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帕提亚看了看天色,就和兴致勃勃、摩拳擦掌要去入侵英国邮政内网的夏洛克说道:”我今晚要去迈克罗夫特那儿蹭饭,要一起吗?”夏洛克听到这句,厌恶地说道:“不!”“哎哟,别这样子嘛,迈克罗夫特家有新鲜的鲑鱼和芦笋,来尝尝嘛。”“看着魔王,我会吃不下的。”“算了,不管你了,反正你平时就不爱吃饭,晚上我会打包些蛋糕给你的。”说完,她就愉快地问雷斯垂德:“探长先生,你有什么不爱吃的吗?”“没有,多谢费心了。”雷斯垂德答道,这种一下子从刑侦审讯转到家中细务的感觉略诡异。“好的,那我走了。”希帕提亚微笑告别。去到帕尔梅尔街的时候,迈克罗夫特已经下班了,穿着晨衣,坐在沙发上听完了希帕提亚叙说的今天的事之后道:“看来你对这个很感兴趣?”“确实有些,丽贝卡埃文死得太蹊跷了。”“夏洛克如果得出结论来总会说的,不过最近也无事,他如果找你了,你就与他些方便吧。”“好。”“你怀疑这案子与莫里亚蒂有关?”“是了。”“也好,通过这个案子,我也好看看是哪个泄密的。你就与夏洛克多些方便吧,等他欠的多了,让他帮我们升级防火墙。”“也好。”“你刚刚说,夏洛克又掏了格瑞戈的口袋了?”“是的。”迈克罗夫特嘿嘿一笑,转了转手上的戒指说道:“他是皮痒了吧,你说迟些再来一次缉毒怎么样?”“啊?”“等你出差之后再说吧。”迈克罗夫特说道。这时候,雷斯垂德下班回来了,一进来看到希帕提亚垂手站在迈克罗夫特旁边恭听指示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今晚又得加班了?”“当然不是,我们准备吃饭吧。”迈克罗夫特打发希帕提亚去厨房了,起来上前说道。晚上希帕提亚回到贝克街的时候,发现夏洛克和华生才刚刚回来不久,华生医生端着个外卖坐在沙发上大口吃着,夏洛克则站在世界地图前比划着。希帕提亚见此,不好打扰夏洛克,就问华生医生道:“怎么了?”“哦,这次太幸运了,在夏洛克检查那些恶心的盒子的时候,苏格兰场的人从贝里教授的房子里搜查出那些盒子的寄信地址,夏洛克就都记下来了。”“原来是这般,他吃了些什么没有?”“两块蘑菇,多都不肯吃了。”“……”希帕提亚看了看华生医生碗里面的蘑菇炒面什么都不说了,走过去夏洛克身边,听到他在唠唠叨叨着:“利物浦、敦笛、庞第切瑞,都是海港,那么凶手是在海上的。切口光滑而平整,屠夫?不,船上的厨师才对。希帕提亚,我要这些失踪者的资料,越详细越好。”希帕提亚被他这样忽然间高声嚷了一句吓了一跳,说道:“这个有些难度。”“你办得到的,我相信你。”“你还是不要那么相信的好。”夏洛克扯着嘴唇笑了一下,而后说道:“还有丽贝卡埃文的资料。”“我不是都给你了吗?”“还不够,先查丽贝卡埃文的吧,这个容易入手些,她的父母呢?”“她是个孤儿。”“哦,父母都死光了?”“额,不是,她是被遗弃的。““那就去查吧。我明天去孤儿院查一查吧。你去查一查她可能有的亲戚,她的好友什么的。”“好。”希帕提亚答道。上司一张嘴,下属跑断腿,希帕提亚虽然不至于严苛到让下面的人都跑断腿,但是手下的人也是紧赶慢赶地办了,也不是什么难事。她的属下找到了丽贝卡埃文的大学同学细细询问一番,发现丽贝卡埃文身前读书的时候收到过两次的匿名大额捐款,这也算是一条线索了,她难道是有钱人的私生女?这也算是一条线索了。苏格兰场又送来了普莱斯贝里和特福西贝内特的新供词:大部分和猩色玫瑰会失去联络的人都是丽贝卡生前的好友。希帕提亚见此,灵机一动,摘下了名单,排除了那些自己退会的,尚在生的,让人找来失踪者的亲人,和那些人皮做了个dna比对。而夏洛克那边则有更多的收获,他和华生一起去到布莱顿一家社区孤儿院,丽贝卡埃文曾经在那儿住了18年。孤儿院的管理员福利斯特太太是一位非常和善的夫人,已经为这个孤儿院服务超过三十年,可以说她是看着丽贝卡埃文长大的,对于丽贝卡因为注射大麻过量自残的说法嗤之以鼻,她说道:“丽贝卡是个好姑娘,她不会干这样的事情的。”夏洛克说道:“我也是这样觉得的,你可以多点描述关于她的事情吗?”“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那是在1973年的夏天,半夜的时候我听到了婴儿的哭声,而后出来一看台阶上就放着个小婴儿,她看上去健康可爱极了,真不明白为何会有如此不负责任的父母。”“襁褓还保留着吗?”“哦,是的,你需要看看?”“好的,给我看看吧。”夏洛克拿着那块印花小被子翻来覆去地看着,想到,从粗糙的料子上看这个家庭非常贫困,而这个图案是“贪食蛇”?着在当时候是非常前卫的,所以她的父母当时都是追求前卫的年轻人,家境不好的年轻人,哦,可能是未婚生子,甚至是未成年人,所以这孩子才会被遗弃。放下小被子,他又捧着那个小篮子来看,柳条编制的小篮子,篮子的间隙最容易藏起泥土和花粉,非常好,一会儿走一趟实验室就是了。而后他又问道:“丽贝卡的名字是跟着她一起来的还是后来起的?”“哦,有个小纸条就夹在她的被子里面。”“哦,非常感谢。”夏洛克说着,站起来要离开。“哦,慢着,先生,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嗯?”“之前有个白信封连带着丽贝卡的遗物一起寄来了,里面就夹着一张支票和丽贝卡的死信。”“哦,是吗?还有别的吗?”“噢,是的。大概两年前,有位先生来这儿把这个信封带走了。”“带走了?你有印象吗?或者说,他有留下名字吗?”“当然有印象了,他说自己是丽贝卡的亲戚,我本来不敢相信他的,看上去就不像个体面人,丽贝卡可是个好女孩,怎么会有这样不体面的亲戚呢……”夏洛克听到这么一大串,白眼朝天。华生医生赶紧打断道:“好吧,女士,请问那位先生是长什么样子的?”“我得想想,他是个中年男子,皮肤很黑,黑得近乎粗鲁,下巴却剃得很光滑,还有他进来的时候我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死鱼和猫粮混在一起的味道,说话也粗鲁极了,是个不讨喜的家伙。不过他听说丽贝卡死了,却很伤心!在这里哭得很厉害。那样一个大男人居然哭得像小婴儿一般。”“名字,他有留下自己的名字吗?”“当然了,不然我才不会允许他带走丽贝卡的东西了,我找给你看。”福利斯特太太说着,开始翻找起抽屉来,终于找到一本皱巴巴的登记本,找到两年前那一天,说道:“吉姆布朗勒。”夏洛克听到这个有点得意地笑了,站起来转身就走。华生赶紧和福利斯特太太道谢,而后紧跟着他离开。回到伦敦之后,夏洛克带着那个柳条篮子立马就去到巴茨医院实验室,在电子显微镜和电脑的帮助下,通过分析粉尘、泥土和花粉找到了丽贝卡真正的出身地:利物浦。利物浦有上千个吉姆布朗勒,但是曾和一个名叫丽贝卡埃文的姑娘谈恋爱,而后现在是海船上的厨师的中年男子就不多了,夏洛克很快就在利物浦警方的帮助下锁定了目标:五朔号的船员厨师吉姆布朗勒,他也就是丽贝卡的亲身父亲。同时,希帕提亚也传来了最新的调查报告:通过丽贝卡埃文和死者弗洛拉布莱恩生前好友的范围比对,结合普林斯贝里的口供,并经过dna确定,那些人皮都属于丽贝卡埃文的生前好友。之前的死者弗洛拉布莱恩的皮肤赫然在内。而现在,丽贝卡当初在血色玫瑰会里面结识的好友还剩一人:一个哈罗德百货的营业员玛丽伯恩韦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