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坐在铜镜前,任由草儿将凤钗凤冠戴在她发间,任由草儿为她装扮。大婚一个月了,他们大婚时太仓促,三国使者都赶不及,所以当初耀无凡定在大婚后一月接待三国使者,可是没想到,这一个月,竟然就像一场梦一样,如此绚丽,如此梦幻,如此甜蜜,又如此的痛。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她从讨厌到爱上耀无凡,又从爱到恨他,一切都如此的快,如此的如梦似幻,如此的虚假,而这一个月,她更是如做过山车一样,在天堂和地狱间穿梭。不过至少有一点她该感谢这一个月,她不会再傻了,一个月的时间让她看清了一切,也成熟了不少,这一个月,比得上她在月牙山上的十三年。“把这宫装换了”,突然,那一身艳丽的凤装有些刺眼。草儿忙碌的小手一怔,“小姐,今日的宴会可是国宴,您必须要穿凤装的”,几天前,小姐和皇上不知为何大吵一架,从那之后皇上便再也没来过凤仪宫,而小姐,也再也没笑过,宫里纷纷传说皇后终于失宠,而近日云妃和柔妃出其的受宠,也让凤仪宫的地位极速下降。九天无所谓的说道:“无碍,把那件白色的凤装找来吧”,那件白色的也绣着锦丝凤凰,虽说不是艳丽的颜色,但也是凤装一件。“这…好吧…”草儿思索再三,才转身去拿那件衣服。不一会儿,手中便捧着一件白色的衣衫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为九天穿上。这虽是一件白色的衣衫,可是白色的锦缎上绣着金色的凤凰,并没有失掉华贵之气,反而在华贵之上更多了一种独属九天的飘渺。九天起身在铜镜中看着这样的自己,略微满意的点点头,“走吧”。“皇后娘娘驾到!”殿外,高昂的嗓音回荡开来,九天迈着雍容贤淑的步子走近大殿,绝美的容貌就像黑暗之中的一颗夜明珠,顿时晃了无数人的眼眸。群臣百官齐齐跪下,高呼“皇后娘娘万岁万岁万万岁”。水袖下,九天轻轻抬手,“起身”,傲视天下的气息带着无与伦比的尊贵,甚至,就连龙椅上的耀无凡的被压下了光辉。百官起身,看着这个光彩朝人的皇后缓步从他们身边走过,带着凌人气息,再抬头看看那个带着狂肆笑容的皇上,总觉得今天的气氛有些怪异。本来是为了接待三国贺婚使者举办的宴会,皇上和皇后竟然没有一起来,就已经很怪了,更怪的是,皇上竟协同云妃和柔妃一起,将皇后撇了开来,还让云妃和柔妃坐在自己身边,占了皇后的位子,这,可如何是好啊。“臣妾见过皇上”,九天微微欠身,看着那个左拥右抱的男人,心痛的仿佛不能呼吸,可是,她却掩饰的很好,端庄的笑容掩盖了一切疼痛,看着占了她位子,此时笑的一脸张扬和鄙夷的两个女人,她彷若看不见一般。耀无凡紧紧搂过云妃和柔妃,丝毫不在意百官的目光,他只想羞辱九天,“皇后啊,起来吧,你看这可如何是好,朕不想放开云儿和柔儿,云儿和柔儿体贴又可人,深得朕心,可要委屈皇后了”。九天无所谓的一笑,“臣妾明白,臣妾为皇上觅得知己高兴,今日本宫就坐在下面吧”,她也不想坐他身边,他熟悉的气息,此时正是挑起她伤痛的利器。九天大方的走到下座,坐在一干妃嫔之中,唇角的笑意浓浓的,没有一丝瑕疵。耀无凡冷冷的看着九天一步步走过去,冷冷的看着她一成不变的笑,搂着两个美人的手臂不自觉用力,他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心里也把九天骂了一万遍。该死的女人,她当真的,她竟然一点都不在乎,该死的,她不在乎他,她竟然不在乎他,那她以前小鸟依人一样是装的吗,她说愿意爱他是装的吗,该死的女人。他此时满脑子都是她不在乎的笑,完全忽视了心底那隐隐的愤恨和痛楚。他忘了,这几日他闭上眼就是那该死的笑,闭上眼就是她以前温顺的样子,就连抱着云妃和柔妃的时候,口中不自觉呢喃出的,都是该死的“天儿”。他到底是中了她什么毒了。“彤国使者镇国将军到!”殿外太监尖锐的喊声传进大殿,一行四人紧跟着走进大殿,为首一人一身银色盔甲,满脸的刚毅,算不上好看,却很有一股风霜过后的男人味。那人走到殿中间,对着耀无凡抱拳,“彤国凉天恭贺耀皇大喜”。他一双锐利的眸子不解的在云妃和柔妃身上搜索片刻,当看到下座一身凤装的九天时,略微一怔,随即面若无色的恭贺着,“凉天奉我彤皇之命前来,略带薄礼,还请耀皇和皇后不辞笑纳”。他一招手,身旁的侍卫将手中的盒子举到人前,盒子打开,一棵夜明珠装饰的珊瑚树露了出来,顿时殿内蓬壁生辉,光彩大作。耀无凡带着邪肆的笑容,皇家气势尽现无疑,“代朕谢过彤皇,朕很喜欢这礼物,不过,皇后似乎对着礼物没什么兴趣,既然这样,这礼物不若就赐给柔妃吧”。柔妃美丽的脸上立刻大喜,凉天抬头不解的在耀无凡和九天身上逡巡不已,最后才说道:“即已送出,自当耀皇做决定”。就这样,彤国贺喜之礼,便成了柔妃的囊中之物。从始至终,耀无凡都盯着九天的反应,可是九天一直淡淡的,就连那光彩夺目的珊瑚树,都没让她眨一下眼,所以耀无凡一气之下将它赐给了柔妃,这也,正是变相的侮辱她。这时,殿外的太监再次高喊,“辉国太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