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回到自己府上,赶紧让丫鬟唤来陈袆,把上殿之事一五一十地说给他听。还说:这次“顺天寻主”恐怕是阿塔齐早已经预谋好的,到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人为的佛主显灵呢!我们必须阻止他,不能让他的诡计得逞。陈袆琢磨了一阵,说:“你猜测的没错,也许虚灵大师已经在阿塔齐府上了,至于他说到圣佛塔顺天意立国寻主的歪主意,纯属是为了掩人耳目,一切他应该早有安排。阴险啊,看来他不当上国王誓不甘休!”“如果他当了国王,最先遭殃的应该是你。”娘娘说。“是吗?”陈袆不逊地问:“难道娘娘不是他封杀的对象吗?”“好了好了,不谈这些,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我们怎么办?有何良策对付他?”陈袆走来走去,突然灵光一闪,兴奋地说:“有了!”“快说,什么办法?”娘娘问。“你这里有石磺和矿硝吗?”“石磺和矿硝?我怎么可能有那东西?”娘娘问:“要那东西干吗?”“不对啊,上次我和堂邑父被你们抓到牢狱的时候,不是有三百多斤的石磺和矿硝吗?你们把那些东东整哪里去了?”“什么东东?”娘娘说:“早被他们扔了。”“扔哪里了?”陈袆急忙问。“西城墙边上的臭水沟里。”“什么吗?你们把它扔到那里了?真缺德!”陈袆说完,急忙朝门外跑,娘娘赶紧拦住他问:“你要做甚?”“我去把那些东西找回来啊!”“你没病吧?要那东西干什么?吃不能吃喝不能喝的?”“你就知道吃喝,告诉你,要想对付阿塔齐就必须用那玩意。”娘娘看陈袆的认真劲,暂时妥协道:“好吧,不过也用不着你去打捞,我找几个仆人帮你弄回来既是。”“就是嘛!这样才是好孩子吗?”陈袆吊儿郎当地说。不到一个时辰,几个仆人抬着石磺和矿硝“嘿咻嘿咻”地走了过来。陈袆让他们放下,打磨成粉状,然后凉干。又让他们去弄些木炭和竹筒来。娘娘被陈袆一连串的莫名动作整的越发胡涂,问:“你在搞什么名堂?”陈袆咧嘴一笑:“先不要问,到时候你会大吃一惊。这可是创世之举,我敢保证,他十个阿塔齐也不是我的对手。”娘娘听的一愣一愣的,将信将疑地说:“真的假的,有这么大的把握?”“那当然,没有把握还敢在你面前吹牛?”陈袆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实话告诉你,这可是浑天然的灵性。”捣弄了半天,陈袆终于制造出他想要的东西——火药。刚刚点燃一试,娘娘吓的魂飞天外,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新奇的怪物,怎么会产生火光?像天上刹那的流星,太炫耀了。陈袆笑着告诉她:“这叫火药,再过好几百年这个世界上才有这玩意,我呢是超前人物,用我们那个年代的话说,我就是比较前卫的人,或者叫做超人,把未来的东西,拿到现在来用。”“超人?什么超人?你说的话我听不懂!”“哎,给你讲你也不懂了。”陈袆摇了摇头说:“你只管欣赏,别操那么多的闲心,放心,我一个人搞定他们一帮。”娘娘虽然听不懂陈袆的话,面对这个古里古怪的人她忍不住笑了,说:“你是哪个年代的人?真像你说的一样来自遥远的未来?”“那当然,我对于你们这些人来讲,就是外星人。”“外星人?什么是外星人?”“你知道天上的星星吧?”“恩,知道!”“我呢是来自于天上的星星,我的家乡就在那里。”“哈哈哈哈,你真会开玩笑,天上的星星和一个米粒一样小,怎么可能住的下你啊!想不到你还是个幽默男。”“呵呵,你这下知道了吧?”“知道什么?”“知道什么叫幽默的男人了吧!风趣幽默的男人最遭人爱,怎么样,有没有爱上我啊!”“去你的,本娘娘只是一时好奇才和你没大没小的谈事儿,若不是看在你是来自遥远未来的份上,我早把你收拾了!”“我被你收拾的还少嘛!”陈袆笑了笑说:“你相信我来自未来了?”“看你整天做些希奇古怪的事情,不相信也没办法。”娘娘说:“你真的是为了寻找千年的姻缘才来到这里的?”“当然,不然谁会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年代。”“哦?”娘娘眼珠一转,心想:看来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我要牢牢地利用他的这一点,好好为自己效劳。“想什么呢?”陈袆问。“我在想,上次你说我就是你要寻找的那个千年爱人,你说的可是真话?”娘娘问。“是啊!不过你最好还是让我看看你的左胳膊,我要找的那个女人不但长的和你一样,而且左胳膊上还有一块胎记。”陈袆说着,又想去抓娘娘的袖子,娘娘急忙侧身,笑道:“等你兑现了我说的三件事,我就给你看。”“我靠!真有你的。”陈袆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就等着明天一早看好戏吧!”娘娘妩媚一笑:“你可要认真点,生死大权都在你手里掌握,只能胜利不许失败。”陈袆点点头:“放心,现在我们在一条贼船上。”傍晚,陈袆制作的“竹筒火箭”终于“出炉”了,他小心地收藏好,又向娘娘安排了一下明早的详细计划,才安心的回房间休息。夜已深了,阿塔齐府上还亮着灯火。“大师,明日的顺天寻主谁将顺其天意,蹬上王国之颠呢?”阿塔齐走近闭目打坐的虚灵大师,轻声地问。“天意难违,顺天行事。一切皆会发生,一切都将过去。”虚灵大师默默念叨。“大师,佛主显灵将会是什么样的迹象出现呢?”虚灵大师轻轻摇头:“佛光万丈,万物皆生,顺天昌而逆天亡,不可卤莽行事啊!”“大师,我明白了,你是鉴证佛主显灵的第一人,楼兰王国之位就掌控在大师您的手中啊!还希望大师多多关照!”“贫僧按天意照办,请施主回吧!”“谢大师,在下先回房休息。”阿塔齐说完,退了出去。他来到主房,两个身穿黑衣的人急忙凑了过来。阿塔齐朝他们如此这般地交代一番后,两个黑衣人点头哈腰后退出房间,迅速朝孔雀河的方向奔去。次日清晨,大雪停止,浩瀚的沙漠披盖了一层银装素裹,在这雪白的世界里,成群结队的人们开始朝孔雀河走去。不多时,孔雀河畔的圣佛塔边,聚集了众多楼兰王国的臣民们。设坛供香,角鼓齐鸣,众僧在虚灵大师的安排下各自归位,随着絮絮缭绕的香烟演义着神秘佛式礼仪。庄严肃穆的香炉设在圣佛塔之下,楼兰王国的大臣们在角鼓和僧人的咒语声中,在香炉前面磕头跪拜一番。楼兰国王手持香柱静静矗立,向佛主献上最虔诚的祈祷,香柱默默地燃烧着,化着一缕缕青烟升向天空。娘娘坐在一旁细心观看,平日做事信心十足的她,此时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她不能预测结果,也不知道陈袆昨天许诺是否真的可以兑现成功。楼兰王国的前途和命运都将交给佛主来定格,如果天意降任于谁,它将显灵于世。一番折腾后,寻主仪式在虚灵大师的口号下正式开始。楼兰王国的大臣们手持香柱列队而立,在圣僧的指点下,每位大臣在香炉前矗立半柱香火的时间,在此期间,如果圣佛塔顶的旗帜随风飘展至而落下,则视为佛主显灵,就当立此人为楼兰王国下一任国王。仪式正式开始,首先上前进香的是楼兰王国的水利大臣,他先在香炉前三鞠躬,又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双手合拢闭目默祷,香火随风飘散,很快半截香柱燃尽,圣佛塔顶的旗帜纹丝未动,水利大臣仰天长叹,默然离去。第二位进香的是工建大臣,他和水利大臣一样,默然半柱香的时间后,没有丝毫的显灵迹象,只好默默离去。大臣们依次进香,虔诚祈祷……终于,轮到阿塔齐大人进香,他手握香柱,面带微笑,坦然地走到香炉旁边,朝佛像三鞠躬三磕头,闭目祈祷,他时不时微微睁开一支眼睛,偷偷地看看塔顶的旗帜。说来真怪,那旗帜开始轻微地晃动,慢慢地晃动开始剧烈,在场的人们开始激动起来,纷纷惊叹佛主显灵。然而,最惊恐的应该是娘娘了,她惊讶地看着旗帜,眉头越拧越紧,脸上的青筋似乎爆裂。能看的出来,她强忍着自己心中的怒火,她知道,如果阿塔齐当上了楼兰国王,他们之间难免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难道这是天意?是佛主的安排?正当娘娘无奈之时,圣佛塔顶的旗帜不动了,人们开始**,纷纷猜测上天何意!娘娘终于松了口起,毕竟旗帜没有飘落,按照虚灵大师的说法,旗帜飘落才是佛主显灵,以此看来,阿塔齐的国王梦还没圆满。阿塔齐不解地看了看旗帜,朝虚灵大师双手一拜,说道:“大师,你都看到了,旗帜飘动啦,佛主显灵了。”娘娘呵呵冷笑:“阿塔齐大人,先别激动!你的半柱香火已经燃尽,旗帜并没有落下,如何说是佛主显灵呢?”阿塔齐生气地回敬道:“所有的大臣都已经进香完毕,旗帜丝毫未动,也只有在我进香的时候旗帜开始飘动,很明显这是佛主显灵,上天的有意安排!”“如果上天有意,旗帜应该落下,现在,旗帜只是飘动了几下,你就按耐不住了,看来你的篡位梦蓄谋已久了吧?”娘娘说。“娘娘,这是上天的意思,难道你要违抗天意吗?”阿塔齐大声说道:“顺天寻主、天意降任,非同一般,是关系楼兰盛衰、子民幸灾之大事,上天的旨意不可抗拒。”“莫再争执,听听虚灵大师的看法。”国王说道。“大师,你以为呢?”阿塔齐忙问。虚灵大师默默一笑:“阿弥陀佛!天意已定,一切早有安排,是是非非,你来你退,世间早有定论。”“大家都听到了,虚灵大师已经说了,天意已定,刚才乃是佛主显灵,都听到了吗?听到了吗?”阿塔齐大声说道。“什么?你说定就定了,我看你是存心不良,虚灵大师并没有说是谁?我看你空激动一场。”娘娘厉声说道。“莫要争论!”虚灵大师挥了挥手说:“凡事都要讲究个姻缘,王侯将相、平民布衣都有一个定格,定格或大或小,或震撼或平淡,这叫事事有机缘,人人有不同,凡是天降大任于人者,必有非凡之先兆,凌驾于芸生之上……”虚灵大师的话还未讲完,突然听到一声剧烈的响声,一道火光划破长空,一个火人从圣佛塔顶腾空而起,直冲苍穹,他背后的火焰喷薄而出,如火龙吐芯,如流星击石。众人愕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