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被马贼五花大绑,推到公主跟前。陈袆见到公主,心里安定了许多,这下有救了。他满脸惊喜地说:“公主,你没死啊!害的我为你哭了好几天。”“你才死了呢。”公主说:“想不到又落到我手里了。”“是啊是啊,我们真是有缘份。”陈袆嬉皮笑脸地说:“公主,你行啊,成了土匪也能做老大,我崇拜你。”公主绷紧脸蛋,怒道:“掌嘴!”“别!别!别!”陈袆慌忙叫道:“公主饶恕,我说错了,你等不是强盗,是马贼,马贼。”“掌嘴!”马贼抬起的巴掌,不折不扣地落在陈袆的脸上。“我靠,做人不要太‘城管’好不好!”陈袆愤怒地咆哮:“怎么说我们也是老情人了,这点情面也不给,你不就是一活生生的死土匪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老情人?”公主乐了,走向前去托了托陈袆的下巴问。“对啊,你忘记了,那个月色皎洁的晚上,清风浮面,星儿闪耀,苍穹下,沙漠里,你我共婵娟。”陈袆吊儿郎当地的模样,把事情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是吗?”公主呵呵一笑。“对呀!”陈袆睁大睛说:“你不会忘记了吧?”“既然是老情人了,那我就好好对待你。”公主转过身道:“来人!继续掌嘴。”“哎,哎,公主!”陈袆说:“开个玩笑嘛,别这么认真。”“大侍郎,少跟她啰嗦,要杀要剐随便她。”巴莫迩说。“大侍郎?”公主瞅了瞅陈袆问:“他在叫你吗?”“废话,难道叫你啊!”陈袆回答道。“哟!升啦!想不到几天不见升官了啊!是楼兰娘娘封赐与你的吧?大侍郎大人!”公主讥笑道。“嘿嘿,这个你就别问了,反正是升官了。”陈袆回头朝巴莫迩说:“老前辈,她就是公主。”“她就是公主?”巴莫迩转身问:“你是楼兰王国的公主?”“呵呵,这不是巴莫迩大人嘛,您老不是辞官在家了吗?怎么,是在家闲不住啊,还是想多管些闲事啊?”公主道。“我呸,丢人现眼的马贼,还敢冒充我王国公主!还有何脸面在这里撒野?”巴莫迩怒道。“哟,老人家,怎么说你也曾经为楼兰国立下过汗马功劳,我不能刀兵相戈地在黄土地里给你说话。”公主回头朝众马贼们说:“收队回营。”“公主,看在我们老熟人的面子上,给我们松绑吧!其实我在四处找你,今天见到你,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能跑呢,你说对吧?”陈袆说。公主冷冷地看了看陈袆,说:“甭想!”这小娘们,倔起来跟个驴似的,陈袆想。“公主,你看巴老前辈那么大岁数了,你行行好,别这么绑着他,怪可怜的。”陈袆说。公主沉思了片刻,对手下说:“给那位老人松绑。”巴莫迩并不领情,甩了甩袖子,朝着公主不满地哼唧了几声。走出狭隘的峡谷道,前面出现了一座宏伟高大、气势磅礴的佛像。这么高大的佛像陈袆还是第一次见到,就连他曾经见过的乐山大佛也没有这么雄伟,堪称一绝。“公主,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万佛窟?”陈袆问道。公主对他置之不理,像没有听到一样。陈袆等了半天不见回话,又问道:“公主,认识你的人都说你死了,你怎么还活着呢。”公主仍然不说话。陈袆撇了撇嘴:“靠!我就不信你不说话。哎,公主,那天晚上你坠到峡谷后,发生了什么?我在悬崖边呼唤你,不见有回音,还以为你小命呜呼了呢,没想到你还活着,而且做了马贼,还当上了马贼贼长。”“闭嘴!”公主呵斥道:“说够没有!?”陈袆先是一愣,然后呵呵一笑说:“公主,你终于说话了,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像天上的仙女,啊不,准确的说像嫦娥,月宫里的嫦娥,那个叫水灵啊。哎,公主,你不想知道你掉下峡谷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还有啊,你知道我是怎么当上大侍郎的吗?给你讲你也不相信,那真是惊险刺激……”公主忽然把刀架到陈袆脖子上说:“再多说一句,我让你命归黄泉。”“不说就不说嘛,干吗动刀动枪的,我不喜欢野蛮女人,我喜欢温柔的,但是也不能温柔的一点个性都没有……。”“恩!?”公主狠狠地按了一下刀:“说啊,继续说啊!”“啊,疼啊!快放下,不说啦,不说啦。”陈袆求饶道。公主收起大刀,陈袆揉着脖子小声嘀咕道:“真是个臭娘们,狠毒的婆娘。”“你说什么?”公主呵斥道。“啊?!我没说什么,我是说你怎么变了,变的和从前不一样了。”“是吗?”“是啊!”陈袆又小声嘟囔道:“别以为自己是公主就神气了,切!像你这种大大咧咧、说话凶巴巴的女人给我都不要”公主突然停住脚步,把刀又架到陈袆脖子上问:“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陈袆后退几步,求饶道:“没,没说什么,我是说像你这种不拘一格、说话干净利索的女人我找都找不到。”“算你老实!”公主冷漠地收起刀继续朝前走陈袆自觉没趣,赶紧跟上巴莫迩问:“老前辈,你真的没有见过公主?”巴莫迩略显生气,说:“我当然见过公主。”“哦,那你为什么不认识她?”“她?呵呵,她是冒牌货,我怎么认得?”“她为什么认得你?”“哼,鬼才知道呢。”“前辈。”陈袆说:“女大十八变,你都十年没有见过公主了,是不是她变化太的了,所以你才认不出来?”“公主已经死了,她怎么可能长大?”“对呀!”陈袆想了想又问:“前辈,公主死后,你见到过她的尸体吗?”“尸体?”巴莫迩觉得陈袆问的有些蹊跷,捋了捋胡子说:“只见到棺材,没见到尸体!你的意思是……?“对,我的意思是公主的死根本就是个假像。”陈袆说。“假像?不可能。”巴莫迩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倒认为很有可能。”“就算是,那么我问你,是谁制造的这个假像呢?又为了什么非要制造这个假像呢?”“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肯定是娘娘。”“娘娘?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做个假设,假如这是娘娘的所为,如果眼前这个公主是真的话,那么公主为什么要听从于娘娘的呢?为何不面见陛下说明事实真相,何必这样偷偷摸摸地做公主呢?再说,公主是楼兰人,娘娘是匈奴人,她为什么面对父王的社稷大业而不顾,偏偏去听从于一个匈奴人呢?”巴莫迩说完,不停地摇头。“也许公主不知道她是匈奴人。”陈袆说。“就算她不知道娘娘是匈奴人,但是娘娘是外人她总知道吧?换成你,你会违背你的父亲、背叛你的王国而去帮助一个外人吗?”“当然不会。”陈袆说。“这就是了,我认为,公主肯定是假的,你别胡想乱造了。”陈袆觉得巴莫迩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自己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好象自己的哪根筋扭不过弯儿一样。“嘀咕什么?快走!”一旁的马贼朝他们大声呵斥。陈袆赶紧加快步伐,跟着马贼晕头转向地朝前走。远看高大的万佛窟似乎就在眼前,没想到竟然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它的脚下。马贼们从大佛的旁边绕了过去,然后开始向土崖攀登。“这是带我们去哪里啊?”陈袆不解地问:“土匪一般是抢财的,我们身上也没有什么钱财,犯得着兴师动众的嘛?”巴莫迩无奈地说:“老夫这么大岁数了,也没有见过他们这样的马贼。”翻过土崖,眼前出现了一片土坯盖成的城池,准确地说应该像一个部落,古老而陈旧的部落。在纵横交措的峡谷内,在浩瀚天际的映照下,这片古老的土坯建筑群显得格外的沧桑凄凉。再往前走,那土黄的房屋开始清晰起来。顺着弯曲的小道,一直走到大门口,所谓的大门,无非是几根简陋的木棍搭架起来的一个门框而已,门框两边分别插着两面旗帜,门头顶部很有个性地用木头制作出的三个大字“黑戈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