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玉儿的时候,她一脸的甜蜜和幸福令人看着都高兴。孟心竹挽着她在花园里漫步,正走着,却听到一阵惋约的箫声,寻声望去,见玉玑正坐在不远处的亭子里,箫声正是从他那里传来的。孟心竹静静站着,听着他的曲子,看着他的侧面,这是她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位九太子,如果说宏德龙湫的帅气兼具着耀日的辉煌贵气和月光的阴柔邪气,那么玉玑的英俊则带着风的随和与及云的飘逸,他的身上一点皇家的霸气也没有,跟龙浩一样有闲散的感觉,只是他不如龙浩那般阳光,更多了些忧郁的气质。她不禁回想起玉妃病中的梦语,照玉妃的说法,玉玑应该是对自己一见钟情了,可是那时候自己正与干外公对打,应该没有什么值得他动情的地方呀?箫声已经停了,玉玑坐在亭中突然叹了口气。孟心竹不由地拍起手来,玉玑猛地转身,看到她时,他脸上掩不住的惊讶。“九太子的箫吹得真棒!”玉玑回神过来,低低头,“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九太子了,请娘娘叫我玉玑吧。”孟心竹和玉儿走进亭子,坐在他对面,孟心竹看了玉玑一会,笑道:“就叫玉玑先生吧,玉妃在宫里很好,请你放心。”玉玑点点头,“就如娘娘所说,玉翎已经选择了自己的道路,她有足够的能力去应付。”孟心竹不由地挑挑眉,尔后点点头。“娘娘怎么会驾临靖王府?”玉玑目光深遂。“十王妃有了身孕,皇上特准我每天来陪陪她。”“每天?”玉玑低声自语道,“每天!”回到竹苑时,宏德龙湫已经等在那里了,见竹妃走进来,他急忙起身,上前将她紧紧抱住。孟心竹轻轻拍拍他的背,她还真有点不懂为什么玉玑会让他这么不安。虽然玉玑的确长得很不错,而且也的确有才华,但还不足以能成为他的威胁吧。“龙湫,我看玉儿的情况还不错,也许你说的对,我不用这么早就去陪她,我……”“心竹,”宏德龙湫打断了她的话,“没事的,我知道你待玉儿就如亲妹妹一般,不过我真得很想你,才二个时辰不见,却如隔了二年似的。”宏德龙湫靠着她的额头,摸着她的耳垂。“听说你见到玉玑了,怎么样,还觉得他危险吗?”“不知道,我已经不想这些了。”宏德龙湫听罢挑挑眉,“这不是你好奇的吗?怎么不想了?你不给我出谋划策了?”“是你要求的呀,你说除了你之外,我不能想别的人,我只好清空大脑了,他危不危险我怎么知道了,你自己去想吧!我早就说过了,你这样的要求可别后悔的。我的谋臣身份,到此结束,你要另请高明了。”孟心竹笑道。宏德龙湫猛地收缩着手臂,吻住她带着调皮笑意的嘴角,“看来我以后说话都要注意了,不然一定会被你抓到回敬我的把柄。”孟心竹抚着他的肩膀,“龙湫,你跟我说句实话,你让我去靖王府,是不是希望我从玉玑那里得到些什么情报呢?”“不!”宏德龙湫将她的头紧紧埋在胸前,“不!他没有什么情报值得你去关心!心竹,我要他成为对抗卫的棋子,所以你离他远一点,他不安全!他不安全!”现在每天到靖王府,都可以听到玉玑的箫声,不过孟心竹没有去见他,玉儿这几天都待在房间里,她已经开始在准备小孩子的衣物了,看到她兴奋着准备当母亲,孟心竹不由地笑了笑,她真是个可爱的小女人。每当箫声响起时,孟心竹都会站在玉儿所住的小楼上,远远看到玉玑坐在之前的亭子里吹箫。她对玉玑真的有点好奇了,她知道玉玑是个很聪明的人,应该明白宏德龙湫的意图,但他却没有任何抗拒,似乎已经接受月皇的安排,这真的令人很意外,他到底在想什么。一连在房间里待了好几天,弄得宏德龙浩都忍不住来劝玉儿要出去走动走动。三个人慢慢走到花园里,正遇到玉玑。龙浩吩咐婢女布置茶点,四人坐在亭子里。龙浩突然来了兴致,邀请玉玑下棋。两人对弈着,玉儿则坐在亭子边,用饵料逗着池塘里的鱼儿。孟心竹撑着头,看着两个人的棋局,两人的棋风接近,但棋艺方面玉玑略胜一筹。最后龙浩已经无子可下了,他摇摇头,感叹一番。玉玑却笑了笑,“不是你技不如人,之所以输棋,因为我比你计划多而已,走一步看一步不是高明的棋手,看两步的也不算太高明,看得越远,取胜的把握就越大。”孟心竹听罢不由地挑挑眉,“那玉玑先生现在下得是什么棋呢?”玉玑看看她,笑了笑,“一局残棋,一局必输,却又不得不走完的棋。”孟心竹不由地眯眯眼睛。回到竹苑里,孟心竹躺在吊**,玉玑的话还回荡在她耳边,既然他已经明白自己会成为权利斗争的利用工具,却还是情愿被利用,为什么?他应该知道宏德龙湫的野心,却似乎并不为亚国的前景担心,难道这次亚太子的行为已经令他对亚失望了吗?或者他与宏德龙湫之间已经达到了什么协议,说不定就是龙湫说过的要把他推到亚皇之位。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不存在他所说的必输之棋了。她翻了一个身,闭上眼睛,现在还有一个问题令她疑惑,就是玉玑说的关于下棋的话,那些话太耳熟了,她也讲过同样的话,而且她记得自己是对谁说的,难道……她突然想到什么,猛地坐起身,额头却撞到另一个人的额头上,她不由地捂住额头。宏德龙湫不由地皱皱眉,揉揉自己的额头。刚刚走进竹苑,见她躺在吊**,便想过来看看她是不是睡着了,谁知她却突然坐起身,与自己撞了正着。他坐在吊**,揽着她,为她揉揉额头。“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连我靠近了都没感觉到?你的武功都跑了吗?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很危险的,真是让人不放心!”孟心竹皱皱眉,“被你这么一撞,武功倒没跑,但我刚刚想得的东西却跑了!估计我已经有些轻微脑震荡了!我会被你给撞笨的!”宏德龙湫不由地笑起来,“笨就笨了,不管你变得多笨,我都喜欢。”说着他将孟心竹横抱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还痛吗?”孟心竹摇摇头,她看着宏德龙湫,眯眯眼睛,“皇上,我有个问题?”“你的问题一向都很多,说来听听!”孟心竹突然挑挑眉,摇摇头,“算了,反正不是什么大事。皇上传膳吧,我饿了!”宏德龙湫看看她,尔后点点头,吩咐明公公去安排。而他则轻轻抚开她的头发,心中暗道:心竹,我知道你已经发现问题了,也知道你想问什么,可是就算你问了,我也没办法告诉你答案,因为这个问题,恐怕只有你自己能解决。孟心竹看着身边的宏德龙湫,挑挑眉,她轻轻摸着他的眉毛,“龙湫,明天我想在靖王爷多待一些时辰。”宏德龙湫也挑挑眉,“怎么了?”“嗯,我不想每天跑了,隔个三五天去一次,不过待的时间长一点。”孟心竹将头靠在他胸前,“其实是因为我跑累了,想偷一下懒了,呵呵!”宏德龙湫轻轻拍拍她的后背,“我也知道,不过龙浩第一次当父亲,所以他很紧张,才希望你能多陪陪玉儿。随你吧,反正我已经下旨准你出宫,如何安排由你自己定。”玉玑走在去花园凉亭的路上,差不多快到竹妃要来靖王府的时间了,既然她觉得自己的箫吹得好,自己就每天都吹给她听。可是他还没走进亭子,便看见竹妃已经站在亭子里了,她侧对着他,正向池塘里投入饵料。看着她脸上的微笑,玉玑不由也笑了笑,现在她身边只有他,他可以独享她的每一个表情,他静静地站着,欣赏着她的一颦一笑。孟心竹将手中最后一点饵料都投在池塘里,尔后拍拍手转过身,她并没有被亭外站着的玉玑吓到,她笑了笑,“玉玑先生!”玉玑没有上前,仍是站在亭外,“娘娘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哦,正准备陪十王妃散了一下步,但她娘家人来到月都了,十王爷接她去大堂了。”孟心竹笑着坐在亭中,“玉玑先生请坐吧。”玉玑坐下,将手中的箫放在桌上,孟心竹看了看,笑道:“玉玑先生很好箫音!”玉玑看看桌上的箫,“有人觉得箫的声音太凄凉,不过我却喜欢它的音色柔和、深沉,善于表现乐句悠长、细腻、典雅的乐曲。”孟心竹也点点头,“我也很喜欢,箫虽然在灵活程度上不如笛子,不宜表现快捷花哨的音乐,却适合吹奏悠长细腻、恬静抒情的曲调,每次听到用它来演奏的音乐,都让我不禁想到大自然的美景,它也适合抒发人们内心的情感。”“娘娘可否也吹奏一曲,让玉玑拜听一番呢?”孟心竹不由地笑了笑,“虽然喜欢,不过吹得不好,所以我可不想因为自己极差的水平而破坏它在我心中的美感。比起吹奏,我更喜欢听别人吹。”玉玑拿起箫,“不知娘娘喜欢听什么曲子?”“嗯——”孟心竹想了一下,“能忘却人世间的烦恼,逍遥快乐的曲子就行!”玉玑嘴角上扬,点点头,“我新作了一曲,请娘娘赐教吧!”说罢,便将箫放于嘴边。这首曲子非常适合用箫来演奏,由箫演绎出来的音乐圆润、柔和、恬静、甘美。孟心竹不由地闭上眼睛,沉浸在音乐……一曲奏罢,孟心竹仍然闭着眼睛,回味了好一会,她一边点头一边拍手,“好曲!好曲!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灵感,令玉玑先生作下此曲?”“因为这也是我向往的生活,我希望能忘却烦恼、目空一切,每天都能对酒当歌,与相爱的人开心到老,去过寻找快乐的生活。”孟心竹挑挑眉,顿了顿,“不知玉玑先生可否帮我一个忙?”玉玑点点头,“那请先生闭上眼睛。”待玉玑闭上眼后,孟心竹伸出手掌,挡住他的上半张脸,她不由地眯眯眼睛。见孟心竹半天未说话,玉玑突然张开眼睛,见挡在眼前的手掌,他不由地嘴角上扬,他伸手轻轻按下她的手,“你终于知道了。”“原来真的是你!”孟心竹轻轻摇摇了头。玉玑低头看着手上的箫,“相信你应该听得出刚才的曲子里,已经溶入《笑红尘》的曲调,这是我特别为你而作的。既然吹出来给你听,就不担心你会发现我就是阿几。”“我还真难将亚国九太子和面具人阿几联系在一起。”“那你有兴趣听一下,玉玑和阿几的故事吗?”正如玉翎所说,他们兄妹俩的母妃早逝,而他们的父皇子嗣也较多,根本就没办法对这两兄妹兼顾更多,他们成为皇宫里被排挤的对象。不过玉玑却不想对命运低头,逆境的生活令他更坚强,他努力学习着,上进着,他要成为出众的皇子,他的皇权梦并没有因为世人的排挤而破碎。可是,在亚国皇宫里出现了一次掳劫事件,他的父皇却以牺牲他来换取生命,他幼小的心灵被重创了,他对父皇、对皇宫失望了。作为人质,他被绑匪们虐待了,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他的师父救了他,把他带到医谷,师父不仅用医术治好了他的外伤,也用关心和爱护抚慰了他的心伤。师父虽然是月国人,却没有因为他亚太子的身份而对他心存顾及,他第一次感受到的温情却来自一个外人,他成为了医谷的徒弟。考虑到他的身份和年龄,师父把他送回了亚国,并在那里对他进行教导。他不仅从师父那里学会了医术,学会了武功,也深深被师父那种隐士的气息所吸引,他开始崇尚自然,喜欢游历山水,也渐渐淡漠于皇权的争斗,他给自己取了新名字——阿几。在他看来,成为一个快乐的平凡人,比获得所谓的最高权利更诱人。而在江湖上结交的朋友,却比他的兄弟有着更真实的感情。所以他成为了亚国皇氏中的怪物,虽然有治国的才华,却没有治国的心思。而他每次回到亚国,只是为了去履行作为皇子的义务,毕竟亚还是他的祖国,而他身上也流着亚皇的血脉。虽然他已经不将皇权放在心上,但他的身份却还是令他麻烦不断,一次被人偷袭,令他认识了超冷男人,他欠了超冷男人的救命之恩。虽然不明白超冷男人为何对自己产生“龙阳之好”,但他感恩于这份救命之恩,他始终把超冷男人当一个江湖朋友,也因为这份恩情,除了拒绝情感方面,他没有拒绝超冷男人的其他要求,包括设计出有背医德的武器和毒药。可是云游各国后,他更看清了目前的局势,也看到了亡国的必然,他很茫然了,也很痛苦了。虽然不再参与到皇权的斗争中,但他仍放不下自己的国人。他来到月都,来到他认为亚最大的敌人——月的国都,却让他遇到那双明亮的眼睛,让他听到她的精辟论调,他似乎又看到希望,这样的人也许可以为亚带来新的气息。而当知道她是女人时,他不仅仅欣赏她的才华,也沉醉在她的眼眸中,他的心动了。他掳劫了她,他希望把她留在身边。但他发现不只是自己在注意她,还有别人也在打她的主意。那天他匆匆离开山崖的大宅就是去见超冷男人——阿达,并从他那里得知有人想要她的命。但最后,他还是让阿达有机会对她下手,给她一计重创。“后来,我去叶地找过你,但没有结果。直到玉翎想来月都会竹公子时,我觉得这是再见到你的机会,所以我来了。”孟心竹皱皱眉,“竹公子和竹妃被杀的消息,是你放的?”“没错,因为我已经等到快要失去希望了,因为我要确定你的安全,因为我——太想见你了。”玉玑直视着她,“那天在杏花楼,我化妆成玉翎的侍卫,我终于见到这双眼睛,看着你好好站在我面前,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欣喜。可是我也很迷茫,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你面前。因为你被掳劫,面具人自然会成为月皇注意的对象,那样的身份不安全,而亚国九太子的身份,却是你陌生的,没办法引起你的共鸣。”玉玑叹了口气。“玉翎合亲以后,我去建了竹苑,既然你想笑红尘,就不会喜欢我亚国九太子的身份,因为那不过是从一个皇宫再到另一个皇宫罢了,你一样会觉得被约束,你一样不会快乐。所以我决定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只有阿几没有玉玑。当我回到医谷,准备向师父辞行之时,却再次遇到你,而你却中了经我改良的金针和蛊毒。”孟心竹点点头,既然他与超冷男人认识,这就不奇怪了。“本来我还没打算就那样带你走,可是那个信号弹,让我知道,只要你待在月皇身边,阿达就不可能放过你,我不想你受伤害,所以我再次掳劫了你,带你到我为你准备的竹苑。只是我未想到,阿达却在那里布了一局,令我再次伤害了你。”玉玑转过身,看着她的右臂,“如果不是注意到你的守宫砂,如果不是月皇被阿达引来,恐怕我已经注成大错,就像月皇说的,你会恨我一辈子。”孟心竹下意识地摸摸右臂,**一事,宏德龙湫除了说大家没事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原来这一切都是超冷男人所设的棋局,看来他不仅仅是为了完成任务,主要还是因为阿几对自己的情谊,令他妒忌,所以他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她抬起头,看着玉玑,“阿达呢?”“他死了!”玉玑摸着被阿达刺了一剑的胸口,“我杀他,他也杀了我。我的手,第一次沾了血腥,因为我知道我已经要不起你了,既然不能得到你,我就要为你扫清这些伤害。”“玉玑!”“心竹,我相信月皇也是个聪明人,想必他和你一样,已经对我的身份产生怀疑。我知道在这种地方告诉你这一切,意味着他也会知道真相,可我不担心他会对我有什么不利。因为他知道,我对你一直都没有恶意。虽然我也想拥有你,但我已经要不起了,可我也会和他一样,去保护你的安全。而他更自信于,我带不走你。”孟心竹看着他,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从一开始自己对于面具人阿几,就只是心存感激,谢谢他多次出手相救,可是**事件后,自己对于他的感觉变化了,虽然知道这并不是他的错,但也不可能再像之前那般随意了。而对于玉玑,只是从玉妃的口中知道他的情意,但自己也没有更多的感触,玉玑的情愫就变得尴尬了。唉,真是天意弄人!玉玑走到她身边,突然伸手搭在她肩膀上,“心竹,我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只希望你别恨我,就算成为陌生人也好,我也不希望你对我有恨意。”孟心竹深深吸了口气,站起身,看着他的眼睛,“玉玑,你注定不会成为陌生人,因为我们已经认识了,而且你还救过我的命。就如你所说,你对我并无恶意,我又何来恨呢?既然不是陌生人而是恩人,我也不会恨你,不如让我们做朋友吧!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玉玑一愣,尔后他嘴角轻轻上扬,笑了笑,“刚才那一刻,我还真期望你会说:玉玑,我跟你一起去笑红尘。”他摇摇头,“不过,我很高兴你不当我是陌生人,这个朋友交定了!”孟心竹笑了笑,“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呢?”“作为亚国的九太子,他必须把人生的残棋下完,就算已经知道是必输的结局,也都要下完,结束棋局。但玉玑可以追求新生活,新的棋局,在起手之间,玉玑可以去创造机会。”孟心竹皱皱眉,如今亚国大乱,权利的斗争已经白热化了,再加上月卫的虎视眈眈,这里面的危机可想而知了,“也许残棋走完,却没有再起手的机会了。”“我知道,可那是不得不走完的棋局,如果不争取,残棋走完后,必然没有再起手的机会,可是如果能争取,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亚国九太子已经是必输之局,但玉玑的还未必。”回到皇宫里,孟心竹站在康定湖边,虽然对玉玑和阿几是同一人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真正知道的时候还是很吃惊。她不由地笑了笑,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月国皇氏有了皇叔干爹这样的异类,亚国皇氏有个玉玑倒也不稀奇了,而且他还有着那样令人失望的父皇。那么卫呢?她不禁想起了那个端哲,会是这个人吗?她开始对这个未曾蒙面的卫国太子感兴趣了。宏德龙湫静静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当初知道玉玑喜欢竹妃时,他并不太在意。尔后出现的阿几却令他很担心,可是任焰族如何追查都不知道阿几是何人,而唯一知道答案的老医者也已经仙逝了,这令他更不安。回到月都后,为了更好的选择“阿斗”,他仔细看了亚国每一位皇子的资料,当再次看过玉玑的资料时,玉玑儿时被掳劫的事情令他起了疑心,他发现玉玑的转变是那个时候,而在那不久之后,玉玑开始有了一位神秘的师父,一个没有人见过的师父。询问过林可风之后,他觉得玉玑很有可能就是阿几,那个一样喜欢着竹妃,一样想带走竹妃的阿几。所以他决定救玉玑,他要证实自己的想法。“皇上!”孟心竹仍然看着康定湖,她已经感觉到身后的气息,“您想怎么对玉玑?”宏德龙湫慢慢走上前,“现在我还没想好,上次跟他谈过之后,我发现他比我想像的还要厉害,所以,我需要好好跟他聊一下。”说罢他将她揽在怀里,“心竹,别担心,我不会杀他,我也不会利用他对你的感情而要求他做什么,他救过你,这份恩情,我会记住。”靖王府,小院,玉玑看看走廊上的月皇,两人相互笑了笑,站在小院中。“玉玑,你如何看待现在的局势?”“局势?”玉玑挑挑眉,他看看宏德龙湫,“那就要看月国和卫国的统治者了。亚经过王兄这场动乱之后,恐怕已经成为月或者卫的盘中餐了。早已失去称霸的资格,如果勉为强弩,只会令亚国的百姓更加辛苦。月皇,既然你有实力去结束现在的局面,就不要再让百姓受更多的痛苦,早些结束吧!”“你也知道卫不会让朕结束!”“没错!”玉玑点点头,“你说让我的兄弟成为亚皇,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月需要亚的稳定,因为卫才是月最大的敌人,不知道月皇是否已经想好让谁来做傀儡皇帝呢?”“哈哈哈,你还挺厉害的,朕的想法瞒不过你。”“因为我已经不在棋局里了,所以可以看得更透彻。保持一个傀儡政权来稳定亚的局势,令卫的如意算盘打空,又可以离间卫亚的关系,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玉玑盯着宏德龙湫的眼睛,“既然月皇要的不仅仅是土地,更要民心,这种兵不血刃的方式,会比战争的杀戮效果更好。”“你一点不介意朕会吃掉亚?”宏德龙湫挑挑眉。“说不介意是假的,毕竟那是我的祖国。只是我知道,只要有争斗,就会有杀戮,只有一统,才会结束一切。月皇应该还记得竹妃娘娘的‘民’论,亚已经失去民心,它的皇权也就失去了基础,成为一个空壳,国已经名存实亡。既然月有一统的野心和实力,而亚也没办法可以抵抗,与其让月通过战斗的方式解决一切,不如平和一点,让百姓少受些苦。”“玉玑,亚国百姓能有你这样为他们着想的皇子,是件幸事!”“可惜我没有能力让他们过好日子的能力!月国的你或者是卫国的端哲,都有实力成为成就霸业的帝王,但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会选你。”玉玑很正色地看着宏德龙湫。“就这么肯定,朕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你的确比端哲好些,一来你的政权已经稳定,而端哲现在还只是太子,他要坐稳皇位还需要些时日。二来你已经采取笼络民心的手段,而端哲在这方面却差得远。三来你的兄弟、你的至亲帮手都比端哲的强。而且从端哲目前的所作所为,都显示他太过自负了,也太狠心了,他也许会是一个可以成就霸业的帝王,却不是一个可以造福百姓的帝王。”“也许成就霸业之后,他会改观也说不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从这次我王兄的夺位之举就可以看得出来,这是端哲一贯的计量,我王兄迟早会被他抛弃。端哲与你不同,他更看重于权利和土地,却忽略了民心。”宏德龙湫略微点点头,“你也看出这是端哲所为。”玉玑笑了笑,轻轻耸耸肩,“这个并不难,这一向都是端哲的手段,别的国家越乱,他越能从中谋利。而且他从来不会念什么旧情,也不会心软,只要是失去利用价值的人,都被他抛弃。而今亚国大乱,也就说明如今各国割据的局面到了该结束的时候,大战要开始了。”宏德龙湫转过身,背着手,“你有什么打算?”“我早已经想好了,你在亚国的傀儡皇帝并不需要我的辅佐,相信你早就已经安排了,我会去办自己的事情。”玉玑盯着宏德龙湫,“月皇,不要让端哲有机可乘,这不仅仅是为了天下的百姓,也是为了心竹。”宏德龙湫转过身看着他,“端哲有才干,可也是出名的骄奢**逸,若他成为霸业之主,你认为他会如何对待你身边的女人?”宏德龙湫挑挑眉,“朕知道。”玉玑看着他的侧脸,“月皇,我有个请求,我要带玉翎走。”“可以,既然亚国迟早要结束,玉翎也没必要为了合亲而在皇宫里浪费她的青春。”宏德龙湫点点头,“不过,现在显然还不是时候。”“我知道,等时候到了,我会回来接她,希望在这段时间里,月皇能好好照顾她,就当她是个小妹妹吧。”“你可以放心,无论是朕,还是竹妃,都会好好照顾她!”玉玑突然摸摸胸口,感觉着衣襟里的布袋,“月皇,好好照顾心竹,既然她选择待你身边,就要好好珍惜她,不要再让她成为别人伤害的对象。”宏德龙湫盯着玉玑的眼睛,两人互看了好一会,尔后他点点头,“她是第一个让朕愿意摘下面具去面对的人,是朕想牵着她的手,走完一生的人。朕关心她就如关心自己一样,紧张她就同紧张自己一样。她和朕的霸业同等重要,朕决不会去牺牲她。”玉玑点点头,“我相信月皇的承诺,我现在可以放手了!月皇,可以让我再见见心竹吗?”坐在小亭中,玉玑在吹着那支溶入了《笑红尘》的曲子,孟心竹静静地坐在一旁。曲子一遍又一遍地吹着,玉玑没有停的意思,而孟心竹也没有打断的意图。良久后,玉玑才将箫放下,“心竹,请记住这支曲子,这是为你而作的。”说着,他将那支箫递给孟心竹,“这箫送给你,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在第二个人面前吹箫。”玉玑离开了,他临走之前宏德龙湫特准玉妃出宫,两兄妹聊了很长时间。随后龙浩安排人员将玉玑送出月都,但玉玑要去哪里没人知道,他再次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