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锦打了个呵欠,眼看着天又黑下来了,一天就这样又过去了。她对东莱说:“东莱,百里轩再来,你就堵在门口,不要让他进来。”东莱不解:“娘娘,这是为何?”在东莱的思想里,夙锦应该笑容满面地迎接百里轩的到来,刻意地讨好他,这样才有从冷宫出去的可能,若是触怒了他,说不定下回又来个斩首示众,到时候独孤冥来不及解救,她岂不得人头落地?夙锦说:“不为什么,见了他烦。”“啊?”东莱大惊。娘娘居然见了龙皇就烦?这怎么可以?他立刻苦口婆心地劝道,“娘娘,您是凤后,是国母,但也是龙皇的嫡妻,您不能见到龙皇就烦,这是有违女子九戒的,您应该伺候龙皇,一切惟龙皇的命令是从,也应该和龙皇站在一个阵营,龙皇做什么,您都应该相助,寻常的夫妻之间尚且该相敬如宾,和睦敦亲,您与龙皇更该如此,不单这样,还应该做得更好,您们可是天下人的表率。”夙锦翻了个白眼,暗道怎么从前不知这个东莱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她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说:“我知道了,你去堵着就是了,怎么,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难道你也想违男子九戒不成?”东莱连忙道:“东莱不敢。”沉默了一会儿,他又叫,“娘娘。”夙锦抬眸:“又怎么了?”东莱犹豫了一下,说:“男子没有九戒,只有五戒。”夙锦差点跌倒,幸好她坐在**。跟东莱相处久了,她身上的冷漠气质也在不知不觉间转型了,以前面对什么样的人露出什么样的态度,现在面对东莱,她只需要做个好主人,亦或者是所谓的好朋友,面对百里轩,她只要把他当作应该送上十四颗子弹的敌人,而面对那些仗势欺人的后宫妃子,她得将她们当成应该送上四十八颗子弹的敌人才能泄恨,装来装去,不知不觉就将她的本性装了出来。东莱退到门口,忠心地守着,但不表示他会忠心地堵着百里轩不让他进来,他可以为夙锦豁出生命,但他也认定,能把夙锦从这里带出去、恢复她至高无上的权力的人只有百里轩,夙锦不愿讨好百里轩,就只有他来了,好歹有一个讨好总比没有好。说不定哪天百里轩觉得夙锦**下人有方,就把她放出去了。东莱是真的这么想过。而夙锦,坐在**,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也不知道视线落在了什么地方,她在思考某个问题,思考为什么觉得百里轩会烦。想来想去,想出了三个原因,第一,他是真的很烦,像个小鬼一样,总爱拿一些事情说事;第二,他也确实很烦,一个问题非得要钻一钻牛角尖才能恍然大悟;第三,他是真的烦透了,老对她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转个头却面不改色地去了北棠宫,想必他也会对茉妃说这些话吧。所以总体来讲,百里轩在夙锦眼中就是个很烦很烦的色鬼。她开始想,要不以后报复百里轩的时候,用一块破布堵上他的嘴巴,让他半年不得说话,说不定这一招更狠。“娘娘,龙皇来了。”东莱回头,小声禀报。夙锦往**一躺,说:“就说我睡了。”东莱想说什么,夙锦猛地坐起来,阴冷地瞪着他,于是他只好乖乖地委屈地闭嘴,夙锦这才满意地重新躺下。百里轩将门上的锁打开,一开门就看到了东莱瘪着嘴的模样,问:“怎么了?不会是凤后娘娘欺负你了吧?”话音刚落,身边的几个侍卫有些站不住脚。这还是龙皇吗?龙皇居然懂得说笑?要不是深知龙皇的武功高深莫测,没人能敲晕他然后替代他,他们都要以为龙皇是假的了,当然,也可能龙皇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东莱摇摇头,轻声道:“东莱问龙皇安,娘娘说她已经睡着了,还请龙皇下次来探。”夙锦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这个东莱真是笨得可爱,难道他不知道说人家已经睡着了是不需要带上某某说的吗?这不就等于变相否认她睡着了?更进一步就是说,她是故意下逐客令的,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百里轩吃吃一笑,说:“行了,你出去吧,宇进去看看凤后,把门带上。”“是。”东莱一边出去一边纳闷,他都说了娘娘睡着了,龙皇怎么还要进去看?难道他还能和睡着的娘娘说话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