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府,看着满屋的蚕丝,孟心竹转头看看林可风,挑挑眉,所谓的考验,就是穿越这个吗?林可风捻捻胡子,接过小昭递上的攀岩服,笑道:“娘娘进去就知道了,请更衣吧。”林可风眯着眼睛看着正在穿越蚕丝阵的孟心竹,不由地点点头,突然他一挥手,将房门关上。孟心竹听到身后的声音,斜眼看看关闭的房门。这个干外公一向真人不露相,他绝不会只为了看她如何破阵,而费这么大的阵帐,这间房间一定还有别的古怪。孟心竹站在蚕丝中,仔细看看房间,这里空荡荡的,除了蚕丝外,只有房间尽头的那张香案。她皱皱眉,一边继续穿越蚕丝阵,一边留意着四周的动静。来到香案边,她看着香案上的锦盒,这个恐怕不是礼物那么简单了。她看了好一会,突然转身一把抓住蚕丝,所有的蚕丝都因为她突然的一下,而动摇起来,可是只是动而已,没有任何机关被启动。她笑了笑,原来不过是个假阵,看来关键应该是那只锦盒了。她转过身,气运丹田,护住心脉,朝锦盒挥了一掌,锦盒动了一下,一支短箭从锦盒里飞出。她早有准备,闪身让过。待她站稳身体,突然发现房间里已经多了五六个白衣蒙面人。宏德龙湫站在屋外,仔细听着里面的声响。这是他和林可风共同安排的考验,让孟心竹亲身经历一场撕杀,这是检验她武功程度最好的办法。虽然那些人都是焰族,但却是风长老亲自挑选并委派的,这老头子一向都很严格,绝对不会对孟心竹放水。他有些担心地看看房门,里面的声音越来越激烈,希望她别受伤。林可风倒是很悠闲,闭目坐在一旁,还哼着小曲。小昭立于门边,也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他与竹妃已经不是第一次交手了,从第一次见到她,到前段时间的比试,他看到竹妃武功的明显进步。不过虽然她很努力,又有风长老的秘制药方,但毕竟时间不算太长,现在就跟焰族对抗,似乎太早了一些吧。房间里终于安静了,外面的三个人都聚在门口,可是等了好一会都没见有人出来,三人不由地推门而入。房间里的蚕丝已经破损一大半,几个焰族正老老实实地站着,而孟心竹则坐在香案前,把玩着那支短箭。三人挑挑眉,正准备走上前,孟心竹突然看向他们,笑了笑,拿着短箭便向他们攻来。“心竹,这是干什么?”宏德龙湫忙闪身让开。但孟心竹没有回答,仍旧持箭攻击着。小昭忙上前,持棒阻拦,却被孟心竹“啪”一下,点在肩头,动弹不得。林可风已经发现那几个焰族之所以老实站着,都只因被点了穴,他捻着胡须,笑着点点头,尔后一纵身,窜到孟心竹身后,对着她就是一掌。孟心竹正专注于攻击宏德龙湫,发觉身后有掌风,忙收住攻势,一纵身闪到一旁。林老头子没有放过她,她刚定身,他又窜至她面前,一掌接着一掌。孟心竹知道自己的功力根本不足以接上他任何一掌,只得运功提气,在房间里用轻功闪躲。她跑得快,林可风跟得也快。宏德龙湫解开小昭的穴道,两人的目光都跟着他们的身影移动。“娘娘好身手,虽然内力不及长老,不过却能以轻功躲过他的攻击。”“哈哈哈,她当初学武的目的其中就有打不赢总能逃得掉。现在她已经做到了,也算学有所成了。”两人正说着,林可风的掌风是越来越快,孟心竹已经退到那几个焰族身边。林可风一掌挥来,孟心竹犹豫了,自己完全可以躲开,可是身后的那个焰族因为被点了穴,不能动弹,这一掌下去,不死也要重伤。好歹人家也是为了自己的提高才来,总不能还没谢谢人家就让他们有生命危险吧。想罢,她用所有的丹气护住心脉,伸手硬生生地接过林可风这一掌。孟心竹只觉得混身一震,一股力量不小的气流冲击着她,口中一腥,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来。林可风大惊,他忙扶住她,没想到这丫头居然敢接他的一掌,虽然已经收回四成功力,但也伤她不轻。他抬头看看她身后的焰族,明白她此举的原因。宏德龙湫冲上前,一把将她揽在怀中,“心竹,你有没有怎么样?”林可风从怀里取出一只小瓶,给孟心竹喂下一粒药丸,尔后诊上她的脉搏。宏德龙湫和小昭都很焦急地望着他,好半天他才缓缓说道:“没事,受了点伤,我开个方子,调理调理就没事了,不过这段时间要暂停习武了。”宏德龙湫松口气,轻轻擦去她嘴角的血迹。孟心竹捂着胸口,冲他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胸口有点火灼般的疼痛,不过比起坠崖时中的那掌所带来的疼痛轻得太多了。林可风解开焰族的穴道,听他们耳语几句后,便让他们离开。教孟心竹这么长时间,已经领教了她的活学活用,她的内力虽然不济,但却能把自己所教的和她以前所学的东西融会贯通,形成她特有的武功套路。这几个焰族的武功绝对在她之上,硬拼根本不能取胜,这一点相信她也知道。所以她不和他们拼,却将所有原本应该是拳是掌的招式,全部化为点穴指,再借助轻功,意在制止他们的进攻。难怪她学习轻功和点穴法时特别认真,练习也特别勤。现在就如她自己所说,能打就打,打不赢就要溜得掉。宏德龙湫抱着孟心竹回马车里,他低头看着她,“心竹,觉得怎么样?”她伸手轻抚一下他的脸颊,笑了笑,“别紧张,干外公都说只是轻伤而已,我自己也感觉的到,没什么大碍。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怎么这么傻,干嘛去接老爷子的掌,难道不知道你的功夫与他相差甚远吗?”“我知道,可是如果我不接,那个被点了穴的焰族就惨了。我还可以用功护体,他可是动也动不了的人。”宏德龙湫将她的头埋在怀里,“心竹,我不许你再这么傻,你这样根本不是保护自己。”孟心竹轻轻点点头,“我知道了,下不为例。”因为受伤,宏德龙湫完全禁止孟心竹练习任何武功,包括太极也不让她打,只是让她好好休养,她现在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学堂里。之前宏德龙湫亲自送腾啸入学已经达到效果了,尽管大家对他还是不好,但却不能不给皇上面子,虽没有太好的脸色,但不至于出言不逊。这天,是学堂例行考查皇子学习情况的日子,孟心竹是皇妃,腾啸有眼疾,他们两个成为唯一轻松、不用参加考查的人。两人待在书屋里,孟心竹看着书,而腾啸则继续通过触摸书桌上摆放的各种东西去认知这个世界,不时地问孟心竹几个问题。两人坐了好一会,腾鸣突然垂头丧气的走进来。腾啸听到他的叹息声,抬头问道:“鸣,你怎么了?考得不好吗?”腾鸣摇摇头,“今天老师出了怪题。”今天不知是哪位老师出的考题,让这些皇子们想办法在午时三刻之前,从学堂里出去,这帮小家伙们想了各种办法,有人称外面失火,有人谎报母妃生病需探望,有人准备翻墙,还有人比较聪明说如果让他站在学堂之外,必可想出办法,结果全部都没有得到老师同意。孟心竹听罢笑了笑,“今天是谁来监考呀?”“是六皇叔。”宏德龙润?孟心竹挑挑眉,在她的印象中,这位六王爷总是很凶的样子。“我倒有个方法,不过不知道腾鸣你敢不敢试。”两个小家伙都向她望去,孟心竹笑了笑。宏德龙润坐在学堂中,今天他被皇兄委派来给众位皇子出考题,一题出了许久,也没有一个人能成功出去,他已经没太多兴趣与这帮小家伙们闹腾,他正在座位上慢慢的品着茶,突见腾鸣一脸怒气,摔摔打打地直奔堂上,指着他的鼻子怒叫道:“你这个皇叔太刁钻,尽出歪题坑我们,仗着是皇叔辈的人,在这里倚老卖老。这种题目能考到我们什么,又能给我们什么知识,就算为难了我们这些小辈,也不见得能显出皇叔的聪明!今天侄儿还就是不出去了,就要留在学堂,看皇叔你能把我怎么办?”一席话把宏德龙润气得使劲拍了桌子,木桌顿时就垮了,他喝道:“腾鸣,这几年的学你是白上了,书都白读了吗?既然如此目无尊长!哼,你以为想留在这里就能留下来吗?来人,把这小东西给我赶出去!”腾鸣却死拗着不走,好几个太监上前拉都拉不走,宏德龙润眉头一皱,挟着他就往外走,直到把他丢在学堂外面。刚一出学堂,腾鸣就笑起来,从早已候在学堂外的小太监手上接过一根木棒,跑回学堂,跪在六皇叔面前,“方才为了考试,不得已冲撞了皇叔,侄儿特来请罪,请皇叔责罚!”说着将木棒送上。宏德龙润愣了愣,尔后不由地大笑起来,一把将他拉起来,“哈哈哈,你这小东西呀,原来是故意激怒皇叔,故意让皇叔赶你出去!”“皇叔,您别生侄儿的气,侄儿给您负荆请罪,侄儿冲撞着您,请皇叔责罚。”宏德龙润看看腾鸣,不由地点点头,“你也知道皇叔可是皇宫里出了名的黑面神,还敢指着皇叔的鼻子开骂。嗯,你的胆子倒是不小,哈哈哈,不过比起其他小子们的办法,皇叔更喜欢你的方法。”听完宏德龙润的话,宏德龙湫和宏德龙浩都乐了。“皇兄,您这个儿子可是唯一不怕臣弟这个黑面神的。唉,想想今天居然被一个小娃娃指着鼻子数落一通,还真是憋气,不过他也是第一个敢这样对臣弟的皇子,臣弟倒是很欣赏他的胆识。”“哈哈哈,那是因为他有个很厉害的军师。”二位皇子都看向皇兄。宏德龙浩想了一下,突然点点头,“对呀,皇嫂也在学堂里,哈哈哈,没错,这种不寻常的招术,除了皇嫂还有谁能想到这种怪办法。”宏德龙润也点点头,“臣弟也觉得有些奇怪,平时那帮小家伙见到我都是低着头的,大气也不敢出,今天腾鸣倒另外了。不过这小子还算不错,至少他有这个胆量用皇嫂的主意。”宏德龙浩笑道:“皇兄,皇嫂这般怪异,小心她把小皇子们都带坏了。”晚间,听到宏德龙湫转述两位弟弟的话,孟心竹不由地失笑了,“亏得龙润还是当朝的大将军,却被一个小孩子给激怒了,他的脾气可有待改进喔。”宏德龙湫将她揽进怀里,“你呀,竟出怪招,难怪龙浩担心你把我的儿子们都带坏了。”孟心竹枕着他的手臂,“那你这个做父亲的呢?担不担心呢?”“嗯,你已经把那个做父亲的都带坏了,儿子们也只好跟着坏了。哈哈哈!”“我哪有带坏你呀?”宏德龙湫轻轻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唇印,“心竹,我想,将来我们的孩子,一定会是皇宫里最厉害的小家伙。”他感觉到怀里的人突然一震,他低下头,孟心竹正好抬头看着他,“龙湫,我知道你已经禁欲太久了,我……”“我明白,我早就说过了,我要的是一个完整的你,你的心,你的人。我会等着,等到有一天,你愿意把心给我。”“如果那要很长时间呢?”“那也没关系。”“如果都等到头发白了,你岂不是被禁惨了?”宏德龙湫看着她的眼睛,“那更好,可以握着你的手那么长时间,而且那时你的头发也白了,人也老了,肯定跑不掉了,我们就可以天长地久了。”孟心竹眨眨眼睛,靠着他温暖的胸膛,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