件事，她受了颇多挫折，心里还是有欺待，将来就算只是当一个普通的商人，学些武防身吓吓人也好。到了废园，黑衣女子还没来，青青在园子里跳来跳去，先让自己暖和一点，就在她做着所谓地准备运动时，黑衣女子出现在她身后，皱眉看着她的动作。“丑丫，快停下来，难看死了，你的武功都白学了吗。”她冷冷地说。青青停下动作，回头不满地看着她，“姑姑，身上冷有什么办法，这么做是有点丑，但是很容易温和起来。”“暖和，难道你又忘了要运气吗？”她无奈地吼道。“是哦。”青青不好意思地摸摸头。练武者，剑术招式是其次的，内力最重要，她传给青青一套内功心法，让她随时运功，几年下来就会小有所成，但是青青总会忘记。她轻叹一口气，飞身闪到青青面前，点住她的几个大穴，青青顿时觉得穴中有如针刺，说不出的难受。“姑姑，我乖乖练就是了，你快把穴解了吧。”青青扭着身子，不由求情。“你试着运一下气。”她淡淡地说。青青凝神，试着运气，当真气运转周身时，穴里的刺痛消失了，她欣喜地笑着，气一乱，穴里又痛了起来。她一边运气，一边皱眉，“姑姑，你还是把穴解了吧，难不成我连睡觉的时候都要在运气吗？”“过个一个月，你自然会适应。”“一个月，一个月不睡觉会死的……”青青不禁哀叹。黑衣女子暗笑，“不想死就快一点适应，等你的气连续不断地走八十个时辰，你的穴自然会解。”八十个时辰？青青暗暗算着，一百六十个小时，六天又十六小时，她不吃不喝不睡肯定是熬不下来的，看来除了快点适应没有别的办法了。她叹了一口气，黑衣女子假装没有看到她发愁的样子。“现在练剑吧。”“是……”她无奈地应着，乖乖拿着她递来的剑，一边运气一边慢慢练。“那招不是这样。”她不满地说着，扶着她的手臂，贴身陪她练了一遍，“明白了吗？”“明白。”青青大声回答，嘴角扬着笑。姑姑的身上有一股好闻的茉莉花味，跟芳姨身上的很像，青青一早就怀疑她们是不是同一个人，身形略有些相似，样子看不出来，声音完全不像，但是不排除假装的可能。她肯努力练武，最想要达成的心愿就是拉下她的面巾，看看她到底是谁。况且练了功，人也容易累，在如此清闲的时候，她会更容易睡着，不去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