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府,便有下人报来小少爷中毒的消息,袁丞相先是赶去了永安院看了袁竣廷,确实这小祖宗已没有性命之忧,而后又马不停蹄的赶来了福安院。“是谁伤了竣廷?”前脚刚踏进门,袁丞相便厉声喝道。引得众人一阵惊恐,大夫人心头一慌,好巧不巧,袁丞相回来的真不是时候,她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可表面上却仍旧是淡然自若,领着众人一块向这一家之主行礼问安。老夫人自然不是糊涂之人,听了刚刚袁锦心的一番辨论,早已在心中将事情再次估量了一回。这事,确实是蹊跷,李妈妈又如何会猜到是袁锦心下的毒,而大夫人又是从哪里搜来这么一匹相似的缎子?她冷哼了一声,沉声喝道:“来得正好,这事还未见分晓,只怕另有隐情,我倒想看看是谁这般大胆,敢谋害我的孙子!”老夫人这一说,大夫人的心中抖了抖,而后牵强的勾起了一丝笑意,连连附和道:“是!”袁锦心并不惧怕袁丞相,在他进门后,却总觉得背后似是被针扎一般,浑身不自在,偷偷用眼角的余光一瞧,才发现,袁丞相背后那人竟是个生面孔的陌生少年。她在府中从未见过,但隐隐记得昨日老夫人的接风宴上,似乎有瞧过一两眼。此人生得眉目俊朗,乍一看上去,只觉得傲骨难亲近,但看多几眼,却又觉得潇洒倜傥,是个翩翩美少年。她不免多看了几眼,正当袁锦心将要收回目光之时,那少年却轻轻的转过头来,冲着她露齿一笑,这一笑,有如春风拂柳,百花暗然,让这冒着清冷之气的屋子里也瞬间亮堂暖和了起来。她愣神的瞧着他,眉宇间却微微蹙起,这人……是什么身份,是敌是友?“老夫人,能否听容治说几句?”容治瞥下一个余味十足的目光,而后潇洒的上前一步,双手抱拳,宾宾有礼的向老夫人施以一礼,淡然说道。这事本不该有外人插手,但此时,袁丞相既然能带他进来,便证明了他有足够的份量站在这里与众人一块追究事情的始末。老夫人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贼喊捉贼,移花接木,这些小把戏,老夫人也见得多了吧,清者自清,我相信三小姐是被冤枉的!”容治笑着冲袁锦心点了点头。一句话似乎概括了这件事的所有疑点,李妈妈,大夫人,以及袁锦绣,似乎这场劫的所有茅头都指向了袁锦心,但是,却总让人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劲。无人说起之时,倒是想不起来,此时,被容治这么一说,反倒透明清晰了。老夫人心中一亮,冲这少年投去赞赏的一瞥,此人并未指明道姓,却是将事情绕着弯子给她分析了一遍。几句言语,便化解了她此时因为怒意而蒙憋的心灵。她接过袁锦心刚才的一番问话,眉目一拧,道:“李妈妈,你是从哪里搜出这匹布的?又为何会断定这事是三小姐所为?”袁锦心的心中一阵激动,她微微诧异的抬眼去瞧老夫人,在她的印象中,老夫人一向是不冷不热,从不与她们这些庶出的孩子亲近,但此时,她却出言替她寻回公道,不管是那少年的话起了作用,还是老夫人本就为人公正。袁锦心已是心满意足了,她稍稍平复了心情,静立一旁,等待李妈妈的答复。“这……回老夫人,奴婢只是猜测,却没想到果真在三小姐的房里发现了这个箱子,老夫人,三小姐若是没有做这种事,为何要在房里弄块一模一样的缎子?定是命人做了假来充数的,奴婢素闻三小姐和三姨娘一向贫困,只怕是舍不得那缎子!”李妈妈一狠心,死死咬住那缎子是三小姐房里找出来的。刚才找东西的时候,只有几个大夫人身边的仆妇在场,这要是追究起来,说她们栽赃嫁祸也不为过。只是,三小姐为何会提前在房里放这块有毒的布缎子?她又是如何猜测到她们会来搜东西的?正在此时,如喜却捧着已然做好的衣裳进来了,她‘扑通’一声跪在老夫人面前,脸上还带着两行未干的泪珠。“老夫人,三小姐一番心意,岂是李妈妈一张嘴就能颠倒黑白的?衣裳奴婢已经做好了,本想着明日便拿过去给五少爷试穿,有不合适的地方奴婢再去补改,却未想到,李妈妈居然如此含血喷人,我家小姐虽然贫困,却是质朴心善,从不与人攀比,又何来贪敛钱财之说,这件衣裳此时就在这里,请老夫人过目,看看是不是按五少爷的尺寸做好的?”如喜句句坚定,手捧着那已然成形的衣布,贞烈的如同上战场的死士。袁锦心只觉得心中一阵暖流淌过,心道,这丫头居然在这个档口将衣服赶制出来了,这是要与她同生共死啊!老夫人唤谢妈妈将衣服接过去一瞧,果真是八岁孩童的尺码,她的一张脸立即黑了一大半。这便意味着,事情与大夫人牵扯上了。大夫人身后有国公府撑腰,即使是她的手段,那也耐她不得。这一点,老夫人心中沉闷,拂手一甩,怒道:“好个大胆的李妈妈,你该当何罪?”指槡骂槐,谁又不会,这话是冲着李妈妈吼的,但大夫人却是浑身一颤,老夫人是何许人也,她怎会不知道这后院的深浅。最可恶的便是凭空插上一脚的容治,明明可以不言,却非要插上一脚。想到这里,大夫人狠瞪了容治一眼,而后亦装作气愤难平的站了出来:“李妈妈,你快快交待,这到底是如何回事?我不过唤你去各个院子搜东西,怎么就惹出这档子事呢?”大夫人虽然怒目相对,眉宇间却挑了挑,李妈妈自知今日是逃不过了,只得凄惨流泪,连连道:“奴婢知罪,奴婢气愤三小姐害死了刘妈妈,奴婢气不过啊……请老夫人、老爷责罚!”这话倒也合情合理,李妈妈和刘妈妈本是一家人,也算是说出了个理由。老夫人已是气结得不能言语,捂着额头,道了句:“散了吧!”便由着谢妈妈挽扶着回了里屋。李妈妈当场被人拖了下去,袁丞相又岂能放过她。只不过,正当众人哄散离去之时,袁丞相却狠狠的瞪了大夫人一眼,今儿个这事,母亲不肯彻查,自然是是禁着国公府的那层权势,但是……在他的心中,夫妻间的情份似乎也冷却了。一想到自己心尖儿还躺在**奄奄一息,袁丞相的双目便要冒出火来。大夫人被他瞪得惊恐得低下头去。众人散去,袁锦心最后一个才出门,刚走到院子外头,却见暗处突然冒出一个黑影,眼前有扇风飞速一刮,而后,额头便撞上了什么硬物……------题外话------亲们……文文这两天的收藏让太后非常的丧心!真心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看文的亲们,多给太后提提意见,谢谢了!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