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侍郎,这封‘密涵’你应该知道怎么回事吧?”娘娘得意地拿着“密涵”在国王面前晃了晃说:“陛下,您过目一下。”陈袆心想,这下完蛋了,想不到这臭婆娘狗急跳墙了,全然不顾当初的约定,竟然在这个时候拿出来要挟。他看到国王的脸色晴转多云,然后把“密涵”狠狠地丢向陈袆,厉声呵斥道:“好一个私通汉贼的内奸,来人,推出去斩了!”陈袆弯腰拣起“密涵”,反倒轻松地说道:“陛下,你为何不对照一下笔迹和上面的手印,难道就如此肯定是我写的吗?”国王叹了口气,说道:“来人,对照笔迹和手印。”这时,来了两个文笔墨客,取出笔砚让陈袆重新照抄一遍,又让他按下手印,细细琢磨了半天说:“陛下,这笔迹完全不同,不过手印确实完全一样。”“哼哼!”娘娘从鼻孔里发出一丝冷笑:“这就对了,文字内容是找别人代写的,最后按下自己的手印不就完了吗?”“真可笑,娘娘,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愚蠢啊!”陈袆嘲讽道:“这么机密的文件,我保密还来不及呢,干吗提着脑袋找别人代写呢?我有病啊!我自己又不是不会写字,干吗冒这个风险!”“你敢辱骂本娘娘,活的不耐烦了!”娘娘生气地骂道:“你找人代写是另有目的。”“我靠!”陈袆说道:“试问娘娘,在楼兰王国内,我能找谁替我写下这个与死相随的‘密涵’呢?又有谁敢这么做呢?除了娘娘你之外,楼兰国内我再不认识第二个人了,该不会是你替我写的吧?”“你!”娘娘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对国王说:“陛下,你可要为小女子做主啊,一个小小的侍郎竟然在众人面前这么侮辱我,口出狂言,目中无人,以后还让我怎么见人啊?”国王赶紧安慰道:“娘娘暂且休怒,待寡人问个明白自然会做个了断,为你出气,啊!”说完,国王朝陈袆说:“如果不是你写的,那手印怎么解释呢?”“陛下!”陈袆向前一步说:“陛下,我是被逼的。”“被何人所逼?”国王问。“陛下,您看这份‘密涵’从谁手里取出的不就明白了吗?”陈袆说。“陛下,他血口喷人!”娘娘撒娇道:“陛下要为小女子做主啊!”说完,小声抽泣起来。“娘娘,别这样,寡人会为你做主,我怎么能舍得我的小美人心痛呢!”国王安慰道:“来!亲一个!”陈袆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在宫殿之上,在众臣睽睽之下,国王竟然和小娘子调起情来了,还真让人觉得作呕般的新鲜。“陈袆,这么说是娘娘强迫你按下的手印了?”国王审问道。“当然不是娘娘。”陈袆说:“娘娘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强迫得我呢!”“哦,那是谁?快快说来!”“是娘娘的手下,具体点说是娘娘指示别人强迫我按下这个手印的。”“你可认得此人?”“小的不认得。”“一派胡言!既然不认得为何认定是娘娘指示的呢?”“因为娘娘也在场。”陈袆说道这里,毫不保留地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详细的讲述了一遍。国王听了大为吃惊,虎视着娘娘道:“美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呢?寡人平日里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可以这样欺骗寡人呢?”看着国王那可怜兮兮的模样,陈袆苦笑不得:看来国王被这个妖姬迷恋太深,若要杀她恐怕还要一段思想斗争,也难以下手!众位大臣开始议论纷纷,啧啧不休。“陛下,这都是陈袆的瞎编烂造,他没有任何根据,你怎么就轻信他呢?”娘娘说。“我倒是希望他没有根据啊!”国王说:“可是,对了,陈袆你有证据吗?有证据来证明你刚才所说的话吗?”“证据?有啊!”陈袆说:“陛下,你让她重新抄写一遍不就分晓了吗?”“陛下,小女子从来不识文字,怎么可能会写字呢?”娘娘说。“对,娘娘从来不认识字,寡人也从来没有见过她写字。”“陛下,那就更奇怪了,如果娘娘不认识字,她是怎么明白‘密涵’上面的内容的呢?”陈袆问。“也对啊!你是怎么知道的呢?”国王问。“陛下,是别人读给我听的。”娘娘说。“哦,是谁读给娘娘听的,能否把他叫出来当面对质一下,如何?”陈袆说。娘娘把脸一沉,说道:“是谁本娘娘非要跟你说吗?你有这个权利知道吗?别自不量力了。”“娘娘。”陈袆说:“你心里窝的那点火我最清楚,你想让我死,想拔掉我这颗眼中钉,哎,可惜啊,你要是把我杀了就没有人为陛下治病了。为了陛下的安康,我也要坚强地活下去,至少要好好的活到陛下身体康复。怎么样?你是选择立刻杀了我呢?还是等陛下的病好了呢?”“哼,告诉你陈袆,别以为我杀不了你,要除掉你易如反掌。”娘娘愤怒地说。“哦,那娘娘就请便吧。”陈袆说。“你走着瞧。”娘娘说完,狠狠地甩一下衣袖起身走了。“娘娘,娘娘!”无论国王怎么喊叫,娘娘头也不回地走了。国王回头朝陈袆埋怨道:“大侍郎啊,说话不要这么嚣张嘛!你看,娘娘气走了,这该如何是好!”陈袆听完,狠不得上去抽国王两个耳光,这样的男人也能当上一国之王,实在想不通。“陛下!”一位大臣走出列队说:“陛下,那张骞还杀吗?”“陛下,杀不得。”陈袆说:“如果陛下一定要杀,也要等您的病情完全康复啊,反正张骞也跑不了,为何这么着急呢!”“陛下,如果不杀也不放,那汉朝兵马要是杀将过来如何是好啊?”那位大臣说。“恩。”国王扫一眼群臣问:“你们有什么办法?”众臣面面相嘘,主意不定。“陛下!”陈袆说:“如果陛下相信我的话,这事情就交给我处理好了,我保证楼兰王国的平安无事。”“哦,你有什么办法,说出来听听。”国王问。“陛下,汉朝向来对楼兰是寻求友好,和平共处。我建议先把张骞放出来,不就是一个张骞吗?把他还给汉朝,至少可以避免一场战争。”陈袆说。“陛下。”那老臣说:“万万不可释放张骞啊!”国王一皱眉头问:“岂大人,此话怎讲啊?”“陛下,放了张骞虽说可以避免和汉朝的战争,可是和匈奴怎么交代,万一匈奴人攻打过来,该如何是好呢?”陈袆哈哈一笑,朝岂大人说:“你的想法太过于幼稚。”“你!”岂大人吹起了胡子,瞪着陈袆骂道:“无知之徒,怎能和老夫这般说话。”“岂大人,匈奴根本不可能攻打过来。第一,匈奴和我们隔沙相望,路途风沙险恶,气候变幻无常,就算他们有这个胆,恐怕他们也没有这个能耐。第二,匈奴和汉朝历代战争不断,匈奴的实力已经削弱,空有一个外壳,十分薄弱,不足为敌。第三,楼兰王国地理位置显赫,正处于汉朝和匈奴之间,二者都希望拉拢我们以对方为敌,谁得到楼兰的支持谁就是胜利者。所以,无论是汉朝还是匈奴,都不会轻易对我们动刀动枪。我们可以继续使用怀柔之策,左右逢缘。相信我们楼兰王国定会平安无事的。”国王点了点头说:“有道理。众位大臣以为呢?”大臣们并没太多的意见,只有岂大人说:“陛下,话是这么说,可谁有能保证汉朝和匈奴不会攻打过来呢?如果他们任何一国杀将过来,我楼兰王国将面临灭顶之灾啊!”“绝对不可能!”陈袆大声说:“历史上记载楼兰王国的灭亡是由于人类违背自然规律导致的,楼兰人盲目滥砍乱伐致使水土流失,风沙侵袭,河流改道,气候反常,瘟疫流行,最后造成王国的瓦解,根本就不是什么被他国所灭。你不要在这里瞎编烂造好不好?”“什么?历史?楼兰国瓦解?”国王和大臣们被陈袆的一盘妙语整的荤了头,忙问:“你说楼兰过是怎么瓦解的?”陈袆这才意思到自己说漏了,张着大嘴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想了想赶紧打马虎眼说:“啊!对呀!是这样的,最后瓦解啦!”“什么瓦解了?”岂大人愤怒地说:“你在诅咒楼兰!”“没有啊!”陈袆有些慌乱,说道:“我是说如果陛下相信我,我保证汉朝不会出兵。”“那匈奴呢?”岂大人问。“匈奴?”陈袆想:历史上根本没有记载过楼兰和匈奴的战争,也就根本没有发生过。立刻回答说:“我保证匈奴也不会发兵为难我们。”“哈哈哈哈,好大的口气。”岂大人蔑视道:“你凭什么?就凭你一张嘴匈奴就不会打过来了?天大的笑话。”“大家都不要争执了。”国王挥了挥手说:“寡人倒有个好主意,先把张骞从牢狱里解脱出来,将他软禁,如果在一个月之内,陈袆不能使汉朝退兵的话,我们就拿着张骞的头颅去见匈奴人,如果事情真如陈袆所说,那我们就放了张骞,如何?”听完,陈袆不由暗骂,他娘的,你还挺有主见,为何到了娘娘面前你的智商简直成了山顶洞人了呢?大臣们立刻拍马屁:“陛下!这是唯一两全其美的办法了。”“那就这么办吧!”国王摆了摆手说:“岂大人,这事就交给你去处理吧,寡人累了,都退下吧。”“陛下!”陈袆叫道。“你还有什么事啊?找岂大人说吧,这事情就由他做主,你要听从他的吩咐。”国王说完,起身离开皇位。岂大人冷冷一笑说:“陛下已经下令了,你就消停点吧!”然后转过身子朝几名侍卫喊道:“带张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