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副驾驶位上已然有些无力的傅语,郑毅的侧脸露出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黯然,这个女人其实根本对他来说毫无作用,但是为了计划更加顺利,他却不得不将这个女人救出来。大上午的时间段,周围的空气中都浮动着几分燥热,太阳之于头顶却并未散发出温暖,反而多出一股让人心慌无比的烦闷感,郑毅单手扯动着衬衫领口,松松扣子,望了望过来路。“我们还不走吗?”精疲力竭的傅语有气无力的躺在座椅上,整个人涣散出几分苍凉的味道,从今日逃跑的这一幕开始,她便已经是落入了一种低微尘埃的状态中。谁也无法救赎的是她的双腿,将眼皮耷拉下来,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脚,一抹自嘲浮现在嘴角,可是透过此刻阳光的照射,她面庞上浮现的这一丝苍凉也变得越发的黯然起来,越过这一抹光,沉淀出属于阴森的味道来。瞥了一眼这会儿说出如此着急之话的傅语,郑毅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现在知道害怕了,是不是有点晚了?”薄唇勾起一抹淡笑,郑毅侧脸都没给傅语一个,直接发动引擎,轰地一下子踩下油门,车身顿时间如同离弦的剑一般飚了出去。被郑毅这么一句话给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傅语当然是不敢再说第二句话,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她顶多就是保持沉默,因为此刻的她心底清楚,如果现在她再说话,最多也就是混个被他丢下车的下场,到时候被警察带走,可就不是再保释出来这么简单的事儿了。所以这会儿傅语很是识趣的闭上了嘴,一句话不吭,乖乖坐着也不再露出任何任何不悦的神色。瞅着一旁的她也乖巧了下来,郑毅的脸色还算是有些好转,开着车的速度也变得更加平稳起来,只是他这心底却是带着几分突突突的说不出的怪异感觉。侧目往一旁的绿葱葱丛林望去,只见大风吹袭而来,一众摇晃着的树枝都随风摆动,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可就是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觉得诡异无比,瞬间有些紧张起来的气氛,在车厢内散发开来。“你东张西望做什么,是不是因为你也觉得这一段儿如此安静有些奇怪?”许久,傅语才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小,带着疑问的态度,但是却并未有任何底气,因为之前被郑毅那般喝斥过,她到现在都没能缓过来。而郑毅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却是吓得一惊。车子猛地踩了个刹车,他气急败坏的看着她,转过头,眼底全都是说不出来的冷寒,“你要说话不会正常点么?你要吓死人?”他这话一出,顿时间傅语便是瘪了瘪嘴角,双目中更是散发出几分莫名其妙。“我又不知道我随便开口说句话你都能被我吓到,我只是觉得这一路这么安静不太正常,正好看到你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所以才会开口问你的,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她终于忍无可忍的大喊了出来,眼底带着几分湿润,如果现在她还是傅氏的千金,如果她还是傅家大小姐的话,现在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么?为什么现在她的身份改变了,就连曾经对她说话语气态度都要有所低微的这些人都可以对她大吼大叫了呢?她心头顿时间便是一股无比强烈的气闷感,腾升在胸口之间,让她呼吸不过来的同时,也令她浑身做疼。“我不过就是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而已,我不过就是不再是傅家的大小姐而已,你们有必要这么对我么?落井下石?还是怎么地?其实说起来我们大家也不就是一样的,一担两桶罢了,我现在成了个残废,没有了傅氏的光环,你又何尝不是呢?”她眼底的泪水滑落,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的怒气,但是说出来的话语却是让郑毅不得不正视此刻他们俩人之间的关系。不错,沈曼青的确是让他来救她,但是筹码俩人之间根本就还未谈妥,也就是说现在他要将这个女人丢下车去也是可以的,但是傅语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却不得不让郑毅好好静下心来想想看。的确,他现在的状况跟她没有什么两样,诚如傅语所说的一担两桶。但他郑毅再怎么也没有落到她傅语现在这种下场。“你凭什么跟我说这些,现在不是你跟我谈条件的时候,懂?哪怕我郑毅不再是傅氏的旁系,可是我好歹还是有自己公司的人,所以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说?现在你要坐车就坐,不坐就给我滚下去!”咔嚓一声,他猛地越过傅语,狠狠的打开了副驾驶位上的车门,推动着车门的动作略大,直接越过傅语而开的车门在空隙处一荡,他这忽然之间的转变真是吓得傅语脸色蓦地一白。没有想到温和如水的郑毅竟然也有如此残暴一面的傅语真是吓得不轻,脸上的血色几乎是瞬间全无,一双眼更是瞪得老大,她整个人僵直着背脊坐在原地,毫无任何动弹的意思,整个人如同木乃伊一般,再没了任何的力气。“下去啊,你下去啊,你不是会嘲笑我?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俩就来试试看,没有了傅家,谁才是更落魄的那个?”郑毅看着她这幅样子,忍不住嗤笑一声,淡淡的开口,意味深长的笑意在他的嘴角展露,可是从傅语这个角落看过去,却是那么的令人胆寒。才蓦然醒来的傅语狠狠的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从这一场模糊不清的记忆中走出来,但是奈何眼前的一切根本就是真实到令她害怕的地步。这一刻她才恍然大悟。原来郑毅一直都不是表面那么温润的,原来傅家根本就是她的顶梁柱,原来……原来还有许多许多东西都是她从前没有看清楚的东西。“傅小姐,傅语,傅家的大小姐?呵呵,你还在做你的春秋大梦呢?你还以为你是那个站在傅家的地盘上可以大声呵斥任何一个人的傅大小姐?你别再做梦了,现在的你,不过只是傅月溪的一个手下败将罢了。”说着这话,郑毅又蓦地打开了车门走下车去,将她那边的车门给关上。没有再多说什么,也没有再做出任何将她赶下车的举动,发动了车子,再度往前方开去。一路上傅语不再开口,整个人沉默的如同空气,就好像整个车厢内只有郑毅一个人一般,她的呼吸声浅薄到令人无法知觉她的存在,她的脸色一直隐晦的暗淡在她长发之下,没有人看得见此刻的她脸上浮现出来的仇恨是多么的浓烈,更加不会有人看见在她那双看似平淡无波的眼眸底,蕴藏着如何深沉的恨意。“今天来救你是你母亲跟我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的结果,如果现在你可以乖乖不再说话,那么显然我跟你母亲之间的这一场协议还有机会继续下去,但如果你还是跟之前那般叽叽喳喳,恐怕我跟你母亲的协议也将会毁于一旦在你的手里。”过了很久,郑毅这才缓缓开口,将他今日为何会出现在傅家的原因说了出来。但是这时候傅语已然学会了不再说话。沉默一直延续在车厢内,但这却是郑毅想要的最好的效果。前方百米处,一支无人所知的军队正在慢慢的向着傅家靠近,一群穿着军装的男人脸色严肃,眸光认真,他们的行动步伐就像是他们身上的徽章一样,在阳光下展现出来一种力量的节奏感,可是正是这样的一直军队,却又是在无人所知的情况下前进着,空气中浮动了几分危险的味道,他们一群人的脸色浮现在天空之下,皆是一片片峻峭的严寒味道。“队长,还有多久的时间才能抵达傅家?上头命令下来的意思是什么?”说话的人乃是军队之中的其中一个兵蛋子,他站在一群军人的中间,但是因为行动已经开始,可是目标却久久未曾出现而烦闷着。这一句话一出,瞬间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伸出手,那为首之人缓缓的顿住了步伐,他这一动作一出,顿时间大家也是跟随着他顿住了脚下的动作,双目往前看去,皆是将目光循着他的方向看来,似乎都在等待着他的命令一般。“我知道你们现在很疑惑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是要进行什么样的行动,才需要将我们调动出来?但是现在这一任务不是我们可以过问的,上头下达的命令,我们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男人浑厚的声音夹杂威严。双目扫过在场的每一个军人,他的目光从来都只是有冷意,没有一丝温度的瞳孔周边缓缓的散发出来几淡淡的波色,在阳光浓烈的笼罩之下,逐渐的沉淀出一种褐色,耀眼逼人。“既然我们的天职就是服从,那么此刻,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将这个女人抓住,所以不要过问为什么,我们讲究的是效益与结果。”这话一出,顿时间大家的脸上都浮现出一份羞愧之色。不错,军人的天职就死服从命令。“是,队长,我们明白了。”三秒钟之后,一群人的声音霍然间响起来,却是不约而同。听见这样的回答表现出十分满意之色的为首之人缓缓的勾起唇角,伸出的手顿时一挥动,一群人再度的往前方走去,不带任何的停顿,从昨日晚上开始,他们便已经接到了上级的命令,说是今日有一个任务要执行。这个任务虽说是没有任何难度的,但对于他们来说,却有些小题大做了。一个女人而已,抓捕起来竟然要动用他们这一支军队,说出去不知道多少人要笑掉大牙,可惜的是这是上级给的命令,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去抗拒。“虽说今日的任务只是抓捕一个女人而已,但是既然上级会要我们出动,那么就说明这么做有一定的道理。所以我们只要执行任务,而不是过问为何。”为首的男人侧脸比起这天色还要冷漠,但是声音却铿锵有力,在这句话落下来之后,他便转身沉默往前走去,身后一众人也是瞬间闭嘴,跟随着他的步伐继续前进。说起来也只有这为首之人明白今儿个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真正原因。其实说白了,就是上头有人怒了,让他们来收拾残局罢了。只是这些话他心底清楚也不会说出来。==“哥哥……”丛林之中依旧**野战之中的傅月溪被傅子玉这一手一个逗弄整的浑身发烫,奈何到如今他都不肯给她一个痛快,这一难受一会儿难耐的感觉折腾的她几乎要疯狂起来。顿时间反败为胜的她狠狠的扯弄着傅子玉的领带,一鼓作气的将全身的力道都暗藏在这一动作之中,顺着手头上的动作狠狠的扯动着他领带的同时也将自己的身体全数把力道压在这手臂上,跟随着这个动作一并往上攀爬而去。整个人霍然间靠近了傅子玉的面庞,对上他俊美无俦的脸庞,女人媚眼如丝的紧锁住他的眼。“哥哥你这是在折磨我呢?还是在折磨你自己呢?”轻柔如滑丝般的声音从她的唇舌中吐出来,夹杂着几分诱人的香味儿,却又暗藏着逼人疯狂的性感,她慵懒的半眯着眸子,盯着眼前脸色微微暗红,俊颜依旧冷漠的男人,心头的火却是一阵阵的烧了起来。“溪溪,你这把火玩的还不够旺啊……”傅子玉低笑一声,凑上前来狠狠的衔住了她的耳垂,舔弄的同时还不忘轻揉慢捻的伸出手把玩着她用尽了力气扯动他领带的小手儿,一把将她揽入了怀中。风吹草动之间,男人高大的身躯迎面而来,狠狠的压在了她的娇躯上。“哈哈。”女人娇笑的声音传来,男人低昂的吼声在这一刻夹杂成一片令人情动的暧昧声儿……在这空旷而又无人之地,傅月溪第一次真真儿的感受到了野战的美妙之处,正如傅子玉今儿个所想一般,她跟他在这一片天地之间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每一次深入每一次的紧张每一次的风吹草动,都让彼此之间的感情激流勇进无数。前方已然即将将车子开出这一片区域的郑毅心头也因为此刻的逃脱而感到畅快无比,傅语默不吭声的坐在一侧的身影微动,她目光所到之处全都是一片空旷,因为这一顺利的离开,她的心也从之前的沉闷变成了开朗。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前方却忽然出现了一片军绿色。正在操纵着方向盘的郑毅几乎是同一时间狠狠的一惊,脚底下的动作随即便是一动,车身猛地被刹车,整个人狠狠往前方撞击而去的傅语也是脑袋里一片混沌,她从来没有想到紧急刹车的时候真正带给人心慌的并不是这一瞬间的刹车动力,而是前方蓦然出现的人影!她瞳孔蓦地紧缩,双眼狠狠睁大的同时,眼前一片军绿色覆盖而来,她吓得几乎要魂飞魄散。而郑毅更是心口处狠狠一紧,没有想到前方竟然会出现一大队的军人,他心口处狂跳了起来,紧张随即弥漫在脑海里,即将要崩塌在心间的一丝丝怀疑也顿时间生了出来。“前面那是军人吗?这一代怎么会出现军人的身影?”傅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郑毅微垂着的脑袋缓缓抬起来,目光从平静到危险,从挡风镜看向前方,可以清楚的看见那一队军人笔挺的身姿以及步伐。“或许不是来找我们的呢?再说就算是要找你麻烦的,不过也是警察,怎么可能会是这群军人?”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着傅语,郑毅的语言有些说不出的凌乱。这一刻,就连傅语也心惊胆战了起来。对了,要找她麻烦的怎么说也就是警察而已,怎么可能会是这群军人?心头顿时间有些明了的傅语点了点头脸色苍白的嗯了一声。“我们继续往前开去,应该不会有事情的。”郑毅看向她发白的脸色,微微平息了一下心头的惊恐,缓缓地叹息一声,便是再度的发动了引擎,车子再度往前方开去,他的眼角处浮现了一丝冷厉之色。但是却又在车身开始移动的时候缓缓的隐没在眼底。着一丝丝清冷而又微暖的空气就像是在映照着此刻他们二人的心情一般,又是冷睿又是胆寒。没有想到今日一次逃跑竟然会遇上军人的傅语也觉得十分的怪异,可是怪异的同时,更多的却是害怕,他们害怕一会儿车身往前开去的时候,这群军人会不知好歹的拦截住他们的车子。但就在这个时候,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这群军人几乎是目不斜视的往他们的身侧走过,然后再也没有任何动静的直接离开了他们。直到他们的身影走远,郑毅这才缓缓放慢了自己车身的速度。俩人疑惑的对视一眼,随后便都在彼此的眼底看见了一丝轻松之色。“看来这群军人不是冲着我们俩来的。”率先说话的是傅语,与郑毅对视,她感觉压力无比的大,所以在几秒钟之后,她便忍不住的开了口,将心头的疑惑说了出来。郑毅点点头,表示赞同这一观点。“现在我带你去你母亲那里。她在我家等你,毕竟今日来救你就是她的意思,所以现在我们先回去,一切等到抵达了再说吧。”虽说这群军人并未冲着他们俩来,但郑毅的心底却还是多了一丝顾虑。军人办事的方式与公安不太一样,也就是说他们刚才虽然越过了众人前往不远处的方向走去,但并不代表他们不会回头再度寻找他们二人,如果说这群军人真的是来抓他们的,那么现在他们就是要逃跑也必须加快了马力才有机会走出这一片深渊。心头的想法随即而上,郑毅手中的动作更是毫不停顿。点了点头,傅语还未来得及说话,车子便是猛地往后一个后坐力,随即迅速的往前开去,直飙郑家。==等到这群军人抵达傅子玉那辆悍马所在之处的时候,傅月溪与傅子玉之间的野战也已然完成。将傅月溪安顿在车上以后,傅子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衣,随即便往前走去,一群军人站在原地待命,安静就像是一群没有灵魂的人一般,只有那一双双沉淀着严肃的眼睛里透露着他们生命的色彩。“参谋长,刚才那俩人已经从我们的身边路过了,但是现在目测已经抵达了郑家。”开口说话的人乃是之前为首之人,这一支军队之中的首要人物。“嗯,跟踪器装了么?”傅子玉将衬衫的领子翻了翻走上前来开口问道,他沉默的轮廓在这一抹抹微光之中影射出来一片安然沉着的味道,他的声音带着几分低醇的冷静,可见路过郑毅与傅语这一幕是他早已经准备好了的。“是。已经装好了参谋长,此时此刻想必他们已经抵达了郑家。”傅子玉的话音一落下,立刻便有一个手下走上前来,跨前一步,将身上安置了跟踪器的跟踪器主件交了出来,放在傅子玉的手中。看了一眼手里头跟踪器显示的位置,傅子玉锋利的薄唇微微一勾,眼底乍现几分冷光,狭眸微眯,浑身寒气大作的傅子玉笑了笑,“做的很好,现在接下来就是看他们母女俩怎么演戏的时候了,你们现在出发,再度前往郑家,看看傅语跟沈曼青要玩什么把戏,尽管放手让她们去玩,没关系,媒体那方面我们自然有办法解决,既然今日要出动你们对付这俩母女,我就没有打算要让她们继续在外头逍遥。”傅子玉的话就像是一道道咒语,顿时间在每个人的心头都是落下了一阵深刻的记忆。“是,参谋长,难道就让她们母女去做手头上的事情吗?不用阻止?”对于傅子玉这些话感到疑惑的一众军人之中有人开口问道,这一问题也是困扰着其他军人的问题,他们实在是无法想清楚也无法想通,这俩人分明是随意便可以抓到手的,可为什么傅子玉要如此大费周章的让他们经过傅语又放过傅语,而后还甚至于让傅语去跟她母亲见面,进行下一轮的犯罪活动。“这你们就不必过问了,总之,晚上九点之前把她们母女抓住便可,现在先暂时让她们自由片刻吧。”收拢了五指,将这跟踪器放在手心里缓缓摩挲着的傅子玉微微垂下头,狭眸里头乍现一抹暗光,沉沉浮浮的飘在瞳孔之中他没有再说话,但是眼底与心底却是早已经将傅语和沈曼青的行动掌控在手心处。“是,参谋长,我们这就去执行任务。”不约而同响起的一片声音,随即便是他们的脚步声,伴随着脚步声的离去,他们的身影也越走越远,傅子玉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狭长的眸子中微微一闪,沉氲在他瞳孔内的精光浮现。坐在悍马之中浑身疲倦无力的傅月溪被他折腾的全身瘫软不说,到现在脑袋里都是混乱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离去的军人们,傅月溪的嘴角处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嘲弄,这厮看样子这一次是玩真的?连军人手下都出动了,这是什么节奏?“你准备做什么大事儿?连手下一队神秘的军队都出动了?”傅月溪早就知道傅语会逃走,所以才故意步行前往工作的地方,一方面是为了慢慢行走利于有时间和空间思考接下来的动作,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根本就清楚,这时候傅语要逃走也必须经过这么一条路。军区大院这一条路唯一的坏处就是让人无处可走。不管是从哪里过来还是逃跑抑或者是离开,只有这么一条路可以供人选择,所以不管是来这边也好,去哪里也好,都一定要经过这一条路,她之所以会慢慢行走着往这里前往公司,就是为了在这里等待即将要逃跑的傅语。可是谁知道半路上竟然会杀出傅子玉这么一个程咬金?蓦然间被打乱计划的傅月溪不但没能将傅语抓回来,反而自己还被傅子玉给抓住了,在这里狠狠的要了一餐,她真是有苦说不出。“这些事儿你不是应该不过问的么?”傅子玉坐上车,伸出手轻抚着她微微泛红的脸庞,还残留着一抹晕色的脸颊儿微微发烫,傅子玉爱极了她此刻的模样,想要清醒的说话,可偏偏一脸媚态。“唔。你别摸我,好好说话行么?”被他粗粝的大掌随即覆上的脸庞有些不太适应的撇了撇,想要闪躲他的手,可是奈何男人手头的力道不轻随意一固定,她的脸蛋儿便被他控制在手中。“我不摸你我摸谁去?再说今儿个的事情你也不是没有看见,明显是郑毅跟沈曼青之间又达成了某种协议,我这会儿放她离开也不过是为了看看接下来他们要做些什么罢了。”说着,凑上脸来的男人直接在女人的嘴角处吻了吻,随即手中的一个耳麦便是顺便塞入了傅月溪的耳朵中。“……”刚想要说些什么话反驳傅子玉的傅月溪却是被耳麦中传来的声音惊呆了。“我们快到了妈妈,你现在出来,我们不要在郑家见面,对,我们去上次我们所集合的老地方见面,对,就是那里,你在那里等我,我们很快就到了。有些事情我们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顿了两秒,耳麦中又一次的传来了傅语的声音,不过这一次,却有人回应,且这个男人的声音傅月溪与傅子玉都不陌生,这个人就是曾经傅月溪手中的手下败将,商场上的下手,郑毅。“嗯,到了那之后我在外头等你们,顺便把关一下公安局的人,你们俩人谈话的时间快一点。”“好,主要还是要跟我母亲谈一下关于她接下来计划的事情,你放心,肯定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的。”“嗯。”这些琐碎的谈话虽说并不完整,可傅月溪和傅子玉却还是可以从他们这潦草的你一言我一语里头拼凑出来这谈话里头的主要意思,恐怕傅语又是要去找沈曼青交谈一下接下来下一步要怎么走的事情。然后更多的,其实是郑毅跟沈曼青之间的合作关系由什么达成,这里头傅语充当着的角色就是传话人,沈曼青一定是有计划的,但只是不适合亲自去做,而傅语的存在就是为了帮沈曼青给郑毅传达消息的,郑毅做为这三人之中的主角,自然就是行动的那一个了。“你信不信,接下来她们又要找媒体继续陷害你了。”傅子玉轻笑一声,看着身侧浑身无力整个人陷入了椅子中的傅月溪,眉目间全都是笑意,似乎耳边传来的这些话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似的。比起傅月溪此刻的微微发怒的脸色,他明显要闲适许多。“不错,我也有这种预感,算了,他们母女俩想要做什么就去做吧,我就怕到时候她们俩被抓进去以后想出来都难。”晒然一笑,傅月溪缓缓开口。她说的没错,傅语跟沈曼青现在不管做什么她都不用害怕,毕竟他们母女俩现在已经是在逃嫌犯了,不管做出任何事情,到时候都只会加大她们入狱且增加在监狱中待的时间罢了。而傅月溪用脚趾想也能猜到,接下来沈曼青要傅语去做的事情是什么。无非就是控告无数傅氏员工,她傅氏竟然还有监听器与录音器这玩意儿。一瞬间让傅氏的员工对傅氏的信任瓦解的同时,也似乎是想要在这一点上头做些小动作,令傅氏的员工全数对傅氏不再有任何信任可言,这么一来,傅氏想要倒闭也不过就是几天的事情了。可惜他们母女还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先送我去傅氏吧,他们母女俩就先交给你了。”傅月溪不明白傅子玉为什么会如此亲力亲为去处理沈曼青和傅语的事情,但她想,既然他在处理,那么她又何尝不能松手轻松一把呢?毕竟现在她跟他之间的关系也早已经更上一层楼了。对于傅月溪一味儿的信任以及毫无任何怀疑的态度,傅子玉心头却是暖暖的。侧着脸望了望她安心的侧脸,男人动情的伸出手,往她光滑如同白玉羊脂的肌肤上摸去,摩挲着在手心里的柔软温度,温柔动容在他的心间,凑上前去倾身在她唇上一吻,他低沉开口:“妞儿,我其实还有一点事情要处理,所以我非常欢喜你此刻的态度,因为你的不问,导致了我们俩人之间毫无任何间隙的贴近,等到事情解决的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你我为什么要亲自处理沈曼青与傅语的原因。”说完,男人便不再留恋的脱身而出,踩下油门,车子往前方开去。他的声音还在她的耳畔环绕,淡如水的情绪缓缓滋生在她的心口处,她明白,因为喜欢上了这个男人,所以哪怕这一刻他对她说的是谎言,她恐怕都再没有能力去识破与看穿。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一个可以让人变得心聋目盲的东西,一个可以让人宁愿变成瞎子和聋子的东西。人,一旦动情,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将不再看的真切。抵达傅氏之后,傅月溪没有留恋的下了车,在离去之前,又被傅子玉抓着好好的吻了一餐,随即转身往楼上走去的傅月溪更是没有任何停顿的召开了傅氏这段时间以来的又一次全体大会议。这一次会议中的内容无非就是针对这一次沈曼青以及傅语涉入傅氏内部工作基地所做的一切而开始,环绕着关乎于她手中的录音音频所展开的一次紧急会议。“身在傅氏工作如此多年,大家应该清楚的知道,我们傅氏是从来都没有安装过测听器以及监听仪器的,所以你们完全可以放心的在这里工作以及交谈,当日之所以会有那么多音频出现在我的手中,全都是因为当日已经下班,而我又是一个人在公司内,为了安全着想,我才会打开了紧急救助器。”紧急救助器。乃是无数年前傅氏从崛起以来便有的一种救助器,是每一个人独自在工作室内的时候才可以开启的一种监听救助设备,当中就包括了傅月溪所谓的监听录音设备。“你们都知道这一设备的存在,相信只要是傅氏长时间待过的员工都清楚这个设备对于救助方面的确是有一定好处的,就如同那一天我出现在傅氏加班之后,所发生的一切,都被这救助器所录了下来。今日的会议没有别的事情,主要就是告诉大家这一救助器的好处,其次便是让大家都了解到这救助器的用途,以便以后每一位加班的员工自救。”傅月溪将这录音音频的来源说出之后,傅氏众多员工才恍然大悟。其实多年前便有这么一个工具存在,可是傅氏极少有人会独自加班到深夜,因此谁也不曾开启过这东西,谁知道那一天傅月溪因为加班到凌晨时分,所以才会打开了这救助器,却也正是拜这救助器所赐,否则当日傅月溪在这傅氏内所做的一切以及沈曼青和傅语俩人的所作所为也就不可能公布于众了。会议主要内容散播完毕,这一场会议也就到此结束。而远在外头的傅子玉却是正在进行着与傅月溪想象中截然相反的工作。因为曾经在付希之的特别行动小组内看到过关于沈曼青的画像以及他亲生母亲的画像,所以傅子玉这一次才会放了沈曼青一条生路,以便更加迅速的彻查出来自己亲生母亲此刻所在的地点以及位置。今日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溪溪不是因为他不在乎她,而是在未能找到亲生母亲之前,他不会抱有任何希望,甚至也不想把这希望加到她的身上,让她也跟着他一起空欢喜一场。“可以开始着手彻查那个女人的地点了,顺便将沈曼青交代给傅语的事情一并彻查下去。”坐在电脑前,傅子玉看着跟踪器的位置不断的闪烁着,听着那头跟踪器传来的声音以及交谈,他忍不住勾起了锋利凉薄的唇瓣,晒然一笑,这傅语跟沈曼青果然是准备再度找媒体,揭穿傅月溪将傅氏公司内部全数安装了录音器的这一犯法行为。可惜她们没有想到的是,今日在傅家所播放出来的那些音频根本就不是录音设备所录下来的,而是傅氏从建立公司以来便一直就有的救助器的功劳。“是,参谋长,我们正在进行跟踪,接下来的一切行动地点都将会以无线电的形式传达给您,还希望您坐在办公室内不要离开。”耳麦中,年轻男人的声音传来。傅子玉没再说话,而是沉默着安静的等待着那头的消息。京都内这一天之间掀起的媒体巨浪不可谓不令人关注,就连远在沈家的安琪都被电视上一众消息给吸引了,她没有想到沈曼青跟傅语竟然这么没有脑子,会傻得直接去傅氏找傅月溪的麻烦。当下心头便是大笑三声的安琪不得不自我安慰,幸好当初她没有将任务全部放在沈曼青和傅语的身上,否则的话如今要死的人恐怕就是她安琪了,而不是沈曼青跟傅语这两个毫无头脑的母女的不是?心底畅快一时的安琪坐在电视机前忍不住得意的勾唇一笑,这时候她的手机确实缓缓的震动了起来。按下主页键,却看见一个陌生的号码来电,如果她仔细看去就会发现这个号码她一点都不陌生。“喂你好哪位?”“呵呵,安琪,好久不见,没有想到你再次接起我的电话都会问我是哪位了?这真是让我惊讶呢,还记得我跟你发过的短消息么?我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再给你一次机会,如若你可以就此收手,我便会放你一马?但是很可惜你似乎没有把我所说的话当一回事?看见傅语跟她母亲过街老鼠的下场了么?怎么样?下一个就是你了,你做好准备了么?”握着电话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安琪的脸色骤然大变,这声音……这个女人……这是……傅月溪?------题外话------我对不起大家,又断更了两天,哎,一言难尽,以后再也不会断更了,我用我的生命和我的人格保证如果再断更,我也就不用再做人了,一天到晚不守诚信,何必再做人?