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黎明前的温度更是冷入骨髓。默言支着肘,悄悄地试图坐起来。我蜷缩着身子,伸手环住他劲瘦的腰身,冰冷的双足毫不客气地搁到了他的肚子上。耳碑传来默言低低的笑:“秦秦.我该上早朝了。”“恩。”我低应一声,贪恋那份温暖,却不肯放开他。“你这畏冷的毛病、无名也调理了好长一段时间了,怎么就是不好呢?”他爱怜地低语,伸掌轻轻握住我的足,不一会.一股细细的暖流从他掌中传了过来。我眯着眼睛舒服得直哼含更紧地偎向身边那具温热的身体,低低的咕噜了一句:“什么时辰了?”“卯时了,”他低声答,替我掖了掖被子:“得走了。”话虽是这么说,身子却没有动,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着我散落在枕上的长发。“不要,再陪我睡一会,我冷。”我任性的缠住他。“秦秦……”他轻笑,的唇已印上了我的额,慢慢地沿着鼻梁一路下滑,落到我的唇上,温热的舌尖带着点淡淡的甜腻,热情的在我的齿间留连,徘徊不去。“别闹。”我含糊地低捂.双手却有着自己的意识,揽上了他的颈把他的头往下拉。“呵呵。”他愉悦的轻笑,放开我的唇,转而进攻我的耳垂,轻轻的噬咬着,温热的气息喷吐在我的耳廓。“老公.早。”我懒懒地睁开双眸.对上他清亮黔黑的星眸。“又叫老公?我很老了吗?”他不满地轻点我的鼻尖,低头恨恨地咬了我一口。“啊~”我惊呼,身子缩入被中,只露出一颗头,狡猾地看着他笑:“人家不习惯叫相公嘛!我觉得老公很好听诶,难道你喜欢我管别人叫老公?”“你敢?”他危险地眯起双眸,大手一掀,被子罩住了两个人,世界变得一片漆黑,昏暗的光线从棉花的缝隙里透过来.变成暧昧不明的混沌。“讨厌啦,不是说要早朝?”我微红了脸颊,死命地推着他:“迟了又该笑话你了。()”“让他们等。”他掐着我的腰,满不在乎地答。“哈……我不敢了……”我扭着身乎大笑着求饶。“晚了!”他霸道地宣布,密密的吻如雨般撒下,的大掌一路向下熟练的挑起了我的。“老公~~”我娇柔地低唤.陷在他的柔情里,随着他的抚触低低的,呼吸的节奏很快被他打乱,渐渐地迷失了自己。“秦秦.我爱你。”极致的欢悦耗掉了我的体力,我虚软的躺在他的臂弯里喘息着,幸福甜蜜的感觉象海浪一般漫卷了我的全身。他低低的笑声从头顶传来,结实的手臂紧紧地拥了我一下,仿佛要把我嵌入他的身体,嵌进他的生命。“我真的要走了,你再睡一会吧。”他不舍地放开我.从容地下地着装。我轻拥着被子,笑看着他更衣,淡淡地提醒着他:“记得早点回来呀,今天不是要带开朗和开心去山还愿?”生他们两兄妹的时候,很是惊险了一把,所以默言病急乱投医,许了愿说只要母子平安,每一年都要去山进香。我拗不过他,只得随他了。反正,那里的风景艳佳,就当是一次全家人的郊外踏青,也不错啊。“恩,来不及的话,你们先去,我下了朝直接过去比较快。”他略一沉吟,果断地做了决定。“又一个人去?去年也是我一个人去的。”我不满地撅着唇抱怨,斜着眼睛睇他。“对不起,让无尘和无香先陪你去,我会尽快赶来。”他歉然地倾身在我颊上印了一个吻,推开门匆匆在消失在微露的晨曦中。就不能一天不去?这句话到了嘴边终于还是咽了下去。算了,默言是个责任心极重的人,要他翘班,那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了。反正也不是多重要的一件事,我一个人说不定还自在些。吃过早饭,让喜儿套好车,再带上无尘和无香,我们一行人就朝山进发了。听说可以出门,骑在无香的脖子上笑的开朗,高兴得楸着他的头发,咯咯直笑。开心抱着无尘的头,用着柔柔甜甜的嗓子细声细气地微着娇:“无尘叔叔,我要骑大马。”“我们的开心小郡主想骑马啊?好!叔叔带你。”无尘微笑着把她抱到怀里,翻身上了马背,单手控缰,轻夹马腹,领先出发了。“无香叔叔,我要跑第一!”开朗看着绝尘而去的无尘,焦急地猛敲无香的头。“哈哈,有志气!男子汉怎么可以输给妹妹?咱们追!”无香仰头哈哈大笑,掠身上了马背,疾驰而去。“喂!别跑那么快,天气这么冷,仔细吹了风着凉了!”喜儿掀开车帘,气急败坏地冲着他们的背影大吼。他们早去得远了,哪有可能听到?我微笑着摇了,对赶车的阿福道:“别管他们了,咱们也出发吧。”山脚下,一红一白两匹骏马正甩着尾巴,悠闲地啃着刚刚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嫩草。我微笑,留下阿福在山脚,带了喜儿提着篮子慢慢地拾阶而上。两旁涌动着山风,飘浮在身爆强劲的山风舞动着我的衣袂,给人一种腾云驾雾般的感觉。唉!要是默言也在,两个人携手同游,共赏美景,该有多好?他真是讨厌!这么多年了,虽然脾气改了不少,但是那冷漠的气质还是难以改变,至于浪漫,更是与他无缘。不管我怎么明示暗示,除了我的生日,那些结婚记念日,情人节……他一个也记不住。婚前还好,曲起手指算一下,总算是送过我几件衣服和首饰。结婚之后,干脆就是一毛不拔了!我要是抱怨得多了,他就会抱住我傻笑着蒙混过关:“你喜欢什么,自己去帐上支银子买啊!衣服看中哪一种款式,交待下去,织锦阁会帮你做。”织锦阁,织锦阁!在他的眼里,好像全世界就只有他那个织锦阁会做衣服!再说了,人家哪里是要衣服和东西?我要的是他的心意,他根本就不了解!失望的次数多了,我也懒得跟他争——明知争论无效,何必白费功夫?反正每次说到来气,他会的就只有那一百零一招。虽然我很喜欢他的吻,可是,它毕竟不是万试万灵的灵丹妙药,能包治百病的!他不能用它糊弄我一辈子吧?“妈咪~!”开心骄傲地朝我扑了过来,圆圆的脸上涌着快乐的:“心心得了第一名哦!”“是吗?心心好厉害!“我蹲下身子,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辫,伸手抱她入怀。“心心乱讲!”开朗叉着腰站在的香炉上,瞪着圆圆的大眼睛,气急败坏地瞪她:“明明就是我第一!”“妈咪,哥哥坏!心心第一,不信你问无尘叔叔!”开心急得涨红了小脸,扭着身子从我怀里逃离,左右张望着寻她的支持者。“她赖皮!”开朗不屑地撇着嘴角,伸指刮着脸蛋“本来我第一,结果她居然哭给我看!无香叔叔说我是哥哥,要让着她,我才停下来等她。”“哈哈,我知道了,阿朗和心心是同时到达的,所以应该是并列第一,对不对?”我哈哈笑,走过去,作势要把他抱下来:“上面危险,别站在那里玩。”“哥哥下来,掉下去,皮股会痛痛。”开心没找到无尘,走过来牵着我的衣角,仰着头望着开朗。“骸我才不怕,云涛叔叔说我的轻功有点根底了。”开朗挣脱我的手,得意地绕着炉子边边跑了起来:“不信,我跑给你们看!”“啊!”刚说完这句话,他脚下一滑,尖叫一声,一个刻栽葱,从香炉上掉了下来。“阿朗!”我惊呼一声,抢过去接他已是不及。一条黑影从大殿里飞奔而出,唰地一声,一条青色的布帛宛如一务巨龙朝开朗下坠的身子卷了过去。无香随手一带,阿朗小小的身子已腾空而起,直直地跌到他的怀里。“无香叔叔,真好玩,心心也要玩!”看得呆了的开心,尚不知危险,以为又是什么新的游戏,拍着手欢呼着朝无香跑了过去。“对不起,小雪,让你受惊了。”无香一脸恍色,解开缠在开朗腰间的腰带,抱着他向我走来。“阿朗,你没事吧?”我惊魂甫定,急急地跑过去,从无香手里接过开朗,慌乱地四下里摸萦起来:“没摔到吧?有没有哪里痛?”“没有。”开朗咧唇一笑,不以为意:“这个一点也不脯上次我在梅花桩上也差点掉下来,那个才……”“阿朗,你爹地让你上梅花桩了?”我脸一沉,话虽然是问开朗,眼睛却是看着无香。好个君默言!明明答应了我,不那么早让他练武功!居然瞒着我背后搞鬼!开朗才三岁呢!练什么练?神经病!“呃,静慧师太已经在等你了,快进去吧。”无香擦了擦鼻子,不自在地避开我的视犀蹲下去把开心抱在手上:“心心也要玩啊?好啊,叔叔带你去拜拜,好不好?”“好啊!”开心雀跃地抱住他的脖子:“我要比哥哥先进去!”“好!”无香抱着她,噌地一下消失在了大殿上。“无香,你别转移话题!”我生气地跺足,却只看到他的背影。“妈味,你生气了?”开朗小心翼翼地捧着我的脸,噘着红红的小嘴,没头没脸地朝我颊上吻下来软软地撒着娇:“阿朗给你亲亲,妈咪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又好气又好笑地按住他的头,笑骂:“又是云涛叔叔教你的?他那人只会使坏,你别学他!”傅云涛真是个祸害,看看好好的小孩子让他教成什么样了?“才不是。”开朗笑眯眯地看着我,一脸的得意。“不是?那是谁教的?”我抱着他拾阶而上,一边逗他说话。“爹地啊,每次妈咪一生气,爹地一亲亲,妈咪就不说话了。”开朗好认真地公布答案。“阿朗……”我张口结舌地望着一脸纯真的开朗,轰地一下,火辣辣地烧起来,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讨厌!都怪默言啦!每次人家生气,都只会亲!现在好了,开朗学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