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东方靖从菱婉房里出来的事,整个侯府的人都知道了,话传到东方靖的耳朵里,他便下了令谁再胡传就拔了舌丢出侯府,下人们再没人敢传话。菱婉其实并没有太在意这些事,想她那么几年呆在军营里,和一大群男人混迹在一块儿,那些千金小姐的清誉什么的早就和她没什么关系的了。中午时分,东方靖去了清风苑,流云和东方晔正打算用午膳,见他来了便让下人多添一副碗筷。流云支着头,看着东方靖,戏谑道,“听说,涟漾去你房里等到半夜?”她的话,让东方靖挑眉,本以为流云先问的该是菱婉的事,没想到她竟然还知道涟漾的事。“别玩得过火了。”东方晔低着头为流云布菜,一边淡淡地说了一句。东方靖眼底惊讶之色闪过,转过头看向东方晔,那厢倒是淡定地挑着鱼刺,压根就没理会他。“菱婉的心思比你想象中缜密,你别过犹不及,倒时候被人倒打一耙。”流云搅着手里的汤匙,眼底戏谑升起,“不过,你对菱婉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什么意思?”东方靖皱眉,不太明白流云想表达什么。流云抬起头,琉璃似的眸子流光溢彩,淡笑浮起:“昨晚不是一夜都在她房里么,什么都没发生?”“大嫂。”东方靖怒了,忍不住瞪她,边上一道冷光扫过来,他立马缩了缩脑袋,尴尬地讪笑,“大嫂说什么呢,我和菱婉能出什么事。”“菱婉到底是郡主,你悠着点。”东方晔依然是漫不经心的语调,却像是在警告东方靖似的。东方靖和菱婉,称得上是门当户对的,只是东方晔并不看好他们这一对,毕竟东方靖生性风流,走到哪里都能惹来一堆风流债,他可不希望到时候他后院失火,还要找流云去帮忙。“我和她没可是清清白白的,你们可别造谣。”东方靖举起右手,信誓旦旦。“就算你对菱婉有意也没什么用,她最不喜欢的就是你这样的花花公子,所以我其实一点都不担心她,我反而是担心你喜欢上人家,到时候堂堂侯府公子被人拒绝,多下不来面子。”流云掩嘴轻笑,一脸的幸灾乐祸。“……”早就知道他们没人性,但是没想到居然真的这么过分,明明就是一脸看他笑话的样子,居然还好意思摆出一副好心提醒的模样。“放心好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这个堂堂靖公子怎么会吃窝边草,再说要是娶了郡主,哪里还能出去拈花惹草。”东方靖说得头头是道,面前两个人却是对他的话不予置否。一顿饭,吃得东方靖食不下咽,没一会儿就借口遁走。东方晔见流云放下碗筷,才抬眼看她,眼底闪烁着不赞同:“阿靖不适合菱婉。”“但是菱婉适合东方靖。”流云拿着锦帕擦拭嘴角,见他微微皱眉,接着解释道:“菱婉是难得的明白人,她很懂侯门王府的生存之道,也很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她不会兴风作浪、无事生非,也不会让东方靖后院起火,若是东方靖和郡主成亲,他会慢慢对外面的世界失去兴趣。”见流云说得兴致勃勃,东方晔只好暗暗叹息,这丫头总是热衷于红娘事宜,之前极力撮合晚清和子谦,如今那两人还在暧昧磨合期,在他看来怕是一时之间不会有什么结果,这次可好,干脆就折腾起了东方靖和菱婉,这两个人若是能成亲倒是般配得很,只不过以东方靖的性子,怕是困难得紧。相较于东方晔的想法,流云的想法显然乐观得多,感情的事她自认比东方晔经历得多,也许连东方靖自己都没察觉到对菱婉的特别,但是只要有人提醒他他就会感觉到,有些事就这样,一旦察觉到以后就会一发不可收拾。她当初对东方晔,不也是如此么?“涟漾不是个简单的人,你离她远一点。”东方晔又说了一句。流云点点头,对于他的这个观点她是完全赞同的,她尽了朋友的义务提醒了菱婉,若是她不懂或是不愿意,那她也没有办法。不过么,经过了昨日的事情之后,菱婉心里必定有了疑惑,而涟漾的心结只怕越来越深,也许东方靖是对的,惹火涟漾,逼她出手,让菱婉看清她的真面目,真的会比其他方法更合适。“饱了么?”见流云双手抱着肚子,一脸的吃饱喝足,东方晔忍不住刮了刮她娇俏的鼻子,扶着她斜靠在软榻上。“晔,我天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会不会变成一个大胖子?”流云还是很注意自己的形象的,虽然东方晔保证了只娶一妻,但是她还是不想自己变成一个臃肿的老女人。“你现在是一个人吃,两个人吸收,自然是要多吃一点的。”对于怎么四两拨千斤地回答流云的问题,东方晔如今已经十分有经验了,能够回答得滴水不漏,还让流云心头舒畅。“这才两个月大,我好像就胖了哎。”流云有点纠结,陶矜这几日没见面,昨日过来找她弹琴,端详了她好一阵子才做了评价,证明了她已经胖了不少这个事实。“你以前太瘦了,现在正好。”东方晔继续睁眼说瞎话,完全不照着科学说这些话。“晔,我要是变成一个大胖子,你会嫌弃我么?”流云佯装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望着东方晔。“胖一点好,手感会很不错。”东方晔伸手在她腰际捏了捏,低声说道,“要是肉再多一点就可以了。”流云拍开他的手,怒瞪他:“不许**。”“这才叫摸。”说话间,某人的手已经从腰际游离开来,滑到了她的前胸,还象征似的微微用力捏了一下,惹得她惊叫一声。“外面还有丫头,你收敛点。”流云瞪他,这家伙真是**不看地点,有时候她真想把他的脑袋挖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怎么能这么**熏心。正在两人笑闹间,沫离匆忙跑来,捂着前襟喘气,面色微微发白:“公子,少夫人,不好了,送去给公主弹的琴上有毒,公主已经中了毒,昏过去了。”正在**的某人,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流云却是垂首轻笑,默默为那个打扰他们家夫君的罪魁祸首哀悼,真是撞在枪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