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待客之忧

屋外歌舞动人，屋内琴曲清亮。柳絮浅笑着弹着曲，后怕地看着他，他刚刚那一句不欢迎，差一点吓到她，他们都是她的客人，她怠慢不得。成世琮出手阔绰，虽不是常来，但算是楼里的贵客，她赔着笑，他说要听曲，她便起身唱曲，青青站在他身后，招呼着他。一切没有不同，王爷来了也是如此，只是他没有来。柳絮弹完一曲，世琮勾唇点头称赞。“如此动人的曲子，不知姑娘从哪里得来？”柳絮愣了一下，看向青青，青青无奈地皱了一眉，平时也不见她这般老实。她上前笑着福了福身，“是奴婢以前听来的小曲。”“原来如此，”他别具深意地看了青青一眼，转头朝柳絮笑了笑，“姑娘可愿再弹一次？”“只要公子喜欢。”她娇柔地笑着，拨动琴弦。他笑着，身子向后微倾，“想不到青青知道的曲子还真不少。”“以前走的地方多了，知道的也就多。”青青陪笑着回答。“是吗，为什么我走南闯北，从来没有听过？”青青眨了眨眼，“因为……成公子去的都是大城市，我去的是小山村，所以公子没有听过。”他玩味一笑，这么明显的假话，她还真敢说。他看了一眼她的脸，他的药效果还不错，她脸上的斑点淡了许多。饮下手中的酒，他打着拍子，听着曲子。青青替他倒好酒，扬起袖子擦了擦汗，说起来真没理由，她好好地怕他干什么。她定定地看着他，等他回头时，她不禁皱眉，还是怕他，他的眼睛很可怕，像是能看透别人内心似的，没有人喜欢被看透。“怎么，青青喜欢上我了。”他调笑着，用两个人才听得到的音量，放在唇边的酒杯，正好遮着他的嘴。青青白了他一眼，“你除了长得好看一点，根本没有让人喜欢的地方。”“你说什么？”他眯着眼，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她的眼睛眨了一下，脸上堆满了笑，“我是说成公子一表人材、风度翩翩、才貌双全，显示是人中龙凤来的，哪个女子见了你不倾心呀。”他扬起嘴角，“那么你呢？”“啊？”她苦了一下脸，眼睛一亮，“我们，好像不是很熟。不了解，怎么谈得上喜不喜欢呢。”“也就是说不喜欢。”他步步紧逼，她为难的样子，好像很有趣。她皱眉想着，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我，喜欢。”他心头一震，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她不由一愣，这样的他，耀眼、无害。琴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世琮回过神，见她还在发呆，不由暗笑。他朝柳絮点了点头，柳絮微微一笑，起身走到他身边，正要坐在他身边的位置，他伸手一拉，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她吓了一跳，想要起身，却动弹不得。他紧紧环着她的腰，暧昧地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姑娘，难道不喜欢我们亲近一点吗？”柳絮的身上传过一阵电流，他的眼睛似一汪秋水，吸引了她的魂魄，她的脸上微红，轻轻点了点头，“公子，你好坏。”青青回过神，打了一个寒颤，她知道这在青楼是最平常的，但是她就是受不了。她看到柳絮妩媚的样子，觉得有些不妥，呆呆地想了许久，她忽然想，如果她跟世琮在一起，林城不是要很伤心。她跟林城没什么交情，要不要为他看紧他的心上人呢。世琮用余光看到她皱眉的样子，嘴角扬得更厉害，他故意板起脸，朝青青不耐烦地看了一眼。“还不倒酒。”“是。”青青机械般地倒了酒，继续做她两难的选择。他见她出神地想着别的事情，不由无奈。柳絮端起酒，送到他唇边，正常说来，这些都是她要做的，之前她的客人一直是煜安，她整晚都在弹琴，就算坐下来，他也离得远远的，楼中学的东西都没处用。说起来，成世琮才算青楼中最正常，也最好的客人，怜香惜玉、出手大方，听说那个也很厉害。柳絮娇笑着，青青深吸一口气，算了，不管了，相爱是两个人的事，如果一方变了心，另一方坚持也是枉然，虽然现在好像还能挽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