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个月的日子是穆王府过的最惬意却有忙碌的。院落里,一袭粉色长裙的人儿,撑着头,无比抑郁的望着眼前的男子,微微有些闷闷不乐。“小舞,乖,吃点这个。”“爹爹啊,我腿都好了,能不能不要吃了。”自打水辰舞回府后,这穆王府的药炉内多了一个药炉,给郡主专职煮补药的,一开始喝起来还算不错的小人儿,在连续喝了几天后,严重要求换口味。水穆容无奈的蹙着眉角,道:“你脚是好了,可是你身体呢,风餐露宿的,李先生说了,你的身体要好好养回来的。”水辰舞撇着嘴,只能勉为其难的凑上前,喝了口已经无比厌恶的药,皱着眉,吐了吐舌头道:“连续喝了这么久都喝腻了。”水穆容浅笑,一勺一勺喂她喝了下去才将心放了下来,他将空碗递给小沫,一脸温柔的看着面前的人。注意到面前男子的目光,水辰舞心中忽然升起一丝不悦,她冷哼一声,这让水穆容有些摸不着头脑,他问道:“爹爹貌似没惹你吧?”水辰舞仰着头,道:“那天晚上他们看见你去醉情楼的。”水穆容微微平静,不说话。“他们还说看见那个假的雪鸢和你在一起的。”水穆容捋了捋额前的发丝,平静的望着她。连续问话,他的不言语让水辰舞很是气恼,她继续追问道:“爹爹是不是真的……”深吸一口气,水穆容浅浅一笑,问道:“你先告诉爹爹,是哪些他们告诉你的?”嘟着嘴,水辰舞满腹委屈道:“就是那天和你一起出门的。”水穆容似懂的点点头,他招呼来武浩锋,在他耳边轻轻嘀咕了几句,瞬然间,武浩霜瞪大双眸,满是惊恐。“大块头?怎么了?”水辰舞疑惑的问道。武浩锋看了眼面前的水穆容,他咽了口口水,不敢做声。刚才问美人爹爹他不说话,现在武浩锋也不说话,水辰舞有些恼怒,她看着水穆容,威胁的问道:“爹爹要是不告诉我你和大块头说了什么,明天我就搬去皇宫和皇奶奶住。”正想开口的水穆容被豁然出现在身后简伯打了个岔,“王爷,太子有事,在前厅等您呢。”看了眼正嘟着嘴的水辰舞,水穆容耸耸肩跟着简伯走去了前厅。见水穆容走远了,水辰舞连忙招招手,在武浩锋耳边轻声问道:“爹爹到底和你说什么了,快点告诉我。”武浩锋暗暗咽了口口水,道:“其实没什么,郡主还是不知道为好。”玩弄着手指,水辰舞佯装平静的,说道:“好啊,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告诉爹爹,我昨日看见你和厨房二婶家那个谁谁谁怎么样怎么样。”武浩锋瞬然脸颊红烫,他不就是扶了那个妇人一把,正巧被郡主瞧见了,非说他们两个有什么,这件事已经被她吵得整个穆王府的下人都知道了,他朝着她恭敬鞠了一躬,道:“好吧,属下说,幸好王爷也没说不能告诉您。”水辰舞连忙坐直身子,满脸兴趣的等着武浩锋开口。武浩锋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其实,只不过是——王爷叫属下把那天陪他出去的两个侍卫私下解决了,免得他们再在您耳朵边嚼舌根子。”水辰舞木讷在当场,满脸惊诧的看了眼武浩锋,立刻转身跑去了前厅。“喂,郡主你去哪?”跑到远处的小人儿摇摇手,道:“我要去给那两个侍卫求情啊,不然成为罪人的就是我了。”她一路飞快的跑着,只是回想起方才美人爹爹的笑,身上不禁泛起一身的冷汗。前厅内,一身紫色长袍的男子背着手,环顾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微臣见过太子。”水穆容缓缓走出前厅,朝着男子屈了屈身。()琉傲见状,连忙扶起他,只是他的手还未碰到水穆容时,就被他轻松躲开了。“皇兄别来无恙吧。”他干笑几声,望着一侧的水穆容。坐着椅子上,水穆容接过下人递来的茶盏,呷了几口,平静的问道:“太子大驾光临,微臣不知有何大事?”琉傲转过身,取出一封书信递给他,道:“父皇准备这些日子给奕冉郡主准备狩猎选婿,正巧这些日子出了这么多事,父皇想让皇兄别忘了去参加。”瞥了眼书信,水穆容随手扔在了地上,他缓缓站起身,道:“烦请太子禀明父皇,微臣现在只是一个闲王,还在王府种种花,养养草的好,这种大殿还是不去为好。”他转过身,正欲离去,一个莽撞的粉衣人儿一头撞在了他的怀里。“哎呦。”站稳了身子,小人儿满是歉意的看着他,笑道:“嘿嘿,爹爹和皇叔谈好了吗?”水穆容无奈的耸耸肩,这个人儿当真是哪里都少不了她,他点点头道:“应该说的差不多了,是不太子殿下?”琉傲不说话,无奈的走到一侧弯腰捡起书信。水辰舞满是疑惑的走到琉傲身旁,指着他手中的书信,问道:“皇叔有事找爹爹吗?怎么这份书信给扔在了地上?”琉傲眸角一转,他拍着水辰舞的肩,含笑问道:“皇叔听说小舞和阿冉是好姐妹?”水辰舞连忙点点头,道:“是啊,阿冉是我的好朋友。”琉傲看了眼一侧不语的水穆容,继续说道:“那如果给阿冉选夫婿,小舞去吗?”这么好玩的事,怎么可以少的了她,一想起完颜奕冉看李墨希的眼神,水辰舞坏笑道:“当然要去,怎么阿冉要选夫婿了吗?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指着一侧不说话的水穆容,琉傲浅笑道:“那不如这样,如果小舞想去,不如叫你爹爹带你去,正巧你皇爷爷准备给奕冉来个狩猎选婿。”将书信抵到水辰舞面前,聪慧的小人儿立刻明白其中的意思,她走到水穆容身侧,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撒娇道:“爹爹,去吗?”水穆容侧过身子,坐在一侧的椅子上自顾自的喝着茶。凑到他身侧,水辰舞又蹭了蹭他,道:“爹爹——”依旧不表态的水穆容,让水辰舞有些字不悦,她干脆走到前厅,高声说道:“简伯,给本郡主准备好明天一个人去猎场的东西,哼,我一个人去。”她叉着腰,一脸不开心的瞥了眼身后的男子。简伯连忙走上前,他讪笑着,问道:“这郡主也没去过猎场,怎么就一个人去啊。”水辰舞冷哼一声,道:“爹爹不带我去,那我就自己去,反正没射中好的,我就和皇奶奶回皇宫住,什么时候高兴就什么时候……”她话音还没完,水穆容平静的开口道:“把本王挂在书房的弓箭也一并擦干净,明日放在郡主马车里。”简伯疑惑的看了看他,问道:“王爷的意思是让郡主去涉猎?”站起身,水穆容看着面前一脸坏笑的小人儿,无奈的摇摇头道:“本王和郡主,一起去。”“嘿嘿,还是爹爹好。”拐着水穆容的手臂,水辰舞心中甭提多开心了,这招屡试不爽,弄的自己都必须小小表扬下自己下了。看着轻松就被水辰舞弄的应允的水穆容,琉傲拱了拱手,道:“既然皇兄已经同意了,那臣弟就不多叨扰了。”他恭敬的一鞠躬快速转身离去,他知道水穆容不愿意见到他,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尽量躲开他,免得他看见自己生气,走出穆王府大门,琉傲脑海中回忆起过往,眸中满是失落。前厅内的水辰舞早已经一把挽住水穆容的手腕,一脸讨好道:“我就知道爹爹不会放心我一个人去的,肯定会陪我的,爹爹真好。”抽开被她抱的紧紧的手,水穆容佯装平静道:“爹爹只是怕那个假雪鸢对你再耍花招,再爹爹还没有证实她到底是不是夏玲珑的时候,最好的方式就是时刻跟着你。”想起后来他从完颜奕冉那听来的话,若不是水辰舞给他分析其中利害,估摸着他早就拿着一把剑冲到夏府去了。将头靠在那个坚实的臂膀上,水辰舞嫣然一笑道:“那是,那是,我爹爹最深明大义,最懂的保护我了。”水穆容看了眼身侧的人儿,无奈笑道:“你啊你,爹爹就是拿你没法子,明日去猎场记得跟在爹爹身边就好,别乱跑,听见没。”感受着他威严中还带着深深关切的味道,水辰舞站在他面前,调皮的屈了屈身子,玩趣的说道:“是,小舞一定谨遵爹爹的话。”无奈的点了点小家伙的额头,水穆容挽着他的手臂有说有笑的走向院落。而另一边,一处石亭内,正悠扬拨弄琴弦的白衣男子听了听下人的报告,浅浅一笑。“怎么?她还是说上次刺杀公主的事和她没关系?”下人点点头,道:“是的,都关在水牢里半个月了,那姑娘还是说这件事是这件事和夏府没有任何关系。”“嘭!”男子一掌推开了手中的古琴,冷笑道:“要不是去那边的时候,那群此刻都死完了,我早就拿到证据了。”下人怯怯的退在一侧,男子取出腰间一块玉牌,递给他道:“把这个给她,告诉她,雪鸢的事,我已经给她处理好了,现在最好让她乖一点,在我身边当只狗,或许我还能让水穆容活的久点,如果她敢再动小舞一根手指头,她可以试试。”下人抱着玉牌,恭敬的一鞠躬,连忙朝着水牢跑去。看了半天没开口的染霜,愤愤不平的走上前,问道:“少主人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男子摇摇头,道:“朝堂上现在一半都是夏觅的人,我需要他,对了,你有没有和夏觅说,他女儿在我这里吃的好,穿的好?”他邪魅的笑,让染霜也冷笑,她拱了拱手道:“夏大人让属下回禀您,以后一切,必定以您马首是瞻。”男子嘴角微微扬起,望着一片落叶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