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君妩老是梦靥,搅得她心神不宁。寻了太医来问,他们也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长公主要保持心情开朗,切忌不能纵.....纵欲过度。”她当时毫无形象地喷了一口茶。大概是她以前给人的印象她差了,以至于她出一点点问题,所有人就都往这个方面想。只有阿兰明白,她梦靥时,到底有多么难受。所以在听到太医开了普通的安神药后,不免抱怨:“这些太医也真的,什么都诊不出来,只开了些安神的药,那有什么用?”阿兰抱怨道。君妩叹气道:“这也不是什么大病,将就着用吧。”“怎么不是大病?奴婢可见到长公主好几次,都从梦中惊醒,浑身冒着冷汗,还有几次更是......”阿兰说的没错。也的确如此。这些天来,梦靥越来越厉害,折磨她都没有睡上几个好觉。梦中,不再是那一段。一个白衣女子,眼眶中含着泪,楚楚可怜地抬头望着眼前的人。君妩觉得她就是她。她望着眼前的人,两只手搭在小腹上,形成一个保护的姿势。她一边后退,一边极尽哀求:“求求你,他是我们的孩子,不要杀了他......他是我们的孩子啊!”“他不该出生。”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浑身颤抖,而更多的,是眼底从未有过的绝望:“他是我们的孩子........”“他不该出生的。”依旧是优的声音,但此时,却多了一丝沉痛。紧接着,一把冰冷的剑触到了她温热的肌肤,尖锐的剑身,就像一条毒蛇一样,让恐惧渐渐地浸入了她的每一根神经中。然后,那人挥剑。她想大叫,却叫不出声音来。眼前霎时一片黑暗。君妩都是从这种恐惧中醒来,惊得浑身冒冷汗。那梦太真实了,每一次醒来,她都会下意识地摸摸小腹,好半响才想起来,她不是她。阿兰这几天都在她床边守夜,每次她梦靥时,阿兰都会叫醒她。“长公主?”她渐渐地从梦中醒来。很奇怪的感觉,只是一场梦,她却觉得那样真实。“现在什么时候了?”“快天亮了。”她披上衣服走到窗边,忽然说:“阿兰,取琴。”她对着窗外的明月,慢慢地弹琴。清香飘来,她的心情慢慢地沉淀了下去。说来也奇怪,她也算是个不学无术的人了,那时被逼无奈学了琴棋书画,这四样中,唯有对琴,可以说她是无师自通,其技艺之高超,曾让宫廷琴师也为之赞叹。他们都说,长公主天赋异禀。可她总觉得,并不是那样,一定有什么原因。天刚亮的时候,包子来了。他迈开小断腿,一下就扑入她怀中,哦,后面还跟着和他隐形不离的小白。“娘亲。”包子的声音闷闷的。“怎么了?”“他们说娘亲病了。”君妩抬眼瞥了阿兰一眼,阿兰为难地说:“小世子他很关心长公主,奴婢也不能不说啊。”她点点头。做了娘之后,凡事都得考虑孩子,在她看来,其实梦靥这种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不必让包子多担心了。不过现在看来,她还是挺享受被关心的感觉的。她笑道:“傻孩子,娘亲没事。”某狼干晾在旁边,嫉妒地上蹿下跳,爷也要娘亲抱!爷也要娘亲抱!君妩招招手,小白过来后,捏捏它的耳朵。某狼舒服地哼哼唧唧。“娘亲没事就好。”包子顺溜地从她膝盖下溜下。哎,儿子到底长大了,从前老是粘着她,现在转身就不见了。“等等。”“娘亲有事吗?”“过来,培养培养我们的母子感情。”包子笑嘻嘻地过来,坐到她身边,边吃边喂给小白边问:“娘亲是想问驸马选的怎么样了吧?”君妩斜了眼,这小子,真的越来越不可爱了。她轻咳一声。包子知道不能玩过头,立马乖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本本,他一本正经地坐好,说道:“据目前来看,有胜出希望的人分别是,江衍、陵国小世子,云将军,嗯,还有一个神秘人。”“这个神秘人到底是谁?”她真的止不住的好奇心啊。包子眨眨眼:“娘亲,这可是我亲自定下的规矩哦,还不能透露他们是谁。”“哼!”臭小子!“不过娘亲想知道的话,我可以透露一点啊。”说着他神神秘秘地从怀中又掏出了一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