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公公却道:“太子妃,不行的!学缥缈派的独门轻功,须以缥缈派的独门内功作基础。”武媚儿还不死心,问道:“牛伯伯,不如您先把缥缈派的独门内功传授给侄女,再教侄女‘虚无缥缈’的轻功。”牛公公摇了摇头,道:“想练缥缈派的独门内功,年纪必须在十五岁以下!太子妃早已超龄了!”武媚儿看着牛公公道:“牛伯伯啊,您与秀蕾宫主怎么成了同门中人?而且您还成了她的师叔?”牛公公欲言又止,似乎有难言之隐。武媚儿目不转睛地看着牛公公,似笑非笑地道:“牛伯伯啊,侄女对您,可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您对侄女却有隐瞒之意,这不是欺负晚辈吗?”牛公公笑了笑,低沉地道:“太子妃啊,算起来,老奴也算是帝室之胄,是陈国的九皇子。但是,上天不佑,在老奴十岁那年,权臣篡权,改国号为‘新’。转眼之间,老奴家国俱亡,父母兄弟皆死!在一位忠臣的拼死护送下,老奴逃出了国境,但是,篡权者必欲斩草除根,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抓捕老奴。天下虽大,却没有老奴的容身之地。为了逃命,老奴只好净身,进入南夏皇宫当了一名小太监!一次偶然的机缘,老奴拼死救护了一位宫女模样的人,没想到她竟是缥缈派的掌门!她收老奴为弟子,老奴学会了一身武功。不久,老奴的师父死了,老奴的师姐接任了缥缈派的掌门。老奴的这位掌门师姐,后来成了秀蕾宫主的师父。当然了,那时秀蕾宫主尚未出生。”牛公公轻描淡写地讲来,但武媚儿却有惊心动魄之感。一会后,武媚儿问道:“后来呢?”牛公公道:“老奴身怀国恨家仇,但是,老奴的掌门师姐却维护篡权者的新国!道不同,不相与谋!于是,老奴退出了缥缈派的门墙!老奴知道,以老奴一人之力,很难达到报仇的目的。也是老天有眼,老奴结识了当时只是普通皇子的当今皇上!我们惺惺相惜,一见如故,不久皇上继承南夏的皇位,发兵灭了新国。老奴则亲手将篡权者的一家老幼全部杀死!”说到这里,牛公公双目噙泪,满脸狰狞之色。武媚儿轻轻地道:“牛伯伯,这么说来,皇上不仅是您的主子,还是您的恩人?”牛公公点了点头,道:“而且,皇上还是老奴的知己!”武媚儿道:“牛伯伯,侄女冒昧地问一句:您的武功与秀蕾宫主相比,孰高孰低?”牛公公坦然地道:“秀蕾宫主年纪虽轻,却是天纵奇才,无论是功力还是招数,老奴皆不如她!她由于顾忌皇宫中还有其他高手,因此与老奴过招时,并没有出尽全力。倘若单打独斗的话,老奴只怕要死在她的手上!”武媚儿皱起了眉头,道:“当今之世,谁的武功比秀蕾宫主还高?”牛公公轻轻地道:“放眼天下,或许只有寒冰谷谷主高帅,在武学上可与秀蕾宫主并驾齐驱。至于武功在秀蕾宫主之上的,暂时还没有!”武媚儿有些不解地道:“牛伯伯,为什么江湖上武功最高的两位高手,竟然是两位少年男女?”牛公公淡淡一笑道:“很简单,高帅和秀蕾宫主不仅有明师的指点,更在武学方面有着过人的天赋!”武媚儿有些疑惑地道:“难道天赋比毅力还要重要吗?”牛公公意味深长地道:“在这个世界上,人类之所以能成为主宰者,就是人类有着特有的天赋!倘若人类有着猪一样的头脑,无论人类怎么努力,也不会成为万物之灵的!”武媚儿不禁莞尔而笑,犹如春花绽放。牛公公意犹未尽,进一步发挥道:“孔子云:‘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可见兴趣的重要性。但是,要想在某些方面取得重大成就,仅仅依靠兴趣是远远不够的!例如,有的人酷爱写诗,寻章摘句,冥思苦想,一辈子虽然也写了不少诗,却无一首传世之作;而有的人根本不想成为诗人,情不自禁地登高一呼,却顿成千古绝唱!在这里,似乎天赋比起兴趣来,显得更为重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赋,不能逆天赋而行。爱好与精通是两码事。若蒙蔽于热情,以为既然热爱,必然有所成就,难免误入歧途。须知一只鸡无论怎么热爱飞翔,也永远飞不到鹰的高度!而且,‘有志者事竟成’也不过是一句美丽的谎言,倘若你的天赋不在某一方面,那么你在这方面的所有努力将永远是徒劳的!你要知道,一只猫无论如何努力,也拉不动一辆马车!天赋在琴棋书画及武学方面,表现得尤为突出。”武媚儿心悦诚服地道:“牛伯伯,您说得真好!”牛公公目不转睛地看着武媚儿,问道:“太子妃,今天早上,秀蕾宫主手里拿着一副关于**的图画向您询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武媚儿心中一震,但是,她的一张俏脸却是神色不变,两手一摊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啊!秀蕾宫主的言行举止,真让人莫明其妙!”牛公公似乎相信了武媚儿的话,道:“据传在那副**图里,隐藏着一套至高无上的武学秘笈,名曰:‘凤舞九天’。只要练成了‘凤舞九天’,就成了当之无愧的武林第一人!不过,这套武功只能由女人练习。男人要是练习了,就会经脉错乱,走火入魔。饶是如此,武林中还是掀起了无数的腥风血雨,为了争夺这套‘凤舞九天’的武功,甚至母女反目,姐妹相残。”武媚儿想了想,问道:“自从‘凤舞九天’问世以来,可有人练成了这套武功?”牛公公的脸上显出了深思之色,道:“说来太子妃或许不信:江湖中人,皆以为‘凤舞九天’是江湖上至高无上的武功,但是,自从‘凤舞九天’问世以来,却没有哪个女人练成过!”武媚儿睁大了一双美目:“既然没有哪个女人练成‘凤舞九天’,为何还有很多女人争夺‘凤舞九天’?”牛公公的话中透出了讥讽之意:“人生自古谁无死?既然一定要死,为何还有人追求长生不老?”武媚儿先是一愕,随即笑了:“其实,是人的**在作怪啊。贪心不足蛇吞象。”牛公公沉默半响,道:“当年,老奴的师父曾无意中透露了一个关于‘凤舞九天’的秘密。”武媚儿的一颗心不由怦怦而跳,情不自禁地问道:“什么秘密?”激动之下,连声音也有些发颤了。牛公公道:“万里江山,有德者居之!倘若无德无才而君临天下,很可能会失去天下,而且赔上性命!同样道理,并非所有的女人都能练成‘凤舞九天’!只有具备母仪天下的资质,才有练成‘凤舞九天’的潜力!”武媚儿目光闪动,似懂非懂。牛公公道:“简而言之,就是称得上是‘凤’的女人,才有练成‘凤舞九天’的可能!三十年前,有一位女人在青楼中当鸡,无意中得到了‘凤舞九天’,如获至宝,当即练了起来。结果可想而知!本身不是凤凰的命,还想舞于九天之上?”武媚儿的两弯秀眉抖动起来,若有所思。牛公公看着武媚儿,满怀深意地道:“世上有资格称得上是‘凤’的女人,简直是凤毛麟角、廖若晨星!只有皇太后、皇后、太子妃……”武媚儿的一双美眸中闪出了迷离的光芒:“牛伯伯,为何只有成‘凤’的女人,才能练成‘凤舞九天’?”牛公公深沉地道:“老奴虽然没有见过那套‘凤舞九天’的秘笈,但老奴忖度:成‘凤’之女,从骨子里透出一股雍容华贵的气质,绝不会妄自菲薄!而这种‘舍我其谁’的自信,正是练习‘凤舞九天’必经的一个坎!反之,那些不是‘凤’的女人练习‘凤舞九天’,就会不由自主地产生自卑之心,结果为山九仞而功亏一篑!”武媚儿心中暗暗佩服:“牛公公虽然没有见过‘凤舞九天’的秘笈,但仗着本身极高的武学根底,依然剖析得丝丝入扣,合情合理。”但武媚儿随即提出了自己的疑惑:“牛伯伯,诚如你所言,那些不是‘凤’的女人在练习‘凤舞九天’时,不会努力克服自卑心理吗?”牛公公笑了:“太子妃啊,人的自卑或自信源于内心,并不受意念的控制!世上之事,不是想自信就能自信的!没有自信的本钱,哪有自信的资格?一只猫面对一只老鼠时,自然会产生强大的自信。但是,当一只老鼠面对一只猫咪时,你如何让老鼠产生战胜猫咪的自信?只怕那只老鼠连逃掉的自信也没有吧?自信缘于强大,自卑缘于弱小!”武媚儿也笑了,她承认,有些东西,是人的意念无法控制的。例如:你能控制你的心跳吗?你能控制你体内的血液循环吗?你能让自己在睡觉时做梦或不做梦吗?至此,武媚儿已经知道了“凤舞九天”的两个秘密:练习者本身必须是“凤”,而且必须有“万年寒玉”的辅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