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还在睡?”门外传来君默言略显迟疑的声音。“咦?王爷不知道?”喜儿先是诧异,接着发现失礼,急忙用话掩饰:“我去叫醒她。”“不用了,让她睡吧。”君默言的声音里有淡淡的失望,阻止了喜儿,转过身,渐渐地去得远了。我拥着被,竖起耳朵倾听着门外的动静,直到确定他真的走了,这才舒了一口气,慢慢地躺回的大床。他,还是希望临行前能见我一面的吧?可我,却没有勇气面对分别的那一刻。我害怕一旦见到他,就会忍不住缠着跟他一起去。而我,还想保持自己的尊严,不希望变得跟梦影一样,更不想因此而被他轻视。这一辈子,最恨的就是那种场面。姐姐入学,参军,父母出国参加各种学术研讨会,我从来都不是去送行的那一个。吱呀一声轻响,喜儿悄然地探进半边身子,暮然发现我睁着眼睛发呆,不由吃惊地低嚷:“,你醒了?刚才王爷找你……”“恩,我听见了。”我淡淡地打断她,翻身坐了起来。“那你怎么不出声?你们吵架了?”喜儿一脸疑惑地瞧着我:“王爷从外面进来,昨儿个没睡在房里?”除了我昏迷那几天,他从没睡在我房里过。每次都偷偷到隔壁书房里去,第二天天亮前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这里,在喜儿她们面前造成夫妻思爱的假象。只是这回,他却突然忘记了,为什么?“不是。”我淡淡地否定——我和他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可以吵架的那一步。最多,只能算是朋友加合作伙伴,是吧?而且从昨天开始,才突然发现,我们之间还夹了跟林征鸿的敌对关系。“,你要去哪里?”喜儿慌慌地跟在我身后:“大冷天的,王爷吩咐……”“他现在不在,我做主。”我不耐地挥了挥手,加快了脚步——却一眼瞧到站在廊下的那道熟悉的身影,不由得怔在了当场。“王妃,要出门?”呤无香淡然而有礼的轻问。“呃,是的。默言他……”我有些忐忑,又有些激动,还带了些小小的期待。无香还在这里,那是不是意味着默言还没卓他,是在等我吗?“王爷走了。”冷无香微微弯腰,淡淡地解释了我的疑惑:“他让我留下来侍候你。”“哦,不用了,你追他去吧。”我忍不住一阵失望。荒谬!我要一个大男人整天跟在屁股后面做什么?冷无香不语,却亦步亦趋,固执地跟着我到了学校——看来,除了君默言,他不打算听任何人的话。“小雪姐姐!”小鬼们有十来天没有见到我,突然发现我的身影,竟顾不得还在上课,呼啦一下冲了出来,把我囿得水泄不通。冷无香一脸的黑犀瞪着这群小鬼头,有些不知所措。“小雪姐姐,我做对得了甲班第一名。”觉明身材矮小,被挤在了人墙外,跳着脚大嚷。“小雪姐姐,这是我画的画,江夫子夸我呢!”双杏快乐地举着一张宣纸,满脸的骄傲。“小雪姐姐……”“好,好。”我摸摸这个,拍拍那个,有些应接不暇。“好了,别都围在这里,小雪姐姐都让你们吵荤头了。”江子枫含着笑,慢慢地从廓下走了过来,拍了拍手,朗声道:“全都回教室里去,否则罚抄千字文二十遍。”呼啦一声,这群小鬼象潮水一样退得干干净净。我不禁失笑——听到抄书,一个个跑得比兔子都快。“林姑娘。”听到动静,张幄微笑着从休息室里走了出来。“咦?书呆子,不是让你静养两个月,这才一个多月呢,你怎么到处乱跑?”我迎上去,左右打量了他一遍,轻轻一拳击在了他的胸前。“想大家了啊。”羞涩的张幄难得如此大方爽朗,直陈自己的感情。“咦,某人改变不小哦?”我一脸惊奇地,含着坏坏地笑,轻轻撞了他的肩膀一下,小小声低语:“老实交待,是想大家,还是想某个人?”“说实话,是有些想你了。”张幄被我闹得红了脸,认认真真地瞧着我:“听说你病了,还不是一样到处乱跑?”喵,不错,有进步,懂得反击了!“小雪姐姐!”惜瑶象个失控的火车头,横冲直撞地冲了过来,一把拉住我的手,直喘粗气:“你,你……”“什么事?慢慢说。”江子枫含着笑轻嘲:“别象个急惊风似的,吓死人。”“二哥出城了!”惜瑶着急地摇着我的臂:“听说带着一帮人,行色匆匆的,一大早就出去了,看样子象是要出远门。二哥真是的,昨天在一起吃饭都不吭一声,突然不声不响地就走了!”“我知道。”我淡淡地答。“你不生气?你还病着呢,怎么可以丢下你跑了?”惜瑶气呼呼地撅着唇,满脸的不高兴。“我已经好了。我这么大个人了,还用人陪?再说,他也不是大夫。就算我真的病了,他留在这里也没用啊。”我失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心中,却再一次升起感动。为了她单纯而执着地维护。“咦?无香没卓”惜瑶到底小孩心性,一瞧见无香,忽然就乐了:“这还差不多,知道留一个人保护你。”惜瑶用力拍了拍冷无香的背,学着君默言的口气,老气横秋地板着脸:“小雪就交给你了,等我回来,要是少了一根寒毛,就唯你是问!”然后乐得哈哈笑:“二哥是不是这样说的?”“不是。”冷无香眼角微微抽搐,淡淡地回答:“跟着她,别让她闯祸。”“哈哈哈!”众人一愣之后,都仰天狂笑——笑得最大声的就是君惜瑶。我涨红了脸,狠狠地瞪着冷无香——好个君默言,走了都不忘要埋汰我。冷无香面无表情,一脸无辜地站得笔直,好像一点也不觉得他刚刚讲了一个笑话。“大哥今天没来?”我左右张望了一会,不见林书桐的身影,忍不住有些微微的失望。“林大人去国子监了,要晌午才会来。”张幄浅笑着为我解惑。“咳咳,小雪,为了免得你到处闯祸,我看你还是留下来教孩子忙课吧,敢不敢?”江子枫笑得张狂而得意。“切,了不起!当我不会教?”我咬牙,努力瞪他。“不好了,不好了!晚月得了怪病,快死了!”周啸天突然从丙班狂奔而来,喘着粗气,神色惊慌地大叫。“先别慌,把事情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江子枫用力握住他的肩膀,沉声稳定他的情绪。冷无香身形一闪,已悄然掠了过去。“小雪姐姐,我只是轻轻推了她一下”,周啸天脸色苍白,吓得整个人都在抖,可怜兮兮地拉着我的衣摆:“晚月她就突然流血了,裙子上到处沾满了血。她,会不会死?”“天,流血了?”惜瑶掩住唇,也开始有些慌了:“赵雷,去请钱太医。”“等一下。”我突然有些明白了,叫住惜瑶,轻轻向她摇了,转过来弯腰对着周啸天:“你把她推倒了,她才流血的,还是……”“放到哪里?”冷无香却已经把赵晚月横抱在怀里,稳稳地走到了众人跟前。晚月紧闭着眼睛,双颊涨得血红,一动也不敢动地缩在冷无香的怀里,脸上淌满了惊慌和羞愧的泪水。丙班的一群小鬼都面无人色,慌乱地挤在门廊下,引颈观望,怕我们责怪,却不敢围过来。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放到休息室里去吧。”我给无香指了方向,又对那几个男人道:“这事交给我,没你们什么事了,散了吧”冷无香颇为不悦,皱着眉:“王妃,不用给她验伤?”“噗!”我爆笑,横了他一眼:“女孩子长大了,验什么伤?忤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出去?”“是!”冷无香总算明白过来,俊脸刷地涨成紫色,慌乱地退了出去,却一头撞在门框上,狼狈万分地走了出去。“哈哈哈!”难得看到这木头人吃瘪,我开心得哈哈大笑,一边伸手去扶晚月:“惜瑶,你不是有衣服在这里的?先拿来给她穿吧。”“峨,好。”惜瑶急忙找出衣服递了过来,憋着一脸地笑:“晚月是不是葵水来了?”“恩。”我低头,温柔地冲抱着身子婊曲着缩在椅子上的晚月轻笑:“没关系的,女孩子都有这一天。你娘没跟你说过?”“小雪姐姐,”晚月抬起头,含着一眶泪,抽泣着瞧着我:“你别骗我,我是不是快死了?”“这么小年纪,死什么死?”我轻拍她的肩,笑骂她:“快换了衣服吧,难看死了。”“可是,我为什么会突然流血?而且,我肚子好疼。”晚月抱着肚子,一脸的委屈与不解。“晚月,这个叫初潮,是每一个女孩子在成长过程中都必然有的经历。”我蹲下身子,低柔地冲她笑:“姐姐也有过的,你看,还不是活得好好的?你啊,长大了。”“小雪姐姐,什么叫初潮?我怎么没听说过?”惜瑶这好奇宝宝,睁圆了眼珠,怪异地睨着我,满面的潮红。“惜瑶,你去清点一下,把学校里跟晚月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都集中起来,我要给她们上课。”我微微叹气,直起身来,做了一个决定:“感兴趣的话,你也来吧。”古代的女子性知识极度缺乏,对于自己的身体完全一片空白。或宅相比文字知识,掌握一些基本的生理知识更是她们迫切需要的。更何况,她们一般都在十六七岁还处于懵懂未知时,便已嫁作人妇。相比现代的女子,少了许多的适应时间,及早掌握,对她们只有好处。老师的职责就是授业解感,我才懒得管它会不会惊世骇俗呢!好在,初中生物别的知识也许全都忘光。这人体的构造,在研究着克隆技术的老妈的带领下,家里一度到处张贴着人体器官的解剖图与石膏模型。我想不熟悉都难。打定了主意,在那十来个花样年华的少女陆续进门之后,我捏着一块的划粉,在黑板上写下了《女性青春发育期的生理特征》一行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