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轩匆匆回到然湘居,找来独孤冥,道:“宇欲委你重任,你可能担?”独孤冥淡淡地说:“龙皇有什么吩咐尽管说,臣能做到的一定尽全力,不能做到的也会想方设法做到。”百里轩说:“你速速赶去边境与宇的将士会合,密谋关于取胜之道,你告诉将士们,说是宇的意思,宇要他们有投降之意,宇要整个军中散布致使军心不稳的谣言,而谣言的始作俑者,就是你。”独孤冥吃惊地看着他。百里轩仿佛胜券在握,嘴角往上扬,说:“你要有意无意预言关于铭瑄将亡的消息,而宇的将士们十分信任你,因为你曾预言了他们很多次胜仗,所以这一次,整个军队人心惶惶,溃不成军,制造了这个假象以后,定会有人找上门来,非使节也是谈和,到时候,你与将士们众口一致,将欲降的消息透露给对方,然,这还不足以让他相信,将那枚与真的无二异的将印交给他,他自会相信,待他们商议的时候,你派出一小股势力秘密绕去铭瑄的后方,趁着觞微国的人尚未回神之际,将他们杀个措手不及,记得提防去通风报信的人,凡是有试图通知夏镍国救援的人一律格杀勿论,无需按照俘虏对待。一旦解决了觞微国的人,再返回边境,夜袭夏镍国和联盟部族,不要让他们有反应过来的机会。”独孤冥若有所思,点点头,道:“臣一定不负龙皇所望。”百里轩道:“去吧。”独孤冥匆匆退下。百里轩盯着空白的宣纸,喃喃道:“我想不到这个方法,是因为我太过自傲,绝不会想到诈降这一招,反观夙锦,能屈能伸,她若能站在我身边,助我一臂之力,与我共同治理这铭瑄江山,扩张版图,将整个天下纳入铭瑄的国界,到时候九重塔上,君临天下,傲视群雄,还会是不切实际的空想吗?”他在那白纸上重重地写下“逐鹿”二字,这一次,笔锋尖锐,苍劲有力,却再没有偏过。此后,每每入夜,百里轩都会到冷宫小坐,有时候与夙锦探讨天下时势,有时候又与她据理力争,当然争吵的结果就是他含怒甩袖而去,隔日再来。夙锦总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受虐狂,把自己气得半死不活,第二天继续来承受她的毒舌攻击,还乐此不疲。若非他疯了,就是自己疯了。“如此,龙皇何须来问我?岂非多此一举?”夙锦冷冷地说。百里轩怒气又开始回升,道:“宇是觉得你看的事情通透,所以一再将这件事摆在明面上与你相商,你别不识好歹!”夙锦说:“我在这宫里已经失势,不过是个弃后,随时可能被摘掉头上名存实亡的头衔,有多少人曾将我视为眼中钉,此刻落井下石很奇怪吗?我倒觉得太过平静,没有人上门挑衅才是怪事一桩。龙皇无需将此事看得这么重要,命是我的,死了也是我的,活着更是我的,龙皇不如担心边境战事,或者**的美人已经寂寞很久了,你是否应该过去慰问慰问了?”百里轩差点气歪了鼻子。这个什么女人?他放下身段,不顾别人异样的眼光跑来这里陪她关心她,她却不当一回事!她以为他很空吗?她以为他就这么犯贱活该跑来这里让她刺激得狂性大发吗?她以为他吃撑了没事做专门过来让她挑衅的吗?他堂堂铭瑄国的国主,一次次看她脸色行事,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讨好这个女人!讨好?百里轩一愣,他适才用了这个词?什么时候夙锦在他的心里分量越来越重?他是傲主,一生没有对手,朝臣尊奉他,妻妾们私爱他,百姓们敬畏他,独独遇上夙锦,让他有惺惺相惜的感觉,这感觉强烈,强烈到他恨不得时时刻刻与夙锦站在一起。可这个女人懂吗?转念一想,这个女人见了他从来就没好脸色,有时候气得他真的恨不得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晃醒,仔细看看她身边谁才是真心对她好的人。是他!是他百里轩!而这个该死的女人不懂!甚至无视了他!这个想法让喜怒不形于色的百里轩抓狂,于是每次看到夙锦,他总会失态,然后被夙锦糗一顿,接着隔日将前一天受的气都忘了,再跑来接受新的怒气,原来吵架这个东西也是会上瘾的。百里轩看着淡然得好像眼中什么东西都不存在的女人,幽然叹了口气。挫败了!遇到夙锦,是他的幸,也是他的劫。给读者的话:玉面正在参加一个十万字内的短篇大赛,20号之前截稿,所以20号之前只在推荐日加更,其他日更,抱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