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以为他不悦铭瑄人的态度,害怕受牵连,连忙说:“铭瑄龙皇不停催促属下,属下不得已才来禀报,属下打搅了龙皇听奏,属下罪该万死。”然后伏地,不敢动弹。残晔阴阴地说:“你确实该死!但宇现在没有杀人的心情,立刻滚出去!”“谢龙皇不杀之恩,属下告退。”侍卫暗地里松了口气,好险,这孤注一掷总算见效。残晔站起来,龙袍一撩,向下走去。那些朝臣忙跪在地上,五体伏地,等着他的下文。虽然龙皇不是没有生气过,但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铭瑄龙皇怎么会跑来觞微?难道是要出大事了?众臣心照不宣地想着,大气不敢出。“百里轩倒是很会挑时机来见我,我倒要看一看,这从没见过面的龙皇,见了我这个觞微国的龙皇,是什么感受。”残晔阴狠地念着,大步走出去。一直到看不见他的人影,这些朝臣才敢抬起头来,纷纷议论。残晔回到莫晔宫,走到门口就看到里面坐着两个人,气定神闲地喝着茶,不时对他的寝宫讨论一番,甚至对他随意放在屋子里的一盆花也讨论得起劲,连他的脚步声都没有听到。“两位真是好兴致,一盆花居然也能让两位入神,连我来的声音都没有听到,看来我应该做个顺水之情,将此花赠予二位。”残晔嘲讽地说。百里轩和独孤冥同时回过头来,皆是一笑。独孤冥行了礼,他位居上臣,不得不行礼。百里轩却道:“觞微龙皇说笑了,我们只是看时间尚早,心道你此时一定在处理朝政,不方便见客,不如自己找点乐子,打发时间罢了。”残晔皮笑肉不笑,心里冷哼,却道:“久闻大名,铭瑄龙皇,你我是第一次见面,我送个见面礼也是应该的,远来是客,我当然不在意一盆花,铭瑄龙皇要是喜欢,尽管拿去便是。”百里轩也跟着笑道:“觞微龙皇客气了,只是觞微龙皇有所不知,你我可不是第一次见面,曾经我们也见过一次,不知道觞微龙皇还有没有印象。”残晔皱眉,道:“你我两国自先祖就已经交好,并无甚往来,你我曾经见过,何从说起?”百里轩好像扳回一局,嘴角忍不住得意地上扬,说:“铭瑄凤后第一次来见你的时候,正是由我陪同,不知道觞微龙皇还记不记得,锦儿跟前的那个侍卫?”残晔眼睛一阴,想不到百里轩竟会甘愿打扮成一个侍卫!这么下等的身份不是侮辱了他?他讥讽:“我从来不会刻意去记住一个没什么身份的人,自然不知道,难道当时铭瑄龙皇是以一个侍卫的身份来见我的?我实在不知道,冒犯之处还请你见谅了。”百里轩不动声色地反讥道:“一直以为觞微龙皇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如今看来也大意得很,对非本国的人竟然如此不上心,如果当时那个侍卫不是我,又正好要对你下手,此时此刻恐怕你我就不会站在这里说话。”残晔逼视着百里轩,不说话,百里轩也同样不甘示弱地盯着他,两个人的视线仿佛在空中交汇,转眼间就已经大战几百回合。“哈哈哈……”最后,是残晔的大笑打破了这对峙的气氛,他边笑边说,“天下传言,铭瑄龙皇是个不择手段心狠手辣的角儿,想不到居然也会这般较真,说话可比你的凤后有趣的多,哈哈哈……”百里轩也面露微笑,应承敷衍。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立刻变得轻松起来,好像是两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突然见面,一时间有些抱怨对方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联系,然后又如最初的关系般打打闹闹。独孤冥在暗中叹息,难道帝王的作风都是这般诡异的吗?明明很想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打一架,却偏偏要装得没事人一样东拉西扯,这又是何必?百里轩笑了一会儿就笑不出来了,语气有些不善地说:“既然你我身为各国的龙皇,讲话也不必拐弯抹角的,有话不妨直说,省得大家因为不敢破坏这看似和平的气氛而不敢说实话。残晔,我来,是为了接锦儿。”残晔的笑容慢慢凝滞,道:“真是沉得住气,如果是我,早就忍不住一拳打过去要人了。我只是好奇,你怎么就肯定,她在我这里?”“残晔,你自己派人来说,有个姑娘暂住在你这儿,我就是来接这个姑娘的。”百里轩说。该死的,居然真跟他打哑谜!残晔眯眼又是一笑,笑得无辜,笑得……不怀好意:“我只是说有位姑娘暂住我这儿,可没有说,她是谁。”这一句话,让两个人之间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再度僵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